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醫院,隻見老爸江友直、姥姥、姥爺以及舅舅、舅媽都在走廊上候著,每個人麵上都有喜色。江水源急忙上前問道:“爸,我媽她怎麽樣了?”


    江友直朝著江水源做了輕聲的動作:“別吵,醫生正在裏麵檢查!不過據剛才出來的護士說,已經恢複自主意思,眼睛能自主睜開,疼痛定位準確,有簡單表情和應答反應,情況非常不錯。估計病情再穩定一段時間,就可以轉入普通病房進行康複治療了!”


    盡管有些醫學術語江水源不知道什麽意思,但護士說情況非常不錯、很快就能進行康複治療,還是讓他興奮不已。


    在病房外麵守了半宿,看著醫生護士進進出出,偶爾有零碎消息傳出來。可具體情況如何,大家都沒有直觀的認識,隻能等明天上午檢查報告出來。老爸先是以年齡過大、不宜過度勞累為理由,把姥姥、姥爺給勸了回去,然後又以家裏有小孩需要照顧的借口,把舅舅、舅媽也推走了,最後病房外隻剩下父子倆。


    江水源不待老爸開口,便先發製人道:“老爸,你也回去睡吧!這些天你都沒睡過囫圇覺,瞧你胡子拉碴、衣服皺巴的,老媽等會兒要是見你這樣,肯定得先罵你一頓!”


    江友直笑道:“就是要讓她看看我的邋遢樣兒!讓她知道家裏缺了她,咱爺倆生活得有多慘,這樣她就不敢偷懶老躺在床上,有動力盡快康複了!你趕緊回去,明天還要上課。你都兩三個星期沒去上課了。聽說馬上月考,這要是退步太大,看你媽怎麽收拾你!”


    “隻要我媽有那力氣,我就站在那兒不動任她收拾!”


    “別!現在你媽她腦部受傷,不能太過激動。你這要是退步太大,把她氣出個三長兩短來,那罪過就大了!趕緊回去,爭取這次月考再考個年級第一,讓你媽好好樂嗬樂嗬!”江友直急忙勸阻道,“到時候你唱紅臉。我唱白臉,你媽身體肯定好得快!”


    江水源胳膊擰不過大腿,隻好怏怏地回家。


    臨走的時候,他把吳梓臣跟他分析的理由說了一遍,又把錄音給老爸聽了。江友直沉吟片刻:“把錄音給我。明天我去巡警局一趟,看看他們能不能查出什麽頭緒!——不過這也隻是你同學的猜測,畢竟要挾人的狠話誰都會說,付諸行動的卻寥寥無幾。你也別胡思亂想,趕緊回去睡覺!”


    江水源點點頭。


    老爸說得也在理,如今連小學生都會說“放學後,操場見”“有種放學別走,我叫我大哥來打你”。網絡上各種“來單挑”“殺全家”的言論更是不勝枚舉,一個老羞成怒的中年人丟了麵子撂幾句狠話簡直再正常不過。如果以此來定罪的話,那巡警局也別幹別的了。天天挨家挨戶抓人吧!


    ————


    第二天,江水源跟往常一樣起了個大早,下樓出院門時下意識地朝韓贇家的陽台上看了一眼,不出所料,韓贇正趁著晨光在背誦國語或者其他什麽的。江水源衝他揮揮手:“小贇子!”


    “猴子?”韓贇探過頭。


    “等會兒一塊走,我騎車帶你!”


    “好!”


    然後江水源轉身跑出院子。在缽池山公園晨練半個小時。回家吃過早飯,推著自行車與韓贇在門口會合。韓贇見麵就問道:“猴子。陳阿姨怎麽樣了?是不是醒了?”


    江水源摟著韓贇的肩膀:“嗯,昨天晚上醒的!具體如何今天上午才能出檢查結果。不過醫生說情況很不錯,估計再休養治療兩個月應該能康複吧?多謝小贇子關心,等我媽身體好差不多了,到時候請你來我們家,讓我爸給你做好吃的!”


    “你我兄弟,那麽客氣幹什麽?”


    “也是!上車走,哥哥我帶你!”


    “滾!”韓贇擂了江水源一拳,不過說完還是老實做到後座上,“猴子,這周周四、周五就要月考了,你連著兩三個星期沒來學校,會不會有問題?我可聽說李知禮、黃如晦他們這段時間摩拳擦掌,準備把你從年級第一的寶座上給掀下來!”


    “就他們也想爭第一?誰給他們那麽大膽子?我同意了麽?”江水源很囂張地說道,“雖然我考試考不過他們,可我兄弟多啊!小贇子,今晚放學別走,我再叫幾個人,把他們約到操場上好好談談。不爭第一還則罷了,要是敢頂風作案,先把他們兩條胳膊打斷,看看他們怎麽和我爭!”


    “好主意!”韓贇連聲稱讚,“不過為了一勞永逸斬草除根永絕後患,我看咱們還是把他倆直接變成楊過得了,省得以後還要打斷第二回、第三回。”


    江水源笑得打跌:“你的主意更好!不過話說回來,你複習得怎麽樣?要不要哥哥我帶人把你們超過你的人全都人道毀滅?”


    “那你直接屠班得了!”


    沉默片刻,江水源又問道:“你決定學理科了?”


    在江水源離開學校這段時間,高一年級的文理分科總體已經結束,雖然在下學期開學前還可以適當調整,但總體上不會變動太大。韓贇架不住老爸、老媽的雙重壓力,最終還是選擇了理科。至於他自己心裏有沒有想通,江水源就不知道了。


    “嗯!”韓贇簡單地回答道。


    “這樣也好,說不定咱們哥倆能分到一個班上,到時候上學、放學更方便!”江水源隻能這樣勸慰他。


    “是啊,說不定咱們還能坐同桌呢!隻是猴子你能舍得你那個班花同桌麽?”


    “當然能,兄弟如手足、班花如衣服嘛!”


    “也是。這世界上斷手斷腳的有不少,不穿衣服的真沒幾個!”


    “其實我想說的是誰動我衣服,我斷誰手足!”


    “就知道你有異性、沒人性!”


    別看韓贇一副義正辭嚴的樣子,但江水源知道他心裏是不願意和自己同班的,畢竟文理分班不像高三那樣嚴格按照成績來劃分,隻要各班成績均衡,學校、年級都不會作太多幹涉。如果韓贇真的想和江水源同班甚至同桌,其實是件很簡單的事兒,甚至江水源出麵找班主任朱清嘉說說,都能輕鬆把事情搞定。


    但韓贇還是表露出了婉拒的意思。這或許是源自少年高傲而敏感的自尊,又或者是不願意讓好朋友見到自己脆弱而拙劣的一麵,最終讓他選擇了相見不如不見。


    既然韓贇不願意,江水源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太多糾纏,碰巧他陡然想起一個以前被忽視的重要問題:“對了小贇子,你們班浦大美女學文還是學理?”


    “她成績那麽好,當然是學理啦!”


    “啊!”


    江水源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而且這種預感很有可能變為現實,渾身上下情不自禁打了個冷戰。韓贇見狀戲謔道:“怎麽,你擔心浦瀟湘分到哪個狼多肉少的班裏,然後移情別戀?還是害怕浦瀟湘主動跑到你們二班,看穿你外表清純、內心悶騷的真麵目?”


    在校園裏,校花與校草之間發生點什麽,本來就是大家憧憬的情節。何況在運動會上浦瀟湘那一聲清脆的“江水源加油”,更是讓無數人浮想聯翩。而且作為當事人,浦瀟湘在事後對各種傳言秉承不承認、不否認、不表態的曖昧原則,但凡別人來問,都是一臉嬌羞的表情,好像在說:“這種令人羞羞的事情,人家怎麽好說出口嗎?”更是有意無意間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如今淮安府中校園內,校花與校草有一腿的傳聞甚囂塵上,估計看門的保安大爺都能有鼻子有眼地扯上幾段。江水源倒是想辟謠,可是這一段時間老不在學校,就算在學校也未必能碰到合適時機,總不能見到個人就拉著說“其實我和浦瀟湘就是普通同學”吧?那叫欲蓋彌彰!那叫此地無銀三百兩!


    偶爾碰到幾個拿他和浦瀟湘說笑的,江水源是鼓動三寸不爛之舌極力辯解,結果別人聽完都是一副了然的表情:“對、對、對,你和浦瀟湘之間是純潔的同學關係。你放心吧,這種事我們是不會跟班主任說的!”


    “怎麽,吃幹抹淨打算不認賬?小心包大人的狗頭鍘鍘了你這個陳世美!”


    “哦,明白,我是不會在蔡小佳麵前提到你和浦校花之間的關係的!”


    鬱悶得江水源隻想吐血。現在聽到韓贇也誤會自己,他忍不住一腔竇娥之冤蓬勃而出:“怎麽連你也覺得我和浦瀟湘有一腿?”


    “難道沒有?浦瀟湘可是經常向我打聽你的各種八卦!”


    “唉,這真是一部《二十四史》,不知該從何說起!”


    “啊!原來你和她之間的關係那麽複雜?!”


    江水源吐血卒,享年十四周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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