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跟著打打鬧鬧的銀時和土方來到了一個倉庫一樣的地方。


    將巡邏車遠遠停著我們不準備再走上前去,對倉庫這種東西,我似乎怎麽都無法喜歡起來啊。


    那一黑一白兩個身影縮在角落裏不知道討論了些什麽,總悟手裏的對講機突然就被打開,那頭傳來土方的聲音:“喂,總悟,請求支援。喂總悟!”


    總悟麵無表情,把對講機往邊上一丟。


    “沒用的,還沒明白嗎?”銀時涼涼的聲音傳來。


    我看了眼遠目望天裝沒聽見的總悟,決定一起裝沒聽見。


    “切,沒辦法了……”那邊土方似乎做了什麽決定,然後我們就這樣看著土方拉著銀時朝著那個倉庫走去,爬進了通風管道裏。


    “這樣真的沒關係嗎?他們可戴著手銬呢。”我手撐下巴語氣淡淡,總悟的表情更加雲淡風輕:“放心吧,那兩個的殺傷力合起來就如同斬魄刀的d解一樣厲害啊,而且這兩個人完全殺不死,沒事的沒事的。”


    斬魄刀?d解?什麽東西?


    不過大概又是什麽漫畫裏的吧,我聳聳肩決定無視這句話,聽著對講機那頭傳來的爬行聲,時不時夾雜著那兩個家夥“喂你踹到我了”“閉嘴不準說話”“啊痛痛痛我的手指啊嗷嗷嗷”“再不閉嘴小心老子讓你‘下跪’”“你明明是警察要為市民建立美好生活環境的吧我要舉報一定要舉報你”之類的嘟囔聲。


    我打了個哈欠,開始覺得有點無聊了。


    對講機那邊突然就安靜了下來:“噓,安靜一點。”


    我眨眨眼睛坐直身體,聽見那頭隱隱約約傳來明顯不是銀時他們的聲音:“沒人發現吧。”


    “當然。”


    “很好,船已經到港口了,把貨搬完馬上就走。”


    “貨?”我不禁有些疑惑,總悟抓起對講機:“啊,這些攘夷誌士暗地裏做一些非法交易像槍支走私之類的事,土方跟蹤的那個是那些家夥其中一人。”


    頓了頓他微眯眼,嘴角掛起一個詭異的笑:“我們要不要為他們的英雄事跡助一下興?”


    看著他眼角眉梢散發出的黑氣我微笑:“啊,我什麽都不知道喲,能麻煩快點開始嗎?”


    在我有些期待(?)的視線下總悟按下了通話鍵,大聲說話:“土方桑,你叫我了?”


    “啊,笨蛋……”那頭傳來土方有些慌亂的聲響,砰的似乎什麽東西掉了下來,總悟越說越大聲:“土方桑,疑犯怎麽樣了?土方桑——”


    “有什麽人在!”疑犯喊了起來。


    那頭乒乒乓乓一陣響。


    我聽著銀時和土方互相抱怨的聲音手撐下巴涼涼開口:“總悟,你好壞好壞。”


    “嘛,其實這樣和用炮彈對準土方的腦袋相比好了太多吧?”總悟很是淡定。


    我讚同般點頭。


    此次事件我得到一個教訓,那就是以後無論什麽狀況,我打死都不會去和總悟一起做事,別說合作,別背地裏故意拖後腿就很不錯了。


    這家夥,很喜歡看別人犯難憂愁的臉啊……


    “拷著手銬?感情真是好啊。”那邊滋滋的傳來斷斷續續的說話聲,“一起開開心心去那個世界吧!”


    那兩個家夥似乎聽到這句話暴走了。


    “誰會和這個蛋黃醬依賴症感情好啊!”


    “給我向蛋黃醬謝罪!你這糖分控!”一陣劈裏啪啦的打鬥聲後土方大吼,“老子是新選組副長土方十四郎!你們這群混蛋!”


    銀時不甘示弱:“你們這群混蛋!現在以公務妨礙罪以及侮辱警察罪逮捕你們!”


    聽著那頭各種響聲我隻能默默腦補裏麵發生的事,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一定很精彩,可惡,好想當時在場啊……


    打鬥過程中那邊的對講機似乎被碾碎了,滋啦一聲突然就沒了聲響,總悟朝著發出巨大爆炸聲的倉庫看了一眼:“時間差不多了,不然過去看看吧。”


    過去看看?


    我愣了愣,打開車門道:“啊,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有事,今天就到這裏吧,我先走了~”


    “誒?就這麽走了嗎?”總悟似乎無法理解我的行為,“明明接下來他們的表情才是最好玩的啊。”


    “我有事。”我下了車對他揮揮手,立刻閃身走人。


    開玩笑,那兩個人之中的那個銀發天然卷我現在可一點都沒有做好見到的心理準備,雖然我並不認為他一見到我就劍拔弩張,但是……我還真不想在那家夥的臉上看見警惕和生疏這種表情。


    離開一小段距離後我跳上了屋頂,坐在邊緣看著真選組的人過來逮捕那些攘夷誌士,土方和銀時兩個人的手銬終於被解開,兩人不知道吵了些什麽後,兩人扭臉往不同的方向走去。


    我看著慢慢從下方經過的滿身髒亂的銀時,頭疼地考慮要不要跟上去說點什麽,走出不遠的銀時突然就開了口,聲音低沉但至少是我能聽到的音量:“我說,你在一旁看戲看的很高興嗎?”


    ……誒?


    在我呆愣的時候他抬起頭,準確地抓住我來不及躲閃的視線,嘖了一聲他揉著手腕:“所以說消失了那麽久,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跟著總一郎那小子來整我們嗎?沒想到海盜居然還能和警察合作呢。”


    聞言我微微皺了一下眉,從屋頂上跳了下來:“總悟不知道我是春雨的人。”


    “果然還是瞞著他嗎?真像是你的作風。”他抓了抓頭發,“所以春雨的閣下這次來到地球準備做什麽呢?想再次對吉原做些什麽嗎?”


    這話聽著真是有點刺耳啊:“我隻是奉命過來看看吉原現在怎麽樣了,上麵並沒有提到要接管吉原的事。”


    “啊,是嘛。”銀時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這種讓我覺得略微有些尷尬的氣氛使我有點想離開了,剛想轉身走人,銀時淡淡的聲音傳來:“為什麽要讓九兵衛來替你說‘對不起’?”


    我微微一僵。


    “真是麻煩啊……如果說是對不起的話,你是在為什麽而道歉?”


    我抿了抿嘴,垂眸看地上:“很多吧?無論是隱瞞自己的身份還是沒有出手救你們。”


    “身份?那種搞笑的東西誰在意啊。”


    我以為自己聽錯了,猛抬頭看到的是銀時微皺的眉頭:“誰管你是什麽身份,即使你是宇宙大盜罪大惡極這也無所謂,幾個月的相處我們還不至於不知道你是什麽樣的人,雖然看起來很隨和但總是有一層隔膜,但就算有什麽瞞著我們在你看來卻也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這也的確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


    “如果我們沒有介入吉原的事情,估計你也還是照樣和那兩個小混蛋插科打諢吧?明明是對立的身份,說什麽沒有出手救我們,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將小神樂推向我的時候被她那個白癡哥哥打到嗎?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很多次想要支開那幾隻夜兔嗎?你以為在和夜王鳳仙決鬥的時候我真的沒有察覺你想做一些多餘的事嗎?”


    銀時你……


    “雖然身份是對立的,雖然那兩個家夥的確也生氣說你居然瞞著他們,特別是關於神樂那個混蛋哥哥的事,但誰都沒有討厭你啊。”


    “銀桑……”我低低扯起嘴角,“你還真是溫柔呢。”從很久以前就發現了,無論怎麽樣的人,你似乎都不會有任何成見啊。


    “溫柔?那是什麽見鬼的詞匯?”他不屑一顧,“有說這種話的時間還不如想想怎麽編個理由去安撫新八唧的可怕姐姐,你一言不發就從柳生家離開,她居然跑來萬事屋揪著我的領子說我欺負你把你給趕跑,切,不講理的母老虎真可怕。”


    “額……”糟糕,我那次居然忘記了和阿妙說再見……


    “還有小神樂,那吉娃娃一等兵提到你火氣大的很,說你居然瞞著她認識她的混蛋哥哥這件事,比起其他見鬼的道歉我覺得你還是好好找個借口比較好,夜兔的殺傷力可是很大的喲。”他睜著死魚眼摳著鼻屎。


    心髒跳動的很平緩,不知道為什麽有種溫暖的感覺傳遍心髒,他們並沒有討厭我啊……雖然我並不在意別人會不會厭惡我,但是,即使這樣的事情發生他們卻還是願意接納我,這讓我覺得實在太意外了。


    緩步走到我麵前銀時拍了拍我的腦袋,無良的扯開嘴角說著無恥的話:“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很感動對不對?所以為了報答一下銀桑我這麽善意的舉動你必須得請我吃一個月甜食啊!好開心,那是糖分啊糖分……”


    “……”我心中那種莫名柔軟的感覺瞬間消失,木著一張臉我漠然開口,“銀桑你剛剛用這隻手挖過鼻孔對吧?”


    “那又怎麽樣?”他用那隻手在我的腦袋上揉啊揉。


    “把那隻髒手從我腦袋上挪開!”我拔刀想要朝著他的腦袋上砍過去,“小心我殺了你啊!”


    “喂喂喂!小南桑,別這樣啊!銀時哥哥我不是做了很好的事嗎你居然這麽對我……啊啊啊要砍到了要砍到了!你那是妖刀啊小混蛋!”


    追著那家夥跑出些許遠,我看著他奔跑的背影腳步緩慢了下來,平緩了一下呼吸。


    這種感覺從來不曾有過,有一群會無條件信任我的人……這種感覺真的很難形容啊。


    站在萬事屋門口的時候我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踏了進去。


    第一個看到我的是新八,他指著我“啊”了半天,神樂一臉鄙視地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了我,那瞬間突然就暴躁著衝了過來扯著我的衣領要求我把她家尼桑交出來……那家夥我怎麽交啊喂!


    用“那家夥跑去找人打架最近一段時間我無法聯係上他”為由把自己的領子從神樂的爪子下解救下來,我被迫聽著神樂對於神威的各種怨念,比如那家夥個性扭曲她一定要修正他,什麽別被他騙了那家夥根本沒有什麽優點一定會被他惡劣的個性影響到的balabalabala……


    我一點都不想說我早就被他的惡劣個性影響到了之所以現在這麽容易暴躁歸根到底就是那個混蛋的原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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