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尚告訴大夥兒,包圓在六盤山神墓裏染上的邪名叫心妄小翻天,說包圓想什麽、夢什麽、做什麽都會有意無意的牽動心底妄魔、*、殺魔、貪魔、癡魔。盡管包圓最近行事十分小心刻意、壓驕壓燥、壓煩壓俗、盡一切可能不用意念去想那些邪門歪道的事兒,但是,他心裏隻要有一絲歪念,日積月累,潛移默化的會導致他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好在包圓壓製的非常好,譬如像張小天一樣擅自使用念力,一會兒變韋凡、一會兒變某某富豪,一會兒變某某領導,包圓就完了。


    大夥兒很納悶。


    這些天均沒發現包圓有啥異常狀況。


    難不成他中的心妄小翻天與苗疆蠱毒相近,潛伏在體內三五年後才發作。


    那和尚告訴大夥兒,包圓即將去洞庭湖湖底,萬不能帶著這種邪進去,否則一念成魔,多的話一個字也沒講。


    孫盤子問洞庭湖湖底是什麽所在。


    那和尚搖頭說,自已是為行癡大師了這斷紅塵不解之緣、捎口信,至於洞庭湖湖底到底是什麽所在,他也說不上來,還說行癡大師也不甚清楚。那和尚破例告訴大夥兒行癡大師原本不想管包圓這件事兒,但是,找到行癡大師的人說,行癡大師這八百年紅塵清靜是包家包厚道所賜,紅塵俗緣不報,難成正果。


    隻見那隻泥猴趴在包圓左手虎口處大口大口的喝血。


    泥色漸漸被被黑霧籠罩。


    孫盤子暗自思忖,順治皇帝出家五台山清涼寺那是何等覺悟,讚行癡大師一句大徹大悟毫不為過……


    行癡大師派大和尚在此等候包圓,以便解邪。多半不會有假。行癡大師已是佛門中人,花花江山都不要了,犯不著欺負包圓一個晚輩。


    當初孫盤子疑心那人是白蓮教。


    純屬個人意斷。


    宋鵬看著包圓,笑嗬嗬的問:“老包,哈哈。看不出來,完全看不出來啊,沒想到你們家祖上竟然與大清王朝的順治老皇帝有這麽大的瓜葛,沒有你們包家祖上的那位包厚道,便沒有順治老皇帝出家五台山清涼寺的事了,牛逼。牛逼,哦,不,應該是牛掰,還是頂了天還戳透的那種牛掰!”


    包圓沒搭話。


    的的確確聽過關於包厚道到關外尋找順治妃子紫河車的事。


    多少代人口口相傳這個故事時。雲裏霧裏講的模棱兩可。有的斷定包厚道找到了董鄂妃的胎衣,在上麵淋了黃龍湯,而後董鄂妃掛了。還有的說因為包厚道在董鄂妃的胎衣上黃龍湯淋多了,順治臨幸董鄂妃出猛汗時不由自主感染了天化,董鄂妃死後沒多久,順治皇帝便被天化折磨死了。還有的說包厚道壓根沒找到董鄂妃的胎衣,錯整蠱了旁人,包厚道從禹山龍舌口回來後不敢出門。是因為他不幹走地仙,當年在關外錯整蠱的那隻鬼找上門來了,嚇的不敢出門。


    反正沒地可考究……


    包圓聽這段故事時。尋思自家人給臉上貼金,哪有那麽巧,哪有那麽大效果。


    孫盤子問行癡大師在什麽地方,好去請個佛安。


    那和尚卻說,不可言,不可言……


    泥猴吸盡了邪化成一股黑煙。隨風而散,包圓看起來則像睡著了似的。


    那和尚走了以後。


    宋鵬、平四貴二人拿《清史》來了場激烈的爭辯。路線緊緊圍繞順治皇帝與包家老祖包厚道那段扯不清、理不理、捋不捋都亂的交叉關係,深度剖析討論了一番小人物改變江山的故事。二人說著說著兜回了《紅樓夢》身上。宋鵬說《紅樓夢》中的空空道人或許便是那落迫貴人曹雪芹,或許他真見到了那顆女媧補天留下的石頭。平四貴卻持不同意見說是石頭上記載了一斷紅塵趣事,那塊石頭不是女媧補天留的那一塊,說是空空道人是奉那石頭之命去找曹雪芹。


    杜沐晴說:“你們倆都是空空道人,肚子空空,腦子空空,那明明是一部偉大的文學作品,怎能與包家的實事實情相提並論?”


    宋鵬、平四貴二人才住了嘴。


    一直等包圓醒來。


    包圓明白那和尚驅使泥猴咬自已是為救自已,形如洪水泛濫的舌槍訓罵當即止住了口,心說:“就是,就是,小晴已經實打實的成了老子的女人,碰到這種要命的情況她能不護著老子,反了她了。看來錯怪了平四貴與宋鵬那兩個孫子,不過,罵便罵了,嘴上的話兒不記仇,鬧不明白才會記仇哩……”包圓看著杜沐晴:“小晴,你們幾個人就沒問問那禿驢,找順治皇帝,哦,不,找行癡和尚的那個人是誰?是不是女人?是不是釋靈?是不是童聖?是不是廣日子?是不是你爺爺?”


    “問了,怎麽沒問,包,你固然重要,但我們家的事兒也很重要,碰上這個奇和尚我怎麽會不問呢。”杜沐晴神色幽然的說。


    “他乍說的?”包圓問。


    “你之前跟我提起過釋靈、千裏傳音的女人、童聖,我問那和尚是不是釋靈、童聖等等去找行癡大師的,那和尚不回答,連表情都沒有。我又問他在五台山有沒有見過一個名叫杜百川的人,我又想不對,便說是一個身上有土腥味的老人。那和尚說,來五台山的遊人一部分是朝聖,一部分是為了看佛門寶刹,一部分是上山釋放心裏曾經的罪過,和尚掛號五台山,卻不在五台山,五台山每年有千千萬萬沾滿惡業的人來此,身上血味、權腐味、土味、畜生味、鬼味的人又有誰能數的清……”


    “跟放屁一樣,等於沒說,真是進寺廟到處是和尚話。”包圓歎了口氣。


    “不過,那和尚臨走的時候說。找人去揚州尋一個名叫三糊塗的人,他可能知道。”杜沐晴說。


    “三糊塗?”包圓看著孫盤子問:“九爺,三糊塗是什麽人?”


    “我也不知道。”


    不得不說,不得不提,某些情況孫盤子像個超級大糊塗。當初如何被困唐古拉山孫盤子自已也說不清,隻是猜測自已被四兄黃奇算、七兄杜百川二人暗算,在唐古拉山中了招導致被困,看見杜沐晴當時便心軟了,問他三糊塗是誰,孫盤子又說不上來了。包圓心說:“難怪廣日子給你換條驢蹄。要是我,把腦袋給你換成驢頭!”


    原本來五台山是要找杜百川,卻莫名其妙撞上個和尚。


    人家沒聽過杜百川。


    大夥兒硬呆在五台山便沒有什麽實質意義了。


    或許去揚州找到那位什麽什麽所謂的三糊塗便一切清楚。


    實在不行,直接去洞庭湖湖底找黃瞎子,黃瞎子真實身份是張六同。關於杜百川的事兒他應該知道些。包圓心裏一度犯迷,完全可以說服杜沐晴放手杜氏鋒火集團,不如回去找那什麽國際大鱷甘道夫.普勒,跟著那麽大一個款,將來會愁沒錢?不知道自個吃了什麽糞硬硬往下鑽,又似乎沒個完。


    找三糊塗純熟大海撈針。


    那和尚臨走的時候告訴杜沐晴到揚州找三糊塗,卻沒說三糊塗在什麽地方。


    揚州比起地球來小的不止一點。


    但是,硬生生的從揚州把三糊塗給找出來。不是一般的難,找三糊塗的事兒又不能找派出所的幹警同誌們協助。明說吧,即便大夥兒進了派出所。那些公家人臉難看、話難聽、事兒難辦硬橋硬馬工作作風包圓肯定咽不下那種幹屁,再說了你這個經濟標兵,不一定走在哪都吃的開,該幹你的時候一樣幹你。


    包圓決定先去找韋凡。


    這一日來到揚州,包圓按張小天所說的在紡織廠一帶打聽韋凡的消息。


    揚州輕工業殊是發達,接連好個鎮都是紡織加工。各種各樣的名牌、山寨貨加工作坊數不勝數,想輕而易舉的把韋凡同學給揪出不一般的難。平四貴、宋鵬二人對找人這種事本就沒什麽信心。他們才不管走地仙人有什麽忌口不忌口的,反正包圓卡上的錢也不缺。死纏爛打要吃一回淮揚菜。


    杜沐晴開過驢肉齋,不反對。


    路邊有一個人腆著個圓鼓鼓的肚子,模樣生的白白淨淨,約莫四五十歲,一身便裝利利索索,一看就是見過世麵的人。


    包圓湊上前問:“老哥,這地方哪的淮揚菜比較正宗,能不能給兄弟介紹個啊?”


    那人盯著包圓看了好一會兒,操著一口濃濃的揚州口音說:“小兄弟,你找這個正宗的淮揚菜,這回你可算是問對人了,你要是問旁人,他不一定知道,你要是問路上行人,他不一定聽過,你要是問當地人老老少少,他們都會告訴你揚州城吃的全是淮揚菜。要問啊就得問我這種資深老饕,小兄弟……”包圓聽的真不耐煩,這個人太他娘的囉嗦了,包圓隻能耐著性子聽:“小兄弟,你想吃正宗的淮揚菜,不能到大飯店,那裏光花錢,還吃不到正宗的淮揚菜,小飯店吧,衛生、質量、廚藝各個環節都上不去,花錢多了吃不成,花錢少了也不吃不成,小兄弟,碰到我就算是碰到揚州的活菩薩了,小兄弟,我跟你講啊……”


    包圓好想痛痛快快扁他一頓,強擺著笑。


    又聽對方說:“小兄弟呀,想吃淮揚菜你得去罐子街、沒頭坡、三疙梁梁、三道彎、找三醉三醒三糊塗三精明三傻三笨開的那家地下不掛牌餐館。錢多的話三萬三一桌,錢少的話三千三一桌,還有三百三一桌,就是三塊三也能弄一桌,不過,我一瞧你們就是遊客,至少也該弄個三千三一桌的,那個味啊,嘖嘖……”


    “噗~”


    包圓、平四貴、宋鵬、杜沐晴四人噴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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