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真將陶丫頭當女兒養?”痞子陸打開門,看著才裝修好的公寓,詢問的看向身後拎著行李的小野猴,連房子都買了,真不是金屋藏嬌?


    三室一廳的公寓,裝修的風格偏向舒雅、小清新,米色牆紙的客廳,原木的地板和各式木質家具,連著大陽台的主臥一張兩米的大床,一眼看去整間公寓簡單舒適,但是怎麽看這都是給小姑娘住的風格。


    “估計是,上校行李都住在這,如果上校真的喜歡陶丫頭,就會住那邊了。”小野猴將手裏陸九錚的行李放到了主臥裏,自己和痞子陸則去了客房休息。


    “也對。”痞子陸直接倒在了柔軟的大床上,如果上校隻是感情遲鈍,憑借著雄性的本能,他也會留宿在陶丫頭的公寓,而不是讓小野猴把行李帶過來和自己居住,看來上校是真的將陶丫頭當孩子在養著。


    同一時間,陶沫居住的公寓。


    陸九錚仔細的打量著陶沫的公寓,從門到窗,一處都不曾放過。


    “大叔,喝茶。”陶沫將茶杯放到客廳中間的茶幾上,看著四處檢查的陸九錚,連木質大衣櫃都打開來檢查,陶沫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大叔難道還打算從自己的公寓裏搜出個偷情的野男人?


    “所有的門鎖我會讓人過來換掉。”陸九錚低沉的聲音響起,看著詫異的陶沫,接著開口:“這種鎖不安全,我會讓人帶特製的門鎖過來,窗戶更換成雙鋼化玻璃的。”


    再次看了一眼客廳,陸九錚繼續道:“室內做一個安保係統,這兩把槍你留著防身,這把特製的匕首你隨身攜帶。”


    看著茶幾上兩把手槍,陶沫突然有些的哭笑不得,自己現在隻是個普通人,用不上特製門鎖和防彈玻璃窗吧?


    “不會用槍?”陸九錚看著陶沫盯著手槍發愣,這才想起來她可能不會用槍,畢竟槍支的管製一直很嚴格,陶家肯定有槍,但是陶沫卻進入陶家沒多久,即使陶靖之有意培養陶沫,估計也還時間學槍。


    “我會用。”陶沫拿過手槍,忽然間有點的唏噓,這輩子的確是第一次摸槍,可上輩子卻是槍不離身,原本以為自己會如同普通人一樣生活,可是現在好似又回到了上輩子的模式。


    眉頭皺了皺,明顯能發現陶沫此時的表情不太對,看著拿著手槍走進臥室放好的陶沫,陸九錚想要詢問,可是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隻是一想到陶沫有什麽秘密隱瞞著自己,莫名的感覺胸口沉悶悶的,似乎被什麽給壓住了一般。


    看著手裏頭的槍,陶沫歎息一聲,或許自己進入陶家,和大叔認識,就注定了無法過普通人的生活,要真和原主一樣是個普通人,不是被陶大伯那些極品親戚剝削,就是被劉亦燦那個渣男欺辱到死,看來隻能隨遇而安了。


    這邊陶沫正將一把手槍放進包裏,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卻是祁五爺的電話。


    “陶沫。”電話另一頭祁五爺語調有點的凝重,遲疑了一瞬間,這才繼續開口:“上一次你說正則的病有點頭緒了,真的有把握治好嗎?”


    “五爺,出什麽事了?”陶沫一怔,關於祁正則的病,自己的確有一個大膽的推測,不過祁五爺一貫都是冷靜鎮定,怎麽突然就急了起來。


    祁五爺眼神在瞬間轉為了陰冷,嗜血的戾氣在臉上浮現著,“祁家內部出了一點事,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可以盡快醫治好正則。”


    祁氏集團資產龐大,涉及到房產、酒店、旅遊、礦產、船舶各種行業,這也就注定了祁氏集團內部的爭鬥不會停歇,不過祁家有自己的一條規則,隻有嫡係才可以繼承祁氏集團,祁氏集團的70%的股份都掌控在嫡係一派的手中。


    可是因為祁正則的身體日漸虛弱,十多年了都沒有治愈,而且還越來越嚴重,所以嫡係一脈和祁家旁係都已經放棄祁正則這個繼承人了,嫡係一脈重新內定的繼承人正是祁易鄴。


    祁五爺即使更屬意祁正則,但是因為他的病,也隻能放棄,不曾想這一次的專家會診讓陶沫接手了祁正則,而且還有可能治愈好他,消息一傳回去,很多人頓時就慌亂了。


    祁易鄴也有腦子,可是性子陰晴不定,出手狠辣、睚眥必報,他並不是一個好的繼承人,所以嫡係一脈不少有私心的人趁著這一次機會,悄然無息的安排了不少自己人在祁氏集團的各個位置,想要架空日後祁家繼承人的權力。


    旁係也是如此,祁正則的精明和睿智,在很早之前他們就知道了,所以所有人都不敢亂伸手,換成祁易鄴這個繼承人就不同了。


    嫡係一脈的人都開始安插自己的人手,旁係的人同樣不甘落後,小動作也是不斷,都想著渾水摸魚,能撈多少是多少。


    可是祁正則可能痊愈的消息一傳回來,所有人都蒙了,也慌了,自己做的多少手腳,那都是有跡可循的,一旦祁正則接人家主之位,日後查起來……


    所有人頭皮一麻,已經可以想象自己的悲慘下場,尤其是執行刑罰的還是祁五爺,那真是個狠辣的角色。


    所有祁家嫡係一脈和旁係突然無比默契的聯合起來,聯手施壓祁家目前掌權的老一輩,想要擁護祁易鄴上位,繼承家主之位。


    而理由不過是祁正則已經病了十多年了,如果能痊愈早就痊愈了,國不可一日無君,家不可一日無主,所以祁易鄴應該繼承家主之位了,不能繼續拖下去了。


    “五爺,你放心,我馬上就過來。”陶沫接過話,楊哥那裏還等著日後祁正則還自己人情,讓祁氏集團接手老街的投資開發,而且如果自己的推測是對的,那麽祁正則的病絕對是藥到病除,餘下的就是後期對身體的調理。


    掛了電話,拿著自己的藥箱,陶沫看向客廳喝茶的陸九錚,“大叔,我要去祁家別墅一趟。”


    “一起。”一想到陶沫就是為了給祁家繼承人醫治身體而熬夜的,對於這個祁正則,陸九錚沒有見到人已經將對方定為拒絕往來名單。


    陶沫跟著陸九錚上了車向著祁家別墅方向開了過去,汽車離開小區不到幾分鍾,開車的陸九錚目光掃過倒車鏡,麵癱臉一寒,“有人跟蹤。”


    汽車副駕駛位置上,陶沫正在閉目養神,祁家別墅在郊外,至少有四十分鍾的車程,陶沫原本打算好好休息一下,在腦海裏將祁正則的情況再過一遍,聽到陸九錚的話,倏地一下睜開眼向著倒車鏡看了過去。


    卻見一輛無牌照的黑色汽車果真跟在後麵,陸九錚踩著油門,越過兩輛車趕在紅燈前過了十字路口,後麵跟蹤的黑色汽車直接闖了紅燈也跟上來了,雖然是跟蹤,但是看得出手法很粗糙。


    “估計是我招惹上的麻煩。”陶沫抱歉的看了一眼陸九錚,這麽蹩腳的跟蹤,絕對不會是大叔的敵人,不夠檔次,難道是陶家的麻煩?


    “祁正則的麻煩。”冷聲開口,陸九錚並沒有再加速,對方要跟著就跟著,隻是對沒見過麵的祁正則更厭惡了幾分。


    陶沫詫異的一怔,不解的看向陸九錚,為什麽大叔肯定是祁家的麻煩?


    看著一臉好奇的陶沫,滴溜溜的瞪大了眼睛,陸九錚的麵癱臉不由柔軟了幾分,右手揉了揉陶沫的頭,看著盯著亂亂的頭發,不滿的瞪著自己,這才將手收回,“道上有道上的規矩,陶家即使有麻煩,也不會找上你。”


    陶家在潭江市也算是地頭蛇,是黑幫老大,尤其是從楊杭口中得知馮家已經歸楊杭所用,那麽在潭江市基本不可能有人敢找陶沫的麻煩。


    如果是和陶家有仇,那麽要尋仇也是找陶靖之這個家主,或者陶野這個繼承人,陶沫一個小姑娘,和陶靖之也沒有血緣關係,不會找到她頭上。


    “估計是不想讓我給祁正則治病。”陶沫點了點頭,難怪祁五爺之前會打電話催促自己,看來祁家內部爭鬥挺嚴重的,這會兒都找到自己頭上來了。


    不過這樣更好,這等於祁家又欠自己一個人情了,到時候讓祁氏集團接手老街的投資開發就更簡單了。


    “大叔,我們一會將人給抓起來?”陶沫亮晶晶著一雙眼期待的瞅著陸九錚,將人抓個現行帶去祁家別墅,這可是現成的人情。


    陸九錚原打算將陶沫送去祁家別墅之後,自己來處理後麵跟蹤的尾巴,瞄了一眼期待的陶沫,“你不去治病了?”


    “呃……”陶沫遲疑的皺了皺眉,想到要驗證自己之前的大膽推測,陶沫也有些的躍躍欲試,“那還是算了,先去祁家別墅吧。”


    祁正則在陶沫眼中竟然這麽重要!陸九錚莫名的又感覺到一股子說不出來的氣悶,他原本就不打算讓陶沫去抓人的,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自己來處理就行,她隻要負責將自己養的白白胖胖,過的快快樂樂的就行。


    可是當聽到陶沫為了祁正則的病就放棄了,一想到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之下,陶沫竟然這麽在乎一個男人,陸九錚眼神冷沉了幾分。


    汽車飛馳在馬路上,陸九錚心裏頭已然有了決定,等這一次治好病之後,堅決杜絕祁正則再和陶沫接觸,一個連自家內部事務都處理不好,隻會將危險帶給陶沫的人,堅決禁止他再接近陶沫。


    汽車離開主城區向著郊區祁家別墅繼續行駛著,後麵跟蹤的黑色汽車也不急不緩的吊在後麵,這讓陸九錚警覺到了不對勁。


    “上校,什麽?有人跟蹤?”公寓裏正休息的痞子陸震驚的從床上一躍而起,這誰誰誰的腦子進水了,敢跟蹤上校,這是活膩味了所以找死嗎?


    “是,上校,我知道了,我立刻調用衛星進行查看。”痞子陸打開一旁的筆記本,一邊聽著陸九錚的吩咐,“我和小野猴馬上就過來。”


    掛斷電話之後,痞子陸輸入密碼之後,立刻進入了鋒刃的網絡係統內,通過衛星定位,迅速的調出了陸九錚正開的車子,也看到了他後麵跟蹤的黑色汽車。


    “小野猴,你開車,我們馬上就趕過去。”一手捧著筆記本,痞子陸快速的到了汽車後座,放大衛星圖片,痞子陸迅速的查看著以陸九錚為中心的四周路況。


    尤其是各個路口,跟蹤的汽車不至於構成威脅,那麽隻有可能是大貨車一類的,當看到距離陸九錚還有五公裏路口處一輛停靠在路邊的大貨車之後,痞子陸眼睛一亮,快速的放大畫麵,先是查看了車牌。


    “怎麽樣?查到了?”駕駛位上的小野猴回頭看了一眼後座正劈裏啪啦敲擊著鍵盤的痞子陸。


    “正在核實車牌。”頭也不抬的回了一句,當看到筆記本屏幕上顯示的資料之後,痞子陸吹了個響亮的口哨,“失蹤的大貨車,三天前就掛失了,看來是打算用這大貨車來行凶。”


    “司機是什麽人?”小野猴冷聲一笑,就算上校事先沒有察覺到,就憑上校的車技,這大貨車想要來個對撞,製造一個車毀人亡的意外事故,也要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更何況在撞擊之前,上校絕對有把握將司機一槍射殺。


    痞子陸入侵了潭江市的交通監控係統,鎖定了大貨車之後,要查找就方便多了,雖然此時大貨車司機戴了鴨嘴帽和口罩,但是在上車之前,半個小時左右,他從郊區外的田地邊上的馬路,當時沒有偽裝。


    “查到了,司機叫田軍,犯罪記錄那是一頁又一頁,上個月才從牢裏放出來的。”痞子陸不屑的嗤笑一聲,“我打電話告訴上校一聲。”


    “上校,查到了,對方打算在十字路口用大貨車衝撞你的汽車,司機叫田軍,監控錄像顯示,三天前,他從一輛出租車上下來,戴了個背包。”


    痞子陸再次將筆記本的畫麵調轉回到衛星圖像,繼續對陸九錚匯報,“通過衛星圖像顯示,三天前,田軍在郊區外一個魚塘的房子裏住著,半個小時之前應該接到了跟蹤你們的人的電話,田軍步行上了馬路,十多分鍾找到了大貨車,將大貨車開到了十字路口。”


    魚塘主人估計是為了防止有人偷魚,所以就在魚塘不遠處搭了個簡易的房子居住,年前魚都賣了,所以這屋子就空下來了,剛好讓田軍鑽了空子。


    不過在痞子陸看來,田軍三天前就住這裏了,不一定是為了對付陶丫頭,很有可能是為了對付祁家大少祁正則。


    估計幕後的人今天也急了,又派了人在暗中跟蹤陶丫頭,這會看陶丫頭突然向祁家別墅開了去,所以臨時改變了決定,畢竟祁正則留在別墅不出來,撞不死他,能撞死醫治他的醫生也是一樣的結果。


    果真在陸九錚的車子接近十字路口時,後麵跟蹤的黑色汽車放慢了車速,估計是打算等車禍發生之後,再上來做最後的檢查。


    接到電話聽明白了指示之後,大貨車裏的田軍掛了電話,隨後一腳踩油門上,大貨車如同一頭咆哮的野獸,轟鳴著向著馬路上陸九錚的車子飛馳而來。


    “大叔,我來瞄準就行。”陶沫看著遠處飛馳而來的大貨車,打開副駕駛位的車窗,從包裏拿出手槍,大半個身體探出了車窗外。


    汽車在飛馳,所以要瞄準行駛的大貨車並不容易,但是陶沫卻有精神力這個作弊器,所以她的準確度絕對不會低於陸九錚。


    另一邊正趕過來的痞子陸正在通過衛星觀察著畫麵,突然,痞子路猛地瞪大了眼,“我靠,上校這也太大膽了。”


    “怎麽了?”開車的小野猴不解的回頭,能讓這個痞子都發出如此震驚的事情,上校做了什麽?難道上校隨身攜帶了火箭筒,直接將大貨車給幹翻?


    “上校竟然讓陶丫頭開槍射擊!”痞子陸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盯著筆記本屏幕,畫麵清晰的顯示出探出半個身體拿著手槍準備射擊的人正是陶沫,“這上校如果真有女兒,那不是寵上天了,要星星給摘星星,要月亮給摘月亮。”


    雖然目前狀況不到生死存亡的時候,但是在痞子陸看來上校讓陶沫開槍,純屬讓她玩,陸九錚給陶沫防身的兩把槍都是合法的槍支,是從軍方這邊出來的。


    痞子陸知道普通人或者玩過槍的人拿到手槍肯定興奮好奇,也會躍躍欲試的想要開槍射擊,但是要射擊也該去靶場那,上校竟然在這個時候讓陶沫試手,真的是將人寵上天了,這樣沒有原則的男人還是上校大人嗎?真的沒被外星人附身?


    “即使陶沫射偏了,以上校的車技也可以避開衝撞的大貨車。”小野猴倒不在意,左右是沒什麽危險,上校又寵陶沫,讓她開槍玩玩也挺正常。


    副駕駛位上,陶沫試了試手感,隨後釋放出精神力,一瞬間,陶沫如同置身在真空狀態裏一般,擯除了一切雜念,注意力高度集中,遠處飛奔而來的大貨車速度似乎越來越慢,越來越慢。


    陶沫慢慢的抬高了手臂,這是後八輪的大貨車,即使子彈射穿了一個輪胎,導致高速飛奔的大貨車改變方向,但是馬路就這麽寬,司機隨時可以調轉方向重新撞過來,所以陶沫一開始就打算射傷司機。


    “這丫頭要幹嘛?”一直注意筆記本屏幕的痞子陸震驚的嗷了一嗓子,兩輛車都在行駛,大貨車底盤高,陶沫竟然瞄準的是貨車裏的司機,這如果有瞄準鏡還好一點,隻靠眼力射擊,痞子陸怎麽看都感覺不靠譜,陶丫頭不會是電影電視劇看太多了,以為一射擊子彈就能射中壞人。


    開車的陸九錚倒也是詫異的愣了一下,不過隨後又收回了目光,陶沫既然敢這麽做,那必定是有絕對的保證。


    不能太近,太近了,大貨車司機一旦被射傷,大貨車失控後容易撞上,在兩車還有一百米左右,陶沫目光銳利,手指扣動了扳機。


    子彈從槍膛呼嘯而出,咻一下劃破空氣,大貨車裏的田軍幾乎沒有察覺,擋風玻璃被子彈射穿,高速飛射的子彈速度不減的射進了田軍的右肩膀。


    “啊!”劇痛之下,田軍慘叫起來,一手本能的捂住了汩汩流血的傷口,飛馳的大貨車立刻失控的衝向路旁。


    “我靠!”看到這一幕畫麵的痞子陸猛地坐起,頭頂砰的一聲撞到了車頂上,又吃痛的坐了回來,不敢相信的盯著筆記本屏幕上已經重新坐回車內的陶沫,“上校給陶沫的手槍是改裝的,有效射程一百米,她竟然在一百米外就射傷了田軍。”


    駕駛位上的小野猴也是震驚的一愣,這麽遠的距離,沒有瞄準鏡,手槍有效射程就一百米,陶沫竟然可以在一百米外射中飛馳大貨車裏的司機,這絕對是狙擊手的好苗子。


    大貨車失控的撞上了路邊的電線杆,又一路衝撞下去,最後左側車輪滑下了路基,陷到了泥土裏,大貨車這才慢慢的停了下來。


    陸九錚開車直接越過大貨車直奔祁家別墅方向而去,後續的事情讓痞子陸和小野猴來處理就行了。


    “大叔,我的槍法不錯吧。”陶沫眯眼一笑,雖然很久沒摸槍了,不過感覺還在,而且她也發現了陸九錚給自己的手槍是改裝的,普通手槍有效射程一般也就五十米,射程再遠的就不容易攜帶了,可是大叔給自己的手槍,射程竟然有一百米。


    看著得瑟顯擺的陶沫,陸九錚雖然冷著麵癱臉,可是眼神卻帶著幾分讚賞之色,即使自己來射擊,也就是這個結果。


    祁家別墅。


    祁五爺一直門口,遠遠的看見陶沫的車子過來了,立刻迎了過去,當看到下車的陸九錚時,祁五爺不由的眯了眯眼,這個男人絕對不會是陶家的保鏢,那種危險的氣息,讓見慣娥生生死死的祁五爺也不由的心生畏懼。


    “五爺,祁少在臥室裏麵,這是我大叔,陪我一起過來的。”陶沫眯眼一笑,接過陸九錚手裏頭的藥箱,“大叔,你在客廳裏等著,我先上去。”


    “嗯。”低沉的聲音簡短而冷厲,配以陸九錚冰冷的麵癱臉,讓人完全看不出他此時的情緒。


    “這位先生裏麵請。”祁五爺穩了穩心神,記得自己年輕的時候上一任祁家負責刑罰的長老就曾經告訴自己,這個世界上的凶人分三種。


    一種就是那種看起來就凶神惡煞,滿臉戾氣的人,這一類人不過是憑借自己的身手仗勢欺人、囂張跋扈,不足為懼。


    第二種則是祁五爺這樣,心狠毒辣,行事歹毒的人,祁五爺這一類型的人是從骨子裏透露出一股狠戾之氣,如同嗜血的野獸,讓人望而生畏。


    還有一種人,那是天生的冷血無情,這種人危險卻強大,當年那長老就曾說過,隻有真正見證過無數死亡的人才能成為第三種人,他身上流淌的鮮血、他周身的氣息,都是在死亡裏沐浴出來的,這一種人不輕易殺人,但是他若要殺人,那麽對方必死無疑。


    祁五爺一直到如今都不曾見過第三種人,殺過很多人的那就是暴徒凶徒,那種人祁五爺見過,不過是泯滅了人性的畜生而已,虐待、殺人、分屍,雖然血腥凶狠,但是祁五爺卻是瞧不上的,這種人已經淪為了殺戮的機器。


    而此刻,見到陸九錚,這個男人冷峻著麵容,收斂了周身鐵血的氣勢,但是那種危險的感覺,那種讓人畏懼的強大氣息,祁五爺知道這就是當年長老曾說過的第三種人,一旦招惹上,必死無疑。


    陶沫熟門熟路的上了樓,看著坐在床上看書的祁正則,笑著招呼了一聲,“祁少,看起來狀態不錯。”


    “還行。”祁正則笑著點了點頭,對陶沫卻是感激的,不管陶家和祁家過去有什麽矛盾仇恨,陶沫能放下舊怨醫治自己,就衝著這一點而言,她絕對是一個可交之人,更何況陶沫還有一身精湛的醫術。


    例行公事的給祁正則診過脈,又檢查了一會,陶沫正色的看向祁正則,“祁少,我有個大膽的推測,如果成功的話,絕對可以醫治好祁少的身體。”


    “你盡管做,左右不會更壞了。”蒼白的臉龐上祁正則的目光是絕對的信任,如果沒有陶沫出手,祁正則知道自己活不過三年,所以如果能痊愈,即使成功的幾率隻有百分之一,他也要試一試、搏一搏。


    “那行,祁少你平躺下,一會不論發生了什麽事情,請一定要保持鎮靜,千萬不要慌亂,祁少你的情緒在醫治裏會起到關鍵性的作用。”陶沫打開了隨身攜帶的藥箱,先倒出了一顆藥丸遞給了祁正則,“這藥丸有平心靜氣的作用。”


    “放心,我會控製自己的情緒的。”若是一般人,在陶沫這樣的告誡之下,隻怕這會情緒就有些波動了。


    不過陶沫發現祁正則是真的很冷靜,呼吸均勻,脈搏和剛剛一樣,陶沫也放下心來,拿出銀針。


    銀針一根一根的紮入穴位,封住了祁正則右手和雙腳,“祁少,這會除了左手,你會感覺到四肢的麻木,這是真正情況,我封住了你的穴位,接下來還要繼續行針。”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祁正則的身上已經布滿了幾十根銀針,陶沫神色越加的認真而凝重,如果此刻有其他醫生在場,就會發現陶沫將祁正則身上的經脈循環被人為分為了兩半。


    其中一部分是維係他的體內循環,而從心髒處開始一直到左手的血脈循環則是另一半,陶沫微微喘息著,這樣人為的將全身的血液循環係統分隔開,耗費了寧素一半的精力,不過真正危險的部分才要開始。


    陶沫再次給祁正則把了脈,也許是之前服用的平心靜氣的藥丸起作用了,也許是祁正則的確比普通人鎮定多了,所以他的脈息一點沒有因為身體部位的麻木而加快。


    “祁少,如果這一次成功了,你將會和正常人沒有兩樣,不過要多吃一點紅棗紅豆桂圓什麽的補血。”陶沫笑著開了一句玩笑,剛剛的行針耗費了兩個小時,真正危險而緊要的部分也來臨了。


    祁正則也不由的笑了起來,看著輕鬆調侃自己的陶沫,那清瘦的小臉上洋溢著笑意,眉眼彎彎,幹淨透徹的雙眸裏滿是笑意,絲毫不見剛剛行針時的冷靜銳利,就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祁少,我開始了。”陶沫再次開口,神色在瞬間轉為了醫者的冷靜,纖細的手指之間,一根銀針迅速而精準的向著祁正則的胸口紮了下去,然後撚住針尾一點一點的將銀針紮下,隻這一根銀針陶沫足足用了十分鍾。


    平躺在床上的祁正則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在陶沫行針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心髒處有一股子說不出來的抽痛,那股痛意絕對不是銀針紮穴造成的,悶悶的抽痛,像是來自心髒內部。


    可是祁正則知道自己雖然身體虛弱,但是五髒六腑所有器官都是健康的,祁家也沒有遺傳的心髒病。


    第一根銀針下去之後,陶沫拿過一旁的毛巾抹去額頭的冷汗,隨後再次拿起銀針,依舊是在祁正則的胸口處。


    隨著陶沫的第三根針、第四根針下去,祁正則愈加的感覺到心髒處的抽痛明顯起來了,當第八根銀針紮進穴位之後,這一次,祁正則猛地瞪大了眼,無比清晰的感覺出有什麽從心髒處鑽了出來,拋開那股子劇痛不說,真正讓祁正則驚恐的是那種有東西在心髒裏鑽出來的毛骨悚然。


    “祁少,冷靜!”陶沫冷聲開口,一手壓在祁正則的肩膀上,將他差一點因為震驚而坐起的身體又重新壓回了床上,“冷靜。”


    喘息著,祁正則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是這種心髒處竟然有活物的感覺太過於驚悚,對上陶沫那清冷到極致的眼眸,黑沉沉的,如同深邃的夜空,祁正則慢慢的冷靜下來,無聲的點了點頭,示意陶沫可以繼續。


    見祁正則真的冷靜下來了,陶沫麵色凝重的看向祁正則光裸的胸口,自己的猜測果真是正確的,就算在上輩子有精神力,想要培養一個蠱蟲都極其困難,基本是沒法成功,卻沒有想到在這個平行空間,竟然會有人培養出蠱蟲,而且還放入到了祁正則的體內。


    說中銀針再次的向著祁正則的胸口紮下,一針一針,陶沫如同捕魚者一般,不斷的將蠱蟲從祁正則的身體裏往右手臂上趕。


    而此時如果有第三個人在場,就會發現祁正則的經脈處不時有什麽東西在裏麵鑽動一般,而隨著銀針的逼迫,原本寄居在祁正則心髒處,吸食精血的蠱蟲被迫離開了住了將近十三年的心髒。


    祁正則雖然已經冷靜下來了,但是此時,他也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經脈血管裏有東西在遊動,若不是陶沫事先的告誡,祁正則隻怕真的無法冷靜下來,一旦他的情緒波動太大,蠱蟲若是警覺到了危險,那麽就會瘋狂的向著心髒深處鑽去,那麽祁正則就必死無疑了。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這是一個緩慢卻又漫長的過程,此時的祁正則已經如同一隻刺蝟一般,身上都已經紮滿了銀針,而陶沫的銀針已經到了祁正則的右手腕上。


    “祁少,馬上就要結束了。”喘息著,陶沫突然快速行針,刷刷刷,九根銀針幾乎是在同時紮下,隨後陶沫快速的拿出藥箱裏的手術刀,在祁正則的中指指端劃下一個十字口。


    伴隨著鮮血的滾落,陶沫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玻璃小瓶快速的按在了祁正則中指的傷口上,隨著一滴一滴的血液滴落到玻璃瓶中,睜大眼觀察的陶沫終於看到半個黃豆大小的蠱蟲順著血液也滴落到了玻璃瓶裏。


    成了!迅速的將瓶蓋蓋上,陶沫喘息的坐在了床邊,看著身上紮滿銀針的祁正則,突然眉頭一皺,“我該讓東方亦留下的,至少有個人幫我起針。”


    此時陶沫的雙手已經軟到提不起一絲的力氣,看著滿身銀針的祁正則,陶沫心虛的笑著,精力耗損的太厲害,這會兒真沒力氣了,“祁少,等我半個小時,我一定給你起針,多紮一會銀針也沒事。”


    明明是無比凶險而詭異的治療過程,此時偏偏被陶沫給弄成搞笑畫麵,祁正則哭笑不得的看著蒼白著臉大口喘氣的陶沫,他能說什麽?他敢說什麽?這還紮著一身的銀針呢。


    ------題外話------


    寫了這麽多年的小說,寫過很多生死,可是知道奶奶突然病重的時候,心裏就咯噔了一下,怎麽都無法接受,無法接受自己身邊的人有一天會突然離開,這種感覺真的很難受,明明知道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態,但是這麽親的一個人,常常見到的一個人,突然會離開,就感覺好壓抑。


    和奶奶其實並沒有太深厚的感情,畢竟長大之後有了自己的生活,和父母相處的更多,但是突然知道了她病重,心裏頭就莫名的煩躁,甚至不敢去床前看她,好像不見麵就可以避免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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