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這個世界會明裏暗裏提醒你,不要以為自己活的很輕鬆,每個人存活在這個世界必須得背負點什麽東西,不然輕飄飄的容易被風吹走。


    現在,杵在原地的我覺得有種狂風中淩亂的感覺,不過我更希望一陣風能直接刮走我,真的能那樣的話就最好不過了……


    因為麵前我背負的麻煩之一正在對我說話:“很久不見呢。”


    “……很久不見,河上君。”我多麽想直接把你們這群人砍死永遠別再見麵!


    “閣下的歌,依舊如此平緩幽遠啊……不,應該不能用歌來形容吧,也許隻能算一種聲音呢。”他又冒出意味不明的話,我木著臉看著他,很想丟掉禮貌直接走掉。


    我和這個家夥完全沒辦法進行交流啊,根本不明白他的話是什麽意思。


    我決定轉移話題:“話說河上君在這裏做什麽?不怕被真選組的人抓走嗎?”


    “通緝令裏印的都是晉助和桂小太郎,在下這麽默默無聞的人,還沒厲害到能讓真選組的人一眼就認出來的地步呢。”


    我一點都不認為你這語氣是自謙啊,明顯是在對那兩個掛牆頭的人的幸災樂禍吧不要裝了……


    “是……是嘛……”我幹笑。


    敏木齋爺爺,你今天為什麽要突然出門啊!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你不出門我的特訓就不會停掉,我就不會出門,就不會遇到這些變態們,也不會打心底覺得累的慌……


    “難道這麽久以來閣下一直都呆在地球嗎?沒回去春雨?”他說話歸說話,耳機依舊沒有摘下,“在下和晉助一直都很期待與春雨的下一次合作機會呢。”


    你們要和春雨合作關我屁事,我呆的是第七師團,那個以清掃著稱的夜兔七團,不是其他雜七雜八犯罪賺錢的師團,所以和我說有什麽用?話說你聽著這麽大聲的音樂居然還能和別人正常交流嗎?不會聽不見別人的說話聲嗎?耳朵不會壞掉嗎?


    我一遍又一遍提醒自己,這個是春雨的合作對象所以不能亂來,深呼吸了許久後終於逼著自己開口:“……啊,是嘛,請務必再次來春雨做客。”


    他麵無表情,嘈雜的聲音持續從耳機裏漏出來飄到我耳朵裏,我終於忍不住了:“請問你到底在聽什麽?”吵到別人了知道嗎?小心耳朵聾掉啊混蛋。


    “這個?這個是現在江戶風頭正勁的寺門通的新單曲……”他指著耳機道。


    寺門通……?不就是新八最喜歡的那個明星嗎?專門唱著敏感詞歌曲的那個歌手是吧?


    我默默瞅著他,覺得發現了這個男人糟糕的另外一麵:“河上君,沒想到你一把年紀了還追星啊……”新八唧和我同歲隻是一個內心不成熟的少年,需要在青春期成長期迷一下偶像把多餘的精力發泄掉這也就算了,但是河上萬齋你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你不是和高杉那個家夥做著拯救江戶的事嗎怎麽還如此沉迷偶像,這樣不行啊,真的。


    啊?銀時瘋狂迷戀天氣預報姐姐結野克莉絲特?那個沒用的天然卷廢材已經沒救了,但河上君你還是一個有為青年,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偶像這種東西喜歡可以,千萬別沉迷了啊……


    “其實在下的另一個身份是偶像寺門通的音樂製作者。”他看出我表情裏隱藏的意思了。


    音樂製作者?


    所以你現在純粹是在欣賞自己的作品?那你這不就是等同於自戀嗎喂……


    “河上君,你到底有多大的自信認為我不會把你的另一個身份抖出來的?”我嚴肅問。


    有什麽說什麽你實在太老實了。


    他很淡定:“閣下估計不是會做這種無聊事的類型,而且就算說出去,大概也沒有人會相信區區在下是一個攘夷誌士吧。”


    我上下打量了他兩眼,沉默了。


    這家夥說的沒錯,除了他有些強壯的體格,其他地方哪裏都不像是一個舞刀弄槍喊叫著準備毀掉幕府的攘夷誌士,要說的話搖滾歌手這種身份應該更適合他。


    “……其實我很想就這樣建議你幹脆去老老實實當你的製作人算了,多麽受歡迎的職業啊。”哪像攘夷誌士,每天躲躲藏藏還被人追,雖然也很受歡迎,但那是被追殺不是被追求喲……


    “南希小姐是準備把我的左右手遊說離開嗎?”身後突然響起一把低沉的男聲,似乎就在耳邊一般清晰可聞。聽到這個聲音我愣了一下,快速向前兩步後回頭,看到了一個戴著鬥笠穿著紫色浴衣的男子。


    金色繡線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那金蝶似乎就要從貴氣的紫色羅布上騰升飛起,妖嬈了一整個身影。


    那男人緩緩抬頭,臉從鬥笠下露了出來,他斜挑著嘴角邪氣地笑著,表情諷冷卻有種怪異的吸引力,估計這就是傳說中的魅力:“南希小姐,很久不見。”


    他……到底什麽時候來的?


    我有些警惕地看著他,有人靠近我我居然沒感覺,難道是因為我太沒警覺心了?


    不,一定是因為和河上交談讓我太累心了所以我沒察覺到,我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放鬆了這種事的!


    “許久不見啊高杉君。”我看了眼他左眼上的繃帶,“這次來江戶準備做什麽壞事呢?”


    “嗤……嗬,南希小姐還真是直性子呢。”他緩緩吐了一個煙圈,眸光冰冷,“隻是想到了一個華麗的祭典罷了。”


    我揮揮手散去那團煙圈:“……高杉先生,煙花祭還沒的很呢,你來早了喲。”


    “煙花祭?是嘛,還有煙花祭啊……”他微微挑了下嘴角,抬頭看了眼江戶的天空,“那還真是抱歉啊,大概南希小姐無法看到煙花祭這種東西了呢,真讓我為難,這天空應該盛開的,並不是煙花啊……”


    好麻煩,又是一個說話意味不明的家夥。


    雖然那個天然卷不顧形象邋遢又死魚眼,還是個沒救的糖分控,但相對於這兩個人來說,銀時他們實在好相處多了,有什麽說什麽,不像這倆人一樣拐彎抹角,每說一句話我都要思考半天到底是什麽意思。


    而且有時候,思考了還不一定有用……


    和他有的沒的聊了兩句後他邀請我去他下榻的地方,說是有事和我商談,其實我根本想不到到底和他有什麽事可以商量,但為了維持一種詭異的禮貌,所以我去了。


    他住的地方,意外的也在歌舞伎町裏,和萬事屋一東一西遙遙相對。來到他暫時的住所時原本灰蒙蒙的天空更加陰沉,隱隱有雷聲傳來。


    我站在窗口看著窗外的小河,糟糕發現快下雨了而我正好沒帶雨傘。


    “所以叫我來這裏到底是什麽事?我事先說明,我一分錢也沒帶,如果離開的時候下雨了高杉君你必須給我提供雨傘啊。”我轉身看靠坐在另一扇窗前叼著煙管的高杉晉助,他眼波流轉看了我一眼。


    “其實,我希望南希小姐你能把你腰間的佩刀轉讓給我。”他垂眸看著我腰間掛著的妖刀,綠色的眼裏隱隱映著些燭光。


    “……啊?”我茫然看著他。你叫我來是為了我的刀?喂別開玩笑了……


    “自從第一次見麵開始,我就想要得到這把鋒利無比的妖刀村正,如果用之來砍下幕府的根基,那是最好不過了。”


    他的眼神,看起來很有問題,如果突然就那樣瞥見的話,也許我會以為那是一隻正在困境中掙紮的野獸,嘶吼著帶著痛苦想要掙脫出來。


    那種怒意和恨,極致而徹骨。


    為什麽他會有這樣的眼神?


    我有點想知道,卻並不想對這個人的事了解過深,因為人類這種生物,一旦對某些人有了了解,相處了下去,就會產生一種複雜的羈絆。


    手慢慢搭到刀身上,我瞥見他腰間的那把刀:“高杉君你的佩刀,也算是與村正齊名的名刀吧?為什麽還想要我的刀?”而且居然還覬覦了那麽久,你真能忍。


    他握緊腰間的刀,眼微眯:“因為它不是拿把刀,不是那個人……”


    有什麽重要的差別嗎?


    我微微皺眉,不動聲色地向後退了一小步:“抱歉,這把刀我不會給你,因為它對我來說是重要的東西。”在我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就陪在我身邊的東西,保護著我許久的東西,我怎麽可能會因為一句話就讓給別人?


    他那頭爆發出一陣狂烈的殺意!


    我警惕地提防著麵前用可怕目光看我的男子,愈加緊張地向後退了兩步。


    窗外悶雷聲遠遠傳來,一個閃電劈了下來!


    坐在窗口的男人的輪廓在突然閃現的光線中留下深深的剪影,眼裏有著幽光,仿佛是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正死死盯著我的方向。


    雨,傾盆而下!


    耳邊隻有雨水衝刷著屋簷落進河裏的聲響,似乎全世界隻有這樣嘩啦啦的聲音,氣氛凝重。


    警覺地調整了下姿勢,我的左手拇指將刀輕輕抵出刀鞘。


    窗前的男人動了動,在我要抽刀的時候,門被人拉開!


    河上萬齋站在門口,他的身後站著一個戴著眼鏡穿著和服的男子,有淺色的短發,表情嚴肅,帶著一種不好親近的距離感。


    他看到我緊繃的樣子愣了愣,接著將目光移到了窗邊的高杉晉助身上,後者微微收斂了一下身上的殺氣,抬眸看向來人:“伊東,你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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