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天亮時,周吉平是懷著忐忑和欣喜的雙重心情上路的。


    忐忑的是,昨晚與獅群的一番摩擦,證明自己正處在獅群的領地內,不知這些家夥在天亮後還會不會來為難自己;欣喜的是,雖然因為地形的關係多走了一些路,但怎麽算今天也將要越過國境,結束擔驚受怕的非洲草原之旅了。


    幾天來,周吉平不但領略到了東非草原廣闊壯美的自然風光,也體驗到了草原深處充滿凶險、步步驚心的恐怖環境。如果換一種心境,比如說旅遊,周吉平會很樂意放下心情來享受在這裏的每一秒,但現在,還是早些離開為妙。


    最讓人難以忍受的是,草原上越來越幹燥的天氣和毒辣的太陽,現在調料包裏的那點鹽分已經耗盡,再走下去,身體沒有鹽分的補充,自己體內的電解質會失衡,接下來,頭暈眼花,渾身無力,最後會因脫水而死的。


    一路向南,小心翼翼地留心著草原上的一草一木以及地麵上的動物蹤跡和糞便,盡量回避著和野獸可能的接觸,時近中午時分,一條大河橫在周吉平跟前。這是一條比四天前過的河還要寬闊些的河,兩邊的土崖更為高聳和陡峭。


    看到這條河,周吉平心裏反倒一喜,塞維爾手中那份地圖中,咖啡『色』和藍『色』相交的就是一條河,按距離估計就是眼前的這一條了,這應該是兩個國家之間的界河。


    但這麽寬的河怎麽個過法?水裏有沒有鱷魚食人魚之類的東西?還是沿河走走看看吧,也許還可以找到象石窟那樣的鳥巢,那樣事情就好辦了。


    打定主意,周吉平向上遊走去,大約幾百米外就是一座小土丘,登上去可以看得更遠。


    登上土丘,放眼四顧,周吉平立時被河上遊的一幕吸引了。一條彎彎曲曲的黑帶子,像螞蟻那樣延伸到河邊,穿河而過直向北方,河北岸的黑帶子則散成了星星點點的一片黑霧……


    角馬群!沒想到,自己居然能遇到傳說中的角馬群遷徙。


    壯觀,太美了,遠遠看去密密麻麻角馬大軍,將草原的綠『色』全都掩蔽住了,數量之多令人咋舌。盡管距離1500米左右,但周吉平還是可以看到角馬群躍入河水所激起的一線白浪——真想靠過去,近距離欣賞一下——按捺住激動好奇的心情,周吉平四下觀察起來,這麽多的角馬行動,食肉動物難道不會趁火打劫嗎?這一打量不要緊,周吉平嚇了一哆嗦,就在兩三百米外的山坡上,樹陰下,幾頭獅子正舒服的午睡,有的四腳朝天,有的側臥打盹,擺出一副慵懶的樣子。


    運氣!周吉平暗歎了一聲,幸虧被角馬群吸引了注意力,沒有繼續向河的上遊走,不然就把自已送進獅口了。至於這些獅子是不是昨晚的那群,周吉平才不關心呢,趕緊尋機過河為妙。


    轉向下遊,走了大約一個小時,周吉平終於找到了一處過河的最佳地點。這裏兩邊的河岸土崖都崩塌過,河水也正好在這裏拐了一個不小的彎,水流較淺較緩,正好適合自己涉水過河。


    看那土崖崩塌的樣子,周吉平懷疑這裏是不是也曾上演過角馬過河的大戲。可是,角馬過河的時候,河裏可是有鱷魚守候的,這條河裏有沒有鱷魚呢?周吉平躊躇了。


    隱藏在河邊的草叢中想了半個多鍾頭,周吉平還是沒想出解決辦法,拍拍身上的土站起來——不能等下去了,時間不等人,必須過了。這時,周吉平忽然想起自己忽略了一個關鍵問題。如果眼前這條河是兩國間的界河,為什麽不見界碑和邊防軍?難道非洲國家間的關係好到了不需要戒備的地步?如果河對岸真的沒有可供求助的邊防軍,那事情可就嚴重了。


    可眼下,還是先想辦法過河為妙。


    先從河岸上砍了幾根樹枝和幹草,簡單紮成了一把掃帚,用背包裏的繩子係在個大掃帚上,來到臨近河邊的地方。認真地觀察一番,確定哪裏下,哪裏上,看清最淺的地方河水流速情況,做到心中有數。緊了緊鞋子和背包帶,左手拿著手杖抱著大掃帚,右手抽出左輪打開保險,心想:是生是死在此一舉!


    快步走向河邊,大步向河裏走去,走了沒幾步一甩手把大掃帚扔進了水裏,一手柱著手杖,一邊緊張地觀察著河麵,手中的槍隨時準備擊發,用盡全力向對岸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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