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駕~!”


    “給我追上他們,接身近戰~!”朝魯已經記不清自己到底是第幾次說這樣的話了,但是他別無選擇,後方的台吉已經三番五次給他下令,要求立即追上這支秦軍小股騎兵部隊,並且迅速消滅他們,不然的話,回去之後,他鐵定少不得被嚴厲的處罰。


    “朝魯千夫那顏大人,南蠻子狡猾異常,一人配屬了雙馬,咱們的馬力匱乏,眼瞧追不上了啊!”巴根不知道什麽時候跟了上來,隻是他胯下的戰馬,也有幾分乏力,這長途的追擊戰,不是蒙古軍隊最擅長的事,以往他們有雙馬可以交替騎乘,可是如今有雙馬的是敵人,而非是他們。


    “難道我們在長生天的庇護下,連可惡的南蠻子都打不過嗎?你叫我回去之後,怎麽和哈爾巴拉台吉交代?”可能實在是戰馬跑不動了,朝魯也隻能慢慢停了下來,等待後續的各個百夫隊上來,


    “這些人的長相和騎射的本領,根本就不是所謂的南蠻子,而是我們大汗治下的牧民,他們肯定是以前被我們擊敗送給南蠻子的牲畜,隻是南蠻子實在無人可用,居然招募武裝了他們作為騎兵來攻擊我們。”巴根恨恨的看著前邊不遠也跟著停下來的騎兵群,可是再恨也沒有絲毫的作用,起碼對麵的秦軍不會因為敵人的憤恨而自己去死。


    “戰馬的體力不支了,必須在戰場上進食喝水,不然的話就失去了助力,你帶本部的人馬上去,掩護大軍休整,等戰馬體力恢複些,再與南蠻子決戰!”朝魯也沒更好的辦法了,畢竟無論是牲畜還是他麾下的騎兵,都會累,累了就必須要休息。


    但是他似乎忘記了,以往采取這種戰場補給的方式,大多是在蒙古騎兵已經取得了戰場優勢之下,敵人已經狼狽不堪的逃跑之後才有條不紊的進行的,而現在,處於劣勢的反而是他們。


    “旅率,咱們離劉將軍的部隊還有五裏,是不是先匯合了他們,然後再攻擊這股蒙古騎兵?”跟隨在陳明泉身邊的親衛一邊駕馭著戰馬,一邊快速的大聲說道。


    “行,匯合了劉暢麾下的四百騎兵,我們的兵力就占據了優勢,咦,怎的蒙古騎兵不追了?”陳明泉正納悶呢,怎麽身後的蒙古騎兵開始留在原地不動了?於是他的腳步也漸漸開始放緩,將戰馬駐足之後,立即有跟在後邊的騎兵上來報告,


    “將軍,插漢部的騎兵隻有一馬,奔走了四五裏之後,腳力匱乏跟不上,他們必須要給戰馬喂養幹草和清水,現在隻有不足一百人的隊伍在前頭警戒,我們是不是立即發動攻擊?”


    “他們的大部隊似乎沒有跟上來?”陳明泉當然不知道蒙古台吉哈爾巴拉雖然重視他們這支小股騎兵,但卻未曾將他們視作大敵,隻是派出六百多人的騎兵前來擊敗他們,而後主力繼續朝西南方向前進,


    這樣一來一去,蒙古騎兵主力向西南走了三裏地,而追擊的這支蒙古騎兵向東北走了五裏地,差距八九裏,一下子戰機就出現了。


    “傳令下去,讓劉暢帶兵向這邊過來,但不要太急,保存馬力,我料此刻上去廝殺,蒙古騎兵見勢不好必定求援,屆時且看他們來的多少,再作商定。”陳明泉當即把握住了機會,這樣的天賜良機不取,還能等到什麽時候?


    於是大聲衝身邊漸漸停下來的騎兵下令道,“換馬,留五十人在原地看守,其餘人馬,與我殺回去,一舉擊敗這支蒙古騎兵。”


    他是有底氣這樣幹的,蒙古韃子在原地休整,不是一時半會可以重新上馬廝殺的,哪怕他們在前麵有六七十人警戒監視,但是就妄圖以這些人馬抵擋自己,未免也想的太好了。


    “取火銃,裝填彈子,快,爭取第一次攻擊就直接殺到他們的本隊,讓他們來不及上馬。”


    在一個個基層排正,什長的號令下,三支分散的騎兵隊開始聚集在一起,分出了空餘的戰馬之後,全部的三百二三十人開始裝填攜帶的馬銃,沒有配屬馬銃的蒙古族騎兵,開始補充箭矢,畢竟剛才的戰鬥中,一壺二十支的箭袋已經射的差不多了!


    “各軍聽我號令,第一隊在左,直接繞過對麵騎兵的中線,衝擊他們補充戰馬體力的本隊,一定要驅散他們,讓他們沒有時間上馬,第二隊跟我一起攻擊他們阻擋的騎兵,第三隊驅除膽敢聚集反抗的騎兵群,聽明白了嗎?”陳明泉坐等了一會,發現這股蒙古騎兵沒有逃跑的意思,於是大聲的命令著。


    “跟我上,殺~!”


    分成三股的騎兵換乘了戰馬之後,立即開始衝著不足三百步遠的蒙古騎兵群發起衝擊,而眼下的局勢是,蒙古騎兵認為對麵的秦軍不敢與自己接戰,心理沒有準備,而且戰馬正在進食,也無法進行上馬作戰,這一切,都是朝魯本人和他麾下兵馬的誤解,畢竟陳明泉所率的秦軍,隻有一次和他們的小規模作戰,而且還是以多打少。


    其他時候,都是以逃竄作戰的,而且整支軍隊分散成三股,傷亡也難以統計,所以蒙古軍隊才在戰馬疲憊之後,被迫在戰場休整,現在眼見對方換馬前來攻擊,頓時一個個的嚇的不知所措,前鋒負責警戒的巴根倒是盡心盡責,率領他麾下的六七十個騎兵直接撲了上來,企圖為身後的兵馬拖延時間。


    “給我死來~!”率領一百一十多人的陳明泉依仗自己身上裝備盔甲的優勢,直接無所畏懼的衝殺上來,這時候,火器的優勢直接被發揮了出來,在五十步的距離上,整整六十把火銃直接開火,對麵的蒙古騎兵,頓時呼啦啦的倒下一圈,剩下的人幾乎在一瞬間被打懵了。


    “不許跑,給我殺~!”巴根得虧被身前的騎兵擋了一下,沒有被擊中,但是前邊騎兵受傷飛濺出來的鮮血直接濺射到了他的臉上,讓他整個人的氣勢更顯得要噬人,可惜這一切都沒什麽太大的作用了,在第一波攻擊中被直接打死打傷的騎兵超過20人,剩下的,一個要麵對三個來襲的秦軍騎兵,


    而且最讓人難以接受的是,秦軍的騎兵依仗著充沛的馬力,可以放肆的進行助跑衝擊,而這夥蒙古騎兵的戰馬奔走了四五裏,已經是疲憊不堪,現在隻能緩慢的向前,就這麽瞬間的一接觸,他們射出的弓箭甚至都沒殺傷幾個秦軍騎兵。


    “死開~!”陳明泉雙手親自拿著三尺長的馬刀,用力的一劈,沉重的力量借助戰馬的衝擊,直接將一個蒙古騎兵胸前帶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更是流了一地,而後被巨力直接從戰馬上打了下來,摔在地上,頭一偏,顯然是凶多吉少了。


    “迅速擊潰這夥騎兵,圍殲他們的主力。”陳明泉奮力的吼著,然後借著馬力趨勢不減,又與另一個蒙古騎兵拚殺在了一起,這一次雖然戰馬的速度加成不占有絕對優勢了,但是三尺長的馬刀,揮動一次,都讓對麵的蒙古騎兵難以招架,他們手裏的,可是短小的彎刀,或者以前繳獲其餘人馬的腰刀,這種步戰的短小兵器,根本就不是拿著馬刀和戰矛秦軍的對手。


    更別提用牛皮或者其他生出皮革製成的獸皮甲,和秦軍身上穿著的重達七八斤的鐵棉甲對比了,他們隻要挨上秦軍騎兵的一刀或者一矛,就會受傷,甚至就此失去戰鬥力任人宰割,但是秦軍卻能硬抗著他們的攻擊死戰不退,哪怕挨上一兩刀,也會被盔甲卸去氣力,根本就無法造成太大的傷害。


    “逃。”隻有這麽一個字,能代表此刻這支不足四十人蒙古騎兵隊伍的心聲了,畢竟在絕望之下,他們身後的主力部隊已經開始強行驅使戰馬準備上陣了,他們再繼續堅持下去也沒有太大的意義,所以在付出了一半的代價完成任務之後,他們唯一的出路就是迅速脫離接觸。


    “不要管他們,直接衝擊對方的主陣,一舉擊潰他們!”眼瞅著左右兩翼的騎兵已經開始衝擊進入蒙古韃子軍隊的主陣,外圍的戰馬和韃子兵已經被殺傷了一片,陳明泉當即喝令自家帶的這一隊兵馬,開始火速衝擊其主陣,不給他們上馬和接戰的機會。


    “快走啊~!”朝魯焦急的拉扯著自己的戰馬,努力想讓戰馬從甘草和大餅麵前離開,可惜奔走了一上午的戰馬,又急速的奔行了五裏地,此刻餓的不行,壓根就不為所動的繼續在啃著吃食,牲畜嘛,哪怕大禍臨頭了,它們也得吃完最後這一口啊。


    “上,直接將他們分割斬殺,快~!”秦軍的騎兵呼嘯而過,擁有一騎雙馬的他們,壓根就不用在乎戰馬的體力和補給,這時候,直接放完火銃的隊伍,直接衝進蒙古韃子兵群裏,開始奮力的斬殺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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