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讓我死了吧……狀元趴在地上,臉貼著地,一動都不想動。


    就在他剛剛撞擊到王革的時候,為了避免自己丟臉,他已經先一步雙手雙腳摳在了磚縫裏,摳住的瞬間他還露出了得逞的笑臉。


    但是當他和王革身體橫向撞擊到了一起時,狀元有種錯覺,就好像是撞到了一堵牆。


    “呯”的一聲王革是紋絲未動,狀元卻被強大的反震力給彈飛了出去。


    他摳在磚縫裏的指甲瞬間就折斷了,大腳趾甚至還扭傷了,他根本無法扭轉糟糕的狀況,滾了皮球。


    肯定是撞他的姿勢不對……狀元心裏替自己解釋著,但這並不能改變他現在的窘迫,所有人都在跟看傻逼似的看著他。


    從牆上掛不住掉下來的很多,但都是摔在牆壁下邊兒,可狀元卻是滾出去老遠,這很明顯他摔的原因跟別人不一樣啊!


    誰也不是傻子,看看狀元滾出去的角度,再想想曾經狀元一直都在很高調的炫耀,很多人都想明白了,這是裝逼沒裝好啊!


    此時鐵和尚卻是在盯著王革看,剛剛狀元去撞王革的經過,根本沒逃過他的眼睛。


    原本鐵和尚以為王革會掉下來,因為之前狀元表現的很高調,鐵和尚怎麽可能真的沒看見?


    隻不過覺得狀元太驕傲自滿了,所以鐵和尚有意晾他一下,本來鐵和尚還打算到最後的時候再表揚一下幾個練的好進境快的,那時候點一下狀元。


    在狀元撞王革的時候,鐵和尚瞬間一臉怒意,想要喝止,已經是來不及了。但萬萬沒想到的是,摔出去的卻是表現的很高調的狀元。


    鐵和尚仔細的看了一下王革的雙手五指。隻見王革的手指就好像是一根根釘子牢牢的釘入牆麵。


    他雖然年紀大了,但生命等級極高所以視力也是極強,相隔十幾米。他還是清楚的看到王革的每根指甲都刺入磚頭一半。


    作為初學者已經很不錯,隻是——如果僅僅是這樣。應該還不夠啊。鐵和尚又看向了王革,隻見王革的雙腳就好似楔子般深深的楔入牆麵,雖然是穿著鞋,但能夠估計得出應該是十根腳趾都是齊根沒入磚牆的。


    好大的力氣!鐵和尚不禁暗暗咂舌,他剛剛把實力壓在十級生命時所做的演示,雙腳也沒有王革做得這麽好。


    難怪了,看來這學員的功夫應該都在腳上。鐵和尚暗暗點頭,很不錯。基礎紮實,不驕不躁,是個好苗子!


    狀元在那裏趴著,又羞又憤,但又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別人的嘲笑,正磨磨蹭蹭呢,忽然一雙大腳出現在了他的麵前,老嫖恨鐵不成鋼的喝道:“還不滾起來?”


    就跟受驚了的貓似的,狀元一下子彈了起來,然後剛要站好。雙腳大腳趾就是鑽心的疼。


    老嫖及時一把扶住了他,皺著眉頭道:“受傷了就從你們班裏喊個人送你去醫務室看看。”


    狀元躊躇著瞅瞅臭蟲,又瞅瞅阿扁。然後耷拉下了腦袋。


    自從那次鬧翻了之後,狀元已經變成了獨行俠。曾經跟在他屁股後邊的兩個跟班,現在早就各自投奔新的老大了,卻沒有新的小弟來投奔他。


    看到狀元這個熊樣,老嫖失望的搖了搖頭,幹脆替他點名叫道:“路錚,送你們班張默去醫務室。”


    “是!”大黑牛立刻過來了,他身為班長,就算心裏不情願。也是責無旁貸。


    狀元被大黑牛扶著一瘸一拐的走出了這練功房,他心裏有點感動。因為他以前不服氣大黑牛當班長。明裏暗裏的也在跟大黑牛作鬥爭。


    比如說大黑牛下的命令,他陽奉陰違啊或者消極抵抗啊。或者煽動別人不聽啊什麽的。


    現在被大黑牛扶著,狀元雖然難為情,還是勉強逼著自己說一句:“謝了。”


    “用不著,咱們是一個班的嘛!”大黑牛嗬嗬一聲:“以後你別總是跟我們對著幹就行了,咱們三班八個人是一個整體,你當是《非常七加一》呢?”


    大黑牛對狀元的怨念大了去了,原本他以為班裏最難管理的會是自費生王革。卻沒想到到最後其他人都團結起來了,最起碼在對外的時候看起來是一個整體,唯獨狀元不服管。


    以前是狀元帶著臭蟲和阿扁三個人搞分裂,大黑牛還得容忍狀元點兒。現在就剩下狀元一個人了,就跟個毒瘤似的,大黑牛還能給他好臉色?


    其實現在大黑牛也就算是給狀元個台階了,可惜狀元聽了這話隻覺刺耳,心裏對大黑牛扶他去醫務室的那點兒感激也煙消雲散了,反而是更加的怨恨。


    現在狀元的心態就是:我沒有錯,錯的是全世界!


    見狀元低著頭悶聲不吭,大黑牛還以為他在反思呢。大黑牛還出於好心的想化解下狀元和王革的矛盾,就主動道:“狀元,你跟老王還較勁呢?算了吧,都是一個班的,我看老王也沒找過你麻煩,都是你扭著人家吠。要不然我給你們說說,過去就算了……”


    “你罵誰呢?”狀元臉色一變,一把掄開了大黑牛的手,身子一歪,他一屁股摔倒在地。


    “我沒罵你啊……”大黑牛呆了一呆,不知道這又是怎麽了。


    “你罵誰是狗呢?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狀元憤怒的罵道:“你們根本就是一夥的,少假惺惺裝好人!要不是隊長點名,你能好心送我去醫務室?”


    大黑牛這才恍然,原來是“吠”字出了問題,“扭著……吠”是他家鄉的方言,但“吠”確實是形容狗的,隻不過大黑牛沒往那方麵去想隨口就說了。


    他本來是想解釋的,但是狀元的話氣得他大黑臉都白了。狀元罵他也就罷了,居然罵他全家,大黑牛的性子也爆起來了:“滾你媽了個逼!我再搭理你我就不是人養的!”


    罵完大黑牛轉身就走,豁出去被老嫖罵也不管了。


    狀元坐在地上,撒潑一般把自己心裏憋的怨恨都發泄出來了,大黑牛人影都沒了他還在那裏罵,這也就是軍校現在上課時間沒有閑人,要是在街道上早就圍的人山人海了。


    狀元正罵得過癮,忽然兩隻有力的大手一左一右的抓住了他的胳膊,用力一拎就把他跟小雞子似的拎起來了。


    “誰,你們想幹什麽?”狀元驚慌失措的想反抗,卻發現完全反抗不了,這兩個大熱天還戴著鋼盔的高大軍人實力很強橫。


    “憲兵!”兩個鋼盔軍人一左一右的提著狀元,撲克牌麵孔的嚴肅道:“你違反了軍風軍紀,現在我們先送你去醫務室治療,然後帶你去處理問題。你是哪個隊的?回頭我們會通知你們隊長來領人!”


    “啊?不,不是,我沒違反……”狀元慌亂的扭動著,他雖然知道有憲兵的存在,但畢竟是新生,時間還短,沒碰到過這種情況,現在是知道了,可惜已經晚了。


    “放開我!”狀元想到悲慘結局,他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一下子掙脫開來,強忍著腳疼轉身就跑,但沒跑出兩步就感覺到後頸一痛,就暈了過去。


    半個小時後,老嫖陪著笑臉出現在了憲兵隊:“兩位兄弟,我是十三隊隊長樸春生,來領我們隊的違規學員。”


    “在裏邊兒呢。”兩個捉了狀元的憲兵對老嫖態度也是很倨傲,盡管老嫖的軍銜遠遠比他們高,但軍中警察就是有著超然的特權。


    “他沒給你們添麻煩吧?”老嫖小心翼翼的試探著。


    “一開始很不配合。”兩個憲兵眼中閃過一絲不屑:“打了一頓之後就老實多了。”


    “什麽?”老嫖的臉上笑容漸漸凝固了,他憤怒的喝道:“那是我的兵!你們憲兵隊抓人可以,憑什麽打我的兵?”


    兩個憲兵表情一僵,旋即不耐煩的道:“如果他配合,沒人會打他。如果你有什麽問題,請找我們隊長。”


    “我一定會找你們隊長的!哼!問問他帶的都是什麽兵!”老嫖怒氣衝衝的咆哮著。


    兩個憲兵雖然是表現的挺理直氣壯,心裏卻也是暗暗發虛。碰到這種護短的軍官發飆也是難纏,以後對十三隊的還是手下留情吧。


    老嫖進去看到眼淚汪汪的狀元,這禁閉室裏就隻有狀元一人,老嫖真是恨鐵不成鋼,板著臉低聲喝罵道:“丟人現眼的東西,還不跟我回去?”


    狀元腳雖然做了處理但還疼著呢,本以為老嫖會扶著他,卻沒想到老嫖罵完轉身就走。狀元本來心裏的感激瞬間化作了怨恨,媽的!嫌我給你丟人現眼了是吧?嫌我給你丟人現眼你別來啊!還不就是因為你職責所在?別以為我會感謝你!等著瞧吧!我會讓你們都後悔的!


    這一天,五裏營黑城燈火通明、恍如白晝,車水馬龍、格外喧鬧。


    在黑城內部秘密碼頭,黑城的兄弟個個堆滿笑臉迎接著一輛又一輛的飛車,這些都是前來參加今夜宴會的貴客,是絕不能怠慢了的。


    今夜的宴會,就是王革入主的宣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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