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白之獸(終)


    “琥珀,關好門,聯係石元蓮和美玖讓他們回來!哥哥,我現在腦子裏好亂,需要些時間整理一下。(全文字閱讀盡在文學網)這段時間無論如何都不要外出,這裏是最安全的地方、”


    沒有責問,沒有不安,回到家後的千代隻是這樣靜靜著,仿佛我身上突然出現的力量本就應該如此一般。對於那樣突然出先的恐怖力量,千代竟沒有一責問!


    是因為,相信我麽?


    “安拉,幹嘛那麽一副不安的樣子啊!隻是些事情,沒什麽大不了的。隻要有我在,這裏就絕對安全!琥珀,先扶哥哥回房間休息吧,那些事情推遲些也無所謂!”


    明明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然而千代卻反倒對我微笑,安慰起我來。如果我再執意要陪著千代的話,反倒會讓她擔心的,況且,我還有必須要做的事情!


    “嗯,那麽千代也好好休息,明天見!”


    夜晚,寧靜而濃鬱。毫無新意的按照千代偷偷溜出來的路線再次翻到了牆外。已經休息的差不多了,是該行動的時候了!


    每個人都會有不同的感覺,就像是每個人都有著不同的印記一樣。白天時那個名叫宇田川的魂狩散的感覺我已經記下了,順著這個感覺,我便可以找到他的所在。


    陰暗的巷裏,一個女孩被金色的蟒蛇緊緊纏住,沒有掙紮也沒有尖叫,大概是窒息昏迷過去了。而女孩身旁站著的,正是宇田川!


    “提問,人為什麽會有進食的**呢?”


    出現在胡同一端的同時,我這樣靜靜問道。


    隻是,宇田川的表現卻並不令人滿意。剛剛聽到問題像是被嚇到了一樣,而緊接著認出來人正是我後卻又輕蔑的笑了起來。一如既往的高傲著,自我感覺良好的家夥——仿佛他自己就是神一樣!


    “真是的,沒想到白天僥幸逃走的食物居然會自動送上門呢!”


    “提問,人為什麽會感到饑渴?”


    相同的聲音從巷的另一側傳來,緊接著,身穿白色衣褲的少年靜靜走來,停在了路燈之下。雙手插在白色西服褲兜裏,麵孔卻被路燈的陰影完全遮掩。


    那就是“洛洛”,這個也是洛洛教我的使用能力的方式之一。將附近之人拉進奇怪的夢境,而洛洛卻可以控製夢境,製造出一個自己的幻象!


    “兩個麽?都有很不錯的味道呢!”


    “提問,虛為何物?”


    “哼,我可沒空陪你們玩孩子的遊戲!福利特!”


    金色的蛇昂起頭,原本應該屬於蛇類弱項的眼睛冒出紅光。而緊接著,附近的電線水管統統變為蟒蛇想我們衝來。隻是,太晚了!


    洛洛不會管那些東西,如野獸般四肢著地衝了過去,直接將宇田川的人頭連同那條蛇頭一起狠狠按在地下!第一次看到那家夥行動,一切的動作與習性完全出了人類的範圍,我能感受到體內的衝動,如果不是我還有話想問的話那家夥絕對會將手中的腦袋拍爛嚼碎,那家夥不是人類,那家夥——殺人鬼!


    “人被大腦所支配,聽到、看到、觸到、一切感覺隻是腦中微弱的電流而已。我們所身處的世界是如此的不可靠。在腦中,看到的事物會被改變,聽到的事物會被改變,觸摸到的事物會被改變,腎上腺素過高而激動,二氧化碳過高而焦躁,甲狀腺素過高而亢奮,相同的事物會因為心情不同而被扭曲成不同的樣子,記憶也會因為微弱電流而被改變,在腦中,世界是被扭曲後再次重現的,一切都會輕易變換其形態、意義,真實的數量與人類數量的幾何平方數相等。那麽,曾經被我當做同類的人類——虛為何物?實為何物?生為何物?心為何物?!”


    靜靜問著,靜靜走到魂狩的麵前。洛洛的手纖細蒼白,像我的手一樣。然而這隻手爪下的腦袋卻不斷流淌著鮮血,極度扭曲的麵孔透露著恐懼不安!大概,他已經理解到死為何物了,理解到死的同時生也就像附送品一樣被一同理解了——真是個幸福的家夥!


    “那麽,可否告訴我,生為何物?心為何物?”


    沾染著鮮紅的蛇艱難抬起頭,在來得及進攻前便被洛洛一掌抓碎了。緊接著魂狩便開始急枯萎!


    “我,我想活著”


    未完的話連同那化為灰燼的軀體一同消失了,隻留下我一人站在原地,呆呆等待著答案!


    “哼,看來人偶死掉的話,魂狩也是會死去呢!”


    莫名其妙的氣憤,有人偶陪伴的魂狩,真的很幸福!


    “哥哥,你還有我!還有我啊!無論怎樣我都會陪在哥哥身邊,一直一直陪在哥哥身邊,無論哥哥要殺多少次,我都會一直一直隻是,請不要試圖抹殺我的存在啊!請不要,再留下洛洛一人”


    洛洛趴在腳邊哭訴著,著限定之外的台詞!


    “喂,那樣的話,我可沒有允許你吧?可以嘛,得到身體的同時,看來連反抗我的勇氣也一並得到了呢!”


    靜靜冷笑著,然而洛洛卻仿佛失去聲音般突然沉默了,連動作也不敢再有。


    “你隻是狗狗而已,沒有我的允許不可以話,沒有我的允許不可以有多餘的動作。一直以來,我們都隻是這樣的關係而已!難道你忘記了麽,你是我負麵情緒的集合體,是那些被我拋棄的感情的綜合產物,人都會有各種各樣的感情,即使再討厭的感情也無法除去,就像是我無法除去你一樣。你該不會是忘記了吧?你是那些我所厭惡的感情的產物,也就是,一直以來我都極度的厭惡著你!隻是拿你無可奈何,忍耐著你,將你當成自己的一部分!洛洛,你侵權了,在看到千代時我感覺到了自己的軟弱——軟弱,那難道不是應該屬於你的東西麽?嗬嗬,還什麽還有你之類的可笑話,一直以來,我都隻是一個人啊!明白的話就給我乖乖回來!”


    真是的,明明在心中就能感受到我的真實想法,我厭惡自己的軟弱,所以才會一遍遍將洛洛殺死,我厭惡那些多餘的感情,所以才會將洛洛一遍遍的殺死!明明在同一個身體裏,我的一切想法他都能感受的到,但卻非要讓我親口出才肯老實!在完這些話的瞬間,洛洛的身影便消失不見了。那隻是個投影而已,真正的洛洛依舊和我在一起。真是讓人無奈的事情啊,這種必須厭惡對方的共生狀態!


    因為隻有我厭惡的感情才是屬於洛洛的,當我不再厭惡洛洛時,洛洛也就徹底消失了——而現在,我卻現自己有些想要正視並接受自己的軟弱了!軟弱,那可是原本屬於洛洛的,我所極度厭惡的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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