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過去了。


    這一個月裏,張玨就安心的住在別墅裏養傷。每天有別墅的下人們小心翼翼的伺候著,唯恐哪裏怠慢了這位心狠手辣的祖師道弟子。


    當日,何高隨著那棟樓一起化為了塵埃,死的屍骨無存。沒人知道張開福殺的到底是誰?


    包括張開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殺了誰,那個戴著口罩的人究竟是什麽人。


    初時,他以為那是祖師張元義找來的人,目的不是殺張玨,而是給張玨提個醒。但後來,張開福就明白了,不可能,張元義沒有那麽無聊。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張開福終於知道自己殺了誰了——右秘書何高,已經失蹤很久了。


    張開福去查了查何高的陰壽,卻發現他就在那天死亡了。


    徹底明白了,原來自己親手殺了自己的右秘書啊。心中有些驚歎了,自己這個徒弟簡直是心如蛇蠍之輩,陰狠狡詐的讓他都動容了。


    來到地府隻是短短的時間,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用陰謀詭計殺了自己手下左右兩大秘書。而張玨本身,卻無官位在身,凡人之軀,他殺的人,隨便一個都可以秒殺幾百個他啊。螞蟻吃大象,這是螞蟻吃大象啊。


    兩人死的都還很慘,一個是在痛苦萬分之中被屈辱的氣死。另一個,卻是在稀裏糊塗之下,被自己給殺了。


    這三十六計,張玨玩的是爐火純青啊。事後,張開福才好好分析了一下。殺何升,張玨用了瞞天過海、金蟬脫殼、打草驚蛇的連環計。而殺何高,卻用了借刀殺人,與苦肉計。


    一環扣一環,將人心之理把握的甚至比自己還要高明。張開福真的動容了,有這樣一個徒弟,其實是雙刃劍,若是他對自己不軌,那張開福覺得肯定吃飯吃不下,睡覺睡不著。但若是他成為了自己的助力,一心一意尊敬自己這個師傅,那麽這將是自己一個強大的盟友啊。


    扼殺與交好,張開福選擇了交好。不為別的,單說張玨舍得一身剮,為了他的兄弟敢隻身下地府,這就是重情重義的人。自己作為他的師傅,雖然更多的是互惠互利的師徒關係,但有這層關係在,張玨豈能做禽獸之事?


    張開福懂了,而別墅裏的下人們也漸漸的懂了。何高,也死在了他的手裏啊。


    所有人都小看了張玨,別墅裏的下人們隻當張玨來到地府,肯定活不過一個月。誰想,一個多月過去了,想殺他的人,都已經慘死。


    “唉,也不知道陽間如何了。我的肉身腐爛了麽?張姨、王叔叔,徐大哥,你們都過得還好麽?張姨,這麽久了,我還是沒找到康健的消息,對不起啊。師傅不讓我出門了,我去不了地獄,根本沒辦法打探他的消息。”


    張玨身上纏著紗布,躺在床上感慨了一聲,心中有些泛酸。原本以為祖師道的先輩們,都會是重感情之人。誰想,包括自己師傅在內,全都是注重實際利益的人。而自己,卻根本無法為他們提供龐大的利益。


    這讓張玨更加難受了,他學的鬼穀子雖說乃人心之理,可讀到深處張玨卻讀懂了人性本善的道理。誰想,下了地府,換了一個環境才知道,原來人性本惡啊。沒有什麽感情,人人都是自私自利之輩。


    荀子曰:人性本惡。


    孟子曰:人性本善。


    兩人都錯了,其實人性不善也不惡。張玨漸漸地明白,其實人性隻是遵循天性。


    荀子說,小孩看見一塊糖,他不會做出讓步,他會千方百計得到糖。若母親吃了那塊糖,小孩會哭,會打母親。這是人性本惡。


    孟子說,我走集市過,看見一群惡霸在欺負賣菜的老漢。老漢勢單力薄,惡霸人多勢眾,我有惻隱之心,我想幫老漢,而不是幫惡霸。這是人性本善。


    張玨現在卻認為,人性不善也不惡,一切都圍繞一個‘自己’。也就是本能、天性。小孩要糖,是因為他天性就想吃糖。而我想幫老漢,是因為老漢是弱勢群體,‘我’不能看著他受欺負,不然心裏會難受。一切也圍繞一個我。


    “所以,其實每個人都是自私的。”


    張玨呢喃一聲,不知為何,又突然想起半步多門前那算命老者。問他:你是誰。他說:我是你……


    “張判官,您讓我打聽的人,有消息了。”


    新任的左秘書找到張開福,眼中有一些震撼之色的說。


    張開福愣了愣:“我讓你打聽的人?誰?”


    “王康健。”


    張開福一挑眉頭:“說說。”


    “張判官,那王康健現在……”


    “現在怎麽了?”


    左秘書不知是震撼還是激動,竟然全身都顫抖了起來:


    “他是黑白無常的幹兒子。現居‘一方城’,猖狂囂張不可一世,借著黑白無常的名頭胡作非為,偌大的‘一方城’竟然無人敢言,無人敢談。最近他看上了‘一方城’閻羅君的女兒,竟然不顧世俗禮法,夜潛宅子,強行奪走一方城閻羅君女兒的紅丸……而,而那閻羅君竟然不敢說什麽,息事寧人,讓王康健上門提親,要將女兒嫁給他。”


    ‘噗’


    張開福猛地一口茶水噴吐而出,瞪圓一雙眼睛:“真有此事?你說的王康健,是不是我要你找的那個王康健?是不是同一個人?不可能啊,他怎能被黑白君收為幹兒子?好大的膽子,好囂張的人,如此無法無天?”


    左秘書也激動的道:“判官,真的是一個人,確信無疑就是同一個人。現在一方城,那王康健便是說一不二的主,黑白無常是他幹爹,一方城的閻羅君也成了他的老丈人。威風凜凜,更加囂張跋扈了。”


    張開福心中驚歎不已,好紈絝的人,當日自己為了保全張玨,賣了王康健。竟沒想到他還有如此境遇,不僅大難不死,還認了黑白無常做幹爹。好囂張的人啊,自己活了這麽久,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囂張跋扈的紈絝。這已經是根本不將整個地府放在眼中了啊。


    而為何,黑白無常卻還在縱容他?絲毫不管不問麽?這一切是為什麽啊?


    張開福雖然想不通為什麽,但眼中卻閃爍起了灼灼火光,張玨啊張玨,你抱上真大腿了。如此囂張跋扈的紈絝,卻認你為大哥,你要發達了。


    “聯係王康健!”


    “是!”


    “……”


    一周後。深夜。


    “張玨,你出來一下。”


    已經熟睡的張玨,腦海中猛然響起張開福的聲音。


    “什麽事?”


    “出來,在後山小樹林來。”


    張玨猶豫了一下,穿上鞋子出門,心中卻疑惑不已,這麽晚了師傅將自己叫到屋後小樹林幹什麽?難道師傅想殺我了?不可能啊。有事相商?也沒必要去小樹林啊。


    一邊思索著那些可能性,張玨一邊越過圍欄,進入了黑暗的小樹林中。


    還沒走近,便聽見了說話聲:“老東西,你狗曰今天要是騙我,老子會讓你生不如死。幾個月前,你可是賣過我一次,我正打算收拾你呢。你今天可別犯傻哦。”


    那聲音有些熟悉,張玨猛地一愣,激動了起來,心髒砰砰砰的跳著,眼睛都濕潤了。


    張開福的聲音有些不是滋味,冷哼一聲,沒有言語。


    這猖狂的語氣,這稚嫩的嗓音,真的是他麽?


    張玨快步向前走去,走著走著,奔跑了起來,跑著跑著,猛然停了下來。


    視線定格,眼眶一紅,看見了那熟悉的麵孔。


    王康健!


    而此時的王康健卻不可同日而語,曾經他最多是一個富二代,省委衙內。在陽世有點分量,在陰間狗屁不是。但現在,卻見他坐著一頂彩色轎子,橫豎穿插四條木杠,竟是一尊八人抬的大轎。


    轎子左右兩邊各站著一個妙齡女子,一人挽著一半轎簾,將轎子裏的人露出來。


    轎子後邊,整整齊齊站著一隊百人組的持刀陰兵,囂張不可一世。


    “康健。”


    張玨站定,有些不可置信的輕聲說。


    正在不耐煩的和張開福說話的王康健猛地一愣,如遭雷擊般回過頭來。癡傻的漸漸起身,眼中淚水頓時滾滾而下。


    看著眼前這個人,形影消瘦,身上纏著紗布,滲出殷紅血跡。而一張臉,卻是那樣的堅毅,讓人刻骨銘心。


    “王康健,是你麽?”


    張玨再次出聲。


    王康健‘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飛快的跑向張玨,兩兄弟狠狠一個熊抱。


    “玨哥!玨哥,你怎麽在這裏來了,玨哥。”


    張玨笑著摸摸他的腦袋,沒說話。心中一半舒心,一半疑惑。舒心的是,王康健安然無恙。疑惑的是,他怎麽混到風生水起了?


    王康健紅著眼,仔細打量一遍張玨,驚呼一聲:“玨哥,你的魄呢?三魂七魄,為什麽隻有三魂了?你的魄呢?誰打傷了你?說啊,誰傷你了?就算是閻王老子,我也讓他全家死光。”


    “傷我的人已經死了,被我師傅殺了。”


    張開福意外的看了眼張玨,心中一暖,徒弟在提攜自己。


    王康健轉頭看向張開福,抱抱拳:“謝了。”


    “玨哥,我問你呢,你怎麽來了?你師傅說找我有事,有人要見我,很重要。我都沒想到是你,你怎麽下地府了啊?”


    張開福插話道:“張玨是下來找你的。唉,他肉身進地府,七魄丟在了陽間,現在隻有三魂了。”


    王康健憤怒的一捏拳:“玨哥,你幹嘛啊?你找我幹嘛啊?怎麽還把魄給丟了呢?”


    張玨笑了笑:“沒事就好。張姨他們很擔心你,我感覺挺愧疚的。不下來找到你,一生難安啊。”


    王康健頓時啞口無言,隻想哭。


    兩人聊了許久,得知王康健被黑白無常收了幹兒子,張玨心中猛地一個機靈。原來他背後的紋身,應在這裏了?但是,這一切怎麽如此詭異,黑白無常竟然會為了一副紋身,就草率的收他做幹兒子?怎麽也想不通啊。


    這時,張開福便笑著上前,將張玨無法重返陽間的事情說了出來。


    王康健當即大怒:“不讓玨哥回陽間?放屁,你們祖師道就是一群垃圾,哦玨哥,我沒說你。”


    “王公子,現在需要你幫忙。”


    王康健想了想,點頭道:“好了,這事你不用管了,玨哥跟我走,明天我送他還陽。”


    “此事萬萬不可啊。”


    “我敬你是玨哥師傅才沒收拾你,你別得寸進尺啊。玨哥都下來多久了,再不還陽就死了。”


    張開福連忙說道:“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吃了我的給我還回來,人犯我一尺,我要犯人一丈嘛。祖師道的那些迂腐祖先們阻礙小玨還陽,那咱何不如直接將他們打回去?”


    張玨愣了愣,頓時明白張開福的意思了,張開福這是要借王康健的勢,打壓祖師道的先祖,要體現自己師徒二人的價值啊。


    王康健現在也聰明,沒拒絕:“我知道了。”


    張開福一喜:“那我明天就又召開祖師道大會。”


    “那你去忙吧,我和玨哥說說話。”


    張開福拱手而去,心中大喜。


    而王康健卻和張玨說起了話,兩人說一陣哭一陣,又笑一陣。張玨隻是暗歎,張姨和王叔有福了,有這麽個兒子,以後他們大限到了,那投胎的時候豈不是無法無天……


    “對了玨哥,還沒給你介紹,這是我的老婆們。”


    王康健指了指挽轎簾的兩女,頗為自豪,看了眼張玨的臉色,嚇了一大跳,連忙解釋道:“我現在不是普通人了,清白之身,菩薩體。我幹爹說了,夜禦十女都不在話下。不用擔心會再像以前那樣,你可別封印我了啊,反正你現在也封印不了我。”


    張玨苦笑不已,而那兩女,卻敬畏的給張玨問好。稱之為大哥!


    一直聊到第二天清晨,兩兄弟這才作罷。


    “玨哥,走,我帶你吃早飯。”


    張玨搖搖頭,看向遠方,嘴角劃過一抹冷笑:“不了,我該還陽了。有些老東西想殺我,嗬嗬,今天就讓他們殺殺看。”


    王康健眼中閃過一抹狠毒:“玨哥,想動你的人,我都會讓他不得好死。”


    “走吧。”


    朝陽下,兩兄弟便步行前往。那背影一長一短,與曾經一般無二。好像時光流轉,又回到了陽間的每天早上張玨和王康健一起去上學一樣……


    他還是他玨哥,他還是他康健小弟。陰陽兩界最終是沒有阻隔的了這片兄弟情。


    雖然現在王康健過分的強大,但心中依然敬畏玨哥,依然像往常一樣,不變初心。這一次,有人欺負了他玨哥,比曾經更紈絝的王康健,會像一顆毒瘤般將這地府鬧的雞犬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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