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她的目光太過無辜,也許是這燈火太過溫暖,夏時的動作微微一緩。


    他一手撐在地上,另一手放在她的腰間,曲笙被他擠得半倚在旁邊的石台上,長發半散落,有一種淩亂的美感。她完全沒有抗拒他,甚至還伸出一隻手,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就像每次他親近她時那樣,完全的信賴,以及能感受到她的放鬆,還有身上散發出的,因為兩人接近而帶來的獨特風情。


    她根本不清楚自己現在的樣子,很可口。


    當然,夏時也看不到他現在的模樣。


    他身上溢滿與以往任何一次親昵都不同的危險,那雙眼眸背後是深淵,也是暗不見底的誘惑。


    他輕舔了一下雙唇,那上麵似乎還有曲笙淚水的味道,而這個味道像是打開了某種開關,在引誘他更多的品嚐。


    “我怎麽了?嗬,我很好……自從離開羅刹海之後,從未有過這樣好的感覺,”他低聲說道,“因為我不想忍耐,也不需要忍耐了。”


    他放在她腰間的手一抄,將她上半身抬起,洶湧而猛烈地吻上她的雙唇。


    曲笙從未被他這樣激烈地吻過,渾身像是燃起了火。


    夏時在她麵前,一貫是優雅而克製,可以纏綿,可以輕柔,如春風細雨,她曾以為□□便是這樣,一切也會水到渠成,順理成章。


    可她跟本不知道,他有多麽壓抑。


    壓抑本能、壓抑*、壓抑修為、壓抑一切可能導致他魔化的情緒和念頭,在超乎常人的自製力之下,是瀕臨爆發的燃火點,而事到如今,就算在魔界,就在他可以肆無忌憚放縱的時候,他仍然在苦苦壓抑。


    如果不然,他怕自己貪婪的*會將兩個人全部吞沒。


    夏時將她完全禁錮懷中之後,才從滾燙的接觸中,感受到她的嬌弱和無力,他怎麽忍心,又怎麽能放縱自己去渴求她?


    他的手掌劃過她的臉龐。


    她是那個揮斥方遒,笑談天下的掌門大人。


    她可以站在這世間最危險的前線,用她的鋼鐵之盾來抵擋一切災難。


    但同時,她也是那個被他深愛著的人。


    就算在他已經快要控製不住自己的時候,卻仍然能伸開雙臂,無限包容他。


    向他顯露出最卸去鎧甲之後,那最柔軟的心髒。


    她仍是他的掌門大人。


    是他不顧一切也想得到的……


    掌門大人。


    他吻得更深入,身體如被火灼燒,衣衫盡除,隻用一隻手撐住她的身體,而另一隻手則在探尋他最想馳騁的領土。


    寸寸*。


    曲笙從最開始的渾渾噩噩,到夏時用更激烈的手段來愛她的時候,曾有過短暫的清明。


    可這清明像是稍縱即逝的火花,瞬間被□□掩蓋過去。


    為什麽還要阻止他?


    為什麽……不讓他得到他該得到的一切?


    曲笙已半醉,可她明白,她也想要得到他,身體,骨髓,血脈,靈魂……全都烙印上她的痕跡,柔弱的姿態是邀請,她內心深處的*並不比他少,甚至那種前所未有的快感,更讓人為之瘋狂。


    花瓣逐一開放,吐露芳蕊。


    他已經放開了她的雙唇,一點點向下。


    曲笙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軟綿綿的喚道:“阿時……”


    尾音已經像極了□□。


    夏時並沒有停下動作,他撫過她仰成一道優美弧線的脖頸,從下方探了上來,揉著她的唇瓣,低聲道:“我在,一直在。”


    “阿時……”她被撩撥得帶了哭腔,想要說些什麽,卻紛亂不能成語,腦海中隻知道他的名字,隻知道他現在正在主宰她,“阿時……”


    可怕的顫栗感從脊椎一直麻癢到大腦,似癲似狂的感覺從裏麵爆炸,她被激得渾身微微顫抖,雙腿蜷起,卻合不攏。


    因為他正將她卡在自己身上,抱著她纖細的腰肢,兩人緊密貼在一起,人間男女所能感受到的所有歡愉,都由他給予。


    “其實,阿笙是喜歡的吧?”他啜了一下她的耳垂,引來她的低呼聲後,露出了的笑容,“不要怕,永遠不要怕我……我寧可自己死也不會傷害你,阿笙,我的命……”


    他嘴上說著這麽溫柔的話,身體卻愈發激烈起來,在交融的刹那——


    他聽到她發出幼細的叫聲。


    情潮淡化了疼痛,麻痹了身體,竟然隻一味地朝快感的巔峰而去,曲笙已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麽,究竟是怎麽回事,她隻知道這是夏時給她的,而與此同時,她也感受到了夏時的呼吸變得更沉重,像她一樣,墜入彼此的身體之中,糾纏,纏緊,緊密,密實……她最後無法思考,隻有迷亂的本能。


    夏時隱隱預感自己會失控,他想要退卻,可她卻纏得更緊,他不得不再深入一點,直到腦海中那一根最堅持的神經也崩壞。


    兩個人都沒有想過,抵死纏綿竟會是如此瘋狂的事。


    魔氣從夏時身上暴虐般湧出,在那些魔氣即將要碰觸曲笙身體的時候,夏時卻突然驚醒,他沒有停下動作,卻極小心地使魔氣避開了那美得令人窒息的女體,在幽暗的地獄中,她就像會發光一般,瑩白的肌膚慢慢滲透出汗水,染上了醉人的桃紅色,像是乖巧的花瓣,因為某種動作而蜷曲,又因為某種動作而舒展,是漂亮而溫暖的歸宿,也是他最後的家園。


    不忍傷,不忍疼。


    帶著黑色魔氣的洪荒之魔輕輕撫過誘人的身體。


    在強烈的快感下,她幾乎已失去了神智。


    可夏時那麽清醒,他知道自己對她做了什麽。


    他給她最癲狂的快活,誘發了她心中最深的渴求,用一種近乎卑微的方式,給了她,他所能給予的一切。


    “曲笙,神識交融之後,你就隻能屬於我了。”


    “我這輩子,都不會放手了。”


    “不過,你已經聽不清我在說什麽了吧……”


    他俯下身,輕輕吻了一下她的唇瓣。


    吻她失神的雙眸。


    吻她沉重喘息的鼻尖。


    吻她汗濕的耳垂。


    吻她繃緊的脖頸。


    ……


    最後,他將額頭貼在她的額頭上。


    夏時輕輕閉上雙眼。


    他猛地挺身。


    刹那間,黑暗終於吞噬了純白色,連那盞長明燈也最後跳躍了兩下火苗,隨之熄滅。


    溶洞中,隻能聽到曲笙的聲音。


    像是在歎息。


    “阿時……”


    ※※※※※※※※※※※※


    曲笙像是做了一個夢。


    墮落而狂亂的夢,


    它誘惑人放下矜持,拋棄後天接受的一切保守信息,隻剩下隱秘的歡愉。


    最後這個夢境向她打開了最後一扇大門。


    那門中是一個更令人沉淪的世界。


    因為那個世界裏隻有夏時,那雙桃花眼盛滿*,他的容顏亦美到驚心動魄。


    他一層層向她解開禁欲的外殼,她便看到了他的內心。


    修士其實比凡人貪婪得多,他們不僅占據了人間界最好最純淨的靈氣資源,甚至還得到天道的垂青,可以邁入修仙大道之中,甚至就連雙修之術,除了*的交合,還要加上神識的相容——完完全全占據彼此。


    不僅僅是兩個人最坦誠的相對,同時也是兩個世界的碰撞。


    她的神識一邊承受毀滅性的快感,一邊輕顫著接納他的世界,有因魔氣而產生的陰暗麵,也有他接受太和教導,最光明最堅定的一麵。


    無論什麽樣的夏時,都是她所愛的。


    神魂打上了烙印,她身體裏有了他的氣息,染上了他的味道,心裏高興得無以複加,她似乎已很有沒有享受到這樣單純的快樂了。


    大概在沉沉睡去後,她的嘴角也應該是掛著甜笑的。


    所以當曲笙醒過來的時候,第一件做的是竟然真的傻傻去摸自己的唇角,可四周的黑暗很快就讓她記起自己正處於危機四伏的魔界,而她身邊的夏時……


    “阿時?”


    她揮手用靈力點燃了長明燈,急忙看向身邊,才發現夏時似乎比她睡得更沉,兩人都裹在一塊麵積極大的毛皮中,夏時麵向她側著身,一半麵孔埋在雪白的絨毛中,精壯結實的身體一覽無餘,還有那線條更為致命的腰線……而她這時才發現,他的一隻手臂還搭在她腰間,居然現在才注意到。


    可見她遲鈍了多少。


    這麽一想,她能稀裏糊塗被人吃幹抹淨,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而且……還是這樣愉快的被吃掉。


    夏時身上已經沒有那些猙獰的傷痕,雙修對男女都有裨益,甚至還是療傷及增加修為的渠道之一,一番荒唐之後,不止夏時的傷好了,連她也是神清氣爽,一掃進魔界之後的疲憊。


    曲笙越看他,便覺越愛他。


    她用毛皮遮著胸口,悄無聲息地湊過去,在夏時露出的另外半張臉上飛快地親了一口,卻不想在撤回去的時候,腰間突地一緊,被夏時整個人拽了回去。


    他睜開眼睛,低笑著說道:“掌門大人一醒來便輕薄我這個門派長老,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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