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閨戲圖的時候,劉意映也看見男女嘴對嘴緊緊咬在一起,但她看的時候便覺得如此甚髒,更不用說讓自己與司馬珩真的這樣做。


    她想要把臉轉開,躲開他,可他卻用手將她的臉捧得緊緊的,使她無法轉開。她想叫,可嘴又被他死死堵住,除了發出嗚嗚的叫聲,根本別無他法,隻能任他靈巧的舌頭在她嘴裏盡情地肆虐。


    就在劉意映感覺喘不上氣快要暈過去的時候,他終於放開了她。新鮮空氣一下便湧了進來,她張開嘴,貪婪地呼吸著。


    可他似乎不打算就這般放開她,火熱的嘴唇又向著她的耳畔吻去。劉意映的耳畔極其敏感,上回洞房的時候,司馬珩一親她的耳朵,她便覺得渾身都在癢,癢得讓人無法忍受。


    想到這裏,劉意映恢複了些神智,便對著他用力地推去,想要把他推開,口中叫道:“駙馬,別,別這樣……”


    可司馬珩死死壓著她的身體卻是紋絲不動,對她的叫聲似乎也聽不見。他用牙齒輕輕舔咬著她的耳朵,讓她覺得著實癢得難受。


    她忍不住掙紮著大叫起來:“別!別這樣!”


    他對著她的耳朵吹了一口氣,劉意映隻覺得渾身一陣酥麻,身子便軟了下來,毫無反抗之力。


    見劉意映不再反抗,司馬珩便開始剝起她衣裳來,這時他倒手腳麻利,一點都不像醉酒的人。衣裳一解開,劉意映雪白嬌嫩的肌膚便露了出來,他眼中光芒一閃,唇便狠狠印了上去。


    這一回,沒有洞房那晚那麽疼,隻是他剛進來的時候,她還是感覺脹得有些難受,但慢慢卻有另一種從未有過的奇妙地感覺湧了上來,到後來,她竟然感覺到了有一種深入骨髓的舒暢。在飛入雲端的那一刻,她終於明白了皇姐為什麽要養麵首了,原來真的像皇姐說的那般,其中滋味,妙不可言。


    司馬珩顯然也是快樂到了極致,釋放之後,便伏在劉意映的身上,緊緊摟著她,口中不停地叫著她的名字:“意映,意映。”


    剛結束的時候,劉意映的身體還沉浸在極度的歡愉之中,也沒注意。慢慢,她回過神來,聽著司馬珩含糊地叫著自己的名字,她一怔。


    為何,他會叫自己的名字?


    “意映!意映!”司馬珩一邊不停地在她脖頸處胡亂地親吻著,一邊喃喃念道,“你心裏不要想別人,好不好?意映!意映!”


    聽到他如此說,劉意映腦中靈光一閃,便醒悟過來了。其實司馬珩口中所叫的,並不是“意映”,而應該是“儀韻”。他先前那番話,隻會對著自己的心上人才會說吧?他的心上人,劉意映知道自然不會是自己,而是貴妃李儀韻。想必今晚聽到她懷孕的消息,他一時接受不了,才如此失態吧。


    因為“意映”與“儀韻”發音有些相似,加上他醉酒後說話有對含混不清,所以自己先前才會聽錯了。


    想到這裏,劉意輕輕一歎,然後伸手用力推了推他,可他將自己摟著緊緊的,根本推不動。她又試了幾下,還是無用,此時,她的酒意也有些上頭了,眼皮越來越沉,也就隨著他去了。


    次日一早,劉意映便被門前梧桐樹上的一陣喧鬧的鳥鳴聲吵醒。許是宿醉之故,劉意映覺得頭有些疼,昏昏沉沉地不想睜眼。她輕輕扭動了一下,想要舒展一下身子,卻發現自己被人緊緊箍住,動彈不得。


    她一驚,猛然睜開眼來,這才發現,自己居然被司馬珩緊緊擁在懷中,更要命的是,她與他皆是身無片縷,兩具赤.裸身子裹在錦被中,緊緊地貼合在一起,沒有一絲空隙。


    感受著他身體傳來的陣陣溫熱,想到昨夜與他在一起的種種纏綿,她的臉一下便燙了起來。她抬頭看了看司馬珩,隻見他雙目緊閉,呼吸深長,仍然在熟睡中。


    她心裏這才鬆了下來。


    此時,他若是醒了,她簡直都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了。


    她悄悄把他摟在自己腰上的手扒拉了下來,然後輕輕抬起身,腹部一用力,便感覺有濕滑的液體從自己身體裏流出。這是昨夜兩人纏綿之時,他留下的。


    她皺了皺眉,伸手拿起枕邊的絹子將身體擦幹淨,這才抓起被揉皺了扔在床尾的衣裳套在身上,起了床。


    怕聲響太大將司馬珩吵醒,兩人麵對時會尷尬,劉意映沒有叫秋霜與冬雪進屋來服侍,準備自己出去到淨室洗漱。走到門邊,她突然想起了什麽,趕緊返回來,走到梳妝台邊,從小屜裏拿出那隻白瓷瓶,從中倒了一粒藥,然後將白瓷瓶放了回去。又快步走到桌邊,拿起水壺,倒了一杯水,和著水將藥丸咽了下去,這才出了門去。


    冬雪候在門外,看見劉意映衣衫不整地出了門來,驚了一跳,忙叫道:“公主,為何不叫奴婢進屋服侍?”


    劉意映輕聲應道:“駙馬還未醒,怕吵著他了。”


    冬雪了然一笑,說道:“那奴婢服侍公主去淨室洗漱吧。”


    “好。”劉意映點了點頭,又想到起床上從自己身體裏湧出的熱流,覺得有些不舒服,便對著冬雪說道,“我想浴身,冬雪,你先叫人幫我把水備好。”


    “是。”冬雪便趕緊喚了兩個侍女去抬熱水。


    很快,水便備好了。劉意映走進湯室,冬雪便上前為她寬衣。


    劉意映突然想起昨晚與司馬珩纏綿時,他在自己身子上留了不少印記。她臉一陣發熱,趕緊用手按住自己的衣帶,說道:“冬雪,我今日想自己洗浴,你在外麵候著便是。”


    冬雪有些意外,抬頭看了劉意映一眼,見她麵色緋紅,突然她明白了什麽,輕聲應道:“是。”然後行了一禮,便退了下去。


    待冬雪退出門外,從外麵將門掩了起來,劉意映這才動手解開衣帶,將衣裳褪了下來。


    她低頭一看。果然,自己白皙細嫩的胸脯上,不僅留有他的手指印,還有星星點點的紅色啜痕。雖然這屋中並無他人,但劉意映仍然覺得臊得慌,趕緊將自己的身子浸到浴桶中,似乎這樣一來,那些羞人的印記便全都不見了。


    劉意映將自己的身子從上到下揉了又揉,搓了又搓,覺得自己幹淨了,這才起了身,抹幹身子,換上幹淨的衣裳,出了門來。


    冬雪見劉意映出來的時候,已經穿上了衫裙,微微有些意外。頓了片刻,她便趕緊上前扶住劉意映,輕聲笑道:“公主,為何不叫奴婢進屋來服侍你穿衣呀?”


    劉意映笑了笑,說道:“我反正無事,便自己穿上了。”她頓了頓,又說道,“冬雪,我們先別回寢居,你就在西次間為我梳頭,可好?”


    聞言,冬雪訝然問道:“這是為何?公主的首飾妝品可都在寢居裏的妝台上放著,在西次間梳頭不方便呢。”


    劉意映實在不想麵對司馬珩,隻好說道:“我怕,我們動靜大了,會吵著駙馬。他昨晚醉了,被吵醒了會頭痛的。”


    聽劉意映這麽說,冬雪輕聲一笑,說道:“公主,你多慮了,駙馬已經起身了。”


    “他起身了?”劉意映一怔。


    “是呀。”冬雪笑著點了點頭,“奴婢方才看見駙馬身邊的範元過來打了水,說是要給駙馬洗漱呢。”


    劉意映一呆,隨即點了點頭:“哦。”這下,她再無不回去的借口,隻好與冬雪一起往寢居走去。


    一進門,便看見司馬珩已經穿戴整齊,跽坐在梳妝台旁邊。一個從丞相過來的侍女立在他身後,正使著一把烏木梳將他的頭發梳好束起,再用了青玉簪簪定。


    想著放在那梳妝台下的白瓷瓶,劉意映一陣心虛。


    看見劉意映進了門來,司馬珩轉過身來,微笑著叫道:“公主。”神色甚為平和自然,似乎昨晚那對著自己如狼似虎的是另一人。


    劉意映心裏卻不太平靜,望著他訕訕一笑,說道:“駙馬也起身了?”


    “嗯。”司馬珩點了點頭。


    “那駙馬等我梳好頭,我們一起過去給韓夫人請安吧?”劉意映笑著說道。


    司馬珩輕輕勾了勾唇角,說道:“好。”然後站起身將梳妝台讓了出來。


    劉意映笑了笑,然後走到梳妝台邊坐定。秋霜進了屋來,見狀,忙上前幫著劉意映梳頭。在梳頭時,劉意映偷偷從鏡中向司馬珩看去,見他定定地坐在蒲席上,兩隻眼睛直直地盯著銅鏡中的自己。劉意映心一跳,神色不禁也有幾分局促,趕緊將眼睛轉了開去。


    冬雪為劉意映梳了個牡丹垂絛髻,顯得特別溫婉清秀。梳好後,冬雪拿了一麵小銅鏡從後麵照了照,對著劉意映問道:“公主,可還喜歡?”


    劉意映被司馬珩看得心亂,便胡亂點了兩下頭,說道:“很好。”


    秋霜微微一笑,放下銅鏡,便退到一邊。


    劉意映回頭見司馬珩坐在蒲席上,也沒起身的意思。她咬了咬唇,然後站起身,走到他麵前,笑著說道:“駙馬,我們過丞相府去吧。”


    “不急。”司馬珩抬起頭,一臉微笑地望著她,“公主先坐下吧。”


    她笑了笑,在他對麵坐了下來,抬起如水的雙眸,望著他,問道:“駙馬還有事?”


    他猶豫了片刻,然後說道:“我有話要跟公主說。”


    “駙馬請講。”劉意映微笑道。


    他頓了頓,然後緩緩伸出手來,拿起她的雙手,捧在自己的掌心中,望著她的眼眸中,似乎有火花在閃動。


    見他如此,她心裏莫名一慌,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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