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在克製自己那瞬間跑出來的想拔刀砍過去的感覺,銀時一把抓住我望打劫過來的車裏塞去。


    我的刀就這樣卡在車門口,半天都進不去!


    那個天然卷還用一副“你這個女人很麻煩啊”的表情使勁把我往裏摁:“快給我進去啊磨磨蹭蹭的!”


    你以為我想磨蹭嗎!?完全不顧別人有沒有準備好就把人這樣強行塞進車裏的到底是誰啊!?


    我齜牙咧嘴地進了後車廂後新八坐了進來,車外的土方鐵青著張臉一副害怕的樣子死都不準備進車,銀時怒了,一腳踹了過來!


    土方就如同一個巨大的肉球滾了進來,車裏空間頓時就變擠了!


    我被逼到最邊上,臉頰死死貼著車窗,土方那家夥吵鬧著“放我下去我不要進去阪田氏你就讓我下車吧”,讓混亂的場景變得更加糟糕。


    當銀時踩下油門的時候我突然想起……明明和這件事一點關係都沒有,我為什麽要和他們一起逃跑啊靠!


    某天然卷一個漂移撞飛了真選組的伊東派們。


    某天然卷死死踩下油門享受著飆車的快感。


    某天然卷坐在前排,神樂也坐在前排,而我被那新八和土方這倆男人擠在小角落裏,把自己的臉當成擦窗戶的工具。


    我往旁邊挪了一下努力爭取著更多的空間,把自己的臉從窗玻璃上掀下來:“喂天然卷!讓我下車!”


    “吵死了,現在大爺我正忙著呢。”


    他媽誰管你忙不忙啊!老娘才沒空和你們一起飆車逃生呢我本來就不用逃:“我要下車啊銀發廢材!我要回去洗洗睡啊靠!”


    “洗洗睡這種東西也要有條件才行啊,現在速度一百二十邁誰願意放你下去啊喂!睡覺這種東西不用太多,遲早有一天你會長眠不醒的你放心吧,所以繼續。”他沒想理會我。


    我想伸出手拍他一腦門,結果因為扭曲的姿勢無法碰到他,於是猙獰著臉看他拿起對講機:“啊啊——這裏是第三小隊,這裏是第三小隊,請回答。”


    嘶啦的一陣嘈雜電流聲後,喇叭裏傳出一個男聲:“發現土方了沒有?”


    神樂一把搶過對講機:“已經發現了,但是有超帥的強力夥伴的緣故沒有抓住,請回答阿魯。”


    “……阿魯?”對講機裏的聲音停頓了一下。


    “……”自己誇自己有意思嗎?小心被抓住啊小混蛋。


    銀時一把敲向神樂的腦門搶回對講機,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那頭繼續開口:“算了,不管用什麽方法都要殺掉,就算把近藤消滅了,隻要有土方在就沒意義了。”


    “在暗殺腳疼前,所有不安因素都要除去。這次把土方和近藤都除去的話,真選組剩下的人都會歸順伊東派了。”


    隻要奪取了不就好了嗎?為什麽還要殺了他們?現在的土方隻是一個沒用的廢材otaku,連技術宅都算不上,讓他們全回武州繼續種地不就好了嗎?


    “暗殺近藤先生和土方先生!?”所有人都皺起眉頭。


    “不要被伊東派以外的隊員發現,偽造成是攘夷誌士做的,這個階段暴露了伊東先生的計劃的話,真選組就真的分成兩派了。”


    我從後視鏡中看見了銀時的眼神,銳利的一如我見過的白夜叉,冷冽地閃著寒光。


    微微瞪大眼睛我突然意識到,這次會不會再次看到那個狂放囂張的鬼神?


    “近藤那邊已經成功一半了,如伊東先生所料,已經在遠征去募集隊士的列車上了。跟隨過去的全部都是我們的同夥,那家夥就隻有一個人,近藤的地獄之旅是決定了。”


    近藤大猩猩被算計了啊……


    其實那家夥消失了也好,清靜多了,但是……總覺得這樣下去也許會有點不適應,而按照喜歡摻合別人的事的銀時的習慣來看,他一定會去的吧?


    我猜的沒錯,銀時一個大拐彎朝著鐵路線開去!


    在有些起伏的車道上一躍而起!


    車有些承受不了他粗暴的對待,在落地的時候吱嘎地呻|吟了一聲,車前的引擎蓋砰地上下撞了一下,連帶著旁邊的窗玻璃全部被震碎,撒了我一臉的玻璃渣子!


    我沒有惱怒,因為由於晃動所有人都向左邊倒去,於是我的位置變大了。


    新八向前傾了傾,給了我更多空間:“近藤先生……再這樣下去,近藤先生會暗殺的!”


    後視鏡中的銀時微微皺眉,什麽都沒說。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嘿嘿,我什麽都不知道……”身邊傳來土方神經質的低喃聲,雙手抱臂滿頭大汗地發著抖,新八晃了晃他:“土方先生,請振作一點!土方先生!!”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這樣下去你所重視的人,你所重視的東西全都將失去也說不定啊!”


    土方顫抖著回頭看了新八一眼,扭臉窩在角落:“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所重視的人,大概指的是近藤他們?那所重視的東西是什麽?


    我看向縮成一團的土方,有些迷惑地陷入了沉思。


    “銀醬,該怎麽辦阿魯?”


    一直沉默著不知道想些什麽的銀時終於開了口:“神樂,把無線電聯絡到各車輛以及本部。”


    那瞬間神樂的表情都變得生動了:“了解!”


    盯著認真執行這一命令的神樂的側臉,她的臉上連一點害怕都沒有,似乎對銀時的話有的隻是百分百的信任,眼神專注。


    我的心裏突然就冒出一句很不適合現在情境的話:這家夥,似乎成長為一位非常優秀的女性了……


    微微抖了一下,我覺得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惡心到了……


    “啊——喂喂,聽得到嗎?稅金大盜們。”銀時測試了一下對講機,“我不管你是伊東派還是蛋黃醬派,通告全部的稅金小偷們,現在馬上離開工作崗位,去追近藤乘坐的列車!要是慢慢騰騰的話,你們的大將就要掉腦袋了喲。”


    頓了頓:“這是命令!不聽話的追究其對武士道不夠覺悟之罪切腹去!”


    “惡作劇啊!你這混蛋是誰啊!?”


    “你這混蛋才是,以為在跟誰講話?問我是誰?”囂張的銀時咧嘴,表情張狂,“老子是真選組副長土方十四郎!你這個混蛋!”


    說完氣勢十足地甩上對講機!


    我默默看著他有亂糟糟銀色卷發的後腦勺,越來越不了解這個家夥了。


    “銀桑……”


    他的聲音淡淡:“已經厭煩看那些不爭氣的嘴臉了,正好,真選組消失了的話,你也跟著一起消失算了,我送你墓場好了,不用客氣順便而已。”


    土方慌亂地向前擠了一下:“開什麽玩笑!我才不去!”


    天然卷一把放開方向盤轉身揪住了土方的衣領,眯眼:“我不是在和你講話!”


    車子失去了控製,開始在馬路上像一匹脫韁野馬一般撞來撞去!


    而湊過來的銀發男子完全沒有理會失去控製幾乎快發生車禍的車輛,眼神淩冽地盯著土方:“喂!聽得見嗎嗯?自己變成縮頭烏龜,盡把麻煩事推給別人的混蛋!你是用得著委托別人的人嗎?你是把真選組交給別人弄的筋疲力竭的人嗎?”


    “委托是……?”我茫然望向新八,他微微垂眸:“土方先生被妖刀侵蝕了靈魂之後,真正的土方先生曾經出現過一次,委托我們保護好真選組……”


    銀時的臉上爆出青筋:“要死也給我守護在最重要的東西旁邊,揮劍戰鬥到死!那才是你的作風,不對嗎!?”


    守護在最重要的東西身邊,揮劍戰鬥到死……嗎……


    那靜靜對峙的兩個人,身影在車外偶爾閃過的燈下拉出長長的影子,看上去有點模糊。


    “痛……”土方突然就低低道,聲線低沉,但下一秒陡然爆發:“我說好痛你沒聽見啊!?”


    接著一把抓住了銀時的臉把他直直按向了方向盤!


    我原本平靜的表情因為驚嚇而變形定格!


    喂喂喂本來還是那麽膽小的樣子怎麽突然就這麽可怕地爆發?土方你確定你沒有反社會人格或者雙重人格嗎!?


    “難道說……”新八有些不可置信,“難道!難道真正的土方先生回來了!?”


    真正的土方?


    那氣場都不太一樣了的家夥轉過來斜眼看我:“抖s女人,你那什麽眼神?小心我把你連著這個不學無術的廢材天然卷一起砍了!”


    “……”你還是當一個otaku吧土方,這樣我就沒有什麽非常激烈的想要學總悟揍你的感覺了……


    “蛋黃醬星人,你想死嗎!?”銀時一把拽住土方的腦袋,後者伸手按住銀時的臉還不忘揪頭發:“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啊廢材糖尿病患者!”


    “嘛嘛,兩個人別在現在吵架啊……”新八在勸阻。


    “煩死了一邊去!”“煩死了一邊去!”兩人同時出聲!


    “新八唧,人家打情罵俏你還是別摻合了,會被當炮灰的……”我拍拍似乎很受傷的新八的肩膀表示同情。


    “誰在打情罵俏啊混蛋女人!”“誰在打情罵俏啊混蛋女人!”再次同時出聲。


    之後相互掐著還騰出一隻手指著對方的鼻子滿臉厭惡:“我絕對要砍死你啊混蛋!”“我絕對要砍死你啊混蛋!”


    “……”這兩個人,為什麽看起來莫名其妙關係很好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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