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發時拍攝的視頻?”曹鷹詫異的看向張副局長,隨即溫和的笑了起來,“如此最好,說不定可以找到誤殺馬致遠先生的凶手。”


    “是的,我們也是剛剛才收到的視頻,還沒有來得及觀看,不如曹市長和朱經理一起?”張副局長忙不迭的附和著,看了一眼馬老太太一行五人,倒也有幾分感慨,據說馬致遠是馬家唯一的兒子,“找到凶手,馬致遠先生的家屬也可以有個安慰。”


    “那就麻煩張局長了,改日一定親自道謝。”朱經理也暗自鬆了一口氣,若是能找到凶手,那麽馬老太太她們就不能衝著小姐死要錢。


    一行人進了公安局一間辦公室。


    “小趙,手機卡插一下,把視頻放出來。”張副局長領著眾人到了公安局最精通電腦的小趙麵前。


    小趙將手機卡插到電腦上,快速的調取著手機拍攝的視頻,昏暗的畫麵裏不時傳來嘈雜的聲音,卻是一個小姑娘在給自己的男朋友拍的視頻。


    小姑娘男朋友估計不能吃辣,這會被辣的滿頭大汗,一邊抹著汗,一邊又大口吃著鴨血粉絲,拿手機拍視頻的小姑娘咯咯的笑著。


    畫麵持續了一分多鍾之後,然後四周突然噪雜起來,不時有人尖叫著,有人高喊著打架了,小姑娘剛剛拍視頻的時候是站在一旁的花壇上的,因為地勢高一點,這會正好用手機拍攝到了不遠處打架的畫麵。


    “小趙,畫麵太模糊了,放大一點。”曹鷹盯著電腦屏幕,因為地勢高,所以拍攝的畫麵雖然遠,但是還算清晰,能清楚的看到十多個小青年拿著棍棒、椅子打成了一團,正是早上被陶沫送到公安局的那些人。


    小趙將畫麵放大了一些,雖然畫質模糊了一點,但是可以看的出來打架的這一群人神智都不太清楚,一個一個腳步都漂浮著,隻憑借著本能打砸在一起。


    畫麵裏一片混論,幸好一旁無辜的圍觀者退讓的快,否則以這些小青年喝得太多的或者吸毒不清的腦子,隻怕會將四周無辜的人都給打了。


    畫麵持續了三分鍾左右,突然看見從畫麵左側沒有拍到的地方,衝出一個人來,他右手裏握著一把水果刀,額頭上看起來血糊糊的,這人直奔角落裏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的馬致遠而去,一刀正中馬致遠的胸口。


    然後整個視頻畫麵就亂了起來,四周的人尖叫著,喊著殺人了,殺人了,然後原本打的紅眼的十來個小青年似乎也被嚇清醒了,呼啦一下,丟了手裏頭的東西,四逃竄到人群裏,引起人群一陣混亂,所有涉案的人都逃了,殺人凶手也趁機逃走了。


    “那個凶手根本不是打架的這幫人。”朱經理眉頭一皺,雖然沒有拍到殺害馬致遠的凶手是從什麽地方鑽出來的,但是從視頻畫麵裏明顯看得出他根本不在打架的人群裏,是突然從左側鑽出來的,而且目標明確,直奔馬致遠而去。


    張副局長和小趙也都愣住了,原本以為這一起案子不過是因為打架鬥毆引起的誤殺凶案,可是此時看到視頻才發現這根本就是一起蓄意殺人案。


    “能看到凶手的臉嗎?”曹鷹冷冷的開口,看起來臉色嚴肅而凝重,“朱經理你放心,案子一定會調查清楚的,絕對不會牽扯到喬小姐。”


    小趙再次將視頻畫麵定格,隨後放大凶手的臉,可惜因為拍視頻的小姑娘離的很遠,又是晚上,小吃街的光線晦暗,整個視頻畫麵都是晦暗的,而凶手的臉上血糊糊的一片,擋住了他的臉,所以畫麵一放大,根本看不出凶手的臉部特征。


    “我可憐的致遠那,你死的冤枉那!哪個殺千刀的害了你,不得不好死啊!”馬老太太又扯著嗓子哭嚎起來,一把抓住了朱經理的胳膊,凶悍的逼問著,“是不是喬甯派人殺了我兒子,你們這些沒有人性的畜生,你們還我兒子的命那!”


    “喬甯好狠的心那,一日夫妻百日恩,她竟然謀殺自己的丈夫,還想要推卸責任,沒有天理了,官官相護啊!”馬二姐此時眼珠子一轉,想到了從喬甯手裏掏錢的法子。


    不管喬甯是不是凶手,隻要將這髒水潑到喬甯身上就行了,這些有錢人最在乎名聲,更何況喬甯還是個女人,她急著和小弟離婚,說不定就想要再嫁。


    電視上經常這麽放,這些有錢人直接花錢讓人害命,越想馬二姐越感覺自己的想法是對的,如果喬甯真是凶手,讓她賠償一千萬都是少的,說不得可以要到兩千萬,喬甯不給,自家就去告,讓喬甯身敗名裂,為了自己的名聲,喬甯一定會給錢的。


    馬老太太和馬大姐還真沒有想到這一出,此時聽到馬二姐這麽一說,馬老太太更是抓著朱經理不撒手,一旁馬大姐也一把抓著朱經理的另一條胳膊。


    “肯定是你們害死了小弟。”馬大姐恨恨的開口,仇恨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朱經理。


    “對,肯定是你們下的手,上一次那個男人還用槍嚇我們,我就說喬甯這個小賤人勾搭了野男人,這一下將我的致遠給害死了啊!”馬老太太扯著嗓子嚎了起來,一雙死魚眼看向一旁的警察,尖利著聲音怒罵,“我不管,你們要將殺人凶手給抓起來,否則我就去告,告你們包庇殺人犯。”


    “馬老太太,你的情緒激動我們可以理解,但是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張副局長此時連忙上前要將揪著朱經理不放的馬老太太和馬大姐給扯開,“等我們抓到凶手,案情就明了了,這一切和朱經理沒有關係。”


    “什麽沒有關係?”馬老太太梗著脖子叫了起來,刻薄的老臉上滿是怒火,惡狠狠的指著勸解的張副局長,“我看你們就是一夥的,這個朱經理可是喬甯家的人,就是喬甯指使人殺了我兒子,你們還想要包庇凶手!”


    “就是,上一次喬甯還指使人用槍恐嚇我們,說要殺了我們全家!”馬二姐想起上一次在唐宋居門口,被陶家保鏢拿槍指著的恐怖畫麵,回家之後,她可是做了整整三天的噩夢。


    張副局長對於說不通的馬家幾人也很是無奈,求助的看了一眼朱經理,難道他們真的用槍恐嚇了馬家人?心裏頭一驚,說不定還真是喬甯動的手,畢竟有權有勢的人要弄死一個人,那不過是分分鍾的事情。


    看到張副局長那不確定的眼神,朱經理倒也知道張副局長會有這樣的猜測,都是因為馬老太太她們的胡扯。


    此時,不由朱經理憤怒著原本和善的臉龐,指著撒潑叫罵的馬老太太三人,“你們夠了!不要將髒水往我家小姐頭上潑!馬致遠是被誰殺了和我家小姐沒有一點關係,至於上一次,不過是陶家主見不得你們死纏爛打,才給你們一個教訓而已。”


    “上一次你們都敢用槍,這一次你們肯定敢殺人,那個男人說不定就想要和喬甯結婚,所以才害死我家小弟!”像是抓到了朱經理的把柄一樣,馬二姐一蹦多高的接過話。


    反正這髒水一定要潑出去,隻要喬甯和那個姓陶的野男人是凶手,他們就要賠錢,賠錢才能了事,否則就一直告,一直鬧,將屍體抬到喬甯飯店的大門口去,讓記者來采訪,讓媒體來曝光!


    一直旁觀的曹鷹看差不多了,這才向著一旁的張副局長開口,“死者家屬情緒過於激動,先帶過去讓她們冷靜一下,牽扯到了陶家主,不如讓他也過來一趟,不過目前最主要的還是抓捕到凶手。”


    原本所有人都以為馬致遠的死亡是一場意外,是一場誤殺!但是誰曾想到這個視頻一出,竟然讓案子顯得撲朔迷離起來。


    陶沫和陸九錚原本正在唐宋居和喬甯吃飯,這邊筷子剛放下就接到了朱經理的電話,陶沫不由的眉頭一皺,“我知道了,我陪喬姐過來一趟。”


    “怎麽了?”喬甯剛打算去泡茶,疑惑的看了一眼陶沫,“發生了什麽事?”


    “喬姐,馬致遠先生死亡的案子出現了變化,朱經理讓陶沫過去公安局一趟。”陶沫大致的說了一下視頻的事,卻也想不出是什麽人會特意殺害馬致遠。


    馬致遠的突然死亡,的確讓喬甯震驚,也有些的內疚自責,不過經過陶沫的開解,心情多少好了一點,這會聽到案子出現了新變化,喬甯也顧不得其他了,和陶沫、陸九錚一起去了公安局。


    十多分鍾之後。


    陶靖之剛從這裏下來,就看見同樣下車的喬甯和陶沫、陸九錚三人,隨即走了過去。


    “大叔,又得麻煩你等我了。”陶沫抱歉的開口,大叔的身份畢竟不簡單,能不暴露就不暴露,所以都是陶沫下去處理事情,陸九錚充當盡職的司機留在車上等。


    “無妨。”陸九錚倒沒什麽在意,隻可惜他原本打算好好陪陪陶沫,卻沒有想到事情是一件接著一件發生。


    陶靖之遠遠看著陶沫和陸九錚站在車門前說話,也沒有過去打擾,看了一眼麵色依舊有些憔悴的喬甯,“視頻的事情我剛剛聽說了,這些事讓朱經理來處理,馬家那些人少接觸。”


    “我知道,沫沫之前也和我說過同樣的話。”被說教了,喬甯微微感覺有點的尷尬,明明自己才是長輩,可是沫沫卻比自己更管事,之前就被陶沫這個小輩教育了,喬甯多少有點不好意思,誰知道陶靖之的第一句話也是如此。


    “那丫頭也就親近你。”陶靖之不由的笑了起來,從外貌上還真看不出陶沫行事的果決狠戾,看著不遠處的陶沫,陶靖之目光裏快速劃過一抹心疼之色,不過又有誰天生行事狠戾毒辣,卻都是環境造就的。


    喬甯從小被喬部長養的性子善良寬容,當年若不是喬部長出事,喬甯一輩子都會生活的很幸福、平順。不過好在雖然經曆了一段不幸的婚姻,喬甯並沒有移了性子。


    陶靖之側目看了一眼走在自己身側,溫柔婉約的喬甯,論起來她比陶沫那丫頭幸福多了,


    隻有幸福溫暖的家庭才能養出喬甯這樣和善溫柔的性子,能一輩子這樣也算是一種幸運。


    就如同陶靖之,人人都道他君子端方,可是陶靖之背後的狠戾冷血,其他人又怎麽會明白?陶家的地位注定了陶靖之不可能真的溫和優雅,否則陶家早就被其他人給生撕了。


    知道喬甯要過來,曹鷹陪同朱經理就在大門口等著,當遠遠看到並肩而來的一雙人時,曹鷹那原本溫和的表情快速的一變,一抹狠戾的光芒從眼中一閃而過,陶靖之!


    大小姐和陶家主看起來還挺配的!朱經理沒有注意到曹鷹的臉色變化,陶靖之給人一股子君子如玉的溫潤,喬甯溫柔婉約,兩人並肩走著,陽光之下如同一對璧人。


    “曹老弟,朱經理。”看著站在外麵的曹鷹,陶靖之微微眯了一眼鳳眸,看來曹鷹倒是真的下了心思要追求喬甯了,否則這麽忙的曹鷹不會在公安局,陶靖之笑著快步走上前來打招呼,拉開了和喬甯之間的距離。


    “馬致遠先生的死亡隻怕不簡單。”曹鷹也端起溫和的笑和陶靖之寒暄著,隨後看向後一步過來的喬甯,關切的開口:“原本我和朱經理不打算告訴你的,但是這事你有知情權,不過不管過程和結果如何,都交給我和朱經理來處理。”


    “給你添麻煩了。”喬甯再次向著曹鷹致謝,她原本就不擅長處理這些事,不過曹鷹能告知自己實情而沒有選擇隱瞞,這讓喬甯對曹鷹的印象又好了幾分,即使性子善良寬容,但是喬甯也不希望馬致遠死亡的這件事上被隱瞞真相。


    陶靖之識趣的微微後退了幾步,和朱經理一起向著公安局裏走了去,曹鷹雖然城府極深,但是名聲的確不錯,這麽多年也就死去的妻子一個女人,不管參加什麽宴會,也沒有和其他女人逢場作戲,當然至於曹鷹到底要怎麽解決他的生理問題,陶靖之就沒有興趣打探了。


    當然,陶靖之自然知道曹鷹會主動追求喬甯是因為喬部長的關係,但是曹鷹是個精明的男人,甚至是個野心勃勃的男人,為了攀上喬部長,他絕對會一輩子都對喬甯好,如果喬甯真的願意,其實這樣也算不錯。


    過河拆橋這種事的確有些人會做,但是陶靖之可以肯定以曹鷹的圓滑和精明,他絕對不會背負為恩負義的惡名,所以即使日後喬部長退下去了,或者離世了,曹鷹依舊會照顧關心喬甯。


    畢竟到了曹鷹這種位置,一旦和恩將仇報、忘恩負義的惡名搭上邊,那曹鷹的仕途就毀了,畢竟誰也不敢任用這樣的手下,天知道日後會不會被反咬一口,喬部長為什麽會平步青雲,就是因為他從頭至尾都不曾反水,沒有背叛上麵的人,一個人死扛著,甚至坐了八年冤獄。


    張副局長真沒有想到馬致遠的死亡會牽扯到這麽多的關係,不管是曹家還是陶家,或者是唐宋居,在潭江市那都是數一數二的勢力,可惜這個案子是程少接手的,否則自己若是接手,辦好了,日後要升遷就容易多了。


    陶靖之、喬甯和陶沫又重新看了視頻,三人臉色都有幾分的難看,任誰都看得出來馬致遠是被人蓄意殺害的,但是殺人總有動機,馬致遠不過是個普通人,有什麽深仇大恨值得凶手買凶殺人。


    “凶手手上戴著手套,所以肯定不是臨時起意。”小趙放大了電腦屏幕,果真,凶手握著水果刀的右手上戴著膚色的塑膠手套,若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那凶手臉上的血很有可能是假的,目的就是為了遮掩自己的真麵目。”陶沫冷聲開口,目光盯著電腦屏幕上被定格的殺人凶手,一米七左右的身高,身形偏瘦,微微低著頭,倆上血糊糊的一片。


    從視頻上可以看出凶手之前是隱匿在人群裏,借著小吃街晦暗的光線,和一群人打架鬥毆的混亂,突然衝了出來,直奔馬致遠而來,然後又隨著驚慌混亂的人群離開了殺人現場,就憑著這個視頻,根本沒辦法找到凶手。


    但是馬致遠隻是一個普通人,凶手如果是蓄意殺人,有可能這些天一直在跟蹤馬致遠,剛好趁著今天的絕好機會動手,因為行凶的水果刀就是小吃街上賣水果的攤販的。


    當時凶手有可能隱藏在暗中跟蹤馬致遠,或者說是想要尋找機會殺害馬致遠,所以凶手可能隨身攜帶著凶器、紅色顏料、塑膠手套,而抓到這個打架鬥毆的機會,凶手就動手了。


    如此一來,可以事先調查馬致遠這幾天的行蹤,看看他有沒有被人跟蹤,還有一個突破口,那就是找到殺人動機,隻有找到了殺害馬致遠的動機,就能順著線索尋找到凶手,或者是凶手幕後的人。


    “馬致遠當時為什麽沒有避讓開?”陶靖之讓小趙再次回放了一下視頻,打架鬥毆是先發生的,凶手差不多在三分鍾之後才出現殺害馬致遠的。


    當時鬥毆一發生,四周的人都嚇得到處逃竄了,甚至差一點引起小吃街的踩踏事件,可是馬致遠卻依舊坐在不遠處的桌子前,似乎沒有發現這一切。


    而且從畫麵上看凶手突然向著馬致遠衝過去時,雖然速度很快,但是正常人看到一個滿臉是血的人向著自己衝過來,再加上當時打架鬥毆的混亂,肯定會害怕的逃走,但是馬致遠沒有,所以他才被凶手刺重心髒殺害了。


    聽到陶靖之的話,在場其他人也都凝眉思索著,的確,馬致遠在案發時的表現不符合常理,如果他躲了逃了,或者和凶手搏鬥了,那麽馬致遠身邊的人肯定會注意到凶手。


    馬致遠像是雕塑一樣木訥訥的坐在那裏,四周的人又關注著打架鬥毆的十多人,所以直到馬致遠被殺了,其他人才驚恐的叫了起來,此時凶手已經隱匿到人群裏逃走了。


    陶沫回想著昨天陪著喬甯去二院太平間看的馬致遠的屍體,“當時馬致遠眼下一圈青黑色,人也瘦了很多,下巴上有沒有打理的胡子,而且他的衣服皺巴巴的,這些天馬致遠應該沒有休息好,導致了他的精神有些恍惚。”


    如果是這樣,那麽馬致遠突然被殺沒有反抗也就不奇怪了,不過具體的還要等法醫的驗屍報告出來,至於馬致遠留在潭江市的行蹤,有沒有被人跟蹤,或者有沒有什麽仇人,這些都需要後續的調查。


    而原本在辦公室待的著急的馬二姐總擔心會官官相護,借著上廁所的機會和馬大姐偷偷的溜了過來,當看到陶靖之的時候,他那溫潤如玉的外表,再加上四周又沒有陶家的保鏢,讓馬二姐忘記當初被陶家用槍恐嚇的害怕,一把衝了過來。


    “就是你,肯定就是你殺了我小弟!”馬二姐對著陶靖之叫嚷了起來,眼珠珠滴溜溜的轉著,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你這個殺人凶手!肯定是你派人殺了我小弟!除非你們都將我們馬家人給殺光了,否則你們不要指望可以官官相護,我們馬家一定會告到底的!”


    馬大姐也跟著反應過來,人高馬大的身體也擠了過來,看了看喬甯和陶靖之,突然一拍大腿,“我知道,肯定是你們這一對狗男女勾結在一起,害怕我小弟不離婚,所以你們殺了我小弟。”


    越想越感覺對,馬大姐惡狠狠的瞪著陶靖之和喬甯,“前年我們村子裏就出了這樣的命案,一對通奸的狗男女就殺了丈夫,還將屍體給埋在後山上,說男人外出打工去了!那對狗男女勾搭成奸的在一起好幾年了,最後下暴雨把山裏的屍體給衝出來了,他們才被警察給抓了。”


    張副局長是真的拿馬大姐和馬二姐這對農村潑婦沒法子,她們嗓門大,叫罵的速度又快,又是死者的家屬,根本不指望可以和她們說理。


    “你們冷靜一點,陶家主如果真的要謀殺馬致遠,你以為你們還能找到馬致遠的屍體?”曹鷹挫敗的看著一臉認定凶手的馬大姐和馬二姐,無奈的搖搖頭,“沒有根據的推斷就不要說了,否則這是誣告,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一聽到要坐牢,馬大姐和馬二姐都嚇的一跳,都不敢對陶靖之撒潑了,隻是兩人越看陶靖之越感覺他就是殺人凶手。


    這個曹市長都說了他能無聲無息的將屍體給處理掉,家裏的保鏢還有槍,這肯定是黑社會,黑社會要弄死人還不輕而易舉?


    被當成了殺害馬致遠的凶手,陶靖之倒沒什麽生氣,看著滿臉歉意的張副局長,不由笑了起來,“張局長,緝拿凶手還需要靠警方,有什麽需要我配合的請盡管開口。”


    “陶家主客氣了,我一定會盡快抓到凶手,絕對不會讓人冤枉了陶家主。”張副局長連忙點頭,雖然馬致遠死的蹊蹺,但是他也相信不會是陶靖之動的手,如果陶家動手,馬致遠絕對是連屍體都找不到,曹市長剛剛那話可是話糙理不糙。


    “那如果找不到凶手怎麽辦?剛剛電腦視頻上那個凶手一臉血糊糊的,天知道是什麽人,我們住在潭江市吃喝都要花許多錢,還要辦喪事,這都是錢。”馬二姐忙不迭的開口,貪婪的目光看向喬甯,倒是不敢找陶靖之要錢。


    “你們放心,案子沒查清楚之前,所有的開銷我們局裏給你們報。”張副局長也精明,馬老太太幾人沒多少傷心,不過是為了錢,張副局長出了這個錢,算是討好了陶靖之和喬甯,絕對物超所值。


    暫時安撫了馬老太太幾人,張副局長連忙派人將她們五個人給送去招待所了,又忙不迭的送走公安局這一尊一尊的大人物,這才鬆了一口氣,“讓法醫那邊加快速度,驗屍報告盡快送上來,小趙,你們幾個去查找馬致遠的落腳地,走訪一下周邊群眾,落實馬致遠這段時間的行蹤。”


    “小吳,你們去鄰市一趟,去馬致遠的單位和住所多了解一下馬致遠生前的情況,看看他有沒有什麽仇人?殺人動機無非就是情殺仇殺,或者為了錢。”張副局長有條不紊的布置著。


    可是他也知道,這個案子是歸程明穀查的,即使有功勞自己也撈不到,不過能和曹市長、陶家主,還有唐宋居的朱經理打交道、拉關係,自己也值得了。


    陶靖之為了避嫌,所以獨自回陶家的,曹鷹則是護送著喬甯回去,這讓陶沫不由詫異的眯了眯眼,曹鷹真的要追求喬姐?


    雖然曹鷹的風評不錯,但是陶沫怎麽想都感覺喬甯的性子不適合關係複雜的曹家,而且曹鷹野心太強,這樣的男人根本不適合性子淡雅的喬甯。


    “大叔,你說曹鷹也是個正常的男人,老婆都死了二十多年了,他難道能當二十多年的和尚,每天靠自己的右手解決?”副駕駛位上,陶沫眯著眼,隱隱的警覺到一絲不對勁。


    開車的陸九錚麵癱臉倏地一下崩裂,猛地轉過目光,冷沉的目光惱火的看著口無遮攔的陶沫,她才多大的人,怎麽什麽都知道,什麽都敢開口。


    呃……正在捕捉腦海裏一閃而過亮光的陶沫,對上陸九錚那冷冷的視線,徹底石化住了,自己怎麽和大叔討論男人*這個問題?以大叔那古板又封建的個性,這絕對是不能說的話題。


    不過大叔難道也當了幾十年的和尚?腦子一想歪,那思緒就越來越偏了,陶沫目光不由自主的向著陸九錚的下半身掃了過去。


    “誰告訴你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的?”從牙縫裏擠出話來,陸九錚第一次對陶沫冷了臉。


    果真越想越偏!陶沫立刻將腦海裏那些黃色廢料刷刷的丟了出去,端正的坐直了身體,一副乖巧小學生的模樣,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大叔,我是個醫生,那個該知道的自然都知道了,不過大叔我發現不對勁了,曹鷹的深情的名聲太好了一點。”


    在整個潭江市,曹鷹絕對算是中年男人裏的鑽石王老五,比陶靖之的名聲還要好不少,曹鷹長的也英俊,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如今已經是副市長,據說很快就要升遷了。


    再加上曹家又是名門世家,關鍵曹鷹對亡妻一往情深,這麽多年一直不曾再婚,就衝著曹鷹的深情,不少雲英未嫁的小姑娘都想要嫁給曹鷹。


    “大叔,曹鷹麵色紅潤,眼睛銳利有神,中氣足,完全沒有禁欲後生理機能失調的跡象。”陶沫正色的開口,越想越感覺到不對勁。


    都說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尤其是開葷後的男人,更不可能禁欲二十多年,就連陶靖之私底下也曾找一些銀貨兩訖的女人,陶靖之也不曾隱瞞這一點,食色性也,這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曹鷹的名聲太好了,好到他根本沒有私生活,也沒有找女人瀉火的傳聞,若是曹鷹私下裏找了女人,一次兩次能隱瞞,這也很正常,但是二十多年了,外人都沒有聽到任何傳聞,這就說明曹鷹是特意隱瞞的?


    曹鷹的氣色一切正常,甚至比起一般中年男人更好,之前沒有注意,此時一想,陶沫就發現了不對勁了,中年男人一般都有腎虛的毛病,隻是有些重一些,有些是輕微的。


    可是曹鷹身上卻沒有,也許有人會認為這是因為曹鷹禁欲了,沒有女人,自然不會腎虧腎虛,但是陶沫此時想起來曹鷹那紅潤的臉色,分明就是特意的補過,曹家分管的是衛生係統這一塊,會懂一些藥理知識太正常,一個禁欲的男人會補腎嗎?


    “大叔,幫我調查一下曹鷹,他絕對不對勁。”陶沫擔心的皺起眉頭,一個正常男人為什麽要隱瞞自己私下裏找女人的消息,這種特意隱瞞就是最大的不對勁。


    陸九錚點了點頭,隻是麵癱臉依舊冰冷冷的,“這事我來處理,你不許過問!”一想到陶沫學醫的途中,甚至可能接觸到男人的*,連腎虛腎虧都清楚,陸九錚的臉此時黑的可以刮下一層鍋灰。


    陶家要查一個人,在潭江市絕對比公安局的警察更快,這邊陶靖之一個電話回去之後,馬致遠在潭江市的住所和他去的實驗室情況都一清二楚的匯報上來了。


    陸九錚調轉了車頭直奔馬致遠租住的公寓而去,陶沫從隸屬陶家的小弟那裏拿到了鑰匙上樓打開門,公寓很小,一室一廳的布局。


    陶沫仔細的檢查著,“大叔,你看垃圾桶裏的垃圾都發黴了,這說明馬致遠這幾天一直在忙著什麽,否則以他的性子,不可能任由垃圾發黴而不處理。”


    陸九錚拿過桌上放著的水電繳費單子看了一眼,是二月的單子,上麵寫著水費是一塊五、電費三塊而,馬致遠是二月末住進來的,估計繳的是二月末那幾天的水電費。


    等陶沫將公寓檢查了一遍之後,並沒有其他的發現,裝衣服的箱子放在臥室裏都沒有打開來,衛生間新買的牙膏隻用了一點點,說明馬致遠雖然租住了公寓,但是絕對沒有在這裏住多久。


    “大叔,我們去查一下水電就知道馬致遠到底住了多久。”陶沫和陸九錚拿著水電繳費單子出了公寓,幾分鍾之後找到電表,對照了一下上麵的度數,就多了四度電,再次說明馬致遠雖然租住了公寓,但是真的沒有住幾天。


    查過水表之後,陶沫看了看小區,“馬致遠大部分時間應該是在實驗室裏,他這些年因為愧疚,所以業餘時間都在研究治療深度燙傷的辦法,再結合馬致遠死前過度疲憊的狀態,他有可能是有什麽發現了,所以一直留在實驗室裏。”


    陶沫和陸九錚離開馬致遠的公寓,再次趕往了實驗室,順便撥通了陶靖之的電話,讓他幫忙可以進入實驗室。


    “對不起,這是私人研究所,拒絕訪客。”大門口的保安攔下車子,製止陶沫和陸九錚的進入。


    “剛剛你沒有接到通知嗎?”陶沫倒是一愣,陶叔肯定已經疏通了關係,怎麽還會被保安攔下來。


    “你們就是上麵主任剛剛說的客人?我要核對一下身份證。”保安倒是接到了通知,“把身份證拿出來我登記一下。”


    陶沫倒是無所謂,可是陸九錚卻是不行的,看著過於嚴格的保安,陶沫詫異的開口:“不是已經打過招呼了,怎麽還要查身份證?”


    “小姑娘,不是我為難你,雖然主任通知了,但是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假冒的,昨晚上老劉之前就是因為工作麻痹大意,不知道讓什麽人混進來了,在研究所裏放了一把火,差一點造成幾百萬的損失,幸好就燒了一間實驗室。”


    保安想到此,也不由的唏噓,他們研究所雖然檢查也嚴格,但是還不到那麽嚴格的地步,這些年也一直相安無事,誰知道昨晚上就出事了,幸好觸動了火警警報器,這才及時撲滅了明火,好在燒毀的隻是一間備用實驗室,如果是那些有幾百萬實驗器材的房間,那損失就大了。


    陶沫和陸九錚對望一眼,難道是因為馬致遠的研究取得了什麽重大突破,這才導致被人謀殺了,否則為什麽昨晚上馬致遠剛死,研究所就失火了。


    等了五分鍾,研究所的許主任接到了陶靖之的第二個電話,此時咚咚的跑了出來,“陶小姐,對不起,對不起,實在是昨晚上失火了,所以門衛這邊草木皆兵,真不是故意將陶小姐您攔在外麵。”


    許主任一邊忙不迭的道歉,一邊狠狠的瞪了一眼保安,剛剛都說了,如果有客人來了,趕快放行,誰知道保安一根筋到底,竟然將人給擋在外麵了。


    “徐主任你客氣了,是我給你添麻煩了。”陶沫和陸九錚向著研究所裏走了去,陶沫看著氣喘籲籲的許主任開口:“剛剛聽說昨晚上有人潛進來放火了,燒毀的是馬致遠的實驗室嗎?”


    一提到馬致遠,許主任就火大,不過如今他人也死了,也不好說什麽了,隻是言語裏還有幾分抱怨,“就是那間借給他的臨時實驗室,也不知道他在研究什麽,保密的厲害,半個字都不透露。”


    許主任回想了一想今天一早幾個研究員和保安的話,繼續開口:“馬致遠整天埋首在實驗室裏,據說已經有好幾天吃住都在實驗室裏,昨晚上保安看他急匆匆的跑出來也就問了一句,他說出去吃飯,誰知道人就死了,連累實驗室都被燒了,還好沒有引起更大的火災。”


    陶沫和陸九錚看著被燒的烏黑的一間實驗室,裏麵亂七八糟的,紙質的文件也不知道是被燒毀了還是被縱火的人給偷走了,整間實驗室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我想馬致遠是不是因為研究被人惦記上了。”看著黑漆漆的實驗室,許主任此時也有幾分的感慨,馬致遠沒日沒夜的埋首在實驗室裏,隻怕真的是研究出了什麽,這才被人給惦記上了,最後被殺了,實驗的數據估計是被偷了,然後為了隱藏行跡,才放了一把火。


    馬致遠這麽多年來隻有兩個執念,一個就是找到他一直深愛的喬甯,一個就是醫治好喬甯被毀容的右臉,當初在鄰市,馬致遠所有的業餘時間也都泡在實驗室裏。


    實驗室被燒的太幹淨,沒什麽可查的,陶沫跟著陸九錚向著外麵走去,陶沫開口:“大叔,深度燙傷是國際性的難題,馬致遠不可能幾十年都沒有成果,到了潭江市就有了重大發現。”


    如果馬致遠的研究真的有重大突破了,他肯定是回鄰市去了,畢竟他一直在那邊做研究,所以陶沫猜測馬致遠很有可能在喬甯口中得知了赤竺蘭,然後在這裏研究。


    當初陶沫意外得知赤竺蘭根部活性細胞的特殊,也曾沒日沒夜的研究,馬致遠可能是和什麽人說起了赤竺蘭,這才遭遇了殺身之禍。


    “如果真是因為赤竺蘭的研究被殺,那麽馬致遠這幾天肯定是被人跟蹤了。”陶沫上了車,和陸九錚一起趕往陶家大宅,這個必須依靠陶家的勢力來查了,還有關於曹鷹的問題,陶沫也不放心,也準備回去當麵詢問一下陶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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