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忻的“火球術”還在凝聚時,穆拉德貝伊還有點懷疑,雖然看著像,但是他還是懷疑這是一級或者二級的,“火焰球”“次級火焰球”之類的魔法。


    直到那個可怕的球體真的在法蘭西士兵群中爆發開來,他還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一瞬間,他的呼吸都錯亂了。


    下一刻,讓他抓狂的《馬賽曲》大大低落了下去。


    幸福瞬間充斥了穆拉德貝伊的思維,他嘶聲力竭地大吼:“星月之主你果然沒有拋棄我!星月至大!胡拉帕拉夏拉爾!”


    穆拉德貝伊無論如何沒有想到,一個看上去不可靠的科普特年輕人,居然會施展出如此強大的法術。


    他也沒想到,如果真是在“胡拉帕拉夏拉爾”,那恐怕也沒有科普特人來給他放魔法了。


    他隻知道奇跡發生了,星月之主賜下的奇跡,嘶聲力竭地讚美了自己的信仰,然後就指揮部下乘機進攻:“星月至大!這是星月之主的旨意!殺光異教徒!”


    然而他的大吼沒有得到多少熱情響應。


    奧斯曼士兵也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個魔法了,上次大戰的時候,除了這個“神之怒火”,那個宮廷法師和她的學徒可是還施展了好幾個魔法呢。


    那又怎麽樣呢?


    法國人還是能打敗他們,輕而易舉地打敗他們,上一次是一萬打五萬五,這次是一百打兩百五。


    哈裏發花費重金從英國人那裏買的上等大炮也丟光了,好在敵人也沒帶上大炮。


    不過這一次他們沒有騎兵了,雖然對方也沒有。


    上一次騎兵大戰。法蘭西一千騎兵把三千馬木留克騎兵給打的找不著北。


    但是相比步兵,騎兵無論如何是雙方差距比較小的地方。


    不需要很好的判斷力,大部分士兵都能看出這次的情況比上次更糟。


    所以除了穆拉德貝伊和他的幾個少數親信,其他人都沒有因為吳忻的一個火球術而有足夠的士氣發起衝鋒。


    雖然他們的士氣確實略有恢複。


    默罕默德-阿裏和他的土耳其士兵則要好一點,吳忻的實力給了他們更大的鼓舞。


    默罕默德-阿裏不再猶豫。他激發了“法師護甲”和“因果報應”。


    作為戰士/法師的混合進階,“否決之刃”瞬發低級防護係魔法。


    這兩個防護係法術都是瞬發的,前者讓他有了強大的鎧甲,後者讓所有攻擊他的人都會陷入“力竭”狀態十幾秒。


    他同時還想給吳忻來一個防禦魔法,雖然施法材料很緊張,但是他不打算節省了。雖然沒有像穆拉德貝伊那樣大喊大叫,但是他一樣清楚地知道一個能施展“神之怒火”的施法者對他事業的價值。


    更不要說這個年輕人僅僅因為自己被懷疑忠誠,就勇敢地衝到第一線來施法,真是年輕啊。


    這樣強大而勇敢的施法者必須好好拉攏,雖然吳忻剛剛表現地對穆拉德貝伊更友好。也許是因為他們都是埃及人,不過默罕默德-阿裏不認為這是什麽大障礙。


    他自信這個英俊的術士,最終會理解和自己合作才是更好的選擇。


    到底給他個什麽魔法呢?


    “防護箭矢”?


    “吸收魔法傷害?”


    然而還沒等他想好,吳忻已經為自己的勇猛付出了代價,敵人順著第一個“火球術”軌跡發現了吳忻。


    門奴瓦的副官,一個“中堅”級遊俠,她處在第一個火球術的邊緣,依靠身手避開了大部分傷害。


    身上微微的火星和刺痛。沒有妨礙她立刻發起反擊。


    雖然陽光對她不利,但是她還是鎖定了吳忻。


    她早就做好了張弓搭箭的工作,看到吳忻還在施展第二個魔法。她的射擊甚至快過思維,立刻放開了弓弦。


    吳忻的膝蓋中箭,一下子倒了下去。


    緊隨而來的是一個“魔法飛彈”,這個法蘭西法師自己被陽光曬得睜不開眼,但是他和女遊俠配合相當默契,順著箭支的軌跡釋放了魔法。


    雖然他成功地釋放出了他的第二個“火球術”。讓門奴瓦將軍幾乎嚇出來一聲冷汗,但是遊俠的射擊讓他的彈道偏斜了。


    吳忻身上有“鬼麵術”。但是她的長弓是中堅級的,箭支本身是中堅級的。還塗有一層產自安卡拉蘭山竹的果皮萃取的毒液,這種毒液毒性不大,僅僅能讓人麻痹幾個回合,隻是極難豁免,當然也是來自“哈裏發的大禮包”。


    因此這一箭不僅成功地破開了吳忻的“鬼麵術”,讓他的火球失準,而且還讓他在雙方短兵相接前,沒有能夠再次射出“火球術”。


    “法蘭西萬歲!”


    “自由萬歲!”


    歡呼聲立刻響了起來。


    同時幾個拿著弩和弓的法蘭西士兵也發起了第二輪攻擊,他們的武器也都是中堅級的,但是沒有人有那個遊俠的射術,在刺眼陽光的幹擾下,沒有第二支弓箭命中吳忻。


    他們也不再嚐試,換成近戰武器,投入對他們有利的白刃戰。


    火球沒有落在法國人中,落在了已經幾乎不存在的雙方戰線的當中。


    部分燒傷了法國士兵,部分燒傷了埃及士兵。


    同樣的損傷,造成了極其巨大的不同反應。


    法蘭西士兵除了一個前一輪已經被傷到了倒了下去,其他人都頂住傷害,一邊歡呼那位女遊俠的神射,一邊發起了最後的衝鋒。


    而被波及到埃及人則幾乎全部倒下,一個個成了在地上打滾的火人。


    不論是士氣還是體魄,雙方都是完全兩個等級的。


    法蘭西軍剛剛清理了軍隊裏的大部分貴族,那些剛剛上位的軍官,一方麵還沒有建立共同*的信任感。一方麵還對革命事業多少帶一點熱情。


    所以法蘭西軍的士兵人人都能吃到足夠的肉,因此一級戰職等級幾乎是人人都有,而奧斯曼軍的軍需官是個什麽德性呢?


    哪怕是倉庫的搬運工,也都是托了老大人情才能當。


    後勤係統的官員,更是整個帝國各種二代比例最高的。哪怕最低級的官員,也必然能追溯到某個大人物、大家族的跟腳。


    補給物資從伊斯坦布爾出發,出倉庫的時候,就要被風吹走四成,然後一路來到埃及,每過一條河。都要漂沒三成。


    因此你也就不難想象,奧斯曼軍的士兵們都是饑寒交迫,如同乞丐一般了。


    法蘭西人幾乎是立刻撕開了埃及人的戰線,即使穆拉德貝伊大聲呼喊也無濟於事。


    埃及士兵又喊又叫,一個個都想避開敵人的兵鋒。


    而且正如法蘭西人期待的那樣。他們還影響到了相對比較穩定的土耳其人。


    吳忻倒在地上,科爾莫娜用鞭子卷住他的小腿,把他拖到了戰線後麵。


    一陣柔光在他身上閃耀,雅拉牧師的“治療輕傷”也到了。


    “情況怎麽樣?”吳忻不知道第二發“火球術”的效果,不過他自己也知道情況不好,因為《馬賽曲》還是如此嘹亮。


    “用肮髒的血!”


    “做肥田的糞料!”


    歌詞已經來到了末尾,法蘭西的戰士們要把敵人的鮮血來澆灌自由之花。


    “兩個火球術也沒用,這幫廢柴還是要輸。”科爾莫娜用吼的。才能壓過法蘭西士兵的歌聲,見習對於星月信徒是發自內心的痛恨,“特別是埃及人。一分鍾內就要瓦解,他們還把恐慌傳送給了土耳其人,我們快跑吧,法蘭西將軍帶著幾個親衛撲過來了。”


    她和雅拉一起,把吳忻膝蓋上中的箭給拔了出來。


    “不需要撤退,我還有好幾個火球術。”吳忻忍耐著劇痛。否決了科爾莫娜的逃跑主義路線。“隻要準確地命中兩個,再高昂的士氣也幫不了他們。人力有時而窮。”


    “即使你的火球術是免材的,即使你真的能避開埃及和土耳其人。為什麽要幫助你的敵人呢?”這次戰鬥,加上上次祖瓦拉之戰,雅拉已經看出了吳忻擁有“火球術”的免材能力,不過她不理解吳忻的策略。“我相當信任給我這個知識的人,如果我們真的幫助奧斯曼收複了埃及,主位麵的奧斯曼帝國就會受益,也許會大大加強他們對埃及的控製,也許會讓埃及出幾個極為優秀的戰士,主位麵的奧地利已經危如累卵,奧斯曼哪怕加強一絲一毫,都是在把你的父親推向毀滅,你想毀滅他嗎?為了他沒有救下你的母親。”


    “大膽!”科爾莫娜雖然這麽嗬斥,但其實她和維爾福都很擔心也很好奇,吳忻是不是出於這個理由要選擇支持奧斯曼帝國。


    “不要想多了,特別是在你對事實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吳忻對於雅拉能忍到現在已經很意外了,他知道雅拉對自己的信任最少,怨氣最大,不過現在不是解釋的好時機,他也不打算用單純的語言來解釋自己的立場。“我相當確信,這一個位麵的奧斯曼帝國已經太老朽了,即使我們全力幫助,她也贏不回埃及的。”


    “那我們到底在幹什麽?”科爾莫娜見習覺得吳忻更像法師而不是術士了,雖然都是施法者,但是後者並不總是那麽難以理解。“前兩個火球術沒有起作用,現在也來不及了,戰線已經攪合在一起,火球術隻會讓這些埃及人崩潰,法蘭西人的承受力強得多。”


    吳忻過於信任“鬼麵術”了。


    “火球術”在這個位麵的地位,讓他過高估計了在上個位麵表現極佳的這個防禦性魔法。


    為了能最大可能的鼓舞士氣和選好投放位置,他靠得太前了。


    也許稍微靠後的位置,是更好的選擇,這樣他的夥伴也能保護他。


    好在陽光幹擾了敵人,除了第一個明顯最專業的射手,其他法蘭西射手都沒有命中吳忻,他們也是人人有“中堅級”弓箭的。


    數萬奧斯曼軍中,這個等級的武器太多了,以至於門奴瓦將軍率領的這個精銳連隊,裝備太好了。


    和上次那些窮困的敵人不同,埃及的法蘭西軍雖然失去了本土的聯係,但是武備相當精良。


    他們打了太多勝仗,埃及是農業最繁榮的地區,當地本身就有許多奇物和裝備,在門奴瓦將軍日複一日的壓榨下,這些物資都成了法蘭西人的實力。


    當然更大的物資來源,是來自伊斯坦布爾的“運輸隊”。


    哈裏發和他的大維齊爾花費數月,精心準備的物資,總是在幾個小時的戰鬥後,就全部進入了法國人武器列表。


    身上有敵人鑄造的精良防具,也是法蘭西人信心的一大來源,鎧甲是最寶貴的兵器,就是因為它不僅提供防衛,還提供士氣。


    失敗方丟失的不僅是物資,精神上的損害更大。


    要把這些新敗之軍的心氣提起來,實在不容易。


    很多擊潰戰中,一方的損失不過是十分之一的兵力,半個月到一個月內,大部分敗兵就會重新歸隊。


    可是失敗方往往在半年乃至一年的時間裏,隻能躲在某個堅固的堡壘,或者某條寬闊的河流後麵,看著敵人的野戰軍自由行動。


    一方麵失敗方往往失去了補給和技術兵器,更重要的是,他們對失敗的記憶。


    這個倉庫裏的埃及人就是這個狀態,他們的鎧甲和士氣一起丟在了剛剛的慘敗中。


    就在吳忻麻痹的幾個回合,法蘭西軍已經把兩倍於他們的敵人切成了數段。


    穆拉德貝伊的一側,埃及士兵已經被壓進了倉庫。


    默罕默德-阿裏的一側要好不少,但是他的戰術完全是寓守於攻的,敵人隻排二三十人牽製這些比較有戰力的土耳其人。


    他的長矛雖然威力不小,吳忻的“次級火焰之刃”效果已經結束,現在上麵能看到電光環繞。


    但是法蘭西士兵在一個有四五級實力的小隊長的帶領下,互相保護配合,始終站住了陣腳。


    十幾個回合的試探和周旋後,默罕默德-阿裏終於在自己部下的配合下,刺死了一個法蘭西士兵。


    雖然如此,法軍還是維持住了戰線的,他肯定不足以在埃及人完全崩潰前,切開法國人的牽製分隊了。


    一個法蘭西士兵看清了“火球術”軌跡,直接衝到了吳忻麵前,想要拿下頭功。


    維爾福一擋,然後雅拉一錘敲碎了他的胸甲。


    “要不我們用那個穆拉德貝伊的頭做投名狀吧?”維爾福一直在等這個機會,他的投降主義,比逃跑主義走得還要遠。“施法者總是可以投降的,而且我們的背景又是科普特人,法蘭西人會聽我們解釋的。”


    吳忻不回答維爾福,麻痹的效果已經過去了,他站起身來。


    他看到了門奴瓦將軍和女遊俠,那一身將官服和閃爍的胸甲,說明他是敵人的指揮官。


    “就是他!”


    吳忻那身披風和他的臉,也讓敵人辨認出了他。


    門奴瓦和他的副官一起衝了過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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