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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送走了劉守文,李璟又單獨將劉天文叫喚入內,好生囑咐一番,畢竟建立神策衛一事,幹係重要,對於內部的貪腐和監視地方,神策衛的作用是在太大了。


    “你且說說,日後該如何去做?”李璟等他落座,吩咐下人端茶遞水不提,慢悠悠的問道。


    劉天文也不是渾人,起碼作為先前朝廷的千戶,也不是混吃等死的類型,此刻一聽他問,頓時起身一副恭敬順從的模樣,“總兵大人,若叫末將為神策衛指揮使,監視地方情況,最好便是依照我家先前遣派忠仆的法子。”


    他本就是大戶出身,眼瞧著各種權謀手段,對錦衣衛的職責,到有幾分揣摩,起碼小聰明是有的,又見李璟側耳傾聽,就繼續說道,“我家世代為軍戶,子承父業,這些年來,也算頗有家產,良田百畝,但是那些個軍戶,不時鬧騰起來,也是煩心。”


    大戶自然有大戶的風範,起碼劉天文就對那些個所謂的欺壓軍戶一事,滿不在乎,又看李璟沒作聲,滿心以為自己摸準了脈絡,又高聲道,“後來我便收攏軍戶之中精壯之士,多以錢糧滋補,收為心腹,叫他們老實監視著軍戶,


    但凡有何動靜,我一準能知曉,再起對應之策,先行打掉其中冒頭之人,如此,軍戶再也鬧騰不起來了,我琢磨著,神策衛的差事,大概也差不離吧。”


    隻等說完,李璟不可置否點了點頭,“你果然是有些本事的,不然我也不會欽點你來做這指揮使,不過你這比喻也不算恰當。”


    李璟說什麽話,劉天文自然不敢反駁,點頭應是,但又有幾分不岔,隻聽李璟又輕笑著說道,“你將百姓比作軍戶。就乃大大的不妥,須知民即水,善能行舟,惡能滔天。民!我之根基所在,民如果不能安定,則大業不能成就。


    故此,你這般做法,必以圈養民眾為上。禁錮強壓之下,猶如幹柴野草,但有半分火星,必行起燎原之勢,而今我根基不固,外有朝廷窺視,遲早與我翻臉決裂,一旦大兵來攻,則內患必起,你道此法能解嗎?”


    劉天文思量半天。是滿頭大汗,若是按照李璟所言,不就是自家的翻版嗎,到時候即便自己不反,那些個民眾豈不是也要造反?


    正手足無措時,見李璟親自下來,搭在自己肩上,遙望院外青天,“若你能使神策衛監視地方胥吏,不叫他們為禍民間。使農民安於生產,多收糧食,養活家人的話,必然人人效命。不畏生死,則朝廷必敗,我乞活軍必勝之!”


    有分田的舉動在前,而後隻需要不斷的加深對農民的思想灌輸,牢牢掌握著民心的話,李璟是想輸都難。這年月,沒有唯一性的滅絕性武器,那麽誰掌握著民心,隻要不傻,配合以大軍威懾,出擊,便能奪取天下。


    “想想,若是五州之地,百萬軍民,同體一心一致對外,視朝廷為草芥一般,可否?!”


    聽聞這句,劉天文是冷汗直流,一副畫麵生動躍然於眼前,若朝廷兵進,五州之地人人皆兵,都肯死戰,那即便朝廷以百萬大軍來攻,也得在這銅牆鐵壁麵前撞個頭破血流。


    再延伸一會,若自己能得岢嵐州上下百姓死命相助,那即便昔日李璟麾下鄭仁寶,有十萬之眾,又能如何?還不是得望城興歎麽。


    “隻是,主公,”悄然間,劉天文對他的稱呼也潛默化的發生了改變,一心請教道,“民心難得,該如何下手呢?”


    李璟見他總算開竅,滿足的點了點頭,自己回到正堂之上,“融入到百姓之中去!”


    “融入他們?!”劉天文這就不懂了,那些個苦哈哈,至於這般對待麽?


    “有何疑問?”李璟說了這麽多,早就是口幹舌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見他沒有接口,才繼續說道,“我提你當這神策衛指揮使,並非兒戲,我已命親衛旅中,抽調三十個能言善道的親信,補充入你神策衛中,依托他們,著手建立遍及五州的監視網絡。”


    說著,又從懷裏取出一疊厚厚的紙來,遞給劉天文,沉聲道,“此乃我數月之功,你且拿回去好好瞧瞧,遇到不懂的,與你那胞弟一道參詳,不行再來問我。”


    劉天文木納的伸手接過,隻見這紙用油布包裹著嚴嚴實實,當下不敢怠慢,直接起身告辭,等回到自家在淳縣的臨時駐地裏,才招來自家胞弟,當麵拆開一瞧,頓時倒吸一口冷氣,隻見第一冊上,明文抄寫一句,“神策衛秘密監督行事手冊。”


    “這真乃神人啊。”劉守文本來還推脫不看,後來見兄長勸的急了,隻能無奈的拿來翻看幾頁,頓時就挪不開眼了,隻見上頭密密麻麻的記載著訓練神策衛兵丁的方法,隻是李璟總歸還是後來人,以左自右的排版,到叫劉守文看的頭暈。


    其實也沒寫多少,洋洋灑灑的不過幾萬字,但其中都是李璟回憶後世秘密警察部隊,得來的操練方法,涉及隱匿,偵查等方麵,“若按主公這般行事,每村設一軍戶監視地方,則天下無孔不入也。”


    聽聞劉天文說了這句,劉守文也忍不住讚歎一聲道,“更絕的在這,依每村設一本鄉本土之人監視地方,以五保之戶對待,許每年額外減免其人五成稅賦,暗中支給,許每縣各設三五人不等挑貨郎,走鄉串戶,以一月為期,收攏消息匯總,每州設一要點,整理上報。”


    “妙啊,妙啊!”劉守文說完這句,頓時興奮的一拍大腿,即便是在不知曉錦衣衛的差事,劉守文也從其中發覺此事的便捷高明之處了,這就是徹底的融入地方,一旦地方有什麽不法之事,則中樞必然知曉,再依照派人核實,如此,地方官員,誰敢輕易造次?


    “你瞧,主公還在此頁設了通傳之法,許以每縣設一傳令兵丁,專門養著三五隻信鴿,隻同州縣隘口,如此層層上報,以信鴿之速貫通全國,則天下事無巨細,皆可片刻而知,實在是高明啊。”劉天文說到這裏,經不住歎息一聲,這人比人啊,真的服啊!


    “兄長,你說如此做法,一旦成型,天下還有何人能夠是主公的對手?”


    劉天文肯定的說了一句,“若真能做到這個地步,又能握有軍心民心,天下可定也!即便是當今的朝廷,也不是咱們主公的對手!”


    不等劉守文回話,他又慶幸道,“得虧咱們投靠的早,不然遲早挨不過一刀去。”


    “是啊,”劉守文此刻也不得不服了,李璟眼瞧著坐擁數萬大軍,若能夠徹底掌握五州之地,則勢必根基牢固,就單說分田一事,就得百姓死命擁護,若能保持,則天下何人是他對手?而今隻有五州,若各地流寇繼續肆虐,則以此名目大肆擴張,不斷收攏民心,未必不能兵占五十州,甚至整個天下。


    “再給我合計合計,”劉天文來了興致,片刻也不想耽擱,隻管將紙張都攤開來,一張一張的看了起來,隻是越到後麵,越是驚訝,“主公天縱英才,雄主也!”……


    “親衛旅做的不錯,不過夜間識文班搞的如何?!”


    見李璟發問,他身邊親衛旅的副帥張二麻趕緊出列,“主公,親衛旅原本就缺少識字的先生,如今又抽調了三十多人走,更是捉襟見肘啊。”


    李璟瞧著這個在戰陣之中逐漸出人投地的下屬,搖了搖頭道,“一碼歸一碼,如今各軍都在大肆擴充,你不也是從校尉的職責上升上來的麽,有何懼怕的?不就是人麽,活人還能叫尿憋死?”


    “可是,”張二麻還想再爭辯幾句,可是李璟壓根就沒給他這個機會,擺了擺手到,“別的我不管,反正三個月內,你麾下定額的八千兵馬,必須招滿,而且必須給我騰出二百能夠識字的兵丁,我另有差遣!這是軍令!”


    “啊?”張二麻的嘴張的大大的,頓時無語了,一想,我的個娘啊,二百個能識字的兵丁?如今翻遍了親衛旅裏,能數出一百個識字的,都難!三個月內不僅要達到李璟設定的全軍識字目標,還要額外出二百人來?這可要了他的老命了。


    李璟仿佛都沒看見他那張已經爛成鞋拔子的臉,“有什麽難的?梁四九如今身兼教導,騎兵二旅,日夜操練,連個兵器戰馬都沒完備,不照樣接下了任務啦?怎麽到你這,就拖拖拉拉的,不行我就乘早換人!我還不信了,這副帥一職,還就沒人敢接了。”


    “嗬嗬,”張二麻跟他的時日也不短了,一聽這話,頓時沒心沒肺的笑著,見他沒動怒,又死乞白賴的湊了過來,“主公,容我緩幾月功夫啊,如今連人手都沒招滿呢?”


    李璟回頭見別人都離的遠,遂正色下來,“二麻啊,不是我逼你,而是這世道吃人,不給時日啊,如今各處用人,可誰知道那些個人是不是與咱們一條心啊,隻有用你的人,我才能安心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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