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阿伏兔的樣子,明顯就是習以為常。


    我突然就覺得很同情,甚至萌生了拍拍他肩膀安慰一下他的想法。


    不容易,太不容易了大叔,真是辛苦你了,雖然你長相粗狂了一點平時沒精神了一點除了關於夜兔的事其它時候太冷血了一點,但是這並不構成你必須照顧這個思考模式混亂的家夥的理由,我真是太同情你了……


    “可以別擺出那憐憫的表情嗎南?大叔我看著胃疼。”阿伏兔看我。


    我看他:“……不擺出這種表情我胃疼。”


    聽到我們的對話神威頭頂那根呆毛晃了一下,搭腔:“再說下去的話,等一下我會讓你們胃疼的喲^^”


    我和阿伏兔雙雙沉默了一下。


    阿伏兔捂臉:“拜托,看一下現在的氣氛啊團長……”


    我跟著捂臉:“拜托,這種狀態下團長先生你還是讓敵方疼痛吧……”


    神威眯眼:“殺了你們喲~^^”


    我選擇無視了這句話,你每天講這句話我都膩了啊神威先生,就算是口頭禪也不要這樣用好嗎?換一句吧換一句。


    身後那堆士兵表情抽搐地聽完我們的對話,領頭人的臉色看起來都快青了,估計忍耐的很辛苦。


    但開戰了之後,他的情緒便開始一路高漲。


    因為神威就保持著那副爽朗的笑容如離弦的箭般衝了出去!


    我微微一怔,趕緊跟著他往前跑。


    場景很混亂,耳畔除了喊殺聲尖叫聲武器碰撞聲什麽都聽不到,唯一能清晰可聞的是自己的心跳和沉重的呼吸聲,麵前總有人氣勢洶洶地衝上來,在手上傳來的阻力消失後,血跡斑駁中又有人迎麵而來,我揚手一刀,帶起一串血跡。


    麵前那個背影漸漸融入一大群人中,偶爾看到人群中他的眸光,帶著微微的紅,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食人鮮血的惡鬼,動作卻又流暢優雅地不像話。


    那是和銀時不一樣的強大,那個糖分控是耀眼到不像話,而神威他……根本就是壓倒性的恐怖,似乎可以席卷一切看上去堅韌存在的東西,將之全部染成紅色!


    因為稍稍的晃神,我被狠狠挨了一下!


    也許因為我看上去很沒殺傷力,將我定為目標的人並不是很多,所以我可以立刻反應回來,手起刀落劃過一圈人的脖頸,在噴濺而出的血液中朝著那個強大的背影走去。


    向前一點,再向前一點……


    每當我靠近他一點,他總是因為橫掃了這邊的人而朝著更遠的地方走去,我經過的地方除了屍體就是血液,有些憤恨地將靠近的人一刀刀斬殺我繼續向神威走。


    心裏有一種討厭的無力感,那個人為什麽會那麽強大?每次被他穩穩壓製的時候,會打心底窩火起來,那種想要企及卻無法觸碰的距離感,讓我愈加惱怒。


    我就不信我靠近不了你,我就不信我殺不了你!


    總有一天,我會強大到把你踩在腳下,隨意折騰你啊混蛋神威!


    於是我化悲憤為力量,連帶著昨晚沒能好好睡覺的仇加了上去,將心中想要宰了神威的衝動全部付諸行動用在了敵人身上!


    獵獵帶風的刀刃好幾次差點砍到了我方人員,我把礙事的家夥一推就繼續朝著神威的方向走,後來幹脆就直接故意搶著他想要抹殺的人下手。


    他一氣嗬成將一片人殺死的時候轉身想要繼續,我默默在旁邊砍光了他接下來的目標。


    他衝向一群朝他跑來的人時,我就明裏暗裏打斷他的節奏,時不時斬殺掉幾個人。


    最後,連我都覺得自己好煩的時候,神威終於不高興了,一腳踹了過來:“別礙事,不然,殺了你喲^^”


    我險險躲過他踢過來的那腳,表情無辜手上動作不停:“我明明是想要幫你來著,卻被你這樣對待,真傷人……”


    “拜托了死遠一點吧!”他抽空給了我一掌。


    我再次躲過,用刀刺穿了他背後衝來的人的心髒,表情嚴肅的緊:“太過份了你,你看我明明是為了你好~”


    “真麻煩。”他快速向邊上移動,我跟著,刀鋒總是那麽個不小心朝著他的腦袋砍去。


    神威先生,其實我這是為了你好,為了適應這個殘酷的人生所以您要做好萬全準備啊!比如說幸運女神不喜歡你厄運女神愛上你於是戰場上的同伴不小心把刀揮向你或者某個隊員超級討厭你於是順手砍向你再或者隻是某些人單純想砍你於是就砍了之類的……


    神威對我的“拖油瓶舉動”很快就適應了,於是在他殺人的空隙時間裏除了擋擋我的攻擊還時不時順手給我幾下。


    我回敬不解釋。


    偶爾有人在奮戰的過程中抽空看了我們兩眼,嚷嚷幾句“他們到底在搞什麽”“明明這麽緊張的情況下這兩人還在玩嗎”“雖然很強大,但這太兒戲了吧”之類的話。


    我覺得自己完全陷入了樂不彼此的狀態!


    喂哪裏搞錯了吧,我覺得好像現在並不適合做這種事啊,可是就那麽順手地砍上了!


    我劃向神威的刀頓了頓,默默想要收回來。


    不對,我不能這樣,神威不正常我不能一起跟著不正常……


    但是,看到那張沾著血跡的笑臉我就是很想劈過去啊!!!


    考慮了兩秒,我想要收回來的手又伸了出去,對著神威的後背就打算砍過去!


    這個時候,一隻手果斷把我撈了回來!


    被人死死拽走我聽著腦門後那個聲音在歎氣:“麻煩,超級麻煩,南你到底想做什麽啊,如果真的被團長殺了你很開心嗎?”


    我掙紮了一下,發現無法掙開他的力道,隻好隨便他拖走,看著神威在廝殺的身影越來越遠我撇嘴:“大叔你放開我,你妨礙我了……”


    “妨礙你什麽了?”阿伏兔一傘就掃開了一堆人,“妨礙你去攻擊團長嗎?”


    我麵無表情語氣油膩,擺出一副完全不真誠的扭捏狀:“矮油你不要這樣說我會害羞~~~”“別裝了,很惡心。”他繼續扯著我往戰場的另一邊走,在碰到敵人時手上動作不停,下手狠毒幹脆,“團長變成那副樣子時你千萬不要去送死,別以為團長真的不會殺了你,他隻是還沒殺紅了眼。”


    他那個狀態還沒紅了眼!?


    阿伏兔你絕對在騙我,你看看我們親愛的團長大人他眼底的冷光,這廝完全就已經處在興奮狀態了好麽!


    拎著我的領子朝敵人堆裏一丟他道:“自己注意安全,還沒生下小團長南你千萬別被自己給害死了……”


    聞言我暴怒!


    小團長你大爺啊:“臥槽我說了我和他什麽都沒發生!!!”


    一瞬間覺得自己惡鬼上身,眼裏都帶血光了!


    我一臉便秘狀氣勢洶洶地拎刀朝著阿伏兔衝了過去:“再說這麽可怕的事我一定要殺了你啊大叔!”


    “啊危險……”他毫不費力地躲過我的攻擊後將我身後襲來的敵人秒殺,歎氣,“所以說了小孩子真麻煩,南你夠了,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場合,別學那個白癡團長好嗎?大叔我照顧兩個小孩很辛苦的啊!”


    “誰讓你年紀大這是你的責任!”


    “……果然我還是考慮一下退休吧。”


    “不行,為了世界和平,大叔你必須留在春雨,給神威那混蛋擦屁股的事我才不幹,隻有在這種地方才能發揮大叔你強大的能力啊!”


    “這算誇獎嗎?但大叔真的一點都不開心啊小混蛋……”


    戰況結束已經是淩晨,雇傭我們的這一方大捷。


    我被不小心砍到了三刀,都集中在手臂上,但傷口並不是很大,隨便包紮了一下就可以了。麵前是一大片屍體,神威站在屍體中央微笑整理著袖口,他一點傷都沒有,渾身上下都是別人的血,那件原本就是黑色的功夫裝濕透,在烏雲漸散的夜空下,月光將他的笑容照耀的無比森冷。


    輕輕甩了下手上的血神威回頭看了看我們:“啊,阿伏兔居然也受傷了嗎?明明是這麽小兒科的戰鬥^^”


    小兒科……?


    這種人數能稱之為小兒科嗎混蛋!


    雖然我知道這家夥三觀不正,但我真沒想到他能不正常到這種地步!


    “都是因為這個拖油瓶在礙事啊團長。”阿伏兔揉了揉我的腦袋。


    我扭臉。


    切,又不是我逼你跑來我刀下的,雖然被人砍了幾刀但我絕對有能力殺了那個家夥啊!是大叔你自己瞎操心,沒事在我怒氣爆發的時候自己湊過來讓我劃傷,我明明已經收力了,所以這不是我的錯。


    “雖然覺得南你很礙事,但我明顯發現了。”神威慢慢向我們走來,“這次回來,你的刀法不知道為什麽流暢了很多,是在武士星球上拜師了嗎^^?”


    拜師?那種狀態下,與其說是拜師不如說是我和新八一起在練習吧……


    我搖搖頭又點點頭:“……有練一點。”無論怎麽樣,至少砍死你的招式要華麗啊!


    “嗯~進步的很快嘛^^”他笑眼彎彎,“工作結束,我們回去吧。”


    離開了這個星球後回到了春雨,我總算是好好睡了一覺,然後就是每天拎刀在春雨的巨大母艦內上上下下找神威試刀,以至於全春雨上下都知道了第七師團年輕的武鬥派團長被其中的一個團員尋仇每天追著砍不拉不拉不拉不拉……


    期間卡瑞娜來警告過我幾次,但我總是把她當個屁給放了,從來都無視她的存在,誰讓這個女人老叫我平胸!


    有時跟著神威和阿伏兔或木牙和明象跑到別的星球上出一個外勤,平常跟總悟發點信息,他最近的消息內容開始提到神樂,說這孩子多惱人多讓人不爽兩人見麵就火藥味,我完全把這個當笑話取笑的很起勁。


    偶爾我會算算大概已經多久沒回去了,看著日子一點點積累起來,有時會擔心,但更多的是鬆了口氣,因為並不知道怎麽去麵對那個嚴肅的父親和自認為拖累了我的哥哥們。


    某天,我接到了總悟的電話。


    在我奇怪為什麽他不發信息的時候,那頭總悟的聲音低迷,帶著點點悲涼和隱忍:“南希。”


    “怎麽了抖s?居然突然打電話過來?”


    “姐姐她,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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