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節骨眼兒就連包圓自已也糊塗了。


    自打包圓與杜沐晴二人將真心彼此交付對方,二人在唐古拉山的神墓裏經曆了種種患難與共,同生共死,他二人遂名正言順的偷嚐了禁果,才不管天下人如何看待婚前性行為,愛怎麽看便怎麽看,愛怎麽想便怎麽想。


    反正做下了。


    這二人是心甘情願。


    天王老子、地王老子、祖宗、爹娘、親朋好友全都管不著。


    包圓與杜沐晴二人吃禁果前一致認為:“我們倆幹這事不叫偷偷摸摸,咱們倆即沒有阻擋地球公轉,更沒有因此導致人類繁衍滅絕,什麽男女授受不親,什麽未娶未嫁不得行施周公之禮,讓這些狗屁道理全都去死!”


    夤夜。


    杜沐晴每每睡不著,她總會撫摸包圓寬厚的胸膛,似憶似想的為包圓講爺爺杜百川的往事,話裏話外流露出多少懷念。杜沐晴心中的爺爺,是人世間最慈祥最仁義的老人,排除杜百川“生前”對自已的寵愛,單論早年杜百川做走地仙,那也是聲名在外,敢做敢當的走地仙好漢,此事連孫盤子也堅定不移,然而,包圓在鬼屋見到的不是。


    是真是假。


    是對是錯。


    現在包圓一點也分不清了。


    有一種原則包圓堅持下來了,他在世上除了不敢給父母、恩師當老子外,任何人麵前都敢稱老子當爺!


    包圓將信將疑,跟隨喬三探到鬼頭大殿後看鬼屋奇寶,不料,轉過杜百川坐著的龍椅,還沒來的急看清楚鬼屋大殿後到底有什麽奇寶,立時迎麵射來幾十發指頭粗、指頭長、黃澄澄的子彈。按理說包圓猝不及防。立時便會中彈倒地,包圓即非擁有憨蛋一樣的銅皮鐵骨,更不會使什麽邪門本領。這些子彈卻在包圓麵前三尺處停下。


    包圓對這些早已見怪不怪。


    又似乎包圓早已隨時隨地準備奔赴死亡前線,竟然沒表現出一絲驚訝。


    好萊塢極具代表性的科幻、動作大片《黑客帝國》。更是當代人不可或缺的精神食糧,子彈迎麵打來,卻在包圓身前三尺處停下,這場景似乎與《黑客帝國》中的鏡頭描寫過於相像。包圓雖不明其理,但,包圓決不會相信自已這個貨便是《黑客帝國》鏡頭中的救世主,自已的動作也沒快到與子彈奔跑,更是搶不了子彈時間。


    “老喬。想幹掉老子,可以明刀明槍,不用玩險的,嘿嘿,能幹掉老子算是你的本事!”


    包圓講這句話的時候大是沒有底氣,他心裏很清楚,黑白無常為自已好,可能是黑白無常某年某月受了包家老祖包厚道的大恩,浪子回頭。喬三探、杜百川二人與自已針尖對麥芒,原因有些眉目。他二人不敢大肆動手,可能是顧忌童聖、花雪殺、釋靈等人,不管方雨潔是不是釋靈、花雪殺?她此時陪杜沐晴遊桂林。哪有時間奔上海?


    至於童聖,更是無從說起。


    似乎,童聖隻是介乎於傳說中的人,到底存在不存在?真說不好。


    幾十發子彈齊齊在包圓三尺前停下,不知道是不是喬三探安排的,總之,喬三探陰不陰、陽不陽的說:“包小太爺講話直來直去,我喬三探講話也不拐彎……不錯,包小太爺說的一點都不錯。不但是喬某,江湖中有多少人想幹掉包小太爺。反倒讓包小太爺安安逸逸活了這麽久,不得不說這是個奇跡。或許包小太爺真不該死,可及在我們看來,包小太爺你簡直是該死極了……”他這句話不卑不亢,卻沒胡說八道,喬三探心裏就是這麽想的。


    宋鵬、肥毛、平四貴三人抬著個無手無腳,奄奄一息的人,忍不住罵上了:“會不會說人話?你才該死,什麽狗屁鬼屋,隻會拿破竹杆冒充薑太公神釣,媽的,那玩意兒連鬼都蒙不了拿來蒙人,老子好想幹死你!”


    三人嘴上是沒有說包圓。


    可話裏卻也有指桑罵槐的意思。


    掏良心說話,他三人心下早就開始憤憤不平了。包圓在鬼屋競拍場莽莽撞撞入了別人架好火的甕,哥們兒出於人道主義為他分陽壽承擔,每人要燒掉八輩子陽壽,這可不是小數……包圓卻還在這打腫臉充胖子大爺,哥仨卻還得給他當苦力,臨了都不清楚抬救的是哪個蛋,一個沒手沒腳的廢人,即便救下他,他自已也決計擦不了腚。


    怎麽辦?


    這窩著的火氣隻能衝喬三探發作了。


    包圓伸手取下一顆黃澄澄的子彈,裝進懷裏,浪聲說:“老喬,介不介意老子拿來做個標本?”


    喬三探回應:“你隻要不介意一出鬼屋,被人當私藏買賣槍支彈藥拿下,盡管拿去!”


    包圓很賴皮的說:“好說,好說,小小的鬼屋真可謂廟小妖風大,這是個私下勾當最為猖獗的地方,包小太爺要是被抓了,鬼屋豈能不順藤摸瓜似的端掉,嘿嘿,老喬,你讓包小太爺一人背黑鍋,那也太沒王法了!”


    喬三探聲音壓的很低:“王法,王法對鬼屋而言,算個球!”


    繞過麵前停頓下來的子彈,隻見前麵出現一個頭顱砌成的大水池,水池周圍鋪滿生石灰、玻璃、水晶,卻無一點石灰辣眼嗆鼻的味兒,反倒有股很難說出來、很難形容的血腥味兒。孫盤子在身後禁不住眉頭緊鎖,當真是物事人非了,當年的九位師兄弟都不是這樣的人,鬼屋也不是現在這個樣子,變了,變了,全都變的不認識了!


    水池中分兩泊水,一半是黑,一黑是白,平如鏡。


    像八卦圖似的彎彎分開。


    包圓一點也不奇怪,心下更沒麵對敵人的肅殺之氣,打揮插科的問:“老喬,你帶老子進來該不會隻是看這八卦水池吧?這有什麽稀罕?這玩意兒在人世間多了去,隨隨便便到一個城市,哪個建設能少的了這種東西!”


    喬三探笑著說:“粗略看起來的確沒什麽可稀可奇,自然也談不上寶貝,包小太爺,何不近前瞧上一瞧?”


    包圓走上前。


    一黑一白兩泊水中遊著大小不等的魚,這些魚饒是奇怪之極。


    宋鵬、平四貴、肥毛三人一見,不約而同將無手無腳的人放了下來,三人忍不住急火火湊到水池邊觀看,無手無腳的人擱在石灰、玻璃上,忍不住“哎喲哎喲”叫起疼來,血水流到地上霎時消失。


    白水池中是黑魚,黑水池中是白魚。


    這些怪魚卻是大大的不同尋常,身子部分與平常見到的魚類無有區別,頭部卻是大大的不同。


    它們全都生的是人頭。


    而且它們個個都像妙齡少女,還是袖珍版。


    包圓、宋鵬、平四貴、肥毛、孫盤子五人正在水池邊原地發怔,卻聽喬三探似嗤似哼的說:“包小太爺自然沒見過這類奇魚,如果川地中現存的大熊貓是世界上的活化石,那麽,這兩泊陰陽水中的魚,便是上個周期人道留下來的活化石。包小太爺肯定在想,這些應該是傳說中的魚美人,喬某告訴包小太爺,這可不是魚美人!”


    “它不是魚美人,那它們是什麽?”宋鵬忍不住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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