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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祝諸位書友五一節快樂。另外,恕我多嘴:望諸位書友在這種節假日能多陪陪家人,尤其是逐漸老邁的父母,畢竟,人生真的是很短暫的,莫要讓親情蒙憾。最後,欠的章節我在節日後補上,這個月真的挺忙的,各種事,九號還要去參加我朋友的婚禮,哎。』


    ————以下正文————


    事實上,南梁王趙元佐返回大梁的消息,自打他那輛破舊的馬車駛向皇宮時,就已經被有心人發覺了。


    似這種大事,根本藏掖不住。


    畢竟那可是南梁王趙元佐,被流放在外整整十七年首次返回大梁的王爺,相信這則消息隻要再過一兩日,就會迅速演變成風暴,瞬間取代前一陣子冶造局與兵鑄局的賭局、取代汾陘塞大將軍徐殷被懷疑謀害楚國使節熊汾一案,成為了大梁城內目前最為人津津樂道的奇事。


    而消息更靈通的朝中官員,事實上此刻已得知了消息,對此議論紛紛。


    也難怪,畢竟趙元佐的身份太敏感了,他是助紂為虐、協助當時皇長子趙元伷,與如今的魏國君主趙元偲為敵的人,是一位曾舉兵謀反的皇子(王爺)。


    “靖王……陛下竟然將靖王召回了大梁。”


    在兵部尚書李鬻的府上,其長子,兵鑄局局丞李縉一臉難以置信之色。


    他口中的『靖王』,便是皇子時期時趙元佐的王號。


    “噤聲!”


    一聽到『靖王』兩字,李鬻下意識地嗬斥了兒子,畢竟,『靖王』二字那可是犯禁的詞,是一個被封藏了整整十七年的王號。


    盡管魏天子如今將趙元佐這位曾經的兄弟召回了大梁,但誰能保證魏天子心中當真已淡忘了當天的事?


    但凡這種時候,說錯話那可是相當要命的。


    “是南梁王。”李鬻沉聲更正道。


    李縉不傻,一聽這話便意識到自己失言了,連忙點頭附和:“對對,南梁王……”


    李鬻滿意地點了點頭。旋即疑惑問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李縉麵色有些尷尬。


    見此,李鬻也就不去追問了,畢竟這個當下,他兒子會露出這種尷尬的神色,想來應該是與冶造局的事有關。


    而在這件事上。李鬻親自前往垂拱殿向魏天子求情,請後者介入兵鑄局與冶造局的賭約,也談不上是什麽光彩的事。


    不過半響後,李縉主動含糊地道出了緣由:“孩兒從皇宮出來時,碰巧瞧見三衛軍總統領李鉦,在宮門附近將那一位接入宮中……”


    不得不說,那一幕,真是叫李縉大驚失色,連忙來到父親的府上探尋消息。


    畢竟他父親那可是兵部尚書,論消息獲取。自然要比他這個兵鑄局局丞來得靈通。


    而讓李縉意外的是,他父親似乎對於曾經的靖王趙元佐返回大梁並不驚訝,仿佛早已知情一般。


    見此,李縉小心翼翼地試探道:“父親,莫不是您早已得到此事?”


    別以為他們的父子,李鬻就會將所知的一切告訴兒子。唯有經曆過太多事物的人才會懂得,有時候知道地太多,那並不是一件好事。


    不過這會兒,李鬻在打量著李縉幾眼後,倒是捋著胡須說道:“既然南梁王已至大梁。為父告訴你也無妨。……不錯,為父早在一個月前,便已得知南梁王將返回大梁。”說到這裏,他喃喃說道:“不想竟連李鉦大統領也出麵了……方才在宮門外。可謂是暗潮湧現吧?”


    李縉沒有問『您既然早已得知卻為何不告訴我』這種傻話,很顯然,似這等大事,魏天子事先必定會封鎖消息,若是他父親李鬻罔顧魏天子的禁止,私下將這則消息透露給他這個兒子。一旦這個消息不慎走漏,那李家可就要倒大黴了。


    這可亦是欺君之罪!


    望了一眼父親,李縉點點頭說道:“據孩兒所見,南梁王身邊那五名宗衛,與李鉦大統領那簡直猶如……猶如仇人見麵。不過,被南梁王喝止了。”


    “唔。”李鬻點了點頭。


    “父親,南梁王被流放十七年,陛下突然召見,不知所謂何事?”


    “……”李鬻想了想,覺得事到如今也沒必要瞞著他這個在兵鑄局擔任局丞要職的兒子了,聞言正色說道:“你還記得,一個月前怡王從隴西返回大梁麽?”


    他口中的怡王,指的便是趙弘潤的六王叔,怡王趙元俼。


    “嗯。”李縉不解地點點頭,心中很是納悶,他不明白,南梁王趙元佐被魏天子召回大梁,這與怡王趙元俼一個月前返回大梁有何聯係。


    也難怪,畢竟『隴西勢危』的消息,唯有少數人知情,除了趙弘潤因為他與其六王叔趙元俼的關係,後者並未隱瞞他以外,魏天子隻將這則消息透露給了宗府宗正趙元儼、六部尚書、以及以藺玉陽為首的三位中書大臣。


    不客氣地說,李縉雖然也身居朝中要職,但離第一時間被魏天子告知這種關鍵消息,還有不小的一段距離。


    “怡王返回大梁時,曾向陛下稟告一則幹係甚大的消息。……你應該知道,我大魏皇室的根基在隴西。”


    “嗯,隴西姬姓魏氏……”李縉點點頭。


    大魏姬姓趙氏一族,源於隴西姬姓魏氏一族,這是所有魏國百姓眾所周知的事情。


    “難道隴西發生了什麽變故麽?”李縉驚疑地問道。


    李鬻點了點頭,沉聲說道:“怡王帶回了消息,言隴西與西戎爆發了戰爭,這場仗據說已打了近十年,而據怡王所言,隴西的境況每況愈下,若無支援,恐怕過不了多久,姬姓魏氏一族將不複存在……即便有幾人幸存,怕是也會淪為西戎的奴隸。”


    李縉聞言瞪大了眼睛。


    要知道。李家那可是發跡於三川之地的氏族,據說祖上還曾是姬趙一族的家臣,雖然地位不高,但不可否認。與那些雖自稱是魏人、但其實卻是鄭國後人與梁國後人的國人相比,李家那才是真正的魏人之一。


    正因為如此,李縉對於西戎竟然敢攻打他們大魏的母氏國隴西而感到極度的震驚與憤怒。


    李鬻注意到了兒子瞪著眼睛的模樣,擺擺手示意他稍作冷靜,同時口中說道:“陛下斷然不會坐視姬姓一族被西戎攻破。成為西戎的俘虜甚至是奴隸,終歸姬趙氏源於姬魏氏,若姬魏氏當真落到這等結局,姬趙氏一支亦麵上無光,因此,陛下在儼王爺的建議下,將靖……唔,將南梁王趙元佐召回了大梁。”說到這裏,他頓了頓,透露道:“事實上。垂拱殿下令我兵部,叫你兵鑄局多鑄五萬套裝備鎧甲,正是為了南梁王的新軍所提前預備的。”


    “原來如此……”


    李縉聞言恍然大悟,這才明白為何軍器訂單一下子從八萬套激增到十三萬套,險些將他兵鑄局給逼瘋了。


    事實上因為這件事,李縉曾不止一次地旁敲側應,企圖兵部的官員口中得知一些消息,隻可惜,那些官員隻知道這道命令是由垂拱殿發下來的,至於究竟因為什麽原因。卻無一人知情。


    直到如今他父親李鬻才揭開謎團,那五萬套裝備,原來是為西征做準備。


    “不過父親,靖……不。南梁王此人……”


    李縉的臉上露出了幾許憂慮之色。


    盡管已過了十七年,但李縉仍然牢記著那一日。


    那時,才剛剛弱冠之齡的他,站在大梁城門上,瞠目結舌地看著一支打著『順水』旗號的軍隊,與另外另外一支打著『禹水』旗號的軍隊。這兩支精銳之師在城內、城外殺地昏天暗地,血流成河。


    當時大梁城方圓五十裏內,皆成戰場。


    也是在那一日,大梁失去了兩支精銳的駐京之師,『順水軍』與『禹水軍』。


    同時,也失去了兩位皇室的奇才:皇三子『靖王』趙元佐戰敗,盡管後來魏天子登基後大赦天下,也赦免了趙元佐的罪,改封南梁王並且將其流放在外;而協助魏天子奪得皇位的皇五子『禹王』趙元佲,則於戰場上被弓弩射中胸口、重傷昏死,即便僥幸診治,亦落下了終生的病根,不得不退離廟堂安心療養。


    『若非那日之戰殤,我大魏……哎!』


    回想到此事,李縉搖頭歎了口氣:那一仗,大魏真是損失了大多。


    的確,那一場內亂,魏國的確是損失巨大,首先順水軍與禹水軍這兩支當時的精銳衛戎軍幾乎拚殺到同歸於盡的程度,無數猛將悍卒戰死。


    甚至於,就連當時魏天子、禹王趙元佲、靖王趙元佐,這些皇子身邊那些宗衛們,亦有數人戰死其中。


    比如趙弘潤的三伯南梁王趙元佐,當趙弘潤與其六王叔趙元俼在大梁城外十裏亭迎接後者時,後者身邊,就隻剩下了五名宗衛。


    那可幾乎是與浚水營大將軍百裏跋、汾陘塞大將軍徐殷、碭山營大將軍司馬安一個時期的宗衛,彼此皆出自宗府,實力與能耐決不可能相差多少。


    隻能說,魏國並不是沒有擅長打仗的將軍,隻不過,有大多勇猛的將領,已戰死在十七年那場內亂中。


    好在事後魏天子迅速將百裏跋、徐殷、司馬安等人提拔為常駐軍的大將軍,重新振作因為那一仗而精銳殆盡的軍方,否則,還真是一塌糊塗。


    “時隔十七年,當年的兄弟二人再次相見,也不知是福是禍……”


    李鬻捋著胡須喃喃說道。


    聽聞此言,李縉心中亦生出幾分好奇心。


    事實上他對此事亦是滿腹好奇心,隻可惜,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去偷看魏天子與南梁王趙元佐見麵時的情景。


    在他看來,這種事也就隻能靠猜了,應該沒有什麽人能有這個膽子。


    然而,他猜錯了,此時此刻,膽大包天的趙弘潤,就躲在禦花園的一棵樹後,貓著腰偷看著他父皇魏天子與南梁王趙元佐的見麵,竊聽著他倆的談話。


    唔,真可謂是膽大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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