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


    “不可能。”楊杭沒有絲毫遲疑的就拒絕了曹鷹想要免除死刑的要求,狐狸臉上閃爍著冷厲的寒光,“曹鷹,如果你老實交代,你至少可以痛快的死,否則,你是不會想要體驗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曹鷹臉色一變,這個是他最後的憑仗,可是看著優雅輕笑的楊杭,曹鷹明白他說的是真的,如果自己真的死咬著不開口,隻怕真的會生不如死,被刑訊逼供之後,依舊得開口。


    片刻的沉默之後,曹鷹歎息一聲,卻已經知道自己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看向楊杭和陶沫,“你們想要問什麽?”


    楊杭看向身側的陶沫,示意她先開口,至於曹鷹背後的黑客高手,楊杭不著急。


    陶沫拿出之前從程明穀那裏拿到的小男孩資料,“這個是在你的後院發現的屍體,法醫鑒定死於十四年前,是你殺了他嗎?”


    曹鷹看了看資料上陌生麵容的小男孩,微微錯愕一怔,搖搖頭,“不管你相信還是不相信,這不是我殺的。”


    曹鷹有病態的虐待欲,若是得以控製和治療,也許隻是虐待不至於殺人,可是因為曹家的背景,再加上曹鷹自己的權利和頭腦,所以他不但沒有控製,相反更加明目張膽的進行虐待,最後到虐殺,從以滿足自己變態的*,享受這種捕捉獵物、虐待獵物、最後虐殺的過程。


    “這是劉亞亞的資料,七年前,你曾經自辯說沒有接到市裏工作人員撥打的電話?”並沒有說相信或者不相信,陶沫拿出第二份資料,正是幼童劉亞亞溺水死亡的資料,也是曹鷹政績上的汙點。


    此時曹鷹看了一眼陶沫,卻不明白她到底要問什麽,不過到了這種地步,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我並沒有接到那一通電話,當時那工作人員的通話記錄後來被證實是作假偽造的。”


    “這一份是你妻子死亡的資料,她是生孩子的時候難產死在手術台上,時間是二十一年前。”陶沫拿出第三份的資料攤在了曹鷹麵前。


    這一下不僅僅是曹鷹一頭霧水,連同楊杭都不明白陶沫這到底要做什麽,這三份資料難道有什麽聯係?


    “你到底要問什麽?”曹鷹放下手裏頭關於妻子死亡的資料,不明白的看著陶沫,隱隱約約的曹鷹感覺似乎有一張無形的大網籠罩下來,而他正如網中無處可逃的麻雀,不管如何掙紮,卻都掙脫不了這一張大網。


    “我沒什麽問的了。”將三份資料合了起來,陶沫低頭思慮著,如果真是這樣,那必定還有兩起自己不知曉的殺人案,和這三人合起來正好是五人,每隔七年就會死一人,不,如果時間往前麵推,那麽說不定今年的殺人案還沒有發生。


    見陶沫不打算再詢問什麽了,楊杭這才看向曹鷹,“你和背後的黑客高手是如何聯係上的?”


    “能給我一支煙嗎?”一瞬間,曹鷹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量,整個人也頹廢下來,接過楊杭的煙點燃之後,深深的吸了一口,煙霧繚繞之下,一張頹敗的臉看起來如同任何一個蒼老失敗的中年男人。


    “我並沒有見過幕後的人,不過他卻掌控了我虐待殺人的證據,也許你也不相信,背後這個人根本沒有要求我做什麽,他隻是給我的筆記本電腦建立了一個防護程序,說沒有人能破譯我的電腦,讓我可以隨性所欲的虐待殺人。”


    曹鷹最開始也是害怕,甚至是絕望的,那個時候他還年輕,自己最大的秘密被人知曉了,隻要曝光出去,自己的人生就毀了,甚至可能會被槍斃。


    可是這麽多年來,幕後的黑客高手真的從沒有再聯係曹鷹,也從沒有要挾過他做任何事,就如同他不存在一般,可是對曹鷹而言,這卻像是頭頂上懸著的一把刀,不知道什麽時候回掉下來。


    尤其是曹鷹的政途越來越順利,地位也越來越高,曹鷹就更加惶恐不安了,總擔心這個定時炸彈隨時會爆炸,所以當知曉了喬甯的身份之後,曹鷹才會瘋狂的想要攀附上喬部長,隻要成了喬部長的女婿,幕後的黑客高手即使真的要挾自己,曹鷹至少也有談條件的資本。


    曹鷹殺掉馬致遠卻是一箭雙雕,一來是為了將陶靖之拖下水,給他釘上殺人凶手的罪名,讓他無法追求喬甯。


    二來是為了霸占馬致遠關於赤竺蘭的研究成果,曹鷹知道這一項目一旦成功,將是國際性的一項突破,如果沒有被抓,曹鷹和何啟傑將共同享有這一項名譽,不過其中曹鷹占據主導成分。


    有了這個揚名國際的榮譽,曹鷹知道不管自己做了什麽,國家為了名聲,也不可能將自己繩之以法,那丟的就是整個國家的臉麵,所以國家隻是替自己遮掩。


    更何況這一項成果對喬甯臉的治愈會起到關鍵性的作用,也可以用來拉近和喬甯的關係,喬甯性子單純,曹鷹已經打算好了,到時候利用治療的機會,多次接觸喬甯,再設計一個簡單的局,成就自己和喬甯的夫妻之實,到時候自己就會成為喬部長的女婿。


    而且頂著這項國際性的研究成果,又有喬部長保駕護航,曹鷹已經可以想象自己日後的康莊大道,可惜,一切都沒有了,深深的吸了一口煙,曹鷹看向楊杭,“終究是我太急切了,否則你們也不會因為馬致遠的死而懷疑到我身上。”


    對於曹鷹的話,陶沫和楊杭都沒有回答,多行不義必自斃,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曹鷹這樣的凶手終究難逃法網。


    從看守所出來之後,楊杭一邊開車,一邊看向陶沫,“到底是怎麽回事?”到這會兒,楊杭都是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陶沫到底詢問了曹鷹什麽。


    “你注意到了劉亞亞和曹鷹妻子的出生年月日了嗎?”陶沫低聲開口,若不是上輩子的身份不同,接觸到很多平常人接觸不到的東西,她也不會察覺到這一點,“他們兩個都是陰年陰月陰日出生的。”


    “然後呢?”楊杭莫名的感覺到背後一股子的毛骨悚然。


    “而且他們死亡的時間都是相隔七年,曹鷹妻子死在手術台上,那也等於是死在手術刀下,這代表了金,劉亞亞是溺水死在河中,五行裏代表了水,曹鷹後院發現的小男孩屍體,沒有被虐待的痕跡,而且也不是曹鷹所殺,死亡原因可能就是被土活埋,五行中代表為土。”


    每隔七年死一人,而且是用五行殺人,看著楊杭表情都變了,陶沫慢慢的開口,“如果我推測的不錯,將時間線往前推,那麽在二十八年前和三十五年前還有兩起殺人案,其中一人死於火一人死於木,如果時間線往後推移,那麽二十八年前肯定有一人被殺,而今年還有最後一人即將被殺,他們共同的特征都是陰年陰月陰時出生的人。”


    身為鋒刃裏的一員,楊杭手裏頭見過血,他也不清楚自己在任務裏殺過多少人,可是即使第一次殺人,楊杭都沒有此時這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沉默了片刻,楊杭開口:“那曹鷹在這件事裏起到什麽作用?”


    “如果我推測不錯的話,曹鷹之所以會被幕後人注意到,或許是因為他妻子是陰年陰月陰時出生,而且幕後之人為了掩蓋自己的行跡,才會利用曹鷹。”陶沫目前知道的這已經死去的三個人,都是利用曹鷹來遮掩的,絲毫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如果時間線往前推,最近的是二十八年前,那個時候曹鷹才十七歲,幕後人不可能利用他來殺人,那我們隻能去公安局的係統檔案裏去查未偵破的殺人案。”楊杭看了一眼陶沫,眼神凝重了幾分。


    如果幕後真的有這麽一個喪心病狂,甚至還手段詭異的殺人凶手,陶丫頭如果破壞了他的計劃,隻怕還有危險,“陶丫頭,這樣殺人是為了什麽?”


    “殺人續命。”陶沫已經肯定這一點,對方大費周章的殺人,隻是為了給某個人續命。


    為什麽感覺車子裏都是陰風陣陣,後背發冷,楊杭發現自己一個唯物主義的大男人,此時都有些的頭皮發麻,陶丫頭到底是怎麽想到這些的。


    第二天,陶沫正在上課,操權的電話打了過來,“丫頭,你的推測是對的,我調查了一下二十一年前給曹鷹妻子做手術時的醫術,主刀醫生在之後出了交通意外當場死亡了,應該是被滅口了。”


    “那個十四年前被殺的小男孩身份找到了嗎?”陶沫拿著手機向教室外走了去,之前是程明穀他們在查,不過沒有查出來,不過操大哥接手了,效率肯定快了很多。


    “找到了,當年小男孩名叫陳浩,十五年前被怪拐了之後,他父母因為傷心離開去了外省打工,他也是陰年陰月陰日出生的。”操權臉色也沉重了幾分,任誰都對這種滅絕人性的案子感到憤怒,“他被拐之後,應該還被養了一年,然後才被活埋了。”


    曹鷹在這一次的詭異案件裏雖然說並沒有插手,可是正因為他的其身不正,讓幕後的人利用曹鷹來遮掩了三次殺人案,若不是陶沫注意到,隻怕不會有人想到這些案件裏內在的聯係。


    陶沫出了學校,正看見操權的車子停在外麵,掛了電話走了過去,“操大哥。”


    “這些是二十八年前發生在潭江市的殺人案件,我按照你之前的排查了一下,並沒有發現你說的和五行有關的案子。”曹權將一大垛的資料遞給了陶沫,隨後發動了車子。


    每隔七年必定有一件殺人案件,而且死者肯定是死於五行之中的火或者木,可是操權篩查之後,先是根據陰年陰月陰時這一條來篩查的,不符合這個出生年月的死者都排除在外。


    餘下的案件裏,有一起是碎屍案,迄今沒有找到死者的頭,有一起案件是強奸殺人案,死的是一個年輕的小姐,估計是外來人口,身份證都是假的,所以她真實身份和出生年月也不確定,但是死者是被割喉之後奸殺的,也不符合陶沫說的五行殺人。


    陶沫快速的翻閱著二十八年前潭江市所有的殺人案件,果真如同操大哥說的一樣,沒有一個案件符合。


    “先去吃飯,之後再說,這段時間我保護你的安全。”操權將車子停在了一間土菜館門外,不管如何,這個案子如此的詭異,而且幕後人在十多年前就能調動一個黑客高手,身份必定不簡單,為了陶沫的安全,操權也不敢大意,誰知道這個瘋子會做出什麽事來。


    包廂裏,操權點了三個菜一個湯,看向還在翻看檔案的陶沫,“年數太久遠,當年都是紙質檔案,如果幕後人銷毀了檔案也有可能,再者潭江市經濟落後,有些偏遠山區,隻怕真的有什麽殺人案,市局檔案室也有可能沒有記載,查起來工作量很大。”


    二十八年前,電腦甚至還沒有普及,那個年代的潭江市更家落後,所有檔案都是人工記錄的,潭江市這麽大,要調查二十八年前地方上發生的殺人案,絕對不容易。


    “五行殺人,必定會發生五起殺人案,而其中第一起殺人案應該最為特殊。”陶沫一邊吃,一邊看向滿臉好奇的操權,也沒有賣關子解釋道:“這種事情有些的玄乎,但是絕對是存在的。”


    陶沫上輩子所處的世界有精神力的存在,也有很多科學解釋不清楚的事情,玄乎詭異之事,對普通人而言那是封建是迷信,但是到了高層,這些未解之謎其實都有跡可尋,但是很多都被特情部門封鎖了消息。


    五行殺人續命,卻非常不容易,首先普通人就不可能找到五個陰年陰月陰日出生的人,爾後每隔七年用五行之法殺一人,而且施法之人有傷天和,絕對會被反噬,這種事情沒有一個具體的論斷,可是說到底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操大哥,如果第一起殺人案是發生在三十五年前,那麽二十八年前一起,二十一年前一起,十四年前一起,七年前一起,那麽五起殺人案都已經完成了,幕後之人的目的在七年前就到達了,那麽幕後之人沒有必要繼續防護曹鷹的筆記本電腦。”


    陶沫正色的開口,神色一片冷靜,“所以我斷定這五行殺人案,是從二十八年前開始的,那麽今年必定還要發生一件殺害陰年陰月陰日的人,很有可能是死於火災。”


    “第一起是死於木,發生在二十八年前,可是我們要怎麽查?”操權倒沒有感覺到什麽害怕,隻是有些的憤怒,幕後人為了續一人的命,卻接連害死了多人,簡直畜生都不如。


    “養厲鬼續命,最可能就是紅衣小鬼,陰氣重、戾氣重,而且死法肯定詭異,操大哥,你可以派人去潭江市下麵所有的縣城找上了年紀的人打探,二十八年前有沒有身穿紅衣服的小孩被殺。”


    陶沫正色開口,“幕後人有本事銷毀檔案,但是廣撒網去查,隻要發生過命案,堵不住悠悠之口,必定能找到蛛絲馬跡。”


    “如果被殺的人屍體沒有被發現呢?”操權最擔心的就是這一點,幕後人能力強,要遮掩屍體卻是很容易,那就沒有凶手案,最多就是兒童失蹤案,而且二十八年前,沒有電腦記錄,查起來不容易。


    “如果迄今沒有發現屍體,那隻能去調查戶籍,養厲鬼隻能是十五歲之下的童男童女,案子發生在二十八年前,那當初這第一個被殺的孩子年齡最大是在三十三年前出生的,那就是83年開始,83年屬陰年。”


    陰年為天幹之中的:乙、丁、己、辛、癸、說白了就是尾數是單數的是陰年,從83年開始一直到97年,這十五年之間的八個陰年。


    同理,陰月和陰日也是如此,尾數為單數的就是陰月和陰日,雖然查起來不容易,但是早幾年就進行了人口普查和登記,用電腦排查隻是工作量大一些。


    “行,我派人繼續調查,不過你這段時間也要小心。”操權點了點頭,正色的告誡陶沫要注意自身的安全,若是幕後人一直留意著曹鷹,說不定就會注意到陶丫頭,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我知道。”陶沫點了點頭,如果今年還有一起命案要發生,那對於自己這個障礙物,幕後人本著寧可錯殺千人,絕不放過一人的原則,說不定會真的會弄死自己。


    這邊陶沫和操權繼續篩查著大量資料,查找著二十八年前可能被殺的小孩,老街這邊的開發倒是鬧的沸沸揚揚,隨著曹鷹的被抓,曹家淪落為三流家族。


    薛蒔的父親更感覺到了楊杭這個強有力競爭對手的可怕,所以不顧一切的抓緊老街的開發,卻弄的天怒人怨。


    “陶小姐,我是真的沒辦法了,我老婆這會還昏迷著,第一醫院的床位太緊張了,我是真沒法了。”電話另一頭的房東說著說著,聲音都哽咽起來,“陶小姐,你幫幫我?”


    老街這一塊的開發薛市長勢在必行,可是拆遷補償太低,住房一平米補償一千五,門麵房一平米補償三千,這種價格,整個老街六百多戶人家,就沒有一家人會同意的,一套房算起來補償不到二十萬,市郊都買不到一套房,誰家願意。


    可是薛父這邊卻像是昏了頭一般,任由開發商這邊的小混混斷了老街的水和電,甚至任由這些混混上門威脅逼迫,這麽一鬧,兩邊的衝突就大了。


    房東的老婆就是在和開發商的小混混起衝突的時候,被一棍子打到了頭,當場就昏迷了,送到最近的醫院搶救,然後讓轉院到第一醫院,否則人就救不回來了。


    可是第一醫院床位太緊張,沒有關係,根本不指望能弄到床位,眼瞅著人呼吸越來越弱,房東終於想起來了陶沫,畢竟她在衛生部門有關係,說不定可以幫忙,房東這才不顧一切的打了陶沫的電話。


    “我知道了,我給你打個電話看看。”陶沫倒沒有想到老街的開發弄成這樣了,掛了電話之後,打了第一醫院院長的電話。


    陶沫進入了潭江是專家組,雖然最開始被所有專家無視了,畢竟她年紀太小,不過後來給祁正則看診,和洪專家對上了,倒是讓眾人見識到了陶沫的醫術,當時在場的就有第一醫院的院長。


    當時院長就邀請了陶沫有時間來醫院中醫科坐診,倒是很看重陶沫,這會陶沫一個電話過去,院長也給了陶沫麵子,立刻騰出了床位,讓房東的老婆立刻轉過來。


    結果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陶沫手機再次響了起來,房東的老婆病情危重,中途又耽擱了,隻怕是救不回來了,院長讓陶沫是不是過來看看,畢竟陶沫的醫術擺在那裏。


    “突然性心絞痛?”陶沫一怔,快步向著外麵走了過去,“杜院長,難道患者有先天性的冠心病?”


    “是,正是先天性冠心病引起的突發性心絞痛,手術過程中,血管堵塞的很嚴重,手術成功幾率最多百分之十五。”院長臉色也是凝重,誰也沒有想到手術過程中會突發意外狀況,而且是如此棘手的情況,如果不將堵塞的血管疏通,病人肯定是死在手術台上。


    院長這是想起當時陶沫在醫院替救了程明穀的警察祛除蛇毒,當時所有人都以為隻能截肢了,陶沫卻偏偏用銀針將蛇毒一寸一寸的逼到了小腿肚上,最後保住了警察的腿。


    這一次的情況同樣危機,但是卻有相通的地方,手術過程中出現了血管堵塞的情況,若是陶沫可以銀針封存這一塊的血管,疏通血管之後,手術就可以繼續下去。


    “我馬上就過來了。”人命關天,陶沫也沒有任何的遲疑,快速的上了車,“操大哥,去第一醫院。”


    操權的車速極快,中間又闖了兩個紅燈,原本三十分鍾左右的車程被壓縮到了二十分鍾不到,就將陶沫送到了第一醫院。


    “陶沫,你過來了。”杜院長一直在這邊等待著,看到陶沫快速的迎了過來,“人在手術室,這是剛剛拍的片子,這一段血管堵塞了,情況非常危急。”


    陶沫拎著藥箱一邊聽著杜院長的話,一邊快步向著手術室走了過去,一直等候在手術室外的房東和兩個兒子,看到陶沫一怔,“陶小姐。”


    “我進去看看。”顧不得和房東打招呼,陶沫推開手術室的門走了進去。


    聽著主治醫生的解說之後,明白了點了點頭,快速的拿出銀針迅速的向著病人的手腕紮了下去,內關穴。


    再取了第二根銀針,紮向膻中穴,手速極快,一根一根的銀針精準的在病人的手腕下方、胸口、小腿上的幾個穴位都紮下了銀針。


    西醫上要疏通被堵塞的血管,基本會用聲波儀器,或者進行外科手術,可是這是突發狀況,而且堵塞的血管接近心髒,時間緊急之下,危險性太大,杜院長這才讓陶沫動手。


    在確定了被堵塞血管的具體位置之後,陶沫調動了精神力,在病人胸口慢慢的下針,撚動著針尾,看似極其緩慢的動作,可是卻是將精神力運用到了針尖上,一點一點疏通著被堵塞的血管。


    手術室裏的醫生看著陶沫,雖然並不清楚她到底在做什麽,但是看著陶沫那嚴肅凜然的麵容,一滴一滴的汗水滲透在額頭臉頰上,就知道這銀針入穴的極其耗費心神,不亞於他們的高精密的外科手術。


    半個小時之後。


    “我這邊可以了,你們繼續手術。”陶沫喘息著,收回最後一根銀針,示意手術室裏的醫生繼續腦部手術,自己的精神力果真還是太弱了。


    這邊杜院長看到陶沫出了手術室,“怎麽樣?疏通了?”


    “已經沒事了。”陶沫笑了笑,這才看向一旁的房東和他的兩個兒子,“不用擔心,手術肯定會很成功的,你們去辦理一下住院手續。”


    “陶小姐,真的太謝謝你了。”房東紅著眼眶,哽咽的開口,若不是陶沫出麵,這會人根本都進不了手術室,“老大你去辦理住院手續,老二你回去將住院需要的東西都帶過來,我繼續守在這裏等你媽出來。”


    看得出陶沫有些累,杜院長也沒有強留,寒暄一番之後,陶沫跟著操權出了醫院大門,看見房東的二兒子正在這邊攔出租車,不過攔了好幾輛都沒有攔到。


    “操大哥,我們送他回老街一趟。”陶沫有些疲憊的開口,這個時間段攔車不容易,尤其是第一醫院這邊更是難。


    “行。”操權性子原本就豪爽,此時更沒有什麽不同意的,將車開了過來,按了按喇叭,“這個時間段攔不到出租車,我們送你一趟。”


    “謝謝,謝謝陶小姐。”房東二兒子忙不迭的道謝著,畢竟他們家和陶沫非親非故,不過是租了一個月的房子而已,最後因為拆遷,差一點將陶沫的藥店給砸了,沒有想到自己父親求上門了,陶沫就幫忙了。


    “不用客氣,上車吧。”陶沫靠在副駕駛位置上,有些疲憊的閉上眼,或許是因為兩個不同的空間,雖然發現了精神力,可是增長的卻極其緩慢,稍微用一下就耗空了所有的精神力。


    老街離的比較遠,汽車開了二十來分鍾才到,昔日的老街雖然破舊,但是外來人口多,人流大,倒也顯得熱鬧,不過最近因為拆遷,該搬的租客都搬走了,沿街的門麵房也都關門了,整個老街就顯得蕭條起來。


    不少的房頂上都拉著橫幅,抗議強拆,不遠處嘈雜聲不斷的響起,伴隨著吵鬧聲,人群聚集在一起,讓靠在副駕駛位上閉目養神的陶沫也睜開了眼。


    “二子,你回來的正好!你再不回來,你家房子就要被強拆了。”這邊房東家二兒子剛下車,一個眼尖的胖大媽瞅見了,連忙急切的跑了過來,“你快回去看看,這挖土機都過來了,說是要強拆,不行就半夜將我們拖出去把房子給拆了。”


    “這些人渣!”房東二兒子紅了眼,新仇舊恨之下,甚至忘記了和陶沫道謝就向著擁堵的人群衝了過去。


    現場好幾百人都圍堵著,附近派出所的警察也過來維持秩序,可是警察人太少,老街的住戶和開發商這邊的人遙遙相對著,看起來氣氛一觸即發。


    “你爸這是要幹什麽?瘋了嗎?”程明穀此時站在角落裏,冷著臉看向一旁的薛蒔,老街開發如果成功了的確是一個政績,可是現在都鬧成這樣了,還打算強拆,這不是腦子進水了嗎?這要是鬧出了人命,一個都跑不了。


    薛蒔一貫冷著臉,此時看了看不遠處對峙的兩方人,“他的事我管不了,他要找死,誰也攔不住。”


    看著不管事的薛蒔,程明穀挫敗的耙了耙頭發,薛家那點破事他自然清楚,可是不管如何,薛阿姨已經去世了,如今薛叔雖然找了個小的,而且再婚之前私生子隻怕薛時小五歲,說明當初薛阿姨沒死的時候,薛叔在外麵就有小三和私生子了,但是不管如何,薛蒔依舊是薛家的繼承人,薛叔如果出了事,對薛蒔的影響也大。


    “你們要強拆,就從我們屍體上踏過去!”圍攏的老街居民憤怒的高喊著,他們這邊人也不少,二三百人,才不會怕了開發商和那些小混混。


    “你們不要給臉不要臉,這又老又破的房子,給你們補償就不錯了,你們不要人心不足蛇吞象,到時候一分錢都撈不到!”開發商這邊的人態度更為強勢,絲毫不在意憤怒的人群。


    “就你們這價格,還補償?老子不差錢,老子的房子就算爛在這裏,也不會賤賣給你們黑心的開發商賺大錢!”


    “對,我們不拆了,不拆了,你們快滾!”


    “滾出老街去,否則不要怪我們不客氣!”


    看著氣憤填膺的眾人,開發商這邊也火了起來,“一個一個都是給臉不要臉的東西,老子告訴你們,老子這邊從銀行貸了上億塊,一天的利息就幾萬,你們要是乖乖搬走,大家都好,你們要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呸,老子是被嚇大的啊!今天老子就將這液化氣放在這裏,誰他媽的敢強拆老子的房子,老子就一把火和他同歸於盡!”這邊老街住戶也氣的夠嗆,有脾氣大的此時已經搬出了液化氣罐子。


    不遠處的程明穀一邊和薛蒔說話,一邊注意著情況,不管如何,這事絕對不能鬧大,可是薛叔叔如今是真的瘋了,什麽都不管不顧了。


    “對,我們不怕死,要死大家一起死!”這邊其他幾個住戶也都紅了眼,刷刷的拿出汽油瓶,瓶裏灌了汽油,瓶口塞了一個長布條,隻要一點燃布條,將玻璃瓶給扔出去,就像個微型的手榴彈。


    看到住戶的手段極端起來,開發商這邊的小混混也刷刷的拿起了手裏頭的鋼管,看起來就要開打了,這倒是讓不遠處負責維持秩序的警察臉都黑了,這要是打起來,那就真出大事了。


    可是上麵的態度強勢,這老街肯定是要拆的,而且是限時半個月就要完成拆遷,這不是逼著老街的住戶造反嗎?可是警察也沒有法子,這麽多人,真的打起來,他們幾十個警察衝進去了就被人潮給吞沒了。


    “好了,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要談判好好說!”程明穀看到氣氛不對,也顧不得薛蒔了,大步走了過來,冷眼看著態度囂張惡劣的開發商代表,“真鬧出人命,我看你們還能不能開發。”


    “那行,我們給程少麵子,不鬧,絕對不鬧。”開發商嘿嘿的笑著,倒是收斂了很多,可是惡毒的目光卻是瞟向圍攏的人群,嘖嘖兩聲,“晚上最好將家門給鎖好了,這要是半夜出了點什麽事,可怪不到我們頭上。”


    程明穀有些的惱火,可是薛父卻強行要開發老街這一塊,程明穀也沒法子,開發商此時給自己麵子,沒有起衝突,可是他們半夜如果真的強拆,程明穀也沒法子,他總不能二十四小時守在這裏。


    “就是,等晚上,沒人了,這房子也不知道是誰給拆了。”


    “是啊,說不定有人得罪了土地公公,將他家的房子給弄垮了。”


    開發商這邊的小混混一個一個得瑟的顯擺著,拍了拍一旁停放的推土機,話裏戶外的意思不過是等晚上沒有人了,一定會強拆。


    “我和你們拚了!”房東的二兒子突然衝了過來,一把抓起一旁的塑料桶,呼啦一下將裏麵的液體向著開發商這邊潑了過去,隨即打著了打火機,扔了過去。


    呼啦一下,火苗蹭的一下就燒了起來,這讓所有人都震驚住了,老街住戶這邊更是傻眼的愣住了,他們雖然要和開發商鬥智鬥勇,但是也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這塑料桶裏並不是真的汽油,不過是嚇嚇開發商的,不過幾個汽油瓶倒是真的。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房東二兒子潑過去的液體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換成了汽油,此時被火一點,瞬間就燒了起來,幾個被燒到的人立刻發出驚恐的喊叫聲。


    “快找滅火器!”


    “將外套脫了!”


    “在地上打滾,你們不要傻站著,幫忙滅火。”


    整個現場此時徹底的亂了,不過好在著火麵積不大,所以所以眾人用衣服幫忙撲打著,不一會兒倒是將火給滅了,幾個人都是輕度的燒傷,手上、脖子、臉上都被火給燎起了水泡。


    “這塑料桶裏不是汽油,我裝的是水啊,隻放了一點汽油糊弄人的。”塑料桶的主人此時愣愣的開口,這個是他用來糊弄開發商的。


    如果他們真的要強拆,到時候他就將這水潑到自己身上,裝作要*,這樣被人一拍放到網絡上,肯定會引起強烈的反響,開發商就不要指望能強拆了,可是誰知道這裏麵竟然真的是汽油,這幸好自己沒有潑一身,否則就真的燒死自己了。


    陶沫和操權看到這邊汽油著火了,也跟著過來了,此時看著被燒傷的幾個人,兩個人對望一眼,莫名的有種不祥的預感,如果說最後一個人還沒有死,或者說會死於五行裏的火,那剛剛的場麵是不是一個提醒?


    “陶沫?”程明穀和薛蒔都有些詫異陶沫的出現,不過此時也顧不得寒暄了,程明穀讓警察將幾個輕傷的人送去醫院,又將潑汽油的房東二兒子給抓了起來,這幸好沒有造成重大傷亡,否則大家都吃不了兜著走。


    “操大哥,要不我們先排查老街這邊的住戶,看看有沒有是陰年陰月陰日出生的人。”站在一旁,看著混亂嘈雜的人群,陶沫低聲和操權開口。


    “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操權明白的點了點頭,如果真的有,那順著這線索說不定可以查到幕後的人,畢竟之前的案子,年數久遠,再查也查不到什麽有用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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