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槿慢慢走到荷花池邊,好幾日不來,滿池的荷花已經開了,原先碧綠的荷葉被荷花搶去了風頭,雖然是星星點點,但人們一眼看到的,總是清麗的荷花啊!萱槿想到了一個詞——荼蘼。"開到荼蘼花事了,塵煙過,知多少?"荼蘼原本是夏天的最後一種花,開到荼蘼了,便沒有退路,也不能繼續美麗了——多麽絕望與頹廢的兩個字!


    而今,她不也是?她的愛情,遲遲到來,盛放之後,也隻剩下彼岸一朵頹敗的花蕾嗎?


    萱槿在池邊屈膝坐下,輕輕閉著雙眼,輕嗅撲鼻的花香。口中低聲囁喏,"冉冉淩波帶露香,佳人原不惜濃妝。池上芙蕖淨少情,錦帶綠川怎無傷?"


    軒轅墨天靜靜走來,訝異於她口中的詩,南宮雨熙還有這樣的才情?這個女人,到底還藏著多少秘密?但是這詩,該死的怎又會帶上濃濃傷感?


    借著月色,軒轅墨天被眼前的美好煞住,月色下的她,絕美的臉龐映照滿池的妍麗,薄薄的紗衣籠罩著清瘦的身子,渾身散發著皎潔光輝,是月宮的嫦娥下凡,還是這荷花池中的一株荷花幻化成人,簡直美得讓人窒息了。


    感覺到身後的人,萱槿回頭,微微一笑,語氣是輕快的,"你來幹嘛?"


    又是這該死的假笑!軒轅墨天皺眉,眼神明明帶著濃濃的哀傷,卻被她在一瞬間深深藏起。


    到她身邊坐下,卻不知該說什麽,兩個人這樣靜默了好久。


    "傻子。"突然,萱槿扳過他的臉,讓他麵對著自己,邪魅一笑,身子就向後倒去,"噗通"一聲落在了水裏。


    水花濺了軒轅墨天一身,他還來不及反應,在她倒向後麵的時候,具體說是,她自己倒向水裏的時候,他還迷亂在她令人驚豔的笑裏。等他回過神,她已經不見了蹤影,隻留下荷葉的劇烈晃動。


    "該死的!"軒轅墨天奮身撲下水,千萬不要有事!


    池水很深,而且全是枝枝椏椏的荷莖,掉下水裏,肯定會被纏住,就算會遊泳的人,也很危險。再說現在是晚上,水下根本就是漆黑一片,什麽也看不見。


    軒轅墨天焦急地找尋著,急速的心跳昭示著他內心的慌亂,生怕她會有事。好在池塘的範圍並不大,跳下去的地方也都是荷莖雖然稀疏,也到不了很遠的地方。


    萱槿是會遊泳的,但南宮雨熙,自然不會。偏偏這身體,是南宮雨熙的。萱槿在水下閉氣才閉了一會兒,腦子就發蒙了,感覺身體在一直往下墜。終於在要失去知覺的時候,腰裏多了一雙手,把她給拉上來,萱槿下意識裏,也就放心了。


    "南宮雨熙!"軒轅墨天把她拉上岸,讓她平躺在岸邊,見她已經昏迷過去了,急得他連稱呼都改了。


    萱槿感覺有人在拍自己的臉,不用這麽大力吧?艱難地睜開眼,借著月光看到一張焦急的臉,還有,心疼又憤怒的眼神。臉上不自覺張揚出一個勝利的微笑,又無力地昏了過去。這下好了,就算再被淹死,也回不去現代了!


    軒轅墨天呆住,這個女人,她剛剛臉上的表情,是得勝的笑?她真是故意的?!


    萱槿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自然是在房間的大床上,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不就是傻子嘍。


    不對,是軒轅墨天,因為,眼睛,不一樣。傻子的眼睛是清澈的,偶爾會疑惑地看著你,大多時候是純淨快樂的;他的呢,帶著心疼、擔憂和一點責備。


    萱槿心安理得地看著他,也不說話,就直直地看了好一會兒。突然咧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就知道沒有她萱槿辦不成的事,而且,他沒有不在乎她!


    "不準笑!"是命令的語氣,粗噶的男聲與那個傻傻的幼稚的聲音完全不同,帶著沙啞和性感。居然為了逼我說實話,傷害自己,這女人真是...氣人!我幾時不願告訴你了,隻不過每次都還沒來得及說,你就一個人在這裏搞這麽多事,真不知道她這麽雷厲風行的,是為了什麽。


    這回輪到萱槿愣住了,這才是他的聲音對嗎?還有昨天晚上那帶著怒氣的一句"南宮雨熙"。嗬嗬,這樣說來,第一次聽他說話,居然說的是"她"的名字呢。萱槿繼續甜蜜地笑著。


    "喝藥。"還笑,差點就出事還敢笑。


    "你不扶我起來嗎?"萱槿狡黠地笑著,身體明明沒事了,就是不願意自己起來,誰讓他騙她那麽久。


    軒轅墨天無奈,放下手裏的藥碗,熟練地將她扶好,靠著床背坐著。"喝藥。"


    "你不喂我?"萱槿好笑,該生氣的人,怎麽說都是我吧?


    軒轅墨天忍下怒氣,一勺一勺喂她,她也都乖乖接過。這麽苦的藥,怎麽喝著一點都不覺得呢?


    "你哪裏不舒服嗎?"幹嘛一直盯著我笑,難道腦子進水了?


    "沒有。"得意地笑,不過是差點溺水而亡嘛。


    軒轅墨天被她盯著看了好一會兒,神色有些不自然,放下碗,側過身背對著她坐在床沿,不再看她臉上迷惑人的笑。"你知不知道,昨天你差點就..."


    "昨天晚上估計是腦子缺氧了,怎麽會下水一會兒就昏了呢?"她哪裏知道南宮雨熙不會遊泳啊?


    虧你說的說來,一下水就昏了!"你以後要是再敢傷害自己,我..."


    "你怎樣?"萱槿挑眉,你能把我怎麽樣?


    軒轅墨天回過頭,神色嚴肅地看著她,"以後不許傷害自己了。"是妥協,也是命令。


    萱槿無謂地聳一聳肩。


    "你不跟我說話嗎?"當然是說實話啦,你不覺得應該解釋一下嗎?


    軒轅墨天當她答應了,歎一口氣。"你先好好休息,下午帶你去一個地方。"說完就起身離開。昨天他抱著昏迷的南宮雨熙回房,兩個人都渾身是水,王府裏紛紛猜測裏麵的故事,這件事,怕是要天下皆知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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