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站在電線杆後,電線杆幫我阻擋了一大部分的灰塵,行人的尖叫聲為混亂的場景做了音效,似乎有人在大喊“真選組又開始搞破壞了快逃”不拉不拉不拉,我眼角微抽地看著那個被稱為土方的男子對著少年怒吼:“總悟!你在大街上做什麽!?很危險的啊!”


    “切,又失敗了……”栗色短發的少年低聲嘟囔,黑發男子聞言青筋呼之欲出,一把揪起美少年的衣領:“你是不是說了什麽?什麽叫做失敗?”


    “土方桑,作為警察這麽暴力不好呢,我們現在還有工作吧?”少年微笑攤爪,表情認真地指責被稱作土方的男子,後者怒吼:“既然知道有工作還拿著炮筒對著我?你果然是皮癢了對吧?”


    “土方桑,你這樣說就不對了,我明明是在努力工作啊,而且在工作中沒事清掃一下社會的渣滓禍害,多麽敬業……”


    “你說的渣滓是指我嗎!?喂你是在說我嗎!?”


    “啊我很高興呢,土方桑居然這麽有自知之明,所以趕緊為了全社會去死吧土方混蛋。”


    “你這個混蛋小子!給我切腹去切腹去!!!”


    “不,我怕疼。”


    “殺了你哦!”


    “土方桑真喜歡說笑……”


    “給我正經一點!去給我打聽清楚到底那天攘夷那群人的內戰發生了什麽事!”


    “你不說我也會去打聽的哦,倒是土方桑不會是想偷懶去和蛋黃醬相親相愛吧你這個蛋黃醬星人。”


    “別鬧了臭小子!”


    我默默站在電線杆後麵,看著他們兩個掐在一起轉身就走,不靠譜,太不靠譜了,作為警察的真選組都這麽不靠譜,我還是找別人幫忙好了……


    繼續往歌舞伎町裏走,沿路的行人看到我的佩刀都會多看兩眼,然後挪開目光裝作沒看見,根本找不到什麽人問路,走過一個公園的時候,我看到了公園椅子上躺著的一個戴墨鏡的邋遢大叔。


    他抽著煙抬頭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歎著氣,樣子要多頹唐就多頹唐,看起來真的很廢材很沒用。


    我站在秋千旁思考了一會兒,剛剛那兩個長相很精明很華麗的人卻給人十分靠不住的感覺,那麽從逆向思考的角度來看,這個狀似廢材沒救無業遊民的大叔,也許能幫助我也說不定……


    於是我走向他,人家隻是微微把腦袋向我傾斜了一下,繼續抽著煙抬頭望天一副對人生諸多感歎的樣子。


    在他邊上坐下我還沒開口,就聽他吐了口煙道:“小姑娘,人生啊,果然太漫長了呢……”


    我僵硬了一下,喂,沒事突然冒出這麽一句我該怎麽回答?我不認識你啊大叔,做什麽用一副長輩教導晚輩的語氣?


    我輕咳了一下:“那個……”


    “果然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必須得承擔一些責任啊,什麽時候都不能任□□?可是有時候又不是任性就能作為借口呢……”


    “那個……打擾一下……”不行我得忍耐,現在是請人幫忙得保持禮貌。


    “小姑娘一定很奇怪為什麽這個時間大叔還在這裏吧?其實啊,大叔我今天又被辭退了呢,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八份工作了啊……果然在這個世界堅持己見活不下去對吧……”


    “那個……大叔能聽我說一句嗎?”我手指哆嗦著慢慢握緊。


    “即使不想這樣說,但小姑娘以後記得該低頭的時候就低頭喲,不然的話會變成另一個大叔的呢……”“煩不煩啊!你到底聽不聽別人說話!?”我忍不住了!


    我一把揪過他的衣領:“別一一把自己的觀念和倒黴事都說出來好嗎!?要知道別人根本沒興趣啊混蛋!要知道我現在沒成年不適合知道社會的黑暗麵也沒興趣和低頭這種傻逼的詞匯打交道啊!我隻是想問個路我隻是想打聽個人大叔你這樣很容易讓我生氣啊,你到了這個年紀一定知道時間是金錢又是生命你這是在劫財又謀殺懂嗎!”


    “小……小姑娘,淡定一點……”他臉色有點發青,“大……大叔我,快、透不過……氣來了……”


    默默看著他的臉色逐漸變差並越來越差,我估摸著差不多了的時候放開他,對著猛咳嗽的廢材大叔麵無表情:“抱歉,我情不自禁,其實我初次來江戶,想找一個人,這裏應該有一個叫做阪田銀時的人吧?”


    “阪田銀時……咳咳,不就是銀桑嗎?太久沒人這樣稱呼他了我都快忘記他的名字了……”


    “銀桑?”的確,似乎那個紅頭發的女孩子和戴眼鏡的少年是這樣稱呼他的。


    “萬事屋銀醬,隻要付錢就可以幫你做任何事,小姑娘是有了什麽麻煩所以要找萬事屋解決問題嗎?雖然說是可以幫你解決所有事,但好像有點靠不住呢……”


    他果然知道嗎!我頓時就精神了:“大叔!請務必告訴我萬事屋在哪裏!”


    “告訴你也可以,就在出了公園右拐後往街北走,再右拐,那條街的中央位置有一家叫‘登勢’的居酒屋,二樓就是銀桑的萬事屋……”


    “謝了大叔。”我立刻站起身快步走人,不想再聽廢材大叔的廢話和牢騷,走出公園口的時候聽見了他斷斷續續飄來的聲音:“喂!等等……喂小姑娘,我還沒說完呢!那些家夥現在……”


    我無視了他的聲音,加快了腳步。


    當十分鍾後看見“萬事屋銀醬”的破爛招牌時,我隻覺得自己的想法果然沒錯,在這個地方要逆向思考,越是看起來沒用的人能幫的越多!


    踩上屋子邊上吱嘎作響的木樓梯我上了二樓,站在木質的門前深呼吸,平緩了一下有些不平靜的心跳,按下了門鈴。


    耳邊隱隱傳來的是室內細小的門鈴聲,接著就是一片寂靜。


    沒人?


    我再按了一次,又是一片寂靜。


    “……”我總覺得,是不是以前發生過這樣的事?好眼熟……


    下意識多按了兩下我發現依舊沒有人來回應,於是加快了頻率使勁戳著那個圓點!


    十分鍾後,依舊沒有人來開門。


    雖然知道一定沒人在家,但我發誓我真的很想把這扇門給拆了……


    現在太陽都快下山了他們可以跑到哪裏去?我明明記得阪田銀時受了挺嚴重的傷來著。


    “找那個沒用的家夥有事嗎?是委托人?”在我不知道該等下去還是走人的時候底下傳來了女聲,我扒著欄杆往下看,底下站著一個穿著深灰色和服抽著煙化著大濃妝的女人,冷哼了一聲,“按來按去的吵死了,那家夥受傷了去新八家養傷大概要一陣子才能回來,委托估計是接不了了,如果不急的話就請回去吧。”


    新八?有點耳熟……


    我在腦海中搜尋了一下關於這個人的記憶,卻怎麽也想不起來到底有沒有這樣一個人。


    “真是沒用的家夥,不好好工作拖欠房租也就算了,還時不時弄的一身傷回來,老大不小了還這麽離譜。這次是什麽?啊對,從摩托車上掉下來然後不小心被車帶著滑了一地後撞上護欄,接著衣服被經過的滑翔機繞上了帶著飛了幾十米從天上掉下來摔進別人家裏還被當成小偷強盜打了一頓?這種破理由也就這個神經兮兮的糖分控才能掰的出來……”


    ……等等?他不是在和春雨的戰鬥中受傷的嗎?


    “唰。”


    我聽到了樓下門被拉開的聲音,連忙把頭往下探:“那個……不好意思打擾一下……”


    “果然還是讓他去死吧二樓好空出來租給別人……”“砰!”樓下的門直接被摔上!


    倒掛著盯著微微顫動的門板上點點掉落的灰塵我沉默地將腦袋收了回來,我說,這個地方的人都不會好好聽人講話的嗎?


    不過……剛剛那個女人說的話,應該不太可能吧?正常人哪會倒黴到這種地步,但也許這種理由相對於和手拿紅櫻的武士戰鬥還和宇宙海盜春雨杠上這種事來說,實在讓人好接受多了。


    沒想到除了強大,他居然還那麽為他人著想(大霧!)!


    瞥眼逐漸西沉的太陽我回頭看了看緊閉的門,更加堅定了心中的那個念頭。


    不過既然人不在家,那我就下次再來好了。


    往下走了兩步我停在了樓梯上。


    木著臉我上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陷入了沉思。


    話說,前幾次和第七師團的人出來的時候,都是木牙或阿伏兔管理生活上的瑣事,我也從來沒有在意過這些東西。這次雖然不是和七團的人一起出行但一團帶去的人把所有東西都準備好了,所以我就隻帶了一把刀而已。


    當我說我要留在江戶讓一團的家夥把我放下船的時候,他什麽都沒給我就把我放下船了,連這身衣服也是那個武市變態無償資助我的……


    意識到這點的我表情瞬間就猙獰了,對著落日渾身僵硬。


    我身上,一毛錢都沒有!


    提問:當你身處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中,身無分文什麽都沒有連認識的人也找不到,並且沒有合法身份證在除了砍人什麽都不會的情況下,該怎麽辦?


    回答:無解。因為這比從摩托車上掉下來然後不小心被車帶著滑了一地後撞上護欄接著衣服被經過的滑翔機繞上了帶著飛了幾十米從天上掉下來摔進別人家裏還被當成小偷強盜打了一頓還糟糕,至少剛剛提到的倒黴例子還能住院去別人家休養還有人照顧,而這個問題連今晚的晚飯都無法解決……


    我在歌舞伎町區遊蕩著,邊走邊想著對策。


    我的職業就是強盜,所以幹脆去搶劫吧!不……不行,就算是個強盜我也是一個有節操的強盜,我的工作是清掃,就算殺了再多人也不能抹殺我是一個良民的事實……難道就要這樣餓死?不不不這也不行,活下來才最重要,但是讓我搶無辜的人我也會覺得有點良心不安啊!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街上開始亮起霓虹燈,有些一閃一閃的像極了在跳迪斯科。緊接著開始有男子女子的調笑聲,整條大街上充斥著奢靡混亂的氣息。


    “小姐,要來店裏坐坐嗎?”某家店前西裝革履的男子對著我邪氣微笑,我打了個寒顫,猛搖頭快步走開。


    我忘記了我是個未成年,也忘記了歌舞伎町區和現實世界的紅燈區沒什麽兩樣啊靠!


    目不斜視地走出這條街我站在街角歎了口氣,捂住咕咕亂叫的肚子抬頭盯住那個又大又圓的月亮,總覺得那形狀很像一個蛋糕……


    好餓……


    嗚……好想吃東西……


    可是,沒錢……


    我憂愁扁嘴,剛想繼續走,一條小巷裏傳來的動靜讓我停住了腳步。


    “區區一個野蠻的鄉下人也敢來春雨的地盤上撒野!?不教訓教訓你你當我們在地球上的駐點是擺設嗎!?”


    “對……對不起!饒了我吧……”


    “喂,幹掉他,屍體扔遠一點,被真選組盯上的話會很麻煩。”


    “救……救命……唔!”


    剛剛是不是有人說了春雨?


    等到動靜變小我探出頭,目光對上了一家規模不小的酒吧的後門。


    垂頭想了幾分鍾後我直起身往酒吧門口走去。


    十分鍾後,酒吧的客人全部驚慌失措地逃了出來,時不時還有鼻青臉腫的保安被丟出大門堆在大街上,裏麵乒乒乓乓摻雜著嘶吼聲尖叫聲求饒聲。


    我站在吧台邊踩著一個天人的腦袋用刀指著酒保:“所以我說了,叫你們這裏的負責人出來。”


    他哆嗦著撥了個電話:“喂……老……老板!有人來鬧事……”


    “啊?可是……全被收拾了!對方指名要你過來……”


    “我說過了!她不聽……”


    “求求你了老板,我正被刀架著脖子啊!我……我我我要辭職啊!!!”


    “好……”


    放下電話他深呼吸:“那個……老板說馬上就到!”


    “早這麽做不就好了。”我嘖了一聲表達了對他們做事效率差的深切不滿。


    不久後老板匆匆趕來,綠色的皮膚灰黑色的爪子上麵還布滿了鱗片,看不出來到底是哪個團的人,見到我後愣了愣:“你說的很可怕的女人就是這個小不點?”


    可怕?我就著吧台可以當鏡子的光滑台麵照了照,映出來的是一個長相正常表情也正常的女孩子,哪裏可怕了?


    “所以你可以把你的腳從我們門衛的臉上挪開了嗎?”老板占著身高優勢居高臨下看著我,“砸場子和尋仇,你是哪一個?”


    聞言我微笑:“啊,其實我是來打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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