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明之際,刁小四憑著金箭腰牌兩大法寶,夾帶著花妖娘和鷹揚老妖通過禁衛盤查,有驚無險地混入到紫禁城中。


    為保險起見,花妖娘給刁小四服下了一顆“天香授魂丹”。假如十二個時辰內沒有吞食解藥,毒性便會迅速在體內發作,全身血肉骨骼轉眼之間化為一灘膿水。


    饒是如此,兩人仍然不敢輕易教刁小四脫離三丈範圍之外,以免這小子使奸耍滑令人防不勝防。


    刁小四在前頭一邊引路,一邊說道:“兩位大仙,你們可曉得四海八荒六合一統秦皇圖到底藏在宮中的什麽地方?”


    花妖娘暗自觀察周圍景狀,見皇城之中千門萬戶氣宇森森,一隊隊訓練有素全副武裝的禁衛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更隱隱感應到一股宏大肅穆的天子氣運,和絲絲縷縷彌漫著的皇城紫禁氣息,心中微凜,沒好氣地回答道:“曉得也好,不曉得也罷,隻需等到晚上咱們潛入寢宮拿住了楊廣,自會教他乖乖交出寶圖。”


    刁小四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兩個老妖妖膽包天,居然準備綁架楊廣索要寶圖,當下哈哈一笑道:“妙啊,實在是妙!兩位大仙一齊出手,必定是摧枯拉朽探囊取物。”


    花妖娘聽出刁小四話裏的譏諷之意,冷哼道:“小狗,你敢嘲笑我?”


    刁小四肅容道:“我對兩位大仙的景仰之情猶如金石恒久遠,一顆永流傳。”


    花妖娘似笑非笑道:“別以為油腔滑調,你就能蒙混過關。”


    刁小四故作無奈道:“兩大大仙都是世外高人,也難怪不清楚宮裏的宿衛章程。楊廣今晚會住在哪兒,跟他的哪個老婆睡覺,別說你我不知道,就是宮裏的太監宮女也不曉得。除非……”


    鷹揚老妖追問道:“除非什麽?”


    刁小四笑了笑道:“除非咱們將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的寢宮都搜上一遍,興許瞎貓碰上死耗子,湊巧逮個正著。”


    他接著又道:“就算運氣好找到了楊廣,可他身邊還有成百上千的禁軍守衛,不敢說高手如雲,但也絕非讓人隨便掐著玩兒的軟蛋。一個兩個,咱們當然不怕,可要是一窩蜂一窩蜂地衝上來百八十個、三五百個,拉弓搭箭重重圍困,那個成了甕中之鱉可就不太妙了。當然,兩位大仙呼風喚雨撒豆成兵也是有的。怕就怕宮中傳說的皇城紫禁一下發作起來,到時候唔、嘿嘿……”


    花妖娘怒道:“你閉嘴,少來危言聳聽!”卻是被刁小四的話戳中了要害。


    她和鷹揚老妖自然不會把一幹禁衛放在眼裏,但對紫禁城中的禁製法陣卻極為忌憚,更曉得宮中嚴禁施展禦風術,否則會招致滅頂之災。別說坐照之境,便是功通造化的大乘高手也不敢輕易犯險。


    鷹揚老妖心機深沉,徐徐問道:“那你說怎麽辦?”


    刁小四立刻閉口不言,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鷹揚老妖頓時會意,冷笑道:“隻要你乖乖合作,等我們拿到了四海八荒六合一統秦皇圖,自會賜你解藥。”


    刁小四笑嘻嘻道:“兩位大仙最好先發個誓,小的才能稍微放點兒心。”


    花妖娘心裏恨不能立時殺了刁小四,但為了四海八荒六合一統秦皇圖,不得不虛以委蛇和鷹揚老妖一起指天發誓,暗中卻想道:“我隻答應給他解藥,可沒說不殺了他!”


    但聽刁小四道:“楊廣抓不著,但咱們可以抓他的大老婆!”


    花妖娘一點就透,雙眼發亮道:“蕭皇後?”


    刁小四胸有成竹道:“那老娘們住在什麽地方,我也是知道的。她身邊的禁衛遠不如楊廣來得多,要下手很容易。咱們也不用傻等到天黑,這就摸上門去,三下五除二把她綁了,吊在橫梁上等楊廣拿圖換人。”


    鷹揚老妖猶疑道:“如果楊廣寧死不救,咱們豈非打草驚蛇?”


    他聽得專注,居然不知不覺把刁小四當成了自己人。


    刁小四即興道:“那咱們就扒光老娘們的衣裳,讓她光著身子吊在殿門口。要是還不行,便請花仙子喂她幾顆好吃的春藥,往後楊廣甭說皇帝,連人也不用做了。”


    鷹揚老妖和花妖娘都是心狠手黑的妖孽魔頭,聞聽此言大合心意,一起點頭道:“不錯,好辦法。”


    花妖娘笑吟吟瞅著刁小四道:“小子,你好像對蕭皇後恨之入骨?”


    刁小四兩眼一翻道:“你要是被她摁在地上拳打腳踢揍得半死不活會怎麽想?”


    花妖娘眼見四海八荒六合一統秦皇圖有了著落心情轉佳,說道:“等咱們抓住了蕭皇後,我就把她給你,隨著你怎麽打。”


    三人計議已定,便由刁小四在前領路穿廊繞閣,來到一座殿宇前。


    守值的禁衛軍官是屈突通的手下,曾經見過刁小四兩回,迎上前來笑著道:“刁兄弟,好久不見。”


    鷹揚老妖和花妖娘一左一右站在刁小四身後默然不語全神戒備,悄悄舒展靈覺探察殿內的情形。


    刁小四上前與那軍官握手道:“段大哥,上回多虧你幫忙趕跑了宇文成都。”


    趁著說話的機會,又偷偷塞了張銀票到他的手心裏。


    那軍官笑嗬嗬道:“哪裏的話,兄弟不過是跟在屈大將軍後頭相幫著搖旗呐喊。”


    兩人談笑幾句,刁小四摟著他肩膀走到一旁,故意壓低聲音道:“有件事要請段大哥幫忙。”


    那軍官曉得刁小四是金城公主的麵前的紅人,又跟屈突通交情極好,當即毫不猶豫道:“刁兄弟何必客氣,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刁小四指指鷹揚老妖和花妖娘道:“一個閹貨、一個賤婢,都是公主殿下親自挑選,送來這裏伺候皇後娘娘。殿下特意交代小弟,務必先請皇後娘娘親眼見一見這兩個狗奴才,若是喜歡便留在身邊隨意使喚,也算代她盡一點兒女孝心。”


    他的聲音雖低,但鷹揚老妖和花妖娘功力深厚耳目敏銳,聽得清清楚楚。


    什麽“狗奴才”、“閹貨”、“賤婢”聲聲入耳,這兩大坐照境的魔門妖孽被罵得狗血淋頭,氣得二妖七竅生煙又隻能強自隱忍。


    那軍官不虞有他,恭維道:“這等小事還要刁兄弟親自跑一趟,真是大材小用。”


    刁小四微笑道:“能為公主殿下效勞,是小弟的榮幸。”


    那軍官一省,忙道:“我這就入內稟報,請刁兄弟在外頭稍等片刻。”


    他進去不一會兒就出來了,滿臉笑容道:“刁兄弟,你真是好福氣。皇後娘娘正在會客,本不欲見這兩個狗奴才。可一聽是你親自帶來的,又改了主意。”


    刁小四打了個哈哈,心裏直打鼓,就怕那老娘們上回揍自己上了癮,這回可算自投羅網。


    三人跟著那軍官進到裏頭,果見蕭皇後端坐在兩尺高的軟塌上,正和一名朝臣說話。那人背對著刁小四,一時沒認出他是誰來。


    蕭皇後揮揮手,那軍官退了出去。她瞥了眼刁小四帶來的鷹揚老妖和花妖娘,冷冷道:“你膽子不小,竟敢來見我?”


    刁小四想起上次蕭皇後差點一腳把自己的鼻子給踩扁了,牙根就發癢,臉上笑嘻嘻地道:“卑職的膽子極小,可想著娘娘千歲母儀天下,哪會跟小的們一般見識?何況卑職忠心耿耿日月可鑒,娘娘千歲明察秋毫必不會錯怪忠臣。”


    那朝臣聽出刁小四聲音回過頭來,居然是唐國公李淵,朝他微微一笑算是打了個招呼。


    蕭皇後冷哼道:“你不用太謙虛,敢把偽宮女假太監往本宮這裏帶的人,普天下可也沒幾個。若哀家沒猜錯,這兩位該是七大妖王裏的鷹揚老妖和花妖娘吧?哼,鬼主意打到我的頭上來了――刁將軍,你一向都是這樣標榜忠心的麽?”


    此言一出鷹揚老妖和花妖娘微微色變,做夢都料不到深居大內的皇後娘娘竟然一眼便認出兩人的來曆。


    眼看行跡暴露,鷹揚老妖一記厲嘯飛身而起,如鷹擊長空快逾飛電,探出左爪抓向蕭皇後的咽喉。


    孰知他的身形甫起,跪坐在一旁的李淵突然低喝出掌攔截。


    “呼――”他這一掌拍出,身前罡風湧動憑空迸發出層層疊疊的青色波光,如無數玄妙輪轉的太極圈,陰陽交匯剛柔並舉,幻動濤生雲滅席卷而來。


    “青城絕學……陰陽割昏曉!”鷹揚老妖大吃一驚道:“你是什麽人?!”急忙舍棄蕭皇後,飄身橫移鷹爪縱橫睥睨,一道道玄光撕裂虛空,在身周編織出一張密不透風的羅網。


    耳聽“啵啵”連聲,數以百計的太極渦流前仆後繼撞擊在羅網之上,炸開一朵朵刺目光花,竟是棋逢對手秋色平分。


    與此同時,刁小四猛然掣出幽泉刀往花妖娘的腰眼捅去,口中叫道:“有刺客,快來人保護娘娘千歲!”


    花妖娘滿以為刁小四經脈受製,又服食了“天香授魂丹”,因此對他並未做過多提防。她倉促之間目露殺機,玉掌輕拍“啪”地蕩開幽泉刀,身子竟也是微微一晃暗自訝異道:“這小狗的功力怎地又深厚了許多?!”


    刁小四趁勢翻身飛退,落到蕭皇後跟前,橫刀立馬殺氣騰騰,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英雄氣概,高聲喝道:“誰敢動娘娘千歲一根頭發絲,先從老子的胯下鑽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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