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了斂心神,宋瓀颺將自己的視線,再一次落在了那墨色長袍衣衫女子的身上。不過雙十的女子花樣年齡,一張根本就不出眾的麵容。雖然身體在再怎麽挺拔如鬆,但卻也掩飾不了她容貌僅僅隻是清秀的結果。


    據聞,前朝皇帝和皇後,都是容貌頂尖之人。他們之上的祖祖輩輩,也沒有容貌一般之人。所以眼前這一位,是前朝公主的可能性,幾乎降到了沒有的地步!


    而且,看眼前這人的麵容,也根本就沒有易過容。所以現在,就是她的真實容貌麽?想到這裏,宋瓀颺微微鬆了一口氣。看來,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啊!


    高懸的心神落地之後,宋瓀颺便將視線,落在了水榭雲亭中另外兩人的身上。另外一男一女,那女子也是才過雙十,容貌算不得出眾,隻能算得上清秀罷了!


    至於旁邊那位男子,也是已過而立之年。甚至,似還有向四十靠近的感覺。那張麵容,也是同樣普普通通。宋瓀颺覺得,自己若是在大街上遇到他,相信自己的視線,是絕對不會在他身上多停留一息的!


    最最最重要的是,這兩人,同樣也沒有易過容的痕跡。想到這裏,宋瓀颺徹徹底底的鬆了一口氣!最後,整個人則隨意的站立著,等待著他那兩位好哥哥,介紹這兩人的身份!


    將宋瓀颺麵容上所有的表情變化,墨蘭竹都是盡收了眼底。至於他此時心中的想法,墨蘭竹也猜到了七八分。正是因為如此,墨蘭竹才更加的不屑!


    見識短淺,卻自認為那根本就是不存在。嗬嗬,雖然她們一行三人確實沒有易過容,但是又是誰告訴的他,世界上僅有易容之術呢?


    在世人的理解之中,喬裝改扮之術確實比不上易容之術。不可否認,事實,也確實是如此!喬裝改扮之術確實是易容之術的衍生物。正常情況下,喬裝改扮之術,卻是很難與易容之術相比較!


    畢竟,喬裝改變之術,是在改扮之人原有的麵容之下,進行修整和改變。讓需要改扮之人外在的麵貌甚至是內在的氣質,與真正的自己的麵容或氣質,發生截然不同的碰撞。


    進而,讓被改扮之人變成一位,與真正的自己,麵容有些相似。但是絕對不會讓人產生,兩人是同一人的感覺!而這,就是喬裝改扮之術的精髓!


    當然了,古往今來,將喬裝改扮之術的精髓,發揚到巔峰之人,絕對是屈指可數的!也正是因為精髓難習,所以真正懂得喬裝改扮之術之人,也就同樣少的可憐了!


    所以古往今來幾千年,世人便慣性的認為,喬裝改扮之術,不如易容之術。喬裝改扮之術的精髓因為難習,所以也沒有人能為這喬裝改扮之術正名。喬裝改扮之術,也因此從來沒有,正大光明的存在過!


    但是,真正的答案呢,自然是在事實,人心中!墨蘭竹三人那沒有讓宋瓀颺,起絲毫懷疑的喬裝改扮,難道還不能證明事實的真相麽?


    見到宋瓀颺徹徹底底的鬆了一口氣,墨蘭竹則是無形的勾了勾唇角。等獵物放鬆了戒備,不僅是最佳的狩獵時刻,也是讓整個狩獵活動,變得更加有意思的時候,難道不是麽?


    略微思量,司馬淵自然是明白了他們公主的想法。就連他都不得不承認,公主的辦法,確實是他感覺,最解恨的辦法。


    不著痕跡的對一旁,自家那個直脾氣的大哥,使了個使眼色後。他才放開了心中那蔓延的殺意,兩人相識一眼後,便決定不再插手此事了!畢竟他們,確實沒有比他們公主,更加能夠解恨的辦法!


    “這位是墨蘭竹,墨姑娘,國舅墨家旁係的幸存者。今日,她來找我們,就是想要商量商量複國之計的!因為害怕南明朝廷那些人發現,所以她不能在此久留。所以我隻好讓小廝,喚你們快些回來了!”心思略微翻轉,司馬淵神色自若的開口說道。


    當再一次聽到‘複國’二字的時候,墨蘭竹的眉頭,微微一皺。下一刹,便又恢複了正常。整個人,悠閑的等待著宋瓀颺的開口。


    雖然,司馬淵確實是見多識廣,博學多才。不過,也不得不承認,司馬淵同樣也是將文人精心算計,謀算什麽的,學了個底掉兒!


    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能思索到出如此完美無缺的理由。還能真的以為司馬淵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麽?若真的如此,那麽還是靜靜地等待著,被司馬淵坑的連渣渣都不剩吧!


    至於長孫弘,也是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家二弟。若不是自己早已知曉了結果,隻怕自己也被自己這個滿腹經綸的二弟,給坑了吧!


    現在,他也終於明白,當時教他習武的師傅,為什麽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誡他,不要得罪文人了!因為,根本就會被坑的死無葬身之地好不!


    同時,長孫弘也慶幸,慶幸自己這輩子,沒有得罪過文人。不然,真的是連怎麽死的,都不會知道了!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呸,長孫弘冷哼,根本就是小人與文人好不!果然,古人是專門坑,他們這些老實人的!


    “前朝墨家?聽說前朝墨家之人,擁有著運籌帷幄,扭轉乾坤的能力。如此,那麽大哥二哥苦苦冥思了十四年的事情,豈不是馬上就要成功呢?如此,那麽小弟就先在這裏,向大哥二哥表示祝賀了啊!”在稍微的錯愕之後,宋瓀颺言辭真切萬分的開口道謝道。


    “雖然,現在談論這些,為時還尚早了些。但是三弟的祝賀,二哥絕對銘記於心。等我們複國之時,便也是三弟封侯拜相之時!”看著麵前的宋瓀颺,司馬淵同樣是言辭懇切的開口說道。


    那股豪邁勁兒,讓墨蘭竹都嚴重以為,封侯拜相是一件極為輕鬆的事情!但是事實,又怎麽會真的如此呢!看著麵前的司馬淵,墨蘭竹真的很想大聲問一句:你不就仗著坑人不要錢,不犯法麽?若是那一天坑人也要錢,也犯法的話,你還會如此的囂張麽?


    “既然如此,那麽小弟就在這裏,先感謝大哥二哥的大恩大德了!若是有什麽用得上小弟的地方,還望大哥二哥可以盡管吩咐!”聞言,宋瓀颺狀似十分動容的開口說道。


    在宋瓀颺微低頭感謝地時候,司馬淵嘲諷意味十足的勾了勾唇角。宋瓀颺,若是不用你的鮮血,祭奠我們的帝皇帝後,以及那些被你害死的同胞,我司馬淵此生就枉為人!


    一旁,長孫弘已經無語凝噎了!對於自己這個二弟,長孫弘嚴重表示,今日確實是刷新了他對自家二弟的認知。果然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麽?


    至於悠閑坐在著的墨蘭竹,拓拔曄和白雅,也是難得有閑情逸致的看起了戲。雖然,墨蘭竹心中早已有了打算。但是,不得不說司馬淵的插足,將會讓這場遊戲,變得更加有趣。相信對於宋瓀颺的影響,絕對也是終身難忘的!


    現在的主角,是司馬淵。墨蘭竹自然也是不會,去搶別人的戲的!司馬淵能夠運用自己的聰明才智,獨擋一麵的話,對於墨蘭竹來說,也是一件幸事。


    長孫弘那不俗的武功再加上司馬淵的聰明才智。從此以後,墨蘭竹也就不用再花過多的心思和注意力,在這些人的身上了,不是麽?


    “三弟不用客氣,你我都是結拜兄弟,都是生死之交。三弟這般,豈不是折煞我們兄弟間的友誼了?”司馬淵似有些不悅的開口說道。同時,話語中還帶著細微的譴責!


    “是是是,是小弟的過錯!”聞言,宋瓀颺也是十分配合的開口說道,“從今以後,我們兄弟三人,就一起在這片大陸上,開始我們的複國大計!”


    整個畫麵,真的是不可謂不美好啊!


    “不知道墨姑娘對複國,可有什麽詳細的打算?”最後,話題終於轉到了墨蘭竹的身上。見此,司馬淵也十分識趣的將對這場戲的主導權,交於到了他們公主的手中。


    “西漠剛與南明一戰,雖然元氣大傷,但仍舊不能輕易得罪!畢竟,西漠若是誓死反彈,對我們也是一股不小的威脅。至於東嶺麽,東嶺曄王拓拔曄,掌握著對東嶺的絕對掌握權。我的想法是,將他發展為我們的盟友,和我們一起,攻打南明。我的手中,還有著二十萬的人馬,再加上長孫將軍手中的人馬,也有近四十萬之數了。拿下南明,不會是什麽大的問題!”墨蘭竹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著謊話。


    “……”白雅嘴角抽搐。主子,你吹牛,連個草稿都不打,這樣真的好麽?這讓那些精心算計了十餘年的人,該有何顏麵存活下去啊!若是這宋瓀颺羞愧的自殺謝罪了,主子到時候又該如何處理呢!


    一旁的拓拔曄,則明確的堅守了自己,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旁觀者角色。對於小墨的這一席話,拓拔曄則是假裝什麽都沒有聽到。講述的如此井井有條,有理有據,真的是想讓人懷疑,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墨姑娘計謀,在下深感佩服啊!”聽到墨蘭竹的這一席話,宋瓀颺心中一喜。下一刹,將所有的情緒收斂於,他那張還算是平靜的麵容下。最後,整個人真切萬分的開口稱讚道。


    也不知道眼前這位墨家的旁係的幸存者,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如此輕易的就將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也難怪傳承了數百年的墨家,會煙消在了曆史的長河之中了!


    根本就是……蠢死的好麽?所以最後,對於眼前這位前朝墨家的旁係幸存者,宋瓀颺也隻剩下輕鄙了!將她玩弄在股掌之間,根本就是完全沒有壓力好麽?


    對於眼前這位,同樣即將殞命的前朝墨家,名喚墨蘭竹的小丫頭片子,宋瓀颺也難得氣樂了!看著眼前的人,宋瓀颺還向繼續,從她口中套取信息。


    畢竟,她的手中,還有著二十萬的軍隊。二十萬軍隊,雖然不算多,但也絕對不少。若是不能將那一群人尋找出來,對於自家主子的計劃,絕對會有著不小的影響。


    所以最後,無聲的較量,還在繼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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