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惹眼的小草莓


    文修拉著雪銘的手臂,親熱地如同是他的故友。雪銘在月色下回頭笑看我,與此同時,文修也回頭向我招手:“秋苒,走啊!”


    我翻了個白眼跟上,然後,文修夾在我和雪銘之間開始巴拉巴拉數落我:“你早說你有這樣的朋友啊,你還有沒有其他的商人朋友?快快通知他們,我們這裏的紗巾也是很有名的,以前女兒國可都是大批采購的。對了,你是天朝人,你一定還有不少天朝的朋友。天朝可是一個大國啊!若是能通商,就太好了!你快想想啊……”


    我向雪銘做鬼臉,他在一旁偷偷而笑。想象中的燭光晚餐沒了,改作了商場上的應酬。文修可真是一條忠犬,抓住任何機會推銷傲鷹國的各種特有產品,真恨不得讓雪銘今天就帶上大量貨物離開。


    當然,寶石還是暫缺的。原來寶石湖沒有上貢寶石不是因為有人貪汙,而是工人罷工了。通商停滯,寶石加工場就沒有了收入,自然工人就沒了工錢。這是個民意自主的國家,所以工人會有膽量罷工。


    最後要不是我把文修趕回去,他還要跟著我一起去送雪銘。那熱情的程度,就像雪銘是他親兄弟。


    站在城門外,我拉著雪銘的手不想放開。他站在迷人的踏雪身邊,就像雪精靈界的王子殿下。


    “雪銘,路上小心。”真舍不得他走,他現在可是我的未婚夫了。


    他摸了摸我的短發,點點頭:“踏雪今晚要帶我回去,改日我會讓人給你送來。”


    “沒關係。我不急。”看看踏雪,她的目光平靜而溫和。如同雪銘。


    他平靜的目光中多了分憂慮:“跟鳩摩羅相處的時候要小心。”


    我點點頭:“恩,我會的。”鳩摩羅什麽都好,就喜歡偶爾騷擾我一下,主要是因為讓他知道了我是女人。


    “文修這個人我很喜歡,你看能不能帶他回女兒國?”雪銘忽然講到了文修。我有些詫異地看向他,他平靜的笑容裏是欣賞:“你該不會看上他的發明了吧。”一個晚上,文修還跟雪銘講了不少他的發明。


    在傲鷹國,可以說不會有人會跟他聊他的發明。於是,雪銘的讚賞讓文修大受鼓勵,如同遇到知己般滔滔不絕。


    雪銘淡淡一笑,顯然是回答了我的問題。


    我皺眉:“文修畢竟是國師啊……”


    “我知道,想必鳩摩羅也不會放。那希望將來會有和他合作的機會吧。”


    聽得出雪銘話語中的惋惜,說實話,文修現在放在傲鷹確實是英雄無用武之地,但是,將來隨著傲鷹國的發展,他的作用也勢必越來越大。


    “我走了。”雪銘輕輕地說出這三個字,久久凝視我,我心中也很是不舍,這一別,便要兩個月後再見了。


    最後礙於周圍還有路人,我們隻能揮手作別。帶著幾分悵然回轉,沒想到回去的路上遇到了文修。


    文修從人群中而來,看到我匆匆迎了上來:“走了?”


    “恩。”我點點頭,蘇麗城的晚上比白日更加熱鬧,酒館和妓館裏都擠滿了人,時時可以聽見傲鷹國歡快的樂曲聲。人們勞作了一天,都喜歡在晚上聚在一起喝喝酒,唱唱歌,跳跳舞。


    文修露出惋惜之色:“真可惜,他為什麽不願住下呢……”


    我斜睨他,他就兩間房,怎麽他今晚還想跟我的雪銘一起睡覺不成:“你不是回家了嗎,怎麽又出來了。”


    “我不放心你。”


    我側臉看向他,他正看著兩邊,輕聲補充:“這條街都是酒鬼,如果撞到妹妹你你會受傷的。”


    文修真的是一個好哥哥,他是完完全全,真心真意地將我當做一個寶貝來嗬護。這種嗬護,有時甚至是愛你的男人也無法做到,隻有自己的親哥哥,才會那麽無私地來愛護你。


    在晚上睡覺前,文修又問了我許多關於雪銘的事情,還有就是我是否認識天朝大商人。我淡淡地笑,何止是大商人,如果他們真的那麽誠心誠意地想跟天朝通商,我甚至可以介紹劉曦給他們認識。


    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因為我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劉曦。就像當初不知道該怎麽去找雪銘。沒想到見到了也就見到了,一切是那麽自然,沒有出現之前自己所想的尷尬和局促。


    而且,傲鷹和天朝通商困難主要是因為路途遙遠,當中有一片很大的草原和大漠,原本是有一條傳說中的通商古道,但後來因為被馬賊等各種盜匪盤踞,就漸漸不再行商,因為損失嚴重。


    將文修送出房間,他忽然皺著眉盯著我的脖子猛瞧。


    “怎麽了?文修?”


    文修摸摸下巴:“妹妹,以後不要跟王在外麵露營了,你被蟲子咬了,好大的紅疹。”他說著抬手就要摸上我的脖子,我一愣,似是想到什麽,匆匆捂住他看的地方,臉開始發燒,匆匆道:“我去看看,文修,你睡吧。”


    “哦。”他收回手,囑咐我,“記得擦藥。”說罷,他轉身離去,一邊走一邊嘟囔,“什麽蟲啊,這麽厲害……”


    心虛地關上房門,急急走到銅鏡邊,拿起小圓鏡照了照,果然,在脖子右側有三個大大的,成三角形的――草莓印。


    orz,我居然頂著三個草莓印就這麽出去了,雪銘怎麽也不告訴我,他一定是故意的!那其他地方呢?猶豫著打開衣領,登時,麵如火燒。一排鮮紅的小草莓零零散散地從鎖骨開始,直落嬌乳,立刻,這些印記忽然灼熱起來,宛如它們的主人還在吮吻著我白皙的肌膚。


    “啪!”將小圓鏡按在了梳妝台上,雪銘……果然還是個……男人..。


    生活一旦有了目標,整個人就充滿了幹勁,效率也提升為原先的兩倍。


    第二天叫鳩摩羅起床後,老宰相就把我叫去了,進一步完善議會的作用。然後他直接向我提出想建議王給我升職的事,但是,我最後婉言謝絕。老宰相對此很不解,我便說現在還是需要有個人在王身邊時刻督促他。他聽了欣慰地點頭。


    和老宰相會麵結束,下午就又拿了許多公文回宮給鳩摩羅批閱。原本擔心鳩摩羅會去圍場,沒想到正巧碰到文修從鳩摩羅的議事廳出來,看來鳩摩羅還沒離宮。


    最近文修也變得忙碌,幾乎沒有時間再搞他的發明了。他今天剛從鳩摩羅這裏領了錢,要去寶石湖給罷工的工人們,好讓他們開工。


    國庫裏其實是有我那萬兩黃金的,但是現在全部都要用在針尖上。這點我可以理解,我也不是見錢眼開的人。畢竟國家發展才是首位。


    每次見鳩摩羅,他的眉總是擰緊,仿佛有很多事要煩。他看見我,也總是一張臉板起:“上午你去哪兒了?”


    “去見老宰相了。”我將公文堆到他的麵前,“看,又這麽多。”


    鳩摩羅看著麵前堆成小山的公文,原本沒有舒展的雙眉,就擰地更緊了。


    “還有,老宰相想動你愛妃的家族了,你表個態吧。”


    他開始翻看公文:“把烏拉趕出宮,並將烏拉全家斬首。”他說完,將手裏的公文扔到我的麵前,放有王印的盒子已經放在了我的麵前。


    我驚訝地看著他的後腦勺,好狠啊。烏拉可是他最喜愛的妃子之一,他這一舉動是為了殺雞儆猴,讓其他人自覺老實地交出所貪汙的錢財嗎?


    “真冷血。也不知道當初是誰縱容了他們。”我嘟囔,拿起王印蓋在了公文上。眼角的餘光中,他側過臉冷視我:“那你的意思呢?”


    既然他問我了,我就發表一下:“也不用斬首吧,現在礦井那邊正好缺工人,烏拉家族上下也有好幾百口人呢,不如將他們送到那裏贖罪吧,還可以不用給工錢。”


    鳩摩羅挑挑眉,冷俊硬挺的臉出現一抹抽搐,他轉回臉,看著麵前的公文:“那就按你說地辦。”


    我承認我屬於婦人之仁,但是,三百多條人命啊,貪汙的又不是這三百多人,而是烏拉的父親。那老爺子也就貪點,又沒做什麽通敵叛國的大事,而且烏拉是真心愛鳩摩羅的。


    在鳩摩羅的王妃裏,還是有幾個癡心地愛著鳩摩羅的。隻可惜鳩摩羅對她們沒有半絲愛意。


    “當然,你可以依舊判烏拉父親死罪,這樣可以警示威懾別的家族,到時你就說念在烏拉服侍了你這麽多年,就饒他一命。如此一來,百姓們就會覺得他們的王很仁慈,他們會更加忠心與你。”我一邊說,一邊蓋他扔過來的公文。


    他不動聲色,隻是“恩。”了一聲。


    “那……烏拉你真的要趕出宮?”如果烏拉知道自己要離開鳩摩羅,估計會痛不欲生。


    “這麽熱的天,你圍圍巾做什麽?”


    我看向他,他竟是答非所問。我也不想圍圍巾啊,誰叫雪銘把草莓種在那麽顯眼的位置。而且傲鷹國都是圓領衫。


    “聽說你脖子被蟲子咬了?”他從公文中轉過臉抬眸看我,立刻,兩道如鷹一般犀利的目光,直射我的脖子。


    我有些抑鬱,一定是文修跟他說的。文修就是大喇叭。


    他半眯雙眸,銳利地盯視我的脖子:“文修一早上就來跟我嘮叨,讓我不要再帶你露營,被毒蟲咬傷。哼,你明明毫發無傷地離開圍場,哪來的蟲子咬了你?”


    好敏銳的觀察力!在鳩摩羅的身邊,你宛如是透明的,每一絲細節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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