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貴生聽到後笑迎迎的走了過來。


    “爸,什麽情況啊?”


    包圓徹底暈菜了,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完全搞不清狀況了。這一回張小天易容韋凡的相貌將包圓忽悠到六盤山,離開神墓,包圓吃霸王餐前已經摸清了,六盤山的神墓隻是過去十五天,算起來正常。可家裏變化太大了,原先的老房子沒了,整個大變天,瞧樣子是要蓋豪華別墅,包圓粗粗一看規模著實不小。


    “圓兒,咱家要翻蓋大房子了,嗬嗬,這都是你的功勞……”包貴生笑嗬嗬的說,臉上盡是揚眉吐氣之色。


    “我,我……我啥時候的功勞啊?爸,蓋房的錢從哪來的啊?啥情況啊?”包圓不是一般的楞。


    “圓兒,你的錢啊,這位小夥兒是……”包貴生注意到雇傭兵了。


    “哦,朋友。”


    “圓兒,你來……”


    包貴生臉上洋溢著的幸福想收也收不住,他將包圓帶進一個簡易棚,裏麵堆滿了圖紙,房屋建成後的鳥瞰圖、結構圖、水電暖配套設施設計圖應有盡有,一應俱全,從鳥瞰圖上看這是座豪華別墅,設計有花園、遊泳池、體育場、停車場,再看室內裝飾效果圖,金碧輝煌,比那些隻圈地不開發的房地產都完善。


    瞧的包圓是一楞一楞的。


    包圓記的清清楚楚。


    當初,包圓從唐古拉山的神墓回來,帶著杜沐晴回家碰上村支書楊混蛋發難,杜沐晴化解了以權壓人的危機,並且出錢為包家購置了兩塊上風上水的墳地。兩塊墳地一共花去二十多萬。之後杜沐晴又交給包圓一張卡,包圓沒有查看有多少錢,便去長治找張小天,臨走給父親留下一萬塊錢,叮囑父親該吃吃該喝喝。別虧待自已。


    這一次離家不到一個月,從六盤山的神墓裏走出來。


    杜家倒閉了。


    包家卻莫名其妙發達了,什麽情況……


    包圓抓狂了。


    包貴生看了看門外沒人,這才向包圓娓娓道來……


    十幾天前,忽然有一大幫人登了包家門,當中有領導。還有幾個金發碧眼的外國人,對包貴生的噓寒問暖那叫一個勤,看到包家簡直窮的不行不行,房子也破的不成樣子了,當時有人便說包圓該娶媳婦兒了。沒有新房子不成,當即要給包圓蓋座景觀別墅。


    包貴生決非糞便粑粑吃多了的人。


    無功不受祿。


    雲裏霧裏的完全搞不清楚乍回事。


    有人簡明扼要告訴包貴生,說包圓在外麵發了大財,給國家做了貢獻,為包家蓋一座大別墅是獎勵,這裏麵的錢大部分是國際友人的善款。


    包貴生心裏明鏡似的。


    包圓臨走的時候帶走了祖傳的皮卷,包圓拿祖傳的皮卷幹什麽勾當,包貴生可謂心知肚明。他怎麽也想不通,走地仙怎麽成了對國家有貢獻的人,這話要是往重的了說。國家遇到這類走地仙的人應該拉出去槍斃才對,怎麽,包圓這次走了幾天便成了有功之人。


    包貴生當時確實傻逼了。


    之後便有人說:前三十年看父敬子,後三十年看子敬父,大富大貴源源不斷。


    村裏人在包貴生的耳朵邊吹風說:小圓這孩子有出息,貴生啊。孩子孝敬你應該好好承受,好好享受!


    想那麽多幹麽?


    包貴生腦袋一熱。開始覺的包圓這孩子確實是光宗耀祖,即然是包圓掙的錢。那也沒什麽不妥。


    那幫人辦事效率真高。


    第二天,又來了一大群人,考慮到農村的房子座落結構不合理,一戶連一戶的現狀,建一個大型的豪華別墅實施起來有困難,領導當即在村裏召開大會,決定讓包家前後左右十五戶集體搬遷,另外給他們蓋二層小洋樓,並且額外送一筆可觀的拆遷費,那十五戶人家跟著沾了光,沒異議,給的錢確實可觀。


    當即落實執行。


    當夜便把老房子推倒了。


    平出場地,緊接著便挖根基、打樁,說是要趕在冬天之前完工。


    這幾天包貴生在全縣成了名人。


    這麽大的排場,包貴生一生之中實屬是頭回遇。


    還有不少等待提拔的公務員前來學習參觀,俱是說包圓是縣裏勞動模範、先進標兵、優秀青年、幹實事的人才等等。


    什麽光榮稱號全都往包圓身上堆。


    短短十幾天別墅已成雛形。


    經父親包貴生這麽一說,輪到包圓傻逼了,什麽情況,這就是傳說中的水中月、鏡中花、天上雲嗎?一刹那,包圓恍惚置身於夢境之中,天哪,莫不是自已仍舊在六盤山的神墓裏,這是幻覺?在六盤山的神墓包圓便夢到自已擁有一間幾千平米的大臥室,奢靡非凡,這,這怎麽成了真的?


    包圓狠狠掐了自已一把。


    痛楚還在……


    包圓一時楞在哪裏久久說不出話來,包都忘了摘……


    緊接著便聽到外麵有聲音傳來:“小圓回來了嗎?好好好,咱們縣的大名人出現了。”亂嚷嚷的叫步聲都奔這簡易棚進來了,沒人留意到雇傭兵膚色與眾不同,也沒有人關注雇傭兵也是一位外籍人員,幾十個專業照相的人對準了包圓,喀嚓喀嚓,手不用伸便被人握住了。


    閃光燈照的包圓眼花繚亂。


    阿諛奉承之詞鋪天蓋地。


    包圓不知所措。


    夜裏,包圓從父親手裏要過杜沐晴當初留下的銀行卡,匆匆交待了幾句,離開了。


    包圓要去看看杜沐晴。


    這個時候,杜沐晴是最最需要安慰的。


    —————————————————————————————————————


    此刻,杜家已經一敗塗地。


    杜沐晴是在溫棚裏長大的,都說女孩要富養。男孩要窮養。杜沐晴是個經的起誘惑的人,求學期有多少豪門子弟向她暗送秋波,有多少恃才傲物的俊才向她示愛,杜沐晴全都拒絕了,她不清楚自已為什麽要上那趟火車。為什麽會喜歡包圓這個刺頭,張嘴老子閉嘴老子,長的不怎麽帥,眼睛還小。


    或許這便是對眼的緣份吧。


    孫盤子啥樣的苦都吃過,他即不懂經濟,也不懂宏調控。著實不清楚杜家為什麽倒了,認為天變了,亂世又來了。


    這一夜。


    杜沐晴與孫盤子二人坐在租來的院子裏,看著天上繁星,想到杜家轟然倒台的種種辛酸。一腔悲憫之情。相較而言,杜沐晴的嘴比較貴,她知道包圓在六盤山下落了難如果她張嘴,六盤山不知有多少人想幫助包圓,但是那些幫助包圓的人指不定會提出什麽條件來。


    一肚苦水向誰說。


    杜沐晴的父親杜竹平、杜沐英等人涉嫌經濟問題進了號子。


    “好孫女,心裏有苦想哭就哭出來吧,哭出來會好受些……”孫盤子安慰著。


    “九爺爺……”


    杜沐晴說不出話來,哇的一聲哭了。這些天沒少哭,雙眼早已泛腫形如豔桃。


    待杜沐晴收住哭聲。


    孫盤子長長歎了一口氣,緩緩的說:“好孫女。按說杜家瀕臨生死存亡之際……”孫盤子的思維仍舊處於民國初年的狀態,說話用詞極其不恰,“……好孫女,按說這種話我身為長輩不該對你講,但是,我覺的講出來或許好一些。杜家或許從此敗了,一撅不振。或許杜家還有轉機……”


    “九爺爺,您過的橋比我走的路多。您有什麽好辦法嗎?”杜沐晴弱弱的說,其實這話完全是死馬當活馬醫,孫盤子一個走地仙,又是民國年間人,可以說的上不通什麽世事,他這種人對經濟不懂,對這個社會不懂,能幫上什麽忙,可是杜沐晴現在又有什麽辦法?


    “好孫女,我跟你講過,你爺爺的墓是活土,證明裏麵沒人,或許眼下杜家的事跟你爺爺有關。”


    “跟我爺爺有關?”


    關於杜百川沒死的說法,杜沐晴一直持懷疑態度,她曾不止一次懷疑過,那天在長治驢肉館接到父親的的電話,孫盤子告訴杜沐晴七兄可能尚在人世。但是,杜沐晴考慮畢竟是自家祖墳,偷偷刨自家祖墳,萬一讓人發現傳出去,杜家的臉還要不要了。


    杜百川當年在此地可是德高望眾之輩。


    後人挖自已的祖墳,想想還成,不能幹實事。


    “好孫女,孫盤子撇下這張老臉,甘願冒對不起杜家之罪想到七兄墳頭察個究竟,好孫女,你……”孫盤子說的這個“你”字代表了兩層意思,一是問杜沐晴答應不答應,二是問杜沐晴願意同去嗎?


    “九爺爺,如果我爺爺真的還活著,如果能救杜家,這事兒做了沒什麽對得起對不起的。”


    “好好好,好孫女,準備家夥,等夜深了咱們去看看。”


    杜沐晴尋思,當初包圓發過那張老照片來,孫盤子辨認出那二人是張六同與陳石碾,之後沒有了包圓的消息,杜家的黴運便隨之開始。難不成這件事兒真的與爺爺杜百川有關,包家遷移祖墳之事杜沐晴曆曆在目,包家老祖包厚道的祖墳是空的,遺骸不可能從棺材裏飛走。


    包厚道不是女人。


    更不會有人偷他的遺骨結陰親。


    完全沒有道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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