趙母見孫然出來,笑道:“哎呀,大中午地,睡什麽覺?張月來了,來輔導你功課的。你可不能辜負人家好意。”


    孫然滿腦子霧水,這小妞是怎麽回事?按照常規的劇本發展,她不是應該被她爸媽關在屋子,好好反省嗎?


    張月拿起桌上的基本參考書,還有一大疊試卷,笑眯眯地道:“趙剛,星期一就要月考。我來幫你。”


    ‘我之前判斷失誤,這小妞的腦子不止是不正常,而且還是反著長的。不行,補習功課什麽的,太痛苦了,堅決拒絕!’


    於是孫然在趙母慈祥地目光注視下,拉著張月地手進了房間,然後關上了房門。


    “兒子,別光顧著玩,學習重要。”趙母的話從門外傳進來,聽得孫然又是一陣皺眉。


    “哎呀,你房間真亂。”張月四處掃看著,然後就要給孫然收拾房間。


    “別別別......姑奶奶,先別忙,你怎麽就過來啦?”孫然將張月按在房間裏唯一的椅子上。


    “我怎麽就不能過來啦?”小月反問,眯著眼笑。


    “你有沒和你爸媽說清楚啊。昨晚的事不是誤會嘛?我什麽事都沒幹。”


    “早說清楚啦。不然我媽才不會放我出來。”


    “哦,那就好。不對,那也不對。你媽才不會讓你和我走在一起,要真說清楚了,她還不嚴防死守?”孫然更奇怪了。


    “你好像不願意見我。”少女的心是很敏感的,情緒很明顯地就低落了。她的確是借著去同學家溫習功課的名頭偷跑出來的,來的時候一路上滿心期盼,但趙剛現在的反應讓她失望極了。


    孫然頭疼,解釋道:“倒不是不願意。隻是不願意見這些教科書和模擬試卷。我看到這些東西就頭疼。”


    “可是你在我家不是說了要好好學習的。”張月問。得了,她也理解錯誤了。


    也是,當時孫然如此煞有介事地,神態正經,是個人都會以為他要發奮,哪會想到這小子滿腦子是退學呢?


    “誰說要學了?我就說給我一星期證明不影響你的功課。你想差了。”


    “那你說怎麽才能不影響?”張月反問。


    孫然斟酌了下語氣,然後說道:“張月啊,有件事我要和你說清楚。”


    “你說。”張月似乎感覺到了什麽,有些緊張。


    “這個…..那個…..我對你真的沒那個意思。”孫然直接開口了。


    張月臉變得有些白:“那你昨晚怎麽還留下來陪我?”


    ‘昨晚?昨晚我是為了完成任務呀。’不過這話可不能說,孫然早想好而來說辭:“昨晚留下來,一是看你害怕。二是因為你家有電腦玩。你知道的,我特喜歡玩電腦……哎哎哎,我說你哭啥呀?”


    張月沒說話,伸手抹了把臉上的眼淚,然後拿起桌上的輔導書,往孫然身上狠狠丟去,然後紅著眼眶摔門而去。


    屋子外麵一陣雞飛狗跳,過了一會兒,趙母就氣衝衝地跑進來:“你個臭小子,快說,怎麽把人家姑娘惹哭了?是不是欺負她了?多好的姑娘,人漂亮,學習又好,難得看上你,你怎麽就不知道珍惜?你這個臭小子,你聽我說話沒……”


    趙母巴拉巴拉地說了一大通,孫然表示無視,這態度就和過去的態度一模一樣。


    趙父站在後麵,隻一句話:“臭小子,快去把人家追回來!”


    這正合孫然心意,他穿好衣服,然後出門道:“哦,那我出去了啊。”


    出了門,到了小區裏,孫然長呼一口氣:‘你說哥怎麽就這麽有魅力呢?這才剛一天啊,就把小姑娘迷得還找不到北了,唉。’


    至於趙父的話,他完全當做了耳邊風,這個時候去追張月,那不是自找麻煩嘛,他出來就是散心的。


    孫然摸了摸褲兜,有一張銀行卡,想起昨夜賣了傳奇號,得了兩千塊錢。又想起昨天把張月的自行車給毀了,說好了要賠一輛的。


    事情一碼歸一碼,雖然孫然不想和張月多做糾纏,但自行車還是要賠的。


    正好小區外麵不遠就有個山地車專賣店,孫然便學著趙剛記憶裏的走路姿態,兩手插屁股褲兜,一路吹著口哨晃蕩過去。


    小區裏都是熟人,見到他這麽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頓時引得許多在小區裏的人聊起了閑話。


    “你看趙國建家那小子,聽說學校成績每次倒數第一,現在這走起路來也是一副小流氓的樣子,我估計等他畢業了,肯定就是社會上一混混。”這是個中年婦女,一邊說一邊嗑著瓜子。


    “還畢業那?就那模樣。我估計過些時候就要退學了,嗬嗬。”這說話的是一個抱著剛剛幾個月大的小孩曬太陽的少婦,也就二十多歲,聽說她剛大學畢業半年,也經曆過高考,對這裏麵情況很清楚。


    “你說國建一家人也挺好的,除了喜歡搓麻將外也沒其他壞處,怎麽就養出這麽一個敗家崽呢?”這是一個搖著蒲扇的老大媽。


    ……


    孫然耳朵靈,將這些閑話都聽在耳朵裏,就感覺有人在戳他的脊梁骨,忍不住長歎一口氣:這個年代的中華人民,活的真是累啊。


    他估計他在這個世界活上十年,他這個道祖的價值觀都要被這大環境給同化掉,然後個姓全無,一輩子都高興不起來。


    不行不行,這任務得趕快完成,這世界不能多呆了。


    孫然也不吹口哨了,急急忙忙地走出小區,這才感覺好多了。


    到了銀行的自動取款機裏取了一千塊錢,孫然就直奔小區附近的自行車店而去。


    “老板,買輛車。喏,就那輛女式的山地車。捷安特的,多少錢啊?”


    “八百五,小夥子,你有錢不?”對附近小區的人,老板雖然叫不出名字,但還是有印象的,他不認為這小夥子有這閑錢買山地車。


    “你這什麽話?拿去拿去。”孫然對手裏的紅票子沒多少概念,將剛取出的一疊錢全扔下,拉著山地車就走。


    “小夥子,多給了一百五,找你錢。”老板喊。


    “不用找啦。就當哥施舍給你的。”孫然擺了擺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老板吐血,有那麽一刻,他真想拿錢去砸死這小癟犢子,但……一百五十塊啊,生活艱難,算了算了,不跟這年輕人計較。


    一到店外,孫然就站住了,因為張月正站在店門口,眼眶微紅地看著他。


    這小姑娘竟然沒走,而是一路在暗中跟著他來了,孫然感覺牙疼。


    “你剛才騙我的對不對?”


    孫然的牙更疼了,打了哈哈,將手裏的山地車往張月手裏一送:“喏,拿去,這車是我陪你的。”


    “你是騙我的對不對?”張月重複了一句,她固執地一定要得到答案。


    ‘少年的心思啊,不管男女都單純,認準了南牆,不撞個頭破血流就不肯回頭。人呢,也就在這一次次地撞牆中成熟起來。’孫然長歎口氣,覺得他今天歎氣的次數特別多。


    他想要開口確認一下,但動了動嘴巴,覺得要他扮演那道南牆實在太殘忍了,而且也不符合少年的心姓,你說這麽一個學霸美女倒追,任何一個正常的少年都得繳械投降啊。


    這一係列念頭在孫然腦海中流淌而過,他表情放軟了下來,低語道:“你看我成績這麽差,配不上你的。”


    說完了,孫然在心裏咂摸下這句話的味道,覺得自己真是個天才。這話中有少年慕少艾的天姓,又夾雜著差生的自卑心理,簡直絕了,任誰看了,都會以為這隻是一個普通高中生。


    但他的話也等於是變相承認了。


    張月頓時破涕為笑,燦爛如山花綻放:“那我們回去,我繼續輔導你。成績差可以補,你這麽聰明的人。”


    孫然第三次歎氣:不是哥吸引人,而是哥太溫柔了。


    於是兩人又有說有笑地向孫然所在小區走回去。


    剛才在小區裏嘮嗑的幾個閑人還在,一看到這場景,頓時驚住了。


    中年大媽一粒瓜子殼黏在嘴邊都沒發現,不可思議地道:“這麽漂亮一個閨女怎麽就被這麽一個混混勾上了?”


    大家都是過來人,一樣就能看出來,這少女對老趙家不成器的兒子那是情愫綿綿。


    “現在的年輕人啊,就是不知道自愛,小小年紀就談戀愛。”那個年輕少婦正要給自己娃喂奶,這下也忘了,惹得小家夥很不高興,哇哇直哭。


    “老趙家這是祖墳冒青煙了啊。”大媽手上的扇子都掉在了地上。


    回到家裏,趙父趙母自然是喜笑顏開,趙父還偷偷摸摸給孫然比了個大拇指。


    孫然無力地跟著張月回到房間,拿起模擬題卷子,開始痛苦地學習。


    一下午時間就這麽毫無意義地過去了。


    第二天是周曰,一大早,張月就過來了,然後又是一天悲劇,一直到傍晚,張月也不回家了,直接和孫然一起去學校晚自習。


    現在,孫然隻盼望著那隻依附在大馬猴身上的金蟬子趕快發來消息,提供另外一魂的線索,好讓他盡快救出茉莉,完成任務。


    這個遊戲,他快玩不下去啦。


    快到學校時,張月和他分開,轉身對他揮了揮拳頭:“明天就是月考,加油哦!”


    孫然點頭,心中卻想:小姑娘,哥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就這麽補習兩天,對任何一個年級倒數第一的家夥都不會產生任何效果,最多提高幾十分罷了。他要是考個順數第一,那問題就大了,所以,倒數第一的寶座還是得由他來坐,如此才能順利退學。(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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