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攻擊者施加著越來越大的壓力,不斷有城內的防守者從吳忻他們所在的房門外經過,去防衛大門和城牆。


    “已經五分鍾沒有人經過了,看來城堡內已經沒有可以調動的機動力了,從這裏到主幹走廊也沒有任何人,我們行動吧!”


    岡薩雷斯站起身來,拿起了他的雙手劍。


    “祝你們好運!”


    “你們也是。”


    一行人隨即前往主幹走廊,然後在那裏分道揚鑣。


    走出沒幾步,維爾福就對吳忻說道:“我們兩個是主要戰鬥力不能有失,你走前麵探路。”


    “你是遊蕩者,走前麵最不容易暴露,而且能抓住突襲的機會。”迪莉雅搶在吳忻之前反駁了他,而且還加上了威脅。“別讓我心煩。否則說不定你受傷的時候,我就找不到材料了。”


    吳忻配合地跟進:“這位神秘的存在阿爾法能給我們的命運點,確實是能改變命運的東西,我們應該抓住機會,一起合作。”


    ‘哼,癡心妄想的英國佬,你們也不數數那些能改變命運的東西後麵到底幾個零。’維爾福在心裏怒罵,不過他終歸不敢觸怒牧師,隻能憤憤地在前麵開路。


    走廊中沒有多少蠟燭,雖然是白天,但是根本沒有什麽光線,一行三人貼著牆壁快速向前移動。


    “跟緊一點,我的神術治不了重傷。”迪莉雅轉頭對吳忻說道。“對了,會費是什麽東西?”


    維爾福的身體一下子僵硬了,馬耳他島上,法蘭西人是英格蘭人的十倍不止,但是這裏卻是一比二。


    “就是一個互助協會的活動費用,在繳納比例上我和維爾福有點小小的分歧,不過都是小問題。”吳忻的解釋讓維爾福稍微放鬆了緊繃的身體。


    “啊,互助協會,我懂了。”迪莉雅很快露出了一個了然的表情,她顯然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深閨少女。


    “嘿,你們怎麽往回走,伯爵大人已經下令了,所有人都要去協助守城…………..”


    這時,一聲斥責突然響起。


    走廊裏太黑了,一個似乎是管家打扮的人手裏拿著一根蠟燭站在前麵,他以為是有仆人在逃避戰鬥。


    維爾福看到說話的隻有一個人,毫不猶豫立刻動手,


    他的肌肉正處於緊張狀體,一下子爆發出了極大的力量,那個管家根本沒看清人臉,胸口就被插進了一把匕首。


    迪莉雅快步跟上,接住了他手上的油燈,然後把他推進走廊上的一個房間,這個房間也沒有人。


    維爾福一手持匕首,一手捏住管家的嘴,讓他發不出聲音。


    吳忻的動作稍微慢了一點,不過比前一次要強,他緊隨而入。


    “穿他的衣服。”迪莉雅一邊把管家的衣服拔下來,一邊對吳忻說道。


    黑馬甲上有一點血,問題不大,而白襯衫上幸運地沒有血跡。


    管家身上還有一把短劍,吳忻也抄在身上,然後拿起蠟燭對維爾福說道:“現在我可以走第一個了。”


    受到脅迫的第一是炮灰,拿到武器和偽裝後主動第一,則是展示勇氣。


    城堡裏的士兵都去參加戰鬥了,少數留著的仆人們都處於驚慌失措的狀態。


    所以接下來的十幾分鍾裏,吳忻他們三人非常順利地通過了兩個大廳,雖然有幾個仆人覺得他們三個臉很生,但是沒人敢來盤問管家打扮的吳忻,伯爵的女婿帶來了幾個新人,一來就占據了高位,給管理造成了混亂。


    然而到了伯爵弟弟被軟禁的地方,就沒有那麽容易了。


    “嘿,你們兩個怎麽回事,伯爵大人有令,所有人都要上城牆!”


    遠遠看到兩個守在門口的衛兵,吳忻就大聲斥責他們。


    “可是卡爾斯大人有令,讓我們哪怕是緊急情況下都不可以離開這裏。”兩個衛兵麵麵相覷,雖然疑惑,但是並沒有讓開的意思。


    “他們直呼煉金術士的名字,是親信,來硬的。”剛剛拷打那個仆人的時候,維爾福已經知道了煉金術士的名字,一聽這兩個衛兵的話,就知道無法蒙混過關。


    “小心,這裏這麽氣悶,但是他們都沒有脫掉頭盔,長戈也始終拿在手裏,實力不會差。”迪莉雅也提醒吳忻小心,一路上他們都見到的少數士兵都把頭盔拿在手上,沒有如此謹慎的。


    “現在就是非常緊急的情況。”吳忻對著兩個忠於職守的衛兵嚴厲地說道,他把一隻手放到背後短劍上,昂首挺胸地靠了上去。


    “什麽?你叫什麽名字?怎麽從來沒有………….”兩個衛兵直到吳忻他們走到近前,才發現不好。


    “你也配問管家的名字?”吳忻一邊對衛兵進行最後的迷惑,一邊狠狠地撞了上去。


    措不及防的衛兵被吳忻撞到了牆上,他的武器是長戈最重要的就是縮短距離。


    吳忻發難的同時,維爾福也跟上發起了攻擊,他一邊也一起壓住衛兵,一邊把匕首朝著衛兵頭盔和頸甲間的空隙刺去。


    吳忻用身體和一隻手壓住衛兵的一條手臂,然後用另一隻手把短劍插進他的手臂關節。


    那個地方的鎧甲很薄,衛兵的手被釘在了石灰牆中。


    吳忻和維爾福配合地比剛剛更好了,但是和管家不同,這個衛兵並沒有立刻被殺。


    衛兵的身體雖然被按住,但是他拚命扭動自己的頭,維爾福連刺了幾下都沒能紮進那小小的縫隙去。


    不過隨著吳忻雙手都解放出來按住他的頭,他的頭能扭動的幅度終於是越來越小了。


    維爾福通過頭盔的縫隙,已經能看到那張滿是汗水、充滿了恐懼的臉了。


    “啊,啊,啊。救我啊,救我。”眼看著匕首就要擠進來割斷自己的頸動脈,這個衛兵發出淒慘的哀號,向他的同伴求救。


    雖然他的同伴此時也有自己的客人,迪莉雅的釘頭錘是對重甲比較有效的兵器。


    但是多年來一起站崗的友情以及唇亡齒寒的恐懼,讓另一個衛兵決定無論如何要救自己的同伴,他拚著被迪莉雅的錘子敲了手臂轉過了身,雖然這條手臂立刻發麻,但是總算是衝到了同伴麵前,而且發起了攻勢。


    維爾福一看長戈揮來,立刻後退。


    衛兵也不追維爾福,挺近一步,朝著吳忻再次斬下。


    失去了維爾福壓力的那個衛兵的一隻手也能動了,一起揮拳攻擊吳忻。


    距離太近了,吳忻隻能勉強躲開了長戈,無論如何躲不開那近在咫尺的一拳。


    他被一拳打中了麵門。


    這些衛兵手上帶著鐵手套,這一拳把吳忻打得滿嘴都是碎牙和鮮血,暴露在外的牙神經向大腦發出痛苦至極的信號。


    盡管如此,吳忻卻沒有往後躲,他抱住一隻手依然被釘在強上的那個衛兵,讓他無法從支援自己的同伴,同時他的身體擋住了長戈的後續進攻。


    持戈的衛兵再想轉身已經來不及了,迪莉雅的釘頭錘再次命中了他的頭盔。


    這一擊中蘊含的力量讓他失去了方向感,踉踉蹌蹌地無法轉身,把頭盔和鎧甲之間的縫隙完全暴露給了維爾福。


    相比前麵,背部的縫隙本來就要大得多。


    維爾福沒有錯過機會,他一腳踩中了衛兵膝蓋,使他跪在地上。


    然後抱住他的頭,從縫隙中把匕首插進了他的脖子。


    血液從大血管中噴湧而出,幾秒鍾之後,這位衛兵就失去了行動的能力,隻能在失血的寒冷中等待死亡。


    維爾福沒有任何遲疑地拔出了匕首,緊接著又撲向了被吳忻抱住的衛兵。


    和他的同伴一樣,他也被從後麵割斷了脖子。


    “你們看著走廊,說不定會有援兵,我來找鑰匙開門。”殺人對於維爾福來說完全不成問題,他對吳忻點了點頭。“幹得不錯,小子。”


    “你也是。”吳忻的臉上是衛兵的血,嘴裏是自己的血,牙神經依然在哀號,可是他的感官卻很麻木。


    這是他第一次殺人,真正生死較量殺死同類的感覺正在衝擊著他。


    “幹得不錯嘛,而且也沒吐,比我預想的要好。”迪莉雅的臉上掛著一絲血跡,她毫不在意,隻是拍了拍吳忻的肩膀。


    吳忻回應以微笑,隻是他自己也知道肯定是笑得非常慘。


    城堡裏一片混亂,外麵攻城的喧囂為這場小小的戰鬥打了掩護,直到維爾福把鎖打開,也沒有人來到這條走廊。


    他們打開房門,一個打扮得體的老年紳士已經站在門口了。


    “大人,我們是教會派來撥亂反正的。”


    維爾福這一次把吳忻準備的台詞用上了。


    但是那位伯爵弟弟看到了救星的反應卻很奇怪,吳忻從他血紅的眼睛中看不到任何喜色,隻有狂躁和敵意。


    他的動作更不是得救的興奮,他雙手舞動,嘴裏還說著節奏奇怪的語言。


    雖然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動作,從來沒有聽過這種語言,吳忻卻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含義。


    眼前的人在使用魔法,不僅如此,他還能說出這種魔法的名字。


    “小心!魔法飛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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