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個電話將夜王大叔的原話轉告給了神威。


    就算沒有看見他的表情,我也知道他一定維持著那一臉讓人怒意上腦的微笑。他隻丟下一句“老頭子的脾氣一直都不好呢^^”,然後就掛掉了電話。


    拿著隻剩忙音的手機,我站在酒吧的吧台前,心中詛咒著神威的字眼泛濫成災導致一臉猙獰,嚇壞了膽小的調酒師和一旁站著的老板,據稱,那天晚上客人點的調酒味道都特別怪異。


    某天早上跟著新八唧一起來到萬事屋的時候,撲過來的神樂臉上有著難掩的興奮之情:“南醬!今天有工作了阿魯!”


    我擱下帶給神樂的飯團和零食,走到定春身邊摸摸它的下顎,淡定回應:“是嘛,今天那個廢材的廢材天然卷又接了什麽廢材工作?掏鳥蛋?修電器?當臨時工?還是說終於要進甜品店工作準備安樂死了?”


    “呐我說財大氣粗的南希大小姐,你廢材說了三次對吧說了三次對吧?為什麽要把那些零零碎碎的工作內容講出來,很傷人啊我說!如果能進甜品店工作即使安樂死我也會為了幸福而充實卻短暫地活下去!”銀發的天然卷站在桌子後麵睜著死魚眼摳鼻屎,“為什麽每天給小神樂帶零食卻不給我帶點巧克力啊之類的東西?你這是□□裸的差別待遇啊!”


    定春在我手上嗅來嗅去,突然就一口把我的手臂叼住。


    “……銀桑,別這樣好嗎?很丟臉啊。”新八木著臉看著他,我感受著手上傳來的刺痛用另一隻手掰開定春的嘴,淡定把流血的手臂抽了出來,一把把血全都甩在那個厚臉皮的家夥臉上:“小神樂正在長身體,吃不飽會發育不良的,而你,發育不良的大概是腦子,補什麽都沒用了。更何況,造成神樂吃不飽的原因,不都是因為你的沒用嗎?”


    “好嚴厲!”新八對我的話產生了反應。


    “發育?不過是一個小丫頭需要發育那麽好做什麽?如果這樣說的話,最該去買點木瓜補補的是你吧?”


    回應他的是朝他腦門上砸去的一本厚厚的jump合集。


    “是我的錯覺嗎?為什麽我覺得南桑似乎變凶殘了……”新八扶了下眼鏡默默道。


    “嗯,是你的錯覺喲。”我從另一個袋子裏掏出一塊七分熟的牛肉丟到定春的盤子裏,在銀時“好浪費”的叫聲裏仰臉微笑,“隻是阿妙告訴我,看到廢材就要毫不留情打壓,不然某人絕對不會成長。”


    “姐姐……”新八捂臉。


    “所以今天你們接了什麽工作?”我隨口扯開話題。


    “不知道呢,反正據說是很有錢的事阿魯。”神樂往嘴裏塞零食,我手撐下巴看著她吃東西時的歡快模樣。雖然這孩子常常說些讓人頭疼的話,而且跟著那個天然卷武士呆久了學到了他的壞習慣無論如何糾正都救不回來,還老做些脫線的事喜歡攪事,但還算是很細心善良的女孩子,無論怎麽看都和她的哥哥不相像。


    啊,時不時給別人添麻煩這件事就忘了吧,她又不是故意的,比起她那個以惹麻煩為樂的哥哥來說實在好太多了。


    “說是二十四小時保護一個人來著,如果這次成功的話這個月的房租就不用擔心了。”新八鬆了口氣一臉欣慰,“真是太好了呢,銀桑……”


    “唔,這個薯片味道真不錯,新的口味?”旁邊傳來銀時吃零食的哢嚓聲。


    新八歎氣:“沒救了,這人沒救了。”


    “呐呐南醬,要一起去嗎?”神樂嚼著零食口齒不清地問,我聳肩,“你們去工作我跟去幹嘛?圍觀還是野餐?還是你們自己去吧,祝福你們別再次搞砸。”


    揪住手伸向糖果的銀時,新八道:“那麽,我們出門了。”


    “一路小心。”對著他們揮揮手我目送他們離開後,站起來環顧了一圈垃圾滿桌jump亂丟的萬事屋,抬頭看了看高高懸掛著的寫著“糖分”的匾額,摸摸閉眼趴著的定春轉身就走。


    我又不是田螺姑娘,當然沒義務幫萬事屋打掃房子,既然亂了,就讓它亂下去吧……


    關好門我走在歌舞伎町街上,不久後碰見了穿著製服的近藤。


    我站在稀奇地一本正經的近藤麵前微笑:“大猩猩桑,今天終於決定好好工作不再纏著阿妙了?恭喜你,找到了人生的正確方向,你媽媽會為你高興的喲。”


    “南小姐!真是巧遇呢!”他選擇性無視了我的半句話,“我的人生方向就是阿妙小姐!等下班後我立刻就趕去我的人生方向。”


    “其實那是你的人生結尾吧?”我微笑。


    近藤勳,據說是真選組的組長,在某次去阿妙打工的酒吧裏喝酒的時候喜歡上阿妙,追求的手段白癡到令人發指,第一天去恒道館被阿妙一拳揍飛的就是這個男人。看上去明明是個成熟穩重的大叔,但行為實在很猥瑣,跟蹤狂一般每天尾隨著阿妙,在阿妙看來他的追求很讓人厭煩,他卻絲毫不自知,完全不怕被她暴力對待。


    說實話,我覺得這個生命力頑強到和蟑螂有得一拚的被阿妙一拳兩拳揍不死的大叔其實並不討人厭,隻是個單純到極點的老好人。


    “十四,總悟!來這邊!”他向著自動販賣機旁站著的兩個身影揮了揮手,“給你們介紹一個人。”


    那個黑發的青光眼男子轉身一看見我就愣了愣:“啊,這個家夥……”


    “這是我說過的一個月前入了恒道館門下的弟子南希小姐,現在住在阿妙小姐家裏,是個很好的孩子哦!”近藤拍了拍我的肩。


    我被他的巨大力道給衝擊得崴了一下。


    “啊,是你啊。”總悟看起來很驚訝,我對著這個清秀如花的少年揮手:“很久不見,總悟。”


    “誒?熟人?”近藤覺得出乎意料。


    “近藤老大,她就是我說的那個半個月前佩刀大搖大擺在街上走還被總悟放過的人。”


    近藤拍拍土方的肩:“佩刀而已,我一個月前就天天看她佩刀了,沒事啦哈哈。”


    “……你跑去那個女人那裏的次數到底是多頻繁!?”


    這邊總悟開口問我:“那天介紹的方法用了嗎?效果怎麽樣?”


    我聳聳肩無奈狀:“來到這裏就還沒回去呢,沒辦法試……”


    “真可惜。最近我在土方桑身上試了新招,但沒有成功。”他嚴肅狀。


    我一臉惋惜:“……真可惜。不過說來聽聽吧,或許我用的上也說不定。”


    “你們兩個小混蛋!什麽叫真可惜!?”土方炸毛了,一把抽出劍準備砍過來,我和總悟輕飄飄躲開,繼續交流。


    近藤一把攔住土方:“嘛嘛,十四別發火了,你看他們關係多好啊,說不定這樣下去南小姐也可以幫我呢,在愛情的道路上。”


    ……其實,那是通向死亡的大道吧?


    我實在懶得再打擊他,反正打擊了也不會有用。


    和總悟熱烈討論了一下午後我回到恒道館,阿妙去上班了,新八沒有回來,於是我在道場鍛煉。


    第二天白天新八回來了,說是工作很成功,這個月萬事屋房租終於不用愁了,隻是工資似乎還是會繼續拖欠。


    接下來的日子很平靜,我看看報紙上偶爾出現的假發小太郎的消息,沒事欣賞一下阿妙一拳必殺的絕技,期間銀桑搞砸了三次來大錢的工作,帶著神樂和新八去山裏抓了次獨角仙,新八某晚回來的時候消化不良據說是吃多了魂平糖的丸子,之後我要進道館訓練的時候回到了現實。


    看到穿著道館的衣服出現在學校裏的我,所有人都很驚訝。他們所驚訝的地方並不是我的衣著也不是我變長了許多的頭發,有人驚叫著叫來了校長後我才知道,我已經整整失蹤一周了。


    教父一見到我就緊緊把我摟住,語氣驚訝聲音裏帶著絲絲顫抖:“上帝啊,你到底去了哪裏!上帝保佑,你平安無事……”


    我茫然地靠在教父胸口,打量著這個帶著熟悉感的世界,如果不是突然就這麽回來了,我差點都快忘記了自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教父立刻打電話通知了家人,三十多分鍾後薩迪和歐恩帶著教母黛西和媽媽趕了過來,臉色看上去很憔悴,一群人似乎被嚇壞了。


    我被他們緊緊抱著,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但聽著他們各自的隻字片言很容易就拚湊出了整個故事。


    那天我在學校失蹤時並沒有多少人注意,但因為晚上超過了零點都沒回家,歐恩很奇怪,便打電話去了各個我可能會去的地方詢問,發現我不見了。


    失蹤沒有超過二十四小時不能備案,爸爸一個電話就讓調查局的失蹤人口組派人過來找我,調監控翻我的物品,但沒有一點進度,據說整整一周,人仰馬翻。


    麵對他們的詢問,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如果我說我到一個二次元的世界裏去了,誰會相信?


    我試圖安慰他們告訴他們我很好,沒有參與到什麽奇怪的事情裏也沒有做什麽不好的事,他們絕對被嚇壞了,完全聽不進我到底說了什麽。


    忙亂的時候,一輛黑色加長林肯出現在校門口。


    看到那熟悉的車牌我微微瞪大眼睛,渾身僵硬地看著車門緩緩打開,那個西裝筆挺的身影走了出來。


    那個人頭發略微帶著花白,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比起年輕的時候看上去更加嚴厲,走路的時候不急不緩背脊挺直,周遭散發的依舊是那樣強大而硬派的氣場。薄薄的嘴唇緊抿著,證明他的心情一定不好。


    看著他慢慢來到自己麵前站定,我麵對著他挺直背脊微微垂頭:“……父親。”


    “啪!”一個巴掌就這樣甩來!


    左臉頰上傳來尖銳的痛,一抽一抽麻成一片,我覺得自己的耳膜有點嗡嗡作響,卻不敢伸手捂住臉,隻能將臉擺正:“對不起,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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