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小遠,現在跟他較這個真也沒有用,把石頭安置一下,咱們還得趕路。”


    常開泰擔心劉遠再因為頭腦發熱真將陳增輝給正*法了。


    “放心吧,三爺爺,我知道輕重。”


    劉遠回到石頭的身邊,將其嘴邊黑色的血跡清理幹淨,用衣服將麵部蓋好,平放在地上,五個人一起圍在石頭的身邊,靜靜地站了一分鍾。


    “走吧。”


    默哀之後,五個人將嘎都和陳增輝帶上,重新進入這令人絕望的黑暗之中。


    “無論是真的還是假象,我們都不能再拿身邊的親人做兒戲,剛才已經失去了石頭,我不希望再失去任何人,所以,咱們接下來前進的時候,一定要按照陣型走,遇到任何的困難,咱們也方便相互照應。大家有沒有什麽意見?”


    “沒有,就按你說的來。”眾人現在都將注意力集中起來。


    “好,這回我在最前掠陣,宮哥和三爺爺看好這兩個人,徐爺爺在他們身後,小瑤殿後,多注意蛇蟲的聲音!”


    五個人排好陣型,一改剛才急行軍的狀態,開始穩紮穩打,防止剛才的事情再一次發生。


    其實再發生,解決的方法也跟剛才的沒什麽兩樣,但有了準備,終究比意料之外要更容易接受得多。


    “前麵這段路大家都小心一點,看樣子,這好像是個陣法。”漫無目的走了將近一個小時,常開泰發現了一些不一樣的地方。


    可以明顯看到前方的開闊體中間有一個銅質的東西,類似於降魔杵,應該是一件藏教法器,旁邊雖然沒有什麽輔助法器,但卻非常像是一個陣法的陣眼。


    “三爺爺,你們先別過來,我過去試試。”劉遠開了天眼,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


    “嗯,好像是沒有什麽作用,三......”劉遠在陣中待了一陣子,並未感覺到有何不妥,但正待開口讓剩下的人跟上來,忽然感覺到一陣眩暈,接著便失去了意識。


    “小遠!小遠!”一陣陣的呼喊聲由遠及近,仿佛將劉遠從天邊喚醒了過來。


    “三爺爺,這是怎麽了?”劉遠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地上,而常開泰等人正將自己圍了起來。


    “沒事兒就好。剛才你是受了識藏了。”常開泰對劉遠說道。


    “識藏?什麽是識藏?”劉遠有些莫名其妙。


    常開泰將識藏解釋給劉遠聽。藏教徒盛傳著三種著名伏藏,分別為書藏、聖物藏及識藏。其中以識藏最為神秘。書藏和聖物藏,都是某些從不信教之人,在某種脫離科學範疇的指引之下,將藏教的某些寶藏開掘出來,而識藏,則是受到這種啟示,將失傳已久的典籍背誦出來。它的神奇之處,正在於能夠通曉自己從來沒有接觸過的知識,而且記憶量相當之大。


    “剛才你就坐在那降魔杵旁邊開始誦經,我們也不敢上前去打擾你,足足念叨了半個多小時!你還記不記得自己念得什麽啊?”靜印問劉遠道。


    “我哪能記住啊!”劉遠感到莫名其妙,“咱們這裏,沒有懂藏語的人麽?”


    “你剛才念的,是康巴藏教的《聖大解脫經》。”一直沒有說話的嘎都此時將謎底給解了開來。


    “那劉遠,你現在的記憶裏,沒有剛才那些經文了麽?”


    “哪有啊徐爺爺!我都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現在腦袋裏都是空的,哪裏來的什麽經文!”


    “那就奇怪了,那這也未必是什麽識藏啊。”見到跟正常獲得識藏的狀況不同,靜印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了。


    “喂,老家夥,你知道是怎麽回事兒麽?”靜印很不客氣的問嘎都,卻不想自己比嘎都都老,還叫人家老家夥。


    嘎都望了靜印一眼,卻沒跟他理論,“這是一種識藏陣法,將某些想要保留的法經先由得道高僧言述,然後用法器載以神識,將此言述保留起來,再做一個陣法,然後人就可以在經過陣法的時候得到這一絲神識。不過隻是暫時的,不會跟正常的識藏那樣,通過這種方法得到的識藏,念過一遍之後,受藏之人並無永久記憶。”


    “那我就有些不理解了。咱們現在若說是在離魂境內,七苦皆曆也就算了,為什麽還要整這麽一出?這玩意兒跟咱們走這個離魂境到底有什麽關係啊?”劉遠不解的看向嘎都說道。


    “別問我,我知道的也就這麽多,其他的我也不清楚。”


    “原來是這樣啊!”在一旁的小瑤此時卻發現了問題。


    “怎麽了?”


    “從劉遠剛念完那經之後,雖然我聽不懂他到底在說什麽,但是我心裏就是有種很輕鬆的感覺,現在看起來,大家好像都不想剛才那麽老了,會不會是這個原因?”


    小瑤這麽一說,大家急忙互相打望,還別說,確實是有了不少的變化。


    “這麽看來,這識藏陣還是個好東西,咱們經過老苦後,它還能幫咱們化解一番。”宮延棟現在也逐漸去理解這些以前他從未接觸,也從不相信的東西了。


    “這麽說的話,這個也算是生苦了,現在生、老、病、死都已經占齊了,也不知道接下來還有什麽玩意兒跟咱們為難。”靜印對大家說道。


    “唉,隻是可惜了石頭......”劉遠長歎了一口氣道,原本輕鬆了些許的氣氛又有些發冷了。


    “算了,人死不能複生,咱們還得接著找條路從這裏出去啊。”


    常開泰生死見得多了,也沒有劉遠那麽傷春悲秋的,提醒大家抓緊時間繼續往前趕。


    從這個識藏陣走過去,說不上來為什麽,劉遠就感覺心裏一陣發毛。


    “這是怎麽回事兒?老爺子,劉遠,我怎麽感覺渾身不自在啊,一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還說不上來是怎麽回事兒,就好像,好像......”宮延棟先吱聲了。


    “就好像有很多的人在暗中看著你?”劉遠將他心中那種合適的描述說了出來。


    “對對對!就是這種感覺,總覺得不管怎麽走,都有人在盯著我看一樣。”宮延棟一邊說著,一邊用手電向四處照過去,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確實是有些怪怪的,難受得不行。會不會是這牆有什麽......哎呀媽!”靜印原本還挺平靜的,誰知道莫了一把牆後大聲喊了起來。


    “怎麽了老徐?”常開泰問道。


    “這上麵是人臉啊!”靜印指著牆壁,驚魂未定的喊道。


    “嗨!就是個浮雕,看把咱們嚇的。”常開泰也上前去摸了一下,嘲笑靜印大驚小怪。


    “可是,為什麽在遠點的地方就看不出來有什麽東西呢?”雖然上手摸有很明顯的感覺,但站遠一點確實就看不清了。


    “這也是利用人的視覺係統做出來的浮雕,可以讓人在遠處和近處看到不同的景象。你們仔細看這些浮雕,各個方位的都有,所以咱們不管走到哪,都感覺好像有人在窺視咱們一般。這個既利用了咱們得視覺,也利用了人微弱的第六感官,就好像有人在看著你時,你總會或多或少的感覺到一些。”常開泰將這牆的原理說給大家聽。


    “可是三爺爺,我感覺不僅僅是這樣,那種窺視,是透進骨子裏的,就好像是活生生的東西在看著咱們,而不是這一堆沒有生氣的雕塑。”


    “老弟,這牆裏麵是空的,好像還有東西!”宮延棟用手叩了下牆壁,發現聲音很空洞。


    “砸開看看?”宮延棟看著常開泰和劉遠。


    “砸!”


    “算了吧。”


    兩個聲音同時傳來,說砸的是常開泰,可劉遠則持反對意見。


    “三爺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裏麵有什麽東西咱們都不知道,萬一再遇到什麽怪東西,就不好辦了。”


    “聽我的!我就感覺這裏麵肯定是有好東西!”常開泰從來沒像今天這麽獨斷過,直直的盯著那麵牆,大手一揮,示意宮延棟動手。


    “唉,宮哥,下手的時候注意些。”見常開泰堅持,劉遠也就不好說什麽了。


    此時偷偷的看了常開泰一眼,劉遠卻感覺到有些不對!


    “空!”宮延棟手中的錘子已經將牆皮砸開了一個孔洞。


    “別動了!”劉遠此時大聲喊道,緊接著從藏風囊中掏出一枚符,一把按在常開泰的額頭上。


    “老爺子這是怎麽了?”額頭貼上了符,常開泰站在原地搖晃了兩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小瑤趕緊上前去,將常開泰給扶了起來。


    “這,剛才我也著了道了?”常開泰迷迷瞪瞪的問道。


    “你們看,這裏麵,裏麵......”


    宮延棟順著砸開的孔洞看進去,卻發現裏麵有同樣的一雙眼睛在看過來,把他嚇了一跳。


    “別靠前!都退回來!”劉遠讓大家都退了回來,然後將自己的衣服撕下來一塊,卷成布團,塞在了那個孔洞之中。


    “三爺爺剛才不知道是受了什麽蠱惑,堅持要砸牆,說明這裏頭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咱們都別往前湊合,不管他了,咱們接著走!”


    “可是老弟,那裏頭有......”


    “甭管有什麽!讓人看上兩眼又不能少塊肉,難受歸難受,總比沒命強!我總感覺如果這牆開了,肯定會有咱們難收拾的東西!所以不要管他,我再走一陣子,這種被窺視的感覺就會沒有了。”


    “聽小遠的吧,現在的情況也不妙,我剛才也不知道著了什麽魔,反正肯定不是好事兒就對了。”


    “我就納了悶兒了,佛都是感化世人的,當初整這麽些玩意兒的那個藏族和尚到底是什麽居心!”靜印搖了搖頭。


    幾個人放棄了對牆內東西得探索,你一句我一句一邊談論著,一邊繼續往前走。


    此時,孔洞上那個用於塞住洞口的布團,緩緩的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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