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胡竟然……』


    看著手中的密信,趙弘潤心中頗為感慨。


    他此刻手中的密信,是由青鴉眾在大梁的分部轉送的,而傳遞的,卻是「鴉七」等人從韓國漁陽郡薊縣傳回來的確切消息。


    根據鴉七的消息稱,他親眼看到「薊縣之戰」中,東胡差不多有十五萬騎兵倒在韓國的重騎兵麵前——其中這個「十五萬」的數字,趙弘潤感覺有些誇張。


    畢竟他常年帶兵打仗,當然清楚十五萬騎兵若擺在戰場上那會是何等壯觀的場麵,除非這十五萬東胡騎兵都是木樁,否則,隻要他們產生了逃跑的意識,憑借重騎兵的衝鋒速度,是幾乎沒有辦法追上這些東胡輕騎的。


    因此趙弘潤保守估計,那一場「薊縣之戰」,東胡騎兵的傷亡數量需要打著折扣,即約七八萬左右。


    當然,這份估測其實並沒有什麽意義,因為韓國是根本不可能放任那些東胡騎兵逃出韓國境內的——這場仗,上穀守馬奢的軍隊為何沒有參與?不就是等著在東胡騎兵們全部經居庸關進入韓國境內後,出兵截斷後者的歸路,重新奪下居庸關與句注山北嶺要塞麽?


    哪怕鴉七因為急著匯報韓國重騎兵的事,等不及打探上穀守馬奢的行動,趙弘潤也能猜到這事,因為這次韓國給東胡設的局,實在是太明顯了,明顯到但凡是懂得點兵法謀略的將領,都幾乎不會上當——作為國家的邊塞,怎麽可能那麽輕易就淪陷?


    想來,東胡是曆來在韓國的北境橫行慣了,因此沒有料到,韓國這是是故意示敵以弱,誘使他們進入漁陽郡的平原地帶,繼而一舉殲滅。


    “這次韓國重創東胡,我功不可沒,釐侯韓武,應當授予我頭等戰功……”


    看了幾眼手中的密信,趙弘潤與帳內的呂牧、秦少君、趙雀三人開著玩笑。


    聽聞此言,秦少君不解地詢問道:“韓國打了勝仗,這跟你有什麽關係?”


    趙弘潤笑而不語,沒有回答秦少君。


    相信此時帳內,也隻有宗衛長呂牧能明白自家殿下這句話的深意。


    無非就是因為,韓國這次設計東胡,全賴那支效仿魏國遊馬重騎所打造的重騎兵,若沒有這支重騎兵,韓國根本別想在那麽短的時間內,便對那十五萬東胡騎兵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若沒有那支重騎兵,十五萬東胡騎兵最終必將流竄到上穀郡甚至是邯鄲郡的平原地形,在韓國的腹地燒殺搶掠,到時候,韓國就會因為他們“引狼入室”的舉動買單——當然,若沒有那支重騎兵作為底氣,韓國也不可能故意讓出居庸關,故意將那麽多的東胡騎兵放入境內。


    因此,這次韓國擊敗東胡的最大仰仗,即是那支重金打造的重騎兵,而“重騎兵”這個概念,卻是趙弘潤首先提出,並因此打造了遊馬重騎,故而,韓國自然應當將首功授予他。


    當然,這隻是一個玩笑,是趙弘潤為了緩解此刻心中的震驚:縱使他也沒有想到,韓國居然那般大膽地啟用重騎兵去設計東胡騎兵,甚至於,居然還被他們賭贏了。


    那可是十五萬東胡騎兵啊,本該最起碼讓韓國的軍隊受到些損失,沒想到,韓國利用那支重騎兵,以極其微小的代價,便將這支東胡騎兵全殲在國境之內。


    『東胡完了……』


    趙弘潤長長吐了口氣。


    作為占據韓國北方境外大片草原的最強戎狄,東胡諸部落當然不可能僅僅就隻有那麽十幾萬的戰士,但也不能否認,那十幾萬東胡戰士的全軍覆沒,必定會讓東胡諸部落元氣大傷。


    更何況,韓國在取得了那樣輝煌的戰績後,必定會趁勝追擊,因此,韓國重創東胡,將後者驅趕到遙遠而寒冷的北方高原,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再加上趙弘潤這邊,魏軍亦將林胡與匈奴打地節節敗退,這意味著,韓國將從此擺脫異族的侵襲與騷擾,過不了多久,魏國就將麵對一個已無外族作亂拖累的韓國——想到這裏,趙弘潤就感覺有點牙疼。


    要知道,在「第三次魏韓北疆戰役」中,當韓國動用了「雁門軍」、「北燕軍」等精銳邊疆駐軍後,魏國軍隊的傷亡一下子就提了起來,而趙弘潤麾下的商水軍,也正是在那場對陣雁門守李睦與北燕守樂弈的「寧邑之戰」中,首次承受了沉重的傷亡,傷亡人數幾近兩萬人,而當時他所率領的那支來自秦國的友軍,更是因此折損過半,可想而知,雁門軍與北燕軍這兩支韓國邊防駐軍的厲害,跟邯鄲軍那種羸弱的軍隊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以至於最終,還是靠著南梁王趙元佐引誘林胡趁虛而入寇略太原、雁門的詭計,魏國這才擊敗了韓國。


    倘若那場戰役中,韓國沒有林胡與東胡拖累,憑借當時的戰況,說實話勝負還真不好說。


    而如今,魏國即將麵對那個已沒有林胡、東胡等異民族拖累的韓國,縱使是趙弘潤,在意識到這件事後,亦不由地緊張起來。


    可待等他回想起韓國那五萬重金打造的重騎兵後,他便又穩不住那份緊張,忍不住笑了起來。


    『五萬重騎兵……』


    趙弘潤簡直做夢都要笑醒。


    隻有一手打造過重騎兵的人,才知道這個兵種到底有多麽耗錢,別看重騎兵的花費,仿佛就是輕騎兵多了一套魏國重步兵式的甲胄,再多了一套馬甲,可事實上,遠不止如此。


    首先,打造重騎甲胄的材質,是魏國冶造局當時研究的合金,對,即是在鍛鐵成鋼的基礎上,按照比例加入其它金屬礦石熔鍛而成的合金,目的就是為了讓重騎的甲胄,在不增加多少重量的同時,擁有更強的防禦力。


    其次,重騎兵的甲胄內部,還要內襯厚厚的皮甲,關鍵部位還要填充動物的肌腱,目的就是為了減少重騎兵在衝撞時受到的反震力,否則,似遊馬重騎那般套著一個鐵罐頭似的甲胄,橫衝直撞,在撞死敵方軍士的同時,他們自己也早就被反震力震傷五髒六腑,吐血不止了。


    再次,重騎兵的馬甲,或者說是戰馬披掛,這也並非尋常之物。


    為了避免甲胄的累贅而導致戰馬失去太多平日裏的靈活,遊馬重騎兵的馬甲采用的是鎖子甲,亦用一個個鐵環相扣編織而成的掛甲,優點是便於披掛,且防禦力比起一般的甲胄更高,缺點是打造耗時——為了保證這件掛甲的堅韌,當時冶造局與兵鑄局皆是人工打造,一件鎖子甲上成千的鐵環,可想而知這份工程量的巨大。


    也正因為在甲胄的材質上不遺餘力,因此,遊馬重騎才能一次次創造足以驚駭世人的戰果,而趙弘潤呢,也無力打造更多的重騎兵,單單隻是維護目前五千名遊馬重騎的甲胄,就要讓他耗費一筆不小的開支。


    然而,韓國那邊居然一口氣打造了五萬名重騎兵,縱使這些重騎兵的甲胄比遊馬重騎稍次,其中的花費恐怕也是天文數字。


    而讓趙弘潤暗暗竊喜的是,他至少有一百種辦法,讓這五萬名韓國重騎兵在沒有取得任何斬獲的情況下,黯然退場。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是,畢竟重騎兵本身就是一支限製非常大的兵種,單獨生存能力幾乎為零,縱使是軍團作戰,也非常需要敵軍的配合——倘若對方不配合,在看到重騎兵進入戰場的瞬間就脫離戰鬥,事實上,除了重步兵外,其餘兵種幾乎都能憑借雙腿逃離重騎兵的鎖定,隻要及時掉頭逃跑。


    這就很尷尬了。


    而更尷尬的是,重騎兵絕對不敢朝著結陣狀態下的重步兵衝鋒,因為重步兵憑借著身上的沉重鎧甲,足以讓重騎兵摔倒,而重騎兵——尤其是前排的重騎兵一旦跌落在地,那麽,他就幾乎不可能再有站起來的機會,後麵的友軍,可能就會將他們踐踏至死。


    因此,重騎兵最佳的欺負對象,其實就是弓弩兵與輕步兵,其次是輕騎兵,以至於重步兵以及跟他們一樣的重騎兵,是重騎兵們不想去麵對的,因為自損太大。


    而魏國但凡是駐軍級的精銳軍隊,至少一半是重步兵,這注定會讓韓國的重騎兵在看到魏國軍隊時,感到非常尷尬。


    當然,也有可能韓國的將領們並不清楚重騎兵無法克製重步兵,但是相信,隻要一場戰事下來,那些韓國的將領們就會意識到,用一名韓國重騎去交換一名魏國重步兵,這絕對虧本的買賣。


    正因為清楚這一切,因此,在趙弘潤看著密信上那「五萬(韓國)重騎」的描述時,他就知道,日後他魏國與韓國爭奪中原霸主的那場仗,最起碼已經多了三成勝算。


    若非怕走漏消息,他真恨不得大肆慶祝一番,與人分享一下心中的喜悅。


    七月下旬,林中郡境內的魏軍,分作了兩撥。


    似魏國國內的那些貴族私軍,開始收刮戰利、清點這片草原上的牲畜,以及收編戰俘作為奴隸,在這件事上,這些貴族們已經與朝廷取得了協議。


    這份協議是朝廷戶部與國內貴族們簽署的,經過了垂拱殿內朝的一致同意,總得來說,就是國內貴族私軍協助朝廷清點戰爭利益,而朝廷呢,則相應地給於他們一點甜頭。


    就比如說,在這場仗中被魏軍俘虜的林胡等異族俘虜,朝廷允許國內的貴族按照一定的價格購入,讓這些奴隸為國內的貴族而工作。


    但是像戰馬、耕牛等重要的資源,朝廷嚴令禁止國內貴族私下交易,畢竟魏國攻打河套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得到河套地區的戰馬與耕牛資源。


    至於像林胡收集的一些珠寶、金器、銀器,朝廷就不怎麽看得上眼了,隻要國內貴族們別貪地太過分,向朝廷上繳一個大致的數額,朝廷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於是乎,在朝廷的默許下,魏國國內的貴族私軍,包括秦國的軍隊以及三川郡的羯角騎兵,開始大規模在整個林中郡收刮財富,對那些此前並未明確投靠魏國、立場始終搖擺不定的遊牧部落,開始施行清算。


    部落裏的牛馬羊被牽走,部落裏的族人淪為奴隸,其中那些有姿色的少女,也淪為的易物,眨眼工夫,一個部落就被瓜分地幹幹淨淨。『注:因為某些原因,這方麵略寫。確切地說,這場對遊牧民族的戰爭我基本上都是略寫,沒辦法,防微杜漸嘛,隻能寫寫中原人的內戰。』


    而那些早早就由其族長親自到魏軍俯首稱臣的遊牧民族,比如鮮卑、鐵勒等幾個弱小的民族(部落),則僥幸逃過一劫,隻是心驚肉跳地看著秦魏聯軍以及與他們一樣是遊牧民族出身的羯角騎兵,將一個個比他們更大的部落拆散。


    至於像商水軍、魏武軍、鎮反軍、北一軍、山陽軍等駐軍級的魏軍精銳之師,在這個時間段則分批設法渡過大河,繼續追擊林胡。


    臨河平原,也就是如今已被魏國東宮太子趙弘潤該名為「朔方郡」的這片土地,它的北麵有兩條大河分支,分別叫做「南河」與「北河」。


    其中,南河的東麵有一條橫向山脈,稱作「陰山」,從地理上看,可以成為「九原郡」的天然屏障;而北河的北麵,也同樣有一條橫向山脈,稱作「陽山」,從地理上看可以成為「朔方郡」的天然屏障。


    因此,為了朔方郡與九原郡的長治久安,魏軍眼下要做的,就是繼續追擊林胡,將林胡徹底趕出「陽山-陰山」這道天然形成的屏障以外。


    八月初至八月中旬,在諸路魏軍的聯合攻勢下,林胡與匈奴節節敗退,其中有一部分向魏軍投降,換取在河套地區繼續生活的權力。


    值得一提的是,這些林胡與匈奴也不曉得從哪裏打探到趙弘潤這位魏國的東宮太子目前就在朔方郡,獻上了百餘名本部落的少女。


    平心而論,那些林胡的少女,水靈靈的,還是挺可愛的。


    隻不過,趙弘潤對他們的要求就隻有那份「化胡令」,隻要這些遊牧民族願意真心接受中原文化,他倒也不至於趕盡殺絕。


    然而,絕大多數的林胡與匈奴,還是選擇了北遷,大概是想著先避讓魏國鋒芒,待魏國日後變得許多再卷土重來,重新奪取河套地區的想法。


    對於這些拒不臣服魏國,拒不接受中原文化的異族,趙弘潤自然也不會客氣,下令各路魏軍將其盡數驅逐到「陽山-陰山」以北。


    八月中旬,在這場追逐戰之後,趙弘潤在諸位將軍的陪同下,登上了朔方郡北部的「陽山」,登高眺望周圍一帶。


    期間,他指著東北走向的「陽山」與「陰山」說道:“這一帶,適合修築長城邊塞,我決定讓朝廷用十年工夫,在這裏修築一條長城……”


    聽聞此言,燕侯趙疆與桓侯趙宣很是驚訝,要知道,他們還渴望著繼續向北征戰呢,畢竟據他們從林胡俘虜口中所知的情報,在河套地區以北,那裏仍有一望無際的疆域。


    甚至於,比整個魏國還要大。


    事實上,不單單燕侯趙疆與桓侯趙宣,此刻在趙弘潤身邊的魏國將領們,誰不想開疆辟土、青史留名?


    但是趙弘潤卻搖了搖頭,說道:“打的下,守不住……不,應該有沒有駐守的意義。”


    平心而論,其實以河套地區如今的兵力,魏軍是完全有能力繼續向北挺進的,去進攻北方那片遼闊的土地。


    隻是這沒有意義,畢竟朔方郡的北方,已經是可以稱作高原的地方,雖然植被並不少,但因為地形複雜,多的是高原地帶特有的溝壑、山穀,事實上遠不如平坦的河套平原更適合放牧。


    更何況以魏國如今的實力而言,縱使魏軍能往北打下幾百裏或者上千裏的疆域,也分不出那麽多兵力去駐守;可若派小股兵力深入駐守於北方草原,那又幾無意義,充其量就是起到一個前哨的作用罷了。


    在聽到趙弘潤的解釋後,燕侯趙疆與桓侯趙宣遺憾地發現,他魏國對那片北方土地,還真沒有什麽需求。


    於是乎,魏軍見好就收,止步於「陽山-陰山」。


    而同時,趙弘潤則以東宮太子的名義傳令於大梁朝廷,令朝廷工部盡快籌擬章程,在「陽山-陰山」這邊,依山興修長城邊塞,一方麵用來劃分魏國疆域與北方遊牧民族的勢力範圍,另一方麵,也是防止境外的遊牧民族日後襲掠河套。


    畢竟,雖然通過這場戰爭,魏國已在西北方打響了名氣,但在西邊的「河西走廊(即涼州)」,在那邊廣闊的土地上,依舊存在著中原人統稱為「西羌」的強大異族,更別說因此這場戰爭而徹底結下仇怨的林胡與匈奴。


    除非魏國始終保持強盛,否則,一旦露出虛弱,這些異民族必定會像聞到了血腥的狼群一樣撲上來。


    待等九月下旬時,趙弘潤又下令鎮反軍、北一軍、南燕軍,攻陷了「九原郡」東邊的「雲中」,至於「雲中」再往東的那片土地(史稱定襄),趙弘潤暫時不打算去動。


    因為那片土地(定襄)與韓國的雁門郡接壤,因為一旦魏軍攻陷那片土地(定襄),勢必會與韓國發生摩擦。


    而如今,無論魏國還是韓國,都還未做好準備發動這場魏韓兩國爭奪中原霸主地位的曠世之戰——倘若是韓國此時還未解決東胡,趙弘潤倒是不介意嚐試一下,但眼下韓國已重創東胡,搞不好東胡已經戰敗被驅逐,那就算了。


    留著那片土地(定襄),作為魏韓兩國在北方的緩衝地,這有利於避免兩國過早地爆發戰爭,畢竟相比較韓國將東胡驅逐到更遙遠的北方,這次魏國占據了河套地區這個天然牧場,他們比韓國更需要休養生息的時間,用於慢慢消化河套平原的資源。


    十月初,趙弘潤返回「原中要塞」。


    當然,這所謂的要塞,眼下隻不過是一個概念,按照趙弘潤的估計,待等這座要塞建成,最起碼也要等三五年之後。


    返回要塞後,趙弘潤便開始思考駐守這片河套平原的將領人選。


    由於以目前魏國的實力而言,尚無法徹底消化整個河套地區,因此,趙弘潤決定在河套地區劃出五個小郡,輻射整個河套地區,即「銀川郡」、「朔方郡」、「九原郡」、「原中郡」以及「榆林郡」,至於「雲中郡」,趙弘潤在考慮良久之後,也決定在這裏駐紮一支軍隊,畢竟他準備將「陽山-陰山」的長城修到林中,徹底隔絕北方草原與河套地區,同時,雲中郡的東邊,在(定襄)東邊,即是韓國的雁門郡,不得不防。


    因此,總共是六個小郡,需要六位將軍駐守。


    為了表彰這次諸路魏軍的功勞,提拔少壯代的將領,趙弘潤有意讓軍方自己推薦人選。


    於是乎,各路魏軍的主將們,紛紛推薦自己的副將。


    河西守司馬安,推薦了副將「白方鳴」出任銀川郡的郡守。


    魏武軍的韶虎,則推薦了幾乎歲數相差無幾「趙豹」出任「朔方郡」的郡守——這起初讓趙弘潤感到很納悶,畢竟他的本意是為了提拔磨礪年輕的將領,實在無法理解韶虎為何舉薦趙豹。


    直到當他看到韶虎在舉薦信中,又推薦禹王趙元佲的次子趙成嶽擔任趙豹的副將,趙弘潤這才恍然大悟——這明擺著就是韶虎不放心趙成嶽這位小公子,所以叫趙豹照看著。


    隻不過,趙豹性格那麽衝動,而趙成嶽這位趙弘潤的堂兄,也是一位像燕侯趙疆那樣渴望通過戰爭證明自己的人,趙弘潤實在不難猜想,日後朔方郡絕不會采取固守的戰略。


    值得一提的是,朔方郡是河東守、臨洮君魏忌打下來的,並且,魏忌本來也有意推薦副將馮頲這個原韓國的降將出任朔方郡的郡守,結果被韶虎給截胡了,這就很尷尬了。


    不過趙弘潤在考慮了一番後,還是將馮頲安排到了「九原郡」,畢竟此人雖然是一位萬金油似的將領,但事實上並不強於統帥兵馬因此,將其安排在「朔方郡」或「雲中郡」並不合適——這兩塊地方的郡守,需要那種作戰強勢的勇武將領,必定是最有可能爆發戰爭的地方。


    至於馮頲,安排在「朔方郡」與「雲中郡」之間相對戰爭可能較少的「九原郡」,這就恰到好處,無論是治理轄下還是支援相鄰兩郡,馮頲皆能勝任。


    至於「原中要塞」,則是趙弘潤自己欽點,直接欽點了魏武軍的上將「羿孤」,畢竟此人曾將百萬楚軍耍得團團轉,其戰略眼光讓趙弘潤佩服不已。


    原中要塞作為河套地區的核心,正需要這樣一位有戰略眼光的將領駐守。


    剩下的,就隻有「雲中郡」跟「榆林郡」了,相比較榆林郡,「雲中郡」很有可能直接麵對韓國名將雁門守李睦,因此,需要一位足以與李睦抗衡的名將坐鎮……


    『唔嗯……』


    咂咂嘴,趙弘潤的心中,當即浮現一位最佳的人選。


    那即便是,原北原十豪、太原守廉駁!


    說實話,其實趙弘潤也很好奇,同樣作為北原十豪級的豪傑將軍,當廉駁對上李睦,那會是怎樣的景致。


    當然,前提是他能夠說服廉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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