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承諾裏的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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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馬爾菲山下的諾曼人圍城陣地裏的士兵,在一日內,大部分看到了自北部阿韋爾薩山穀裏升起的濃煙與烽火,軍心立刻開始動搖起來,“哈弗萊伯爵是不是真的將希臘叛軍們給消滅了?那麽在阿韋爾薩城產生動靜的,是不是這群叛軍餘黨的襲擊?”


    最後,就連博希蒙德也麵色鐵青,站在了營帳前,接著他見到了同樣惴惴不安的哈弗萊,用嚴厲語氣詢問,“你到底講高文.盧塞爾殲滅了沒有。”


    “我相信我最早就告訴閣下您了,並沒有找尋到高文的屍首,但是分遣隊斬下了七百顆叛軍的首級,捕虜了數百人,按照正常的道理,他們是很難組織起進攻的,基本等於潰滅。”哈弗萊急於為自己辯解。


    “沒有屍首,那就代表他沒有死!”博希蒙德憤怒喊起來。


    “可是當時是公侯閣下您急於宣布敵酋也就是那個高文的死亡,和他軍隊的覆沒,來為對阿馬爾菲城的議和訛詐增加砝碼。”哈弗萊不甘示弱,抗聲說到,接著整個聚集起來的伯爵貴族們議論紛紛,博希蒙德沮喪地低著頭,站在那裏,喘著粗氣,“我還需要一支分遣隊,去阿韋爾薩與敵人交手並探聽情況。”


    幾名伯爵搖搖頭,說現在我軍真的是很難組織了,上到執旗騎士,下到普通的卡拉布裏亞士兵,都坐在行李邊,放棄了繼續戰鬥。等待著阿馬爾菲的賠款金錢,軍餉也發放不下去了,“公侯閣下您早該聽取教宗的調停,現在的情勢是騎虎難下,您母親蓋塔在臨死前也許神智不清了。很難想象您會聽取她的方案。”


    “蓋塔的方案沒有任何錯誤,錯的是這個號稱紅手大連隊的家夥,現在科林斯擊潰了坦克雷德,又在卡拉布裏亞鬧事,勒索了我大批贖金,殺害俘虜。還卑劣偷襲了阿韋爾薩!而我的叔父,我那在西西裏富裕強大的叔父羅傑,他的表現可與他平日裏吹噓的力量根本不堪相符,博希蒙德的船隊全部繞過了墨西拿海峽,出現在這裏。但是羅傑的呢!當敵人大搖大擺地殺入卡拉布裏亞時,他的艦隊一艘也沒有出現在愛奧尼亞海上,更不要說攔截敵人了,可惡!”博希蒙德作著各種手勢,憤怒要淹沒他的理智,“諾曼人的根,全在阿韋爾薩,平日裏即便邦國間交戰。也沒人會對這種神聖之地做出此等行為。”


    很快,那兩個被高文髡去所有頭發的修士僧侶,站在了營帳邊。身邊伴隨著幾名滿臉幸災樂禍的阿馬爾菲使者,博希蒙德痛苦地坐在了折凳上,他的狗與鷹伴隨左右,接著兩修士給他遞上了來自阿韋爾薩的書信:


    “羅馬帝國第一帶劍貴族、倫巴第連隊阿寇尼斯、紅手大連隊總管司令官、卡拉布裏亞與盧卡尼亞大公斯蒂芬.高文.盧塞爾,以基督的名義,致他最愛的兄弟阿普利亞公爵博希蒙德.德.特維爾。


    我現在在阿韋爾薩。


    沒錯,你最擔心的情況發生了。


    並且可以隨著我的心意和心情,變好或者變得更糟。


    二十一名有名望的貴婦。近七十名修士與修女,拿捏在我的手中,我不希望他們的名聲與軀體完整遭到毀壞。


    所以撤去阿馬爾菲之圍,不然我就把貴婦、修女全部賜予屬下為奴,修士全部閹割掉;


    此外,我夷平摧垮了阿韋爾薩修道院墓地所有的雕像,這件小事你可以向你屬下解釋下。


    拿出誠意來,否則我更進一步,掘掉你父親及先祖的墳塋,把骨殖點燃,引來所有的野狗來分食。


    不用根據筆跡與署名來揣摩想念我,因為高文根本不會寫字,這封信是我文書代筆的,他也曾是諾曼人修道院裏的一員,因此我沒有耐性等待你的回信。


    請為我祈禱基督,願基督保護你。”


    博希蒙德的嘴角在微微抖動,天下居然有這麽歹毒的人,比他還要歹毒!他想把高文的信件給撕扯碎,但卻礙於公眾麵前的風度,最終忍受住了。


    接著,公爵大人努力擺出了微笑,對阿馬爾菲使節更正了條件,“按照原先的方案來,本公侯處於仁慈人道,希望所有人都得到保全,交出三萬銀幣,我在教皇聖座的特使前立誓撤還軍隊,返回卡拉布裏亞與塔蘭托。”


    “不,我覺得方案應該改變了,現在阿馬爾菲手頭上已經有了籌碼,博弈的規則不能按照老的來,不然世人會嘲笑我們的智慧。”全權的使節得意地說,帶著極度的嘲諷,“我們將議和金削減到一萬銀幣,不能讓公侯您白來一趟,而無法支付出征的軍餉,聽說您都把爵位與封地給抵押出去了。”


    “你這是在愚弄我,那麽將來迎接阿馬爾菲的命運將是徹底被毀滅,就像上帝對尼尼微那般。”博希蒙德破口大罵。


    但全權使節,當著蒙特卡西諾院長歐文塞思的麵,強硬異常,“潘塔列奧尼閣下委托我傳達如此消息,阿馬爾菲不憚與君士坦丁堡皇帝陛下的友軍攜手作戰下去,反正強盜喂飽了他,他還會提著刀劍再來。”


    “兩萬銀幣......”當著諸多諾曼痛苦不堪的領主爵爺,博希蒙德已徹底丟棄了尊嚴,像位敘利亞小販般討價還價起來。


    “那就這麽說定了,對了公侯閣下,若是您把所有都抵押給了比薩人的話,那麽還請保留高貴的靈魂,因為阿馬爾菲開往埃及富勒斯特的航船上,還缺個槳手,如果公侯不嫌棄的話,我們會酌情安排您接手這個崗位的,並有額外的津貼。”那全權使節毫無留情地戲弄了這句,就將外交文書交了過來。


    飛舞的雪花裏,蒙著裘皮大氅的博希蒙德感到了刺骨的寒冷,他麵前的海和山都是沉悶絕望的灰色:但我還是堅信,母親蓋塔原本的策劃是毫無破綻的,是高文的那把劍刺入進來,所有美好幻境的綾羅,都被割碎了。


    在場所有人都聽到,堂堂的阿普利亞公爵大人居然打起了嗝來,那種帶著悲涼意味的嗝,一聲接著一聲,隨後公侯將戒指取下,在文書上蓋上了,又用手指蘸著印泥,也摁了上去......


    “高文,你居然敢挑戰我,那麽好了,即便博希蒙德下地獄去,也要拉著你一起!”博希蒙德又打了一個嗝,想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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