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餡餅的事僅僅是個精神安慰,當不得真。


    不要說張超。


    這個道理就連牲口也明白。


    如果我們試著把親情、友情、愛情、義務、善念、責任等等元素排除出去,除去這些,人類並不具備免費贈予別人白食白用白享的權利,給你是人道主義,不給你是理所當然,平白無故是為幾……


    縱然進門的是文武兼備的財神、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


    沒有香火做引也不會白白給錢。


    張超沒多想便把包圓攔下了,她弱顫顫地說:“謝謝!謝謝你們的好意!我知道,我爸這病已經沒治了,縣市級以上的大醫院我們負擔不起……我爸得病時醫保還沒普及,就算當時有醫保也醫不好,進醫院都是自已先掏腰包,隨後報銷,而且政府挑著揀著報銷,這藥不準用,那藥不準用……我男人村上有個老人得了癌,不去醫院至少能活仨月,進醫院一剌開肚子,當場就死,我爸的病遲了,不治了!”


    實話。


    大大的實話。


    包圓眼沒濕心沒酸,得,反倒把樸念雲與愛麗絲.尼卡二人聽的直落淚。


    包圓非常耐心地解說著,我們與政府不掛勾,國際紅十字會是一個非常獨立的機構,是世界慈善人士共同捐贈,放心,隻要你爸爸的病有治,不用你出錢,治療的費用我們負責到底……


    盡管張超被感動的眼淚嘩嘩,還是堅持說沒治。


    包圓更近一步:“是這,資助患者之前,我們經過走訪調察,據聽說,你爸早年曾經盜過墓……”


    張超一聽。感激之情陡然換作憤怒,眼晴都瞪成乒乓球了:“你們不是好人!”


    包圓很有力的辯解著:“我們是好人。”


    張超像是恍然大悟:“啊!我知道了,安小旗那個老雜種欺負我爸的時候遠處有車。你們是……”


    杜沐晴粉墨登場了。


    沒錯,要讓包圓開口講操蛋話。壓根不用措詞造句,張嘴就來,說好話便宜話,怎麽聽怎麽別扭。


    為防弄巧成拙。


    杜沐晴走近張超,溫聲說:“別怕,別怕,你的閨名叫作張超是吧,你爸爸曾經參與過盜墓。他的所做所為雖然觸犯了法律,應該受到懲罰……事實上,他已經接受了老天爺的懲罰,如果法律再對他做出懲罰,法侓的公正將會受到質疑……國際紅十字會隻講人道主義與慈善,我們之所以了解你爸爸曾經盜過墓,是為了尋找他的病根所在……”


    杜沐晴的話非常得體,一下子說到張超心坎裏了。


    這麽多年以來,無時不刻有人在她背後戳著脊梁骨罵,看。這就是盜墓賊生的閨女,盜墓的張建新生不出帶把的,留下閨女跑了娘。看,刨人家祖墳就應該是這麽個下場,還應該讓雷劈一回才對……


    張超的丈夫雖然不冷不熱,私下裏也常常笑侃侃的問,超,你爸當年刨人祖墳,奇怪,咋就沒給咱們倆留下一點什麽寶貝哩,你瞧瞧電視上演的那些。隨隨便便一件寶貝都在幾十百萬上說話,多得瑟。


    張超笑不出來。


    盜墓絕不是件光明正大的事。


    張超雖說是個村婦。小學文化程度,戒心還是有的……當年。張建新盜墓風光那段時間,家裏據說還有外國人光顧,張超那時還小,記不大清……十幾年前,張建新在村子裏也算使錢沒數的主,媳婦更是長的人才出眾,張建新一進號子,媳婦扭臉便跟別人跑了……估摸著,當時極有可能嫌張超累贅,索性丟下不管了,女人能夠做到扔下身上掉的肉不管,請恕我直言,這類女人都是畜生。


    張超一點都不否認:“是!對!有!不錯!我爸是盜過墓,他已經住過監獄了……”


    這五人能夠看的出,張超的嘴唇在發顫。


    包圓壓箱底的絕活是派錢,反正這錢來的太容易了。


    瞧見萬兒八千眉毛都不眨的人很少。


    曾經有位無聊透頂的科學家,做過一項很無聊的實驗:除去死亡、疾病、激動瞳孔放大時還有哪些因素會導致瞳孔放大?結論是:一是錢,二是男子瞧見女子牝戶,尤其是美豔絕倫的牝戶……


    包圓一甩手,兩萬元現金出現在張超麵前。


    這間屋子,一切的一切都在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腐臭,杜沐晴、方雨潔、樸念雲、愛麗絲.尼卡四人身上的體香直接被抹殺……神奇的是,這一次包圓聞到了錢香,這個香味很獨特,奇怪,更神的是竟然把屋子裏的臭味掩蓋了……事後,令包圓最最感到後怕的是,這間屋子之所以沒有坍塌,恐怕臭味起了一定的堅固作用,假如萬惡的金錢當時把支撐房屋的臭精神摧毀,老子豈不是要被活埋一回……


    窮,對於張超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


    十幾歲之前懵懵懂懂的張超無憂無慮,這些年來,她活的像行屍走肉一樣。


    張超好像太需要錢了。


    一把就接過來了。


    包圓感覺很好笑,事實上,不管你是國際紅十字會,還是聯合國,這是一個非常遙遠的概念。隻有錢是實實在在的,拿在手裏可以改變現狀,至少你的脊背會少壓彎一點。


    張超拿了錢,卻還是那句話:“我爸的病沒治了,這種情況老輩人都說過了,丟了魂,並不是錢能治好的,你們是不是想在我這裏打聽點什麽,問吧,如果我知道,我會告訴你們的……”


    說著,張超瞧了一眼已經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張建新。


    包圓正準備開口。


    杜沐晴攔下了,她的語氣裏充滿了關懷:“張超,治病的方針是尋源找根,我們想知道你爸的病到底是怎麽來的?我們原本不信什麽牛鬼蛇神,但是,你爸盜過墓,我想,他精神不正常,或許,真有鬼神作崇的因素,或許有治,或許沒治,但是,我們想幫助他,我們有必要知道這病是怎麽來的。”


    包圓暗暗佩服,杜沐晴果然聰明。


    如果換作包圓,張超收下錢,包圓必定會直接了當的問:你爸是不是走地仙?是不是在墓裏瞧見什麽不幹淨的東西?這才變的精神失常,他當年到底瞧見了什麽?


    杜沐晴卻把話題轉稼到病因上麵,隻字不提走地仙。


    張超如果是個外行也就罷了,如果她聽說過走地仙這個詞匯。


    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張超顯然當成了真,這才原原委委的對杜沐晴道出當年張建新出獄之後重操舊業的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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