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又發病了,快準備鎮定劑。”


    黃源急促的大吼一聲,想借著給王海全治病,來破除被張玨說穿的僵局。


    “住手!”


    張玨忽然大喝一聲。皺眉說:“打鎮定劑又有個什麽用?不對症就盲目下藥,你是怎麽當大夫的?”


    被當著病人家屬和屬下質問自己是怎麽當大夫的,黃源大怒,當即說道:


    “說的你很懂醫一樣,不就是會察言觀色懂點心理學麽?硬是冒充高人,我怎麽治還需要你這個外行指導麽?”


    雖然張玨說破了自己的事情,有點讓人感到恐怖,但黃源依然認為這家夥是個江湖騙子,還很可惡。雖然黃源自己也不知道他哪裏可惡。


    病房裏的其他醫生一聽,心裏才有了一點安慰,自我慰藉的想著:原來這小子是用了心理學的方式,才得知黃源做噩夢的事兒啊。嚇死人了,還真當他能通靈呢。原來還是個騙子。


    本來也是這樣,這事兒太玄乎了,大家都不敢相信,越相信越害怕。所以但凡有個借口,就必定要推翻張玨的神奇。


    “我們醫生要為患者考慮,這位先生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如果出了事情你負責啊?”


    “現在除了鎮定劑,根本沒有更好的治療手段了。”


    “我早就知道了,這家夥就是個神棍,坑蒙拐騙的。我建議把他驅除出去,要是耽誤了患者的病情算誰的?”


    “……”黃源一說話,醫生們紛紛響應了起來。黃源是院長,是他們的頂頭上司,這個時候那肯定是要站在上司這邊的啊。


    張盼錫就算威力再大,她也頂多是罵咧兩句嘛,自己受受氣就行了。要是跟黃源對著幹,那以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張玨知道有這些人的反對自己是弄不成了,而王海全那根本就耽誤不得,張玨說他能活三天已經是往大了說的。


    隻得無奈的回首,看了看張盼錫。


    張盼錫頓時臉色變得鐵青一片,怒喝一聲:“黃源,你每次都是打鎮定劑,你能不能換個新鮮花樣?如果不能,就請你不要搗亂了。你讓開,讓張先生出手。”


    這話說的很重了,黃源一聽,當場就無言以對,喏喏的站在一邊。心裏恨道,我不要搗亂?好,老子不管了,那你就讓這小子來,讓他治,治死了最好,活該!


    張玨也不再搭理在場人等了,沉吟半晌後走到病床前。隻是摸了摸王海全的腦袋,心裏就有些了然了:


    “去給我找個大碗,再找一麵鏡子。”


    眾位醫生們愣在原地,麵有嗤笑之色,你小子算哪根蔥啊,還命令我們?


    張盼錫見醫生們不為所動,氣的大喊一聲:“讓你們去你們就去,還愣在這裏幹什麽?”


    醫生們愣了愣,極不情願的走出一人,不一會兒便找來了張玨要的東西。


    黃源冷笑的看著張玨,出言譏諷道:“你這是要幹什麽?一個碗,一個鏡子?是要邊吃飯邊照鏡子麽?”


    “哈哈……”


    眾醫生竊笑出來,但見張盼錫的臉色,連忙又收住了。


    張玨像是沒聽出來黃源話裏的嘲諷,隻是說:“給他治病。”


    黃源冷笑一聲:“用碗和鏡子來治病?聽都沒聽過。”


    “孤陋寡聞而已。”


    黃源怒哼一聲:“我孤陋寡聞?我當中心醫院院長已經……”


    張玨打斷道:“然後呢?一個多月都沒診斷出病因,和你當多少年院長有關係麽?”


    “我……哼,不可理喻。那你來說說他的病因是什麽?”


    黃源如同被捏住喉嚨的鴨子,連忙叉開了話題。


    張玨嗬笑了一聲,再也沒心思理會他了,拿著碗和鏡子走到窗台前。放下鏡子,然後將碗罩在了鏡子上。


    這反常的舉動,讓所有人都頗為不解,不知他為何要這樣做。


    張玨拿出一根針來,再次走到王海全的跟前。


    王海全兩眼睜著,但似乎看不見張玨,依舊看著眼前的空氣在說話,沒人聽得懂他在說什麽,那不是人類的語言。說實話,這種詭異的病讓醫生都有些害怕,無關於鬼神,主要這氣氛太驚悚了。


    張玨倒是絲毫不怵王海全這詭異的行為,輕輕笑著說:“怕不怕痛啊?”


    “@#¥@¥”


    王海全的話音絲毫不頓,看樣子是沒聽見他說話。


    眾醫生看著張玨說話對已經失去了意識的王海全說話,心裏覺得有些好笑,可是怎樣都笑不出來,莫名的感到有些害怕了。


    張玨說完之後,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撚起那根針,毫無預兆的狠狠向著他的額頭紮去。


    無聲無息,一根針轉瞬之間紮進了王海全眉頭中心的印堂穴,不僅紮破了皮肉,那針還穿透了他額頭的頭骨。


    眾人齊齊吸了一口涼氣,看著那幾乎沒進去一半的銀針,再也不敢小看張玨了。


    針才多細?骨頭多硬?可是這家夥單憑一根針,就能紮進人的頭骨之中,光這對力量的控製性,光這番手段,就是極少有人能做到的。


    黃源大驚,那針沒進去那麽多,明顯是紮進骨頭了。這還得了?你要是在中心醫院把人紮死了,我還逃得了關係麽?沒聽說過紮針灸還會紮進骨頭裏的。


    剛想出聲,張盼錫一雙嚴厲的眼神瞪了過來。


    黃源當即一聳肩,得,你這個家屬都不心疼,老子就不用白白替你擔心了。紮吧紮吧,紮死了最好,反正家屬也默認了。


    此時,卻見張玨將銀針的針尾彈了一下,銀針頓時開始震動。而失去意識的王海全也隨著顫抖了起來,轉瞬之間,臉色變得蒼白無比,臉上的汗水滾滾而下。


    雖然整個人隨著張玨揮指彈針而大變樣,但嘴裏的胡言亂語卻沒有停下,不僅如此,那言語變得反而更激烈了,到最後變成了呐喊,然後變成了狂笑:


    “啊哈哈哈哈。”


    笑聲回蕩在病房裏,所有人都感覺從腳底心往上竄涼氣,太詭異了。


    張玨等到那針不再顫動,然後猛地又拔了出來。針被拔出,王海全額頭上的針孔裏,頓時滲出了一大滴殷紅的血珠。


    張玨伸出食指在他額頭上一抹,那針孔不再流血了,隨之的,血珠也停留在了他的指尖。


    屈指一彈,血珠頓時飛了出去,打在了罩在窗台的碗上邊。


    眾人又是一驚,一彈指就能將血珠如此精準的打在碗上,這準頭也不是一般人能行的啊。這小子說不好怕是還會暗器功夫呢。


    隨著那血珠被彈在碗上,王海全嘴裏的胡言亂語頓時停了下來,整個人坐在床上,木呆呆的看著前邊的空氣,安靜無比。


    張玨笑嘻嘻的又拍了拍王海全的肩膀:“有些事兒該放下就放下啊。好了,去吧,去找你自己。”


    說完,張玨後退了幾步,負手而立,笑看王海全。


    場麵鴉雀無聲,眾人一會兒看看張玨,一會兒又轉頭看看王海全。


    奇怪的事情出現了,失去意識的王海全忽然下床了,沒穿鞋,眼睛依舊睜開,兩眼無神的看著前方的空氣。然後踱著步子,慢慢的向著窗台的那隻碗走了過去。


    所有人都駭然的睜大眼睛,屏住呼吸,不可思議的看著這離奇的一幕。這是為什麽呢?為什麽別人說話王海全都聽不見,而張玨說話他就能聽見並且照做呢?


    張盼錫兩眼滿是希望之色,也不說話,就那麽看著自己丈夫的背影,粉拳捏的緊緊的。


    王海全走到窗台前,死死的盯住罩在窗台上的那隻碗,右手有些顫抖的伸了出來,慢慢的,將那碗揭開。


    “啊!”


    碗被揭開的一瞬間,王海全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整個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碗下邊罩著的不是他物,正是一麵鏡子。


    所以醫生,包括黃源和張盼錫,所有人的後背都被冷汗濕透了。眼裏的驚恐之色尤未散去。


    方才那一瞬間,他們分明都聽出來了,那好像是兩個人在慘叫,而其中一個聲音是王海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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