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韻回頭看了張玨一眼:“玨哥,不要浪費念力去做這些了,沒有意義。”


    張玨苦笑一聲,徹底放棄了。這不是差距,這是雲泥之別。連差距的地步都達不到,甚至連紅花襯托綠葉的效果都不夠格。


    這時,林韻忽然調轉方向又向南飛。


    那巨手也緊追著轉彎,黑白無常笑嘻嘻的看著前方的落難情侶,隻覺得心潮澎湃。


    謝必安說:“你們想去哪裏呢?天涯海角麽?那你飛出這顆星球吧,哈哈哈。”


    範無救又說:“我們會這樣慢慢的跟著你,不殺你,哈哈哈。你們逃吧,盡情的逃吧。在絕望中死去,是最好的歸宿。”


    那滾滾如雷的聲音作罷,黑無常眼神沉浸了下來,看著前方的兩口子,低聲說:“老白,這樣吊著他們好麽?貓戲老鼠是一種自大的行為,有太多的變數了,我們有能力一招殺了他們,為什麽要這樣不緊不慢的吊著,還要給他們逃跑的機會?”


    白無常目光陰冷,冷哼一聲:“你以為我不想麽?那個死女人現在還沒有展露實力,貿然前進有太大的風險了,輕則這個世界崩塌,重則,你我二人傷亡。”


    “你太謹慎了,她沒有這個實力。”


    “她有。”


    “你怎麽知道?”


    “十八層地獄之下,有一個種地的老東西點化過她。你以為她還是僵屍麽?嗬嗬,什麽僵屍?遊屍?伏屍?還是什麽?都不是,她是菩薩座下的白毛犼。”


    “犼?”


    黑無常眼皮子一跳,驚訝道:“真有這種傳說中的東西?”


    “我開始也不信,可是暗中觀察過她的出手,她。她竟然不死不滅。念頭在了,便永生不死,我們幾乎殺不死她。但她有一個弱點卻是。念頭死,身便死;”


    “這怎麽說?”


    “她的念頭全部壓在那張玨身上。如果殺了張玨,她的念頭便滅了,瞬間身死,佛祖都救不活她。”


    “那就快點殺了張玨吧。”


    “也不行。”


    黑無常要崩潰了:“怎麽這也不行了?”


    “一是這個死女人肯定會拚死保他,二是,這死小子身後還有人保。”


    “誰啊?”


    、


    “當年李方平追殺他,十八層地獄下那泥腿子發出了一聲歎息,救了他一命。我匡他下地獄。讓他進入幻境,天師道的東方鬼王,夢中得到指令,上界給他送了一顆還魂丹。用以穩固他的神魂,免除進入我的環境中時的心中陰暗種子。那老泥腿子對他有意思,不好辦。”


    黑無常愕然道:“為什麽會這樣對他呢?”


    “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我們這會兒去殺他,那老家夥有很大的幾率會出現。我不想在他麵前暴露太多的實力,我也不想看見他。我們隻能這樣。步步為營,穩紮穩打,跟的近了放一段。跟的遠了,追一段。不讓他們停歇。等他們心力憔悴之時,等到局勢已定之時,在施以雷霆手段一招殺了他。”


    黑無常臉上露出一抹苦笑,腦海中石破天驚的忽然想到了什麽,驚呼一聲:“地藏王菩薩向來漠視蒼生,不露人間感情,怎麽會三番五次的救他呢?難道,他會是那老頭的接班人?”


    白無常嗬笑:“不會的。菩薩永存與世間。不死不滅,不需要有接班人。其二。菩薩是天生的,生來便需要與世界圓潤為一體。不露天機,與天機融合。其三,生來便會心想事成,能洞察曾經,現在,未來。能心念一動,便改變時間、空間、命運。其四,生來大善。看眾生如螻蟻,無有情感,又是世間大愛。看人是螻蟻,看螻蟻是螻蟻,看世界是螻蟻,心念一動,舍得一腳踩死世界。心念一動,又想護一隻螻蟻周全。其五……其六……”


    黑無常點點頭:“那我便放心了。但我卻也想不通那老家夥為什麽要救他。那你分析一下,我們殺他的話,那老東西會有多大幾率出現?”


    “我不知道,我甚至現在隻敢貓戲老鼠一般的心態,我連殺機都不敢起。我一起殺機,驚天動地,他一定會感覺的到的。我其實真的不在乎殺不殺他,可是他不死,變數實在太多了。你我兄弟二人要的是永世長存,要的是一統三界六道,而不是龜縮於陰間。”


    “我其實沒有那麽大的野心,我隻想這樣保持現狀。”


    黑無常歎口氣說。


    白無常耷拉著眼皮,語氣有些低落,指了指前方的兩人:“就像他們,他們也想長存,也想就那樣平淡的永恒,不想招惹因果,不想想太多。而我們卻要殺他們,他們隻有不斷的變強大,不斷的野心膨脹,才有可能達到那種平淡的永恒。”


    “……”


    還是那片藍瓦瓦的天空,還是那座山,那片田,那條大白狗,那個戴草帽的老農。


    此時的老農卻坐在樹下,不斷的歎息:“何必呢?”


    對麵盤腿而坐一個渾身漆黑的男人,那男人長得醜陋無比,聲音卻猶如杜鵑鳥一般嬌翠欲滴,竟然是個女人的聲音:“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麽。但你今天,走不出這裏。我們從未真正的戰鬥過,但如若你今天膽敢一步,我不介意和你大戰。”


    老農知道,外界,黑白無常正在追殺那一對愛人。他想去救,可是卻救不了。無法和這黑炭進行大戰,兩人的戰鬥會引起一片災難,地獄會在瞬間被清空。而地獄不允許空,所以它會自行的將一切的有一點點錯誤的鬼魂全部吸進去受難。


    隻能看他的造化了,無法出手。他可以去救他一次,兩次,無數次。但是卻不可能讓眾生的命,去換他的命。


    黑炭笑眯眯的看著麵前的老農,柔和的聲線讓人遐想連天:“其實我們也可以像他們一樣,平淡下去。可是你選擇的卻是眾生這條路。小愛與大愛不分家,可以相互包容,你為何如此呢?後悔麽?”


    “時也命也,後悔又如何,不後悔又如何?所以我現在選擇補救。”


    “嗬嗬。我想讓你永世後悔。”


    “……”


    黑炭與老農談妥了,誰也不動,給黑白一個機會,束手看張玨的造化。


    而信息不對稱的黑白無常,卻始終提心吊膽,害怕他會出現。


    一個烏龍出現,因為白無常的謹慎過頭,這個世界終將改變。張玨活該福大命大,他的造化很大,這是早已天命所歸的。


    陳九斤曾說過——張玨渾然一體。天地人三格圓滿。


    再追下去還有意義麽?沒有意義。


    而當一切都沒有意義的時候,變數就會出現。


    “昂~”


    一聲龍吟,響徹九天。


    林韻與張玨麵色同是一喜,看向前方,雲海之中盤庚一條大黑蛇,四足,頭頂有肉包,像龍,又不是龍,像蛟又不是蛟。


    厄!


    再回頭,天地間一片風輕雲淡,那巨手消失的無聲無息。天地留白,郎朗乾坤,謝必安與範無救走的悄無聲息,似乎之前發生的一切都隻是幻覺一般。


    戰鬥是沒有意義的,如果要靠戰鬥來解決問題的話,那便是事情已無轉機。白無常之頭腦,不到萬不得已,從來不會出手。而今天,也隻是露出了冰山一角罷了。


    這一番追逐,更像是一場鬧劇。開始的無預兆,結束的無意義。不知道為了什麽而追殺,也不知道為了什麽而停止。


    “你好。”


    “唉。又是因果。”厄說。


    ps:好了,今天的更新結束了。我過兩天抽空再繼續五更吧,最近太忙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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