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這就形成定例,每月都分潤一次,凡屬我乞活軍排正以上,皆有封賞。”


    李璟大筆一揮,算是給這次商社分紅定下了基調,幾個旅率副帥一瞧,頓時心中高興,任誰也不嫌棄自家的銀子多不是,而且這可是合理合法的分銀子,不是貪腐所得,誰也無法指責。


    “主公,若如此,往後大家再也沒有後顧之憂了啊。”


    “就是,往後誰敢往軍中亂伸手,我等都不答應。”


    見下頭亂糟糟的說什麽的都有,李璟壓了壓手,“此事你們下去後,自個挨個分說,別說不照應著,往後有分潤到的弟兄,誰還敢亂伸手來拿自己不該拿的,就休要怪軍法無情了!”


    聽他殺氣騰騰的話語,幾人都沒覺得詫異,反而異口同聲的應承下來。


    “對了?李瑁,聽聞你在永寧州拿下幾個朝廷的使者?”此事算告一段落,李璟裝作無意間得到的消息,笑著開了口。


    不等他提,李瑁也準備開口的,眼下見他問,趕緊上來道,“正是,我今日將他們一並帶來,請主公發落。”


    李璟瞧了瞧他,自己家的人,有什麽不放心的,尤其滿意他誠惶誠恐的態度,揮了揮手,“當著眾位弟兄的麵,你自己處理了吧!”


    又借以給眾將立威,“你們都聽明白了,往後再有此等人,銀子收下,人和信件,隻管往我這裏來送便是了。”


    “不妥當吧?”郭勝傻眼了,朝廷的使者,前來拉攏,這收下銀子算幾個意思?


    李璟明白,堵是堵不住的,幹脆拿點實惠的,“有什麽不妥當的?如今大軍各處缺使喚銀子,別以為先前得來的銀子多。可不禁如此開銷啊,朝廷朝咱們送銀子,隻管收下便是,但有一條。必須入賬,每一分支出,都叫名列在案,隻需軍用,若是私用。以貪腐治罪!”


    又怕他們背負思想上的包袱,就笑嗬嗬的說道,“我知你們的忠心,但凡此類事,我還能不信你們?長此以往,朝廷也該不再浪費銀子了,豈不是兩全其美?銀子拿了,朝廷的拉攏也該少了。”


    聽他一席話,大夥雖然不懂,但是覺得也沒什麽不妥當了。起碼銀子拿了,大夥還有功無過,“主公英明。”


    不過寧佑到是瞧出點細節來了,李璟看似談論的朝廷拉攏一事,嘴上說著相信大夥,實際上,這是為後頭天策衛作引子呢,這會估計在想著什麽措辭,將成立天策衛監視諸軍的事拉出來。


    想到這裏,又有風聞說即將提拔自己做教導旅的副帥。他就心熱,情知自家功勞甚小,無非依仗寧家在李璟麾下的資曆,但沒什麽出彩的大功。幹脆直接整出這事,叫主公念個好,至於得罪其他同僚,也在所不惜了。


    又想到他父親臨來的囑咐,遂出列道,“主公。咱們幾個雖然都是親信,但怕下頭人假戲真做啊。”


    一聽這話,幾個大將就默不作聲了,誰知道是不是事先安排好的,即便他們對此頗有微詞,但也不敢在這個當口和李璟對著幹了,果然,李璟立馬就借坡下驢,喜笑顏開。


    隻聽他道,“無妨,下頭將領,都是大夥舉薦上來的,跟隨乞活軍久矣,豈能做出背信棄義之事來?”


    這算是初步試探各將的心思了,其中梁四九和張二麻是一點意見都沒有,不過礙於身份,也沒開口說話,瞧著其他同僚的麵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李瑁更是老神自在,幾個旅率裏,屬他的資曆和郭勝二人最淺,就和郭勝一道,閉目休養生息,也沒說話。


    譚武是個急性子,但是這事上,沒什麽開口的餘地,畢竟他也做過李璟的親衛營正,但要他先開口表示支持,那不是平白得罪了其他人麽,他又不傻。


    故而,大夥眼睛都瞧著趙默笙和鄭仁寶二人,看這兩位被封為參將的大員如何說吧。


    鄭仁寶算是坐蠟了,自古軍中將領,最是反感特務機構,誰家明麵上不是光明磊落,但是不經查啊,放兩探子在身邊,渾身就不自在,可是瞧著屋裏的動靜,不出口是不成的了,讚成吧,下麵的軍將指不定往後要戳脊梁骨。


    反對吧,又沒這個底氣,畢竟他和李璟的抱負是一樣的,誰不想乞活軍團結在一塊壯大,難不成還叫朝廷搞的奔崩離析才好?


    左思右想,又看了趙默笙兩眼,希望他先出口,可惜大夥都瞧著呢,隻能硬著頭皮出列,“末將沒有絲毫意見,還請主公定奪。”


    趙默笙見他出頭,也上來道,“設立天策衛一事,幹係重大,於我乞活軍有萬利而無一害,末將是鼎力支持的。”


    這兩個大將一開口,下邊立即是從者如雲,他們可都被上次的督導一事搞怕了,連李富貴這樣前途無量的親信大將都被一擼到底,如今冷板凳坐穿,這會再鬧,指不定要動真刀子殺人了。


    這個說,“主公英明。”


    那個說,“必定全力支持。”


    李璟瞧著,算是微微點頭,這才衝一旁道,“魏小寶,你且出來與各位將軍見麵吧,以後也好打交道些。”


    一聽這話,隱匿在小屋裏頓時走出一人來,先給李璟見了禮,然後才衝各位大將打了招呼,“咱家魏小寶,承蒙主公不棄,添作天策衛指揮使,往後還請各位多多抬愛。”


    “好說,好說。”趙默笙瞧著這陰人的模樣,內心底有幾分反感,但是看在一道為李璟效忠的份上,沒有絲毫遲疑,也與他見了個禮,這才退到一邊。


    李璟等他與各將會麵之後,才讓他坐在自己下側,繼續說道,“往後,天策衛管軍,神策衛監督地方,軍法處統屬天策衛管轄,各軍每營之中,多設一員參議,專門司職供天策衛差遣,各軍不得幹涉。”


    見他的觸手終於涉及到了軍中方方麵麵,各個將領對視一眼,均是有些頭皮發麻,按照乞活軍的軍製,督導,指導並後勤司,操練司,募兵司都在李璟手裏拿捏著,如今又加上天策衛和神策衛為左右臂膀,收歸了軍法處,涉及了軍中各個方麵。


    如今留在統兵大將手裏的,隻剩下了些許個將領升遷和領兵作戰的職權,一無募兵獨立職權,二無後勤支援職權,即便有心想要抵抗,也沒多少餘力了。


    而且有督導,指導在一旁監督拉攏底下的兵丁,哪怕想隨意調動一什以上的兵丁,都做不到,隻等這套推行完畢,屆時無令調兵就是死罪,各將就隻剩下個親衛隊了,生殺大權全部集於李璟一人之手。


    見事情有個完美收局,李璟欣慰著點頭,這樣不出意外,這八個旅六萬大軍,就全部牢牢抓在手裏了,如此,繼續說道,“如今首重三件事,各軍不可耽擱。”


    各將趕緊道,“請主公示下。”


    “一者曰駐各地之軍,務必募兵滿員,勤加操練,要每日一操練,不能斷絕。”


    “喏!”


    “二者,李登高何在?”


    李登高原本見他一手將軍權全部歸於手,最是欽佩,正琢磨著呢,聽到念及自己的名字,趕緊出來,“請主公吩咐。”


    “從即日起,招募流民,村婦,建工廠,多多益善。”


    “啊?”李登高一時傻眼,“主公,這流民還算勉強能夠湊足數千人,但村婦這個,自古以來,聞所未聞啊。”


    李璟忍不住鄙夷一句,“屁話,流民之多,甚多了無依靠著,難不成你都養著不曾?既然收攏一地,就該給他們些活幹,休要多言,各府各縣,張貼告示,招募那寡婦與閑家無事婦孺著,在淳縣以西,寧武關以南設一大舍,專做胰子,以供各地販賣,作為大軍後勤保障。”


    “喏。”李登高心知李璟這頭腦到底咋長的,怎麽盡是些神神道道的,也不知他打哪學來的。


    這事還需和李登高細細商談,李璟也沒打算挑戰傳統習俗,“郭勝啊,你駐紮保德,臨近塞外,這些日子,你回去之後,多派人出口外,聯絡那些個部落,隻管有馬便收,即便對方叫鐵器來換,也要多換馬匹,我許你一個月為期,去拉攏那些部落,一個月後,再給具體任務數額。”


    郭勝做事,最是想方設法的完成,眼下不過數十日的功夫,他就打通了塞外的通道,“主公,此事倒有幾分眉目,那些個韃子,今歲也遭了災,如今糧食缺額甚大,若有充足糧草,不說戰馬了,即便是韃子健壯的騎軍,也能招募數百上千人來。”


    “哦?”李璟稍作合計,頓時明了,“騎軍難練,若有蒙古韃子幫忙,事半功倍,隻是這些人馬忠誠如何?”


    “好叫主公知道,這些韃子,往日便在邊塞放牧為生,放在中原,也叫良民,隻是最近雨水短缺,他們部落養活不起多少牧民,多有南遷避難,隻要我軍肯收容這些家眷,必然了卻其後顧之憂,多少也能接納進來。”


    “好!”李璟當機立斷,“隻管甄別,勿叫招來奸細,騎兵旅如今兵額短缺,多多益善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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