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吳忻出門時見到過的貝爾科特,他手裏也拿著一支輕弩,應該也是來訓練的。


    不過三個射擊道,一個吳忻占了,還有一個遊俠在練習,還有一個始終沒人。


    時間已經快到了正午,不少騎士見習已經離開了操場,顯然已經不會有人需要另一個射擊道了。


    他是在挑釁,而且他身後跟著好幾個人,顯然是有備而來。


    “快點滾開,你們這些英國佬和你們的國王一樣都是不敬上帝的異端,不要妨礙我們練習。”說話的顯然也是一個法蘭西見習,他的話讓英格蘭見習人人變色。


    這個指控的分量可不輕。


    而法蘭西見習則不斷咒罵著“異端”、“昏君”之類。


    “看什麽看?不服就按照規矩來啊!”貝爾特科盯著吳忻,迪莉雅聽到喧嘩也趕了過來,和其他英語的成員站到一起。


    貝爾科特這個時候倒不嫉妒了,而是露出了興奮的表情,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還有什麽比在女人麵前打敗她的情人更讓人舒服的事情呢。


    西摩也因為對方的話而怒火中燒,但是他臉上一陣情緒湧動之後,最終他還是拉了吳忻準備離開:“不要和他們衝突,這個貝爾科特家裏是經營香水的豪商,如果按照規矩決鬥,他很可能會使用奧術不說,還會找來很強的幫手,我們幾乎不可能贏。”


    一個騎士見習每月隻有三個塔勒的津貼,而使用一次一級奧術就要一到兩個塔勒,不要說練習就是實戰中施法的機會都很少,所以施法者們都要配備弩箭或者彈弓作為主戰武器。


    吳忻剛剛也抽空看了看操場的環境,整個操場上涇渭分明的形成了兩個圈子。


    法蘭西見習占總數的一半左右,占據了操場上三分之二的空間,剩下的三分之一中,西班牙見習占了一半,他們的人數也是僅次於法蘭西見習,有二十來個人。


    剩下的二三十個,來自意大利、英格蘭、德意誌、波蘭等國家的見習則聚在剩下的六分之一空間裏。


    空間大小對於訓練是有不小影響的,越大越可以施展得開,越可以接近實戰。


    擁擠成一團的話,各種動作都做不好,特別會影響經驗的傳授。


    西摩對吳忻解釋了一下:“操場上的規矩,想要地盤就進行三對三或者一對一的決鬥,勝方可以得到地盤。”


    “好了,別廢話了,五個塔勒一局。不敢來的窮鬼滾蛋,把地盤讓給貝爾科特大爺。”說話的看上去是貝爾特科的一個跟班。


    吳忻看了看周圍,見習們都是見怪不怪的表情,維持秩序的騎士也沒有任何表示。


    看來搶地盤確實應該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貝爾科特掛著蔑視的表情看著英語組的幾個人。


    法蘭西組的見習數量占到操場上人群的一半以上,這是大局,他又帶了好幾個四五級的好手,這是小勢。


    大局小勢都在他這裏,他料定吳忻他們不敢反抗,隻能灰溜溜地離開。


    當然如果吳忻敢反抗更好,達達尼昂借給他幾個打手的實力都是騎士見習中頂級的,他自己也是騎士見習中很不錯的法師,絕對能把吳忻他們打得跪地求饒。


    “那我就試試看你們這些法國佬,是不是真的都是不經打的廢柴。”吳忻還沒說話,迪莉雅卻豪氣地接受了挑戰,她一揮釘頭錘,在正午的陽光下顯得無比英姿勃勃。


    “那就二對二吧。”吳忻也沒有再猶豫,那個監管騎士的態度,說明這實際上是騎士團的競爭機製,在這裏退縮,那麽在戰場上也就不可靠。


    “好!”


    “好!”


    “不慫!”


    “幹他們!”


    吳忻意外地沒有退縮,圍觀的騎士見習中響起了一陣歡呼聲,特別是西班牙見習。


    他們不是真的不關注這件事,隻是射擊區域是爭奪最不激烈的區域,他們原以為英語組必然退讓。


    沒想到這兩個新來的卻那麽硬氣。


    “哎,你們真是……那就三對三吧,我也好久沒有認真動過手了。”西摩歎了口氣,他的士氣不高,但是總算也沒有怕事到極點。“注意了,前麵那個武士我可以對付,後麵那個長得最矮的,他叫波爾多斯,非常強的遊蕩者,他有一把讓人傷口無法愈合的中堅級匕首,你一定要小心。”


    他的話讓吳忻微微皺眉,帶有阻礙傷口愈合效果的武器在輪回世界中他也見過,雖然比不上那些具有爆發力的屬性,但是也要上百命運點,價值比迪莉雅的那塊盾還要高。


    這種衝突當然不會少了賭博。


    “哎呀呀,總算是又有願意造福我們的好兄弟了。”吳忻又一次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維爾福走到武器台上。“正好騎士大人們都專心去練習劍術,或者揣摩聖經去了,那我們當然是要領導在和不在一個樣,絕對絕對是不能偷偷開盤賭博的。”


    維爾福的話讓騎士見習們都發出了心照不宣的笑聲。


    原本在武器台那裏維持秩序的騎士,已經消失不見,他們當然不是都去練劍或者讀經去了。


    附近幾處建築中的陽台上站滿了騎士,這對他們來說是一場好戲,也是一個觀察後輩實力的機會。


    維爾福和幾個法蘭西見習交頭接耳的幾句,很快給出了賠率:“法語組是一賠一點二,英語組是一賠二點二。最少下注十個銅子,最高下注十個塔勒。”


    這個賠率已經相當不看好吳忻他們,但是貝爾科特還是很不滿意:“維爾福,有沒有搞錯,居然隻給他們二點二?”


    “我倒是想給他們開二十二,但是也要你有那個本事不是?”維爾福對貝爾科特一點也不客氣。“這是達達尼昂老大的盤口,我可不敢亂開盤口讓他的錢有危險。”


    “你說什麽?!居然敢質疑我的實力,你這是讓達達尼昂老大少賺錢!”貝爾科特針鋒相對。


    “嗬嗬,如果我真的低估了你,自然有老大來懲罰我。”維爾福和貝爾科特在法語組內部各自代表了不同的山頭。“好了,貝爾科特你不要再刷嘴皮子了,現在是用刀劍和法術說話的時候了。”


    “該死的南方鄉下佬。”貝爾科特狠狠地咒罵了一句,他決定在用刀劍和法術說話之前,先用錢說話:“我壓自己十個塔勒,兩個塔勒雖然少,但是也夠本大爺喝口茶的。”


    吳忻也毫不退縮,和貝爾科特不同,他僅僅是淡然地對維爾福做了一個表示接受的手勢。


    “啊哈哈,貝爾科特,你一定要努力,否則就是又送錢又送臉了。”先撩撥了一下貝爾科特,然後維爾福向著全場高聲喊道。“英語組的兄弟,也壓自己十個塔勒。”


    “好!這才像話。”


    “不慫啊。”


    更大歡呼聲響了起來,除了法語組,其他騎士見習都為吳忻歡呼。


    這已經是騎士見習較量中,罕見的大籌碼了。


    雖然他們依然不大看好吳忻,跟著下注的人不多,但是叫幾聲好還是不成問題的。


    當然大部分下注的人還是買了貝爾科特他們,還有幾個仆人打扮的人從附近建築裏走出來遞給維爾福條子,維爾福把條子記下,然後朝著陽台鞠躬,看上去是有騎士也在小賭怡情。


    “你這窮小子有錢嗎?”貝爾科特對這個情況很不滿意。“把銀塔勒拿出來說話。”


    “貝爾科特你不要擔心,他如果拿不出錢,我自然會讓他後悔。”維爾福再次開口頂住貝爾科特。


    他隨後又露出一個陰笑,湊近吳忻的耳朵說了句什麽,看上去是在威脅吳忻。


    吳忻也咬牙切齒地回應了幾句,似乎是在針鋒相對。


    吳忻隨後走回到操場中央,這裏有一個十米半徑的圓台,比周圍高上三級台階,周圍已經聚滿了騎士見習,這裏顯然就是決鬥的專用區域。


    西摩和迪莉雅已經擺好陣勢,對麵的三個也是。


    一個武士有一身更勝於迪莉雅那身重甲的好貨,不僅包裹全身,還有覆蓋膝蓋的鐵裙,武器是一劍一盾。


    還有貝爾科特,他也拿著一把弩弓,看上去和吳忻剛剛得到的差不多,但是他穿著的一件效果未知的深灰法袍,不過法袍質地優良,在日光下反射著美麗的光芒,顯然是有特殊功效的。


    被西摩認為是最大威脅的波爾多斯,穿一件普通皮甲,拿著兩把匕首,其中一把呈深灰色,應該就是西摩說的可以阻礙傷口愈合的好貨了。


    吳忻猜測,這三個人的裝備如此精良,應該是來自“互助會”的庫存。


    所有人準備戰鬥的人中,吳忻是最紮眼的,一群皮甲和鐵甲圍繞中,他一身粗麻衣服顯得非常慘淡。


    雖然他的施法者身份多少掩飾了裝備的不足,不過對麵貝爾科特身上的那件法袍比他的粗麻衣可是強多了。


    不過吳忻臉上卻掛著自信十足的微笑,他輕輕對著迪莉雅說:“維爾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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