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慢慢流逝,轉眼間便到了過年,熱熱鬧鬧了一番後,又過去了大半月,這時,已經是天啟書院開學的日子了。


    背上書筐,拿上行禮,雖然很不想從這個,已經感受到了溫暖的家中離開,但路還要走,自己還得站起來,就必須要暫時舍棄一些東西,以換取將來更多的將來。


    和王宏同行,二人又不謀而合,決定騎馬前去。


    因為就連王宏也覺得,那種暴發戶味道太過嚴重的馬車,如果開到了天啟書院這等書香彌漫之地,實在是太過於丟人了。


    細細想起來,不管是前世還是這一世,柳憑都未騎過馬,難免有些不習慣,不過好歹也是鬼仙,反應比凡人快了很多,隻是一刻鍾的時間,便完全適應,能夠和王宏策馬奔騰了。


    說實際的,騎馬剛開始挺新鮮的,但是後來卻變得不好受起來,難免又有些後悔,早知道雇一輛馬車多好?到了最後,就幹脆將兩批駿馬改裝,變成了馬車,又花了些錢財,雇了個車夫,雖然顛簸依然,但好受了很多。


    將車簾掀開,看著沿途的風景,柳憑忍不住感慨著:“這春天要來了。記得前些日子還是白雪皚皚,現在已經完全看不見蹤影了。”


    王宏道:“江南之地自然這樣,小時候我隨父親去過北方,哪裏的雪和寒冷,根本不是我們這裏能夠相比的。”


    一路閑談,在傍晚之前便趕到了天啟書院。


    “後日才是開學的日子,不過已經有不少學子聚集在了此處啊。”王宏看著偌大的書院,進進出出的秀才們,忍不住驚歎道:“真是氣派,果然不愧是天啟書院。”


    “走吧,進去逛一逛。”柳憑笑著道。


    剛走進去,還沒有兩步,就聽到驚呼:“這不是柳兄與王兄嗎?”


    柳憑回過了頭,便見得一張略微有些印象的麵孔,但一時間有些想不起來是誰。不過看著這少年身後之人的麵孔,頓時想了起來。旁邊那俊秀得有些離譜的少年是祝英台,這人應該便是周玉了。


    恍惚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一樣,讓祝英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奉常兄,該不會將我們忘記了吧?”


    柳憑連忙說道:“怎麽敢?隻是沒有想到在這裏見到二位,難免有些錯愕罷了,實在失禮,柳某在這裏見過祝兄,周兄了。”


    周玉笑著道:“看來還真的沒有將我們忘記,真是讓我鬆了一口氣啊。”


    王宏卻依然是一臉迷糊的摸樣,下意識有些不解的問道:“二位……我們見過麵嗎?”


    這讓祝英台再次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這位兄台,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們許久以前,在客棧評論柳兄的那句警句的時候,不是見過麵嗎?”


    王宏哎呀一聲終於想了起來,連忙說道:“我想起來了,你看我這記性。真是失禮,還請原諒。”


    “無妨,二位也是來此處讀書的?”周玉問道。


    柳憑點頭說道:“是。被老師推薦,有幸來此就讀。你們也是?”


    祝英台連忙說道:“我們也是!哈哈,看來,以後我們便是同窗了!”


    柳憑道:“真是巧。我們提前來此,便是想要參觀一下,二位也是?不如結伴同行如何?”


    祝英台和周玉撫掌道:“求之不得!”


    時光匆匆,又過了兩天,終於到了書院開學的日子。


    諸位新生入學。實際上這人數並不多,隻有百餘,都是從各郡各縣聚集過來的英才。


    首先便是考試,這也有著入學考試的意思了,不過隻是初論一個排名,不及格也沒有退學的風險。除了不斷犯錯,屢教不改,很少有學生被退學,畢竟能夠進入這書院的學生,哪一個都不簡單。


    坐在書桌上,柳憑看著周圍落筆的學生們,突然有一種即視感,仿佛回到了以前上學時候的考試一樣。


    微微搖頭,收起心生,低頭細細看著考卷,然後便開始落筆。


    一個時辰的時間過去,考試時間結束,諸多學生鬆了一口氣。那樣嚴肅的氛圍總是容易讓人緊張。


    考試之後隨機發放了諸多學子的宿舍序號房牌,還未等學子們找到宿舍,見一見舍友便開始了是歡宴,算是慶祝入學。地點在書院的食堂,很是寬廣,菜肴精美,酒食豐富。這裏並沒有禁酒令,都是成年人,不會喝酒,恐怕會被人鄙視。


    說實際的,柳憑之所以善飲,修道成為鬼仙,隻是占了小部分原因,最為關鍵點便是這個世界的釀酒工藝並不發達,酒水絲毫不烈,在他看來,隻是度數高一點的啤酒罷了。所以麵對那些不斷過來敬酒的學生們,柳憑自然笑著一一回應。


    同樣,這次宴會,也是一個打好關係的關鍵,不管怎麽說都不能錯過,所以他表現的很是豪邁,不斷對敬,頓時引起一陣陣的歡呼。


    但這樣出著風頭,總會引起一些人的不滿,特別是心眼小的,氣盛的,還有本來就被諸多人所矚目的,現在被奪走了目光,頓時有些不滿。這類人中,當屬魯亮為首。


    這次入學的秀才,共有兩個案首,一個是上河郡的柳憑,一個便是逐郡的魯亮,但魯亮已經二十有三,而柳憑才剛剛十四出頭,這相差可就大了,誰更有潛力一些,幾乎是瞬間便分別了出來。加上柳憑性格開朗,豪飲主動,出言溫順,讓人第一印象便是很好,反觀他卻是截然不同。有些陰沉沉的,臉色都黑的有些難看,一時間都沒有人過來打招呼了。


    “這風頭都被他搶去了。”魯亮旁邊的一個秀才很是不爽的說著:“這麽能喝,難道有大哥你能喝?”


    “當然不可能有我能喝……”魯亮看著走過來敬酒的柳憑,忍不住露出了嘲諷的笑容:“看我給他一個好看,讓他知道我的靈驗!”


    柳憑也沒有想到,自己以這般熱情、親切的姿態和人交談,還會得罪人,一路敬著酒,就來到了這兒,看著臉有些微黑的魯亮,問道:“請問兄台高姓大名?在下是……”


    魯亮笑著道:“我知道你是誰,堂堂上河郡案首,我怎麽可能不知道?”


    這話雖然恭敬,但是在這裏說,卻有些火藥味了。柳憑自然能夠聽出來,微微一愣,連忙說道:“不敢,不敢!隻是僥幸,如果不是僥幸,我斷然不可能得到這案首。”


    聽著柳憑這樣低姿態的話語,魯亮不禁有些錯愕,這家夥是城府深厚還是真的謙卑?這種話都能夠說出來?但已經看柳憑有些不爽,所以就算是謙卑的話,依然有些刺耳。


    撇了撇嘴道:“在下逐郡魯亮,字明之,見過柳兄了。”


    這名字聽著這麽有些耳熟?柳憑也沒有多想,連忙說道:“在下在這敬魯兄一杯……”


    “等等。”魯亮連忙喊停。


    “何事?”柳憑看著魯亮。


    “這樣喝實在無趣,小杯小杯,喝到什麽時候是個頭?”魯亮咧嘴一笑:“我一看柳兄姿態,便知道是個擅飲之人,不如你我二人來比劃比劃,看誰的酒量更好,你意下如何?”


    這是找我對上了?柳憑徹底確定這人的敵意,不禁有些鬱悶,自己到底什麽地方得罪這人了?


    這針鋒相對的濃鬱火藥味,讓在場的諸多秀才同時安靜了下來,同時將目光投向這二人。


    柳憑有些猶豫,和人鬥酒,這可不是他的本意,早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還不如低調一些比較好。


    “柳兄該不會是怕了吧?”魯亮笑了笑問道。


    “怕?”王宏見勢不對,連忙擠了過來,嗤笑一聲:“怎麽會怕你?隻是剛剛柳兄可喝了不少,你又喝了幾杯?這完全不對等,還拚什麽酒?”


    “你又是誰?”魯亮微微皺眉,有些不滿的說道。


    坐在酒席旁的祝英台,心中正在煩憂著等等住宿舍友的問題,很是糾結鬱悶。


    自己雖用了術法變成了男人外貌,但終究還是女兒身,若是不小心打了個噴嚏,將那股陰陽玄氣給噴掉了,露出了妧媚的女兒態和身體曲線,該怎麽辦?如果沒辦法及時再次轉換回來,不小心泄露了這個消息,後果不堪設想啊!


    還有雖然有喉結,但終究沒有男兒下麵的那根東西呀……


    這以後的日子該怎麽辦?整日提心吊膽的又該有多麽的難受?不禁有些鬱悶,早知道就不參加科舉,去那個錦江書院也不是挺好的嗎?但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也就沒有辦法回頭了。隻能想辦法,看看能否獨自居住一個宿舍。


    突然覺得有些不對經,氣氛有些緊張啊?有些錯愕的抬起頭,見柳憑和逐郡的魯亮竟然針鋒相對了?剛準備站起勸阻,卻聽見柳憑笑了一聲問道:“你真想要找我拚酒?”


    “自然。隻是你現在喝了不少,恐怕不是我的對手,還是改日再戰吧。”魯亮搖了搖頭說道。但話語總難免有些激將的味道。


    雖然不知道這魯亮為什麽找自己的麻煩,但柳憑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忍不住笑著問道:“有何不敢?剛剛隻是幾杯,根本無妨,若你想喝,我就陪你一醉方休!”


    魯亮雙眼一亮,說道:“好一個一醉方休!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奉常兄不可!”祝英台走了過來,說道:“這樣拚酒,對身體可不好……”


    “沒事。”柳憑搖了搖頭,看著旁邊的秀才,笑著道:“拿酒來,今日我要和魯兄比個高低!”


    說著抓著一個小酒壇,抬頭仰天灌下,咕咚咕咚,不一會兒便喝了個幹幹淨淨,不顧魯亮與周圍人驚駭的目光,又接連抓了兩個酒壇,再次兩三下喝了個幹淨。


    摸了摸嘴巴,看著目瞪口呆,還在吃驚發愣的魯亮問道:“魯兄!你愣著幹什麽?莫不是怕了?”


    喝酒哪有這樣喝的!


    魯亮倒吸一口涼氣,心中驚駭,已然是目瞪口呆,他的酒量雖然不錯,但一壇酒就已經是半醉了,一口氣喝下去了三壇,還舉止神態清醒,這柳憑從小便是從酒壇子裏泡大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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