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行軍隊列中。大概沒有什麽地方比坦克座艙更加安倉三。凡德國目前最強大的四號坦克裏,羅根心安理得地揣摩著懷特島結束後更大規模的件戰行動:以德國陸軍目前的裝備水平和兵員素質,隻要牢牢掌握住製空權,再運送十個八個精銳師登陸英國本土,不列顛之戰的勝負就基本沒有懸念了英國政府要麽妥協,要麽將政府遷往殖民地,再無第三條路可選!


    想象一下德國的裝甲集群在英格蘭風景優美的田野中快速推進,那該是一幅多麽偉大的曆史畫卷啊!


    不過德國海軍眼下籌集到的船隻,貌似還隻能將一個德國師運送上岸,這可是令羅根感到頭疼的大問題。懷特島終究是麵積狹又有索倫特海峽與英國本土相隔,德國海空軍運力不足的缺點並沒有完全暴露出來,若是要向英國本土發起登陸作戰,添油戰術可就是死路一條咯!


    “上校,您還習慣吧?”


    一個沉穩幹練的聲音從耳機中傳來,委婉地打斷了羅根的思緒。其實說話的人就在羅根“上邊”但坦克行進的時候艙室裏麵的雜音實在太吵,若是沒有內部通訊,恐怕就得靠肢體動作來表達了。


    羅根按住位於喉部的通話器不起眼的小東西,卻是德國裝甲部隊領先時手的重要因素。


    “嗯,很好!謝謝!”


    “換您上來透透氣?”那個聲音建議道。


    這四號。型坦克不僅重量和體型較一、二號坦克有了極大的提高內部空間也要寬敞得多,但其正常編製增加到了人,即駕駛員、通訊員、炮手、裝填手和車長,如果偏巧又都是人高馬大的,塞進座艙仍是相當擁擠滴好在艾文奧德裏奧少校有心幫羅根挑了一群身材相對矯健的坦克兵,並臨時撤下了裝填手。所以一路上雖然顛簸,羅根倒也不覺得很憋悶。“噢,不用了,你在上麵能夠更好地指引坦克前進,換了我。沒準過兩分鍾就翻到溝裏去了!”


    車長爽朗地笑了:“哈哈,別擔心,博格是我們連最好的駕駛員,就算我閉著眼睛,他也能將坦克開得飛快!沒事的,長官,距離目的地還有半個小時路程,天這麽黑,敵人沒辦法狙擊我們!”


    這最後一句話讓羅根“盛情難卻”隻好跟這位個子隻有一米六五左右的車長換了位置。腦袋網一探出艙口,新鮮的空氣撲鼻而來。視線中隻有微弱的燈光每輛坦克、裝甲車和卡車尾部都開著小燈,用以引導後續車輛緊隨自己前行。由於部隊走的是島嶼西南部的公路,等於繞了一個大彎,整個行程達到了近刃公裏,由於是夜間行軍,即便是全機械化縱隊,預計完成全程的時間需要一個半到兩個小時。


    遠離了戰場,炮聲微弱難辨,耳邊除了各種車輛穩速前行的轟鳴聲。便隻有風吹動樹叢發出的悉悉索索。


    兩天來,英國出動轟炸機恐怕早已超過了刀刀架次,投在懷特島的炸彈也是數以萬計,但絕大部分炸彈都集中到了德軍的各處機場和港口,以至於島上的大部分公路還能保持暢通。在羅根看來,這,絕對是英軍指揮官們的一個致命疏漏!


    又一陣濕潤的海風吹過,臉上忽然感覺到了冰冰涼的顆粒,羅根仰起頭,又一滴水珠點在臉上,突然想起了一句兒時的歌謠:下吧下吧,我要發芽;下吧下吧,我要開花,”


    大顆大顆的雨點砸落下來,在暗色的海麵上激的水花,乍一看像是無數的彈片、子彈所造成的。在風和潮的作用下,索倫特海峽中的風浪漸大,這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到了8艘英國戰艦的射擊精準度。


    結束了二十分鍾時間裏的最後一輪炮擊,“班德”號和它的小弟們有些疲倦地安靜下來。


    射,是暢快的,但射的太多,亦不是好事。


    “地麵部隊的進攻遭到挫敗,韋斯上校要求我們對德軍的防禦陣地實施。分鍾炮擊!”通訊官說出這話的時候,指揮室裏的氣氛頗顯沉重。


    “休息分鍾!”比勒爾中校毫無商量餘地的口吻,讓軍官們小地鬆了一口氣。這聽打*炮的人累,炮塔裏那些負責打*炮的人更累。


    摸了摸口袋,中校步伐穩重地走出非揮室,那些煙癮或大或小的軍官們也都跟了上去。


    安東尼少校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偶爾透過舷窗,冷冷地看那些老老少少的煙棍們吞雲吐霧。他從小厭惡別人吸煙,哪怕是用最優雅的姿態夾著細長的煙卷,也會被他看作是偽仲士,至於吸煙的女人,他素


    盡管下著雨,海麵上卻很安靜,沒有電閃雷鳴,沒有汽笛嘶鳴,就這一刻,他們根本不像是置身於殘酷的戰場上。


    視線中,突然出現了兩顆弱弱的光點,像是拖著小尾毛的信號彈,又像是逆向飛來的流星。艦上的軍官和水兵們自然而然地仰起頭,瞬間的思維還沒轉過彎來。


    一刹那,它們綻放出刺目的光芒,將大片的海麵連同這支小小的英國艦隊映得通亮。世界依舊安靜得出奇,人們耳邊仿佛隻有照明彈熾燃時發出的滋滋聲,轉眼間,海岸方向傳來了澎湃洶湧的炮聲,


    刺眼的照明彈當空,人們隻能隱約看到海岸方向閃躍的火光。一呼一吸之間,二十餘發炮彈齊刷刷地落下,平直的彈道意味著它們來自於近處,落點之精準,顯然是早就盯上了這支不斷向島上傾瀉炮彈的英國艦隊!


    幸運的人在戰火紛飛的戰場上也能安然無恙,倒黴的人,戰鬥一開始就會榮升為烈士。


    鶴立雞群的“班德”號瞬間成為敵方炮火覆蓋的焦點,一發炮彈不偏不倚地擊中艦橋上部,紛飛的彈片順勢掃倒了所有沒來得及逃跑的煙棍。


    年邁導致的速度減緩,在這個時候成了致命傷。


    看著帶了自己4年零7個月的老艦長倒下,安東裏心中竟有種難以言語的解脫感若不是這場災難性的戰爭。比勒爾中校本該在早些時候轉入二線艦隊的。


    炮彈接二連三地在艦首、艦舷之外轟起一根又一根白色的水柱,海水猛烈衝刷著甲板甚至是艦橋,而這樣的場景永遠是令人熱血沸騰的!


    “保持鎮定!”


    目睹艦上亂糟糟的場麵,安東尼以艦長的姿態大聲招呼著身邊的軍官們。


    愣了有兩秒,身材敦實、長著一副農民麵孔的二副才抓起電話,將新艦長的新指令傳達到艦上各個關鍵艙室,並要求各處報告損傷情況。


    除了擊中艦橋的那一發,戰艦後部也傳來了中彈爆炸的強烈震感,紛紛揚揚的水花還未落盡,海岸方向又出現了群炮射擊時的火光!


    “它們在那裏!右前方!可能隻有度四碼!”約米


    一名年輕並且不抽煙的中尉軍官麵朝右舷,嗓音在明顯顫抖著。


    安東尼眯起眼睛看著相同的方向,語氣深沉地說:“不,中尉,它們的距離恐怕比我們想象的近!的0瞞,也許更近一點!它們竟然部署在海岸線上,而我們的偵察機一下午竟沒有發現!”


    “難道是德國人夜間新設的炮兵陣地?長官,是不是趕緊讓艦隊加速轉向、遠離海岸?”中尉惴惴不安地揣測說。


    “不!別急!”安東尼稍一思量,“敵人擁有力多門火炮,部署在近岸處,肯定是早有準備的,但剛剛落下來的,似乎是高爆彈?”


    當軍官和水兵們還在手忙腳亂地搶運傷員時,確實沒幾個人會去考慮擊中自己的炮彈是穿甲型和高爆型,但考慮到這級輕巡洋艦平均裝甲厚度僅有英寸左右,兩者的破壞力是截然不同滴!


    “咖…好像是……仙…”


    中尉實在不太敢肯定,還好,艦上軍官的損管報告很快驗證了安東尼的推測炮彈將艦尾甲板英寸厚炸出一個大口子,盡管附近炮位上的艦員傷亡慘重,但下層艙室幾乎沒有損傷,而落在艦橋上那發導致艦長比勒爾在內的銘軍官陣亡、2人受重傷,卻沒有擊穿指揮塔的外部裝甲3英寸厚。


    按照慣例,艦長陣亡後由副職接替指揮,艦隊指揮官陣亡後同樣由副職或是艦隊中軍銜最高者指揮一若走出現軍銜相同的情況,再按照各艦級別排大機會當前,雄心勃勃的安東尼自然不會錯過,他咬咬牙,讓通訊官向其後各艦發出指令:


    “艦隊左轉舊度,保持現有航速,各艦自由射擊!”


    任何能夠保持冷靜頭腦分析戰場形勢的人,都知道這道命令意味著自己的艦隊將與敵人的岸炮展開對射。在火力對等的情況下,用戰艦對抗敵方要塞無疑是愚蠢的,但如果是對付沒有鋼筋混凝土工事保護的陸炮戰地,優劣就正好換了個方向。


    戰場本來就是勇氣與智慧相拚的博弈場。


    賭對了,成功若就;賭錯了,身敗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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