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胖子家的中醫館離縣公安局挺近,十分鍾的車程就到了,陶沫下了警車還是有些的疲憊,精神力雖然已經是一級了,但是畢竟太低,之前給小星進行的又是高危險高精準的腦部手術,陶沫這會一臉倦容的耷拉著腦袋,腦子裏一抽一抽的痛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封惟堯看著陶沫這有氣無力的樣子,隻以為她是因為非法行醫這事給鬧的,不由的心疼起來,“陶沫,你放心,有我在,黃源禮他不敢將你怎麽樣!”


    看著桀驁臉龐上滿是誠懇之色的封惟堯,陶沫一愣,不由笑了起來,“那謝謝了。”


    黃源禮跟著其他幾個縣委領導也下車走了過來,早上縣委才開的會議,黃源禮這個縣委書記是新官上任三把火,陶沫就成了非法行醫的典型,再加上之前李自強的事,縣委其他領導此時心裏頭都有些的七上八下的,陶沫不好惹,黃書記就更不好惹了,封副縣長又攪和進來,這事估計得有的鬧了。


    其實在縣委其他領導看來,黃源禮完全沒有必要抓著陶沫不放,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這樣皆大歡喜,可是看黃源禮這堅定打擊非法行醫的態度,卻是要死揪著陶沫這個典型案例不放手。


    “既然要問那就快一點問。”封惟堯冷聲開口,冰冷的目光看向黃源禮,看著陶沫在車上閉著眼疲憊的模樣,封惟堯第一反應是將她送回家去休息,可是封惟堯卻忍下來了,因為他知道自己不能這麽做。


    進入川渝縣委之後,封惟堯就真切的明白了一個道理,有些事並不是依仗著家世背景就能解決的。黃源禮明知道自己是京城封家的人,卻依舊抓著陶沫非法行醫這一點將陶沫抓捕了,自己甚至沒辦法將陶沫直接帶走,因為那等於給了黃源禮再次抓捕陶沫的借口,除了非法行醫,還會多一項拘捕。


    再想到李自強那件事,那個時候,自己如果不是隻掛著副縣長的名頭,而是像大哥一樣握有實權,那麽他就可以強行將李自強抓捕歸案了,而不是無能為力的看著軍方的人出手。


    此時這種無力又挫敗的感覺再次湧上封惟堯的心頭,他突然明白如果沒有了封家,沒有了這個家世背景,自己就是一個什麽都不是的男人,此時封惟堯才明白自家老頭和大哥讓他離開京城到川渝縣曆練的用心。


    “杜局長,該怎麽審怎麽判,是你們公安機關的事,我們不便插手。”黃源禮笑著開口,將主動權交到了杜局長手裏。


    黃源禮在政界待了好幾年了,最明白這個道理,即使是下屬,身為領導也不應該輕易插手對方的工作,身為領導,隻需要將態度隱晦的表明出來,下麵的人自然知道該怎麽做,而且,即使出了什麽問題,那和領導也是沒有關係的。


    如同陶沫這件事,黃源禮堅定的要將非法行醫一查到底,他的態度就擱在這裏了,再加上他雖然讓杜局長來處理這件事,但是卻帶著縣委其他領導留在杜局長的辦公室裏等待結果,這就說明黃源禮對這件事的重視,隻要杜局長不傻,他就知道該怎麽做。


    而黃源禮的目的也就到達了,剛剛在車上的時候,他已經收到了一條加密的短信,上麵隻有兩個別人看不懂的數字,可是黃源禮卻明白,數字1代表黃家已經安排好了。數字十三則代表了陶沫的死法。


    陶沫進了審訊室之後,會接受審訊調查,途中會有警察送上水,而審訊的警察會中途離開,空空的審訊室裏隻有陶沫一個人,而喝了水的陶沫則會昏迷過去。


    這個時候,黃家安排好的人穿著警服進入審訊室,不需要其他手法,對方會拿著一個空的針筒,然後將針筒裏的空氣注入陶沫的靜脈之中,一切都結束了,即使屍檢查出什麽,但是卻沒有任何的證據,真的追責,那也是杜局長的責任。


    “封副縣長,我們就在辦公室裏等著,我相信杜局長一定會給我們一個明確的結果。”比起封惟堯冰冷敵視的表情,黃源禮依舊是笑容溫和,看起來像是個平易近人的領導,他和封惟堯年紀相差不過十來歲,但是一個是政壇遊刃有餘的老手,一個卻是愣頭青。


    “不用,我會陪著陶沫,誰知道你們會不會刑訊逼供!”封惟堯冷聲拒絕,懷疑的目光看了一眼黃源禮,其他人不知道,可是封惟堯明白黃源禮根本是針對陶沫,所以這個時候他怎麽敢離開,若是刑訊逼供那些手段真的用到陶沫身上,封惟堯再後悔就遲了。


    杜局長臉色微微一變,不過瞬間又恢複過來了,隻是看向封惟堯的眼神有些的不悅,黃書記的態度擺在這裏了,杜局長對待陶沫肯定不會手軟,但是封惟堯這樣當著縣委領導的麵說警方刑訊逼供,那就等於是打杜局長的臉。


    “封副縣長請放心,我們公安局的審訊絕對不存在刑訊逼供,一切都是合情合法的!經得起調查考驗!”杜局長冷聲道,幸好黃書記不是這樣紈絝,否則川渝縣的工作就甭指望開展下去了。


    縣委其他領導都有些同情的看著杜局長,封惟堯這個副縣長分管的就是公安這一塊,杜局長以後有的受了,之前李自強被抓之後,他們聽說上麵空調了一個縣委書記下來,而且年輕的很,當時縣委所有人都頭皮一麻。


    有個什麽都不懂、為所欲為的紈絝已經夠他們喝一壺了,還好他隻是副縣長去,權力不大,如果縣委一把手也是這樣的紈絝,他們以後真不知道怎麽在縣委待下去了,還好,黃源禮一開口,眾人就明白這是個在官場遊刃有餘的角色,所有人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既然合情合理,我這個副縣長旁觀一下審訊過程不可以嗎?”封惟堯眉頭皺了皺,杜局長越是拒絕,封惟堯越是不放心。


    杜局長的臉徹底垮了,黃源禮這時再次充當和事老,拍了拍杜局長的肩膀笑著道:“既然封副縣長要旁觀,那就旁觀吧,隻是有一點,不可以將個人情緒代入到工作中,幹涉公安機關的正常審訊工作。”


    因為黃源禮是為了和封惟堯搭上關係而來川渝縣的,黃家對此事格外的重視,所以跟隨黃源禮過來的就有黃家的一些精英,不管明著出麵還是暗地行事,黃源禮隻要開口了,餘下的事情就不用他擔心了,自然有人會幫黃源禮處理妥當。


    所以此時黃源禮根本不擔心封惟堯的幹涉,黃家的人勢必有辦法將封惟堯暫時支走,然後再對陶沫出手,陶沫一死,堂妹黃源怡才有機會接近封惟堯,若是兩人可以結婚,黃家才是真正的找到靠山!


    看著封惟堯嚴陣以待,杜局長這邊已經派兩個警察過來打算將陶沫帶去審訊室,黃源禮一副信心十足的奸猾模樣,看著這架勢,被人遺忘的陶沫此時終於開口:“雖然我是大二的學生,但是我也是有行醫資格證的。”


    如同一滴油掉進了水裏,在場所有人都是呆滯的一愣,陶沫是研究所馬教授的助理,他們都知道,也明白陶沫的醫術肯定不錯,但是畢竟隻是大二的學生,不可能有行醫資格證的,所以從最開始接到舉報,到陶沫當場被抓,所有人都下意識的認為陶沫是非法行醫。


    “黃書記不相信的話,可以去查。”陶沫笑著看著臉色遽變的黃源禮,他鐵了心的要將自己抓進來,隻怕還有後手,可是陶沫懶得搭理了,所以注定了黃源禮的算計將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邊縣委眾人看著臉色有些陰沉的黃源禮,一個一個表情也都訕訕的,黃書記新官上任,三把火還沒有燒起來,沒有立威,就鬧了一個大烏龍,而且看陶沫這模樣,分明就是故意的,否則當時在中醫館的時候陶沫就說了。


    這邊杜局長讓人親自上了衛生部的官網進行查詢,果真查到了陶沫的中醫執業醫師資格證,而且陶沫還是衛生部認可的中醫藥專家,隸屬潭江市專家組,隻要是從醫的人都知道,潭江市的中醫專家組那也是全國聞名的,陶沫的這個名頭具有相當的重量。


    打臉打的啪啪的,黃源禮此時徹底黑了臉,他和肖華之前已經算計好了,隻是誰也沒有想到陶沫這個還沒有畢業的大學生竟然就有了行醫資格證,而且還是潭江市最年輕的專家。


    “既然沒什麽事,那我就先走了,還希望下次黃書記對舉報電話核查清楚了,否則這樣興師動眾的抓人可真是鬧笑話了。”陶沫麵容親和,可是那笑容卻滿是嘲諷之色,“不過這隻是黃書記的工作失誤,我不會揪著不放的,畢竟黃書記新官上任,會犯錯也是難免的,我都理解。”


    封惟堯此時也回過神來,隻感覺眼前得瑟著態度嘲諷黃源禮的陶沫是那麽的可愛,恨不能將人抱在懷裏狠狠的揉幾把,她怎麽就這麽蔫壞呢?哈哈,看著黃源禮那扭曲的臉,封惟堯幾乎想要大笑三聲,太解氣了。


    陶沫離開了,封惟堯也跟著一起走了,留下的縣委眾人麵麵相覷的,卻也不知道說什麽好,黃書記要算計陶沫,誰知道陶沫技高一籌,反過來將黃書記的臉抽的啪啪響。


    還非法行醫?陶沫年紀小,可是架不住她資格老啊!頂著專家的名頭,說陶沫非法行醫那真是大笑話。


    韋胖子看到陶沫被抓走,急的不行,畢竟是他讓陶沫過來幫忙的,誰知道會是個局麵,此時不得不向韋家求救。


    “非法行醫?陶沫?”韋霄聽著電話另一頭韋胖子急切的聲音,不由的笑了起來,“堂哥,你是關心則亂,他們設局想要對付陶沫,隻怕是空忙活一場。”


    “小霄,我知道陶家有些勢力,但是遠水解不了近火,那個黃源禮我看就是針對陶沫來的,他可是縣委書記,陶沫進了公安局,誰知道會遇到什麽刑訊逼供!到時候就遲了。”韋胖子是真的不放心,陶沫到了縣局,那就是羊入虎口,真的出什麽事那就太遲了。


    韋霄聽著自己堂哥急切不安的聲音,再次笑了起來:“堂哥,你冷靜一點,你想想陶沫可是潭江市中醫組最年輕的專家,能成為專家的首要條件是什麽?沒有行醫資格證,陶沫怎麽拿到專家的頭銜,再者之前陶沫在潭江市曾經開過一個中藥店,證件肯定都是齊全的。”


    韋胖子眨巴著眼睛愣了愣,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那陶沫當時怎麽不說,還跟他們去縣局幹什麽,差一點把我給嚇死了。”


    韋霄笑了笑,陶沫那個性和善,那麵容看起來還好欺負,她當時絕對是故意不說,等到了縣局那才是將那個黃書記打臉打的啪啪響。


    這邊韋胖子剛打算再和韋霄說幾句,門被敲響了,錢大夫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過來,“小超,那個女人又在哭鬧了。”


    “小霄,我不和你說了,我這裏還有麻煩事。”韋胖子掛了電話,打開門看向站在門外的錢大夫,肥胖的臉上滿是冷色,厲聲開口:“讓她繼續鬧!等小星那孩子醒過來,我倒要問問看他母親到底是誰?”


    既然這是一個局,對付陶沫的局,那麽送過來看病的小星和他的媽媽就絕對有問題,小星隻是個孩子,他的病情也的確危險,那麽有問題的肯定是他的媽媽。


    “你們這是幹什麽?你們憑什麽將我扣在這裏,是不是你們治不好我兒子,所以將我扣押著,好毀屍滅跡!”之前因為擔心小星而滿臉慈愛的女人此時卻尖利著嗓音叫喊起來,可惜中醫館的兩個保安牢牢的守在門口,任憑她如何撒潑就是不讓開。


    “誰說我們治不好小星!”韋胖子一臉冷意的走了過來,冷眼看著吵鬧的女人,“縣醫院的救護車馬上就到了,小星馬上就能送去市醫院治療了,你真的是小星的母親嗎?”


    “你什麽意思?”女人眼神心虛的躲閃了幾下,隨後又昂起頭,怒火衝衝的對著韋胖子叫罵起來,“我現在就要看到我兒子,就算送去市醫院,我也要跟著過去,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庸醫,害死了我兒子想要推卸責任!”


    韋胖子也不傻,自然看出眼前這個女人心虛的眼神,眼神不由冰冷了三分,“你最好真的是小星的母親,否則我不管是什麽人指使你帶小星過來的,我絕對會讓你悔不當初!”


    被韋胖子那眼神嚇到,女人瑟縮了一下身體,隻想著一會趁機溜走,大不了回山裏躲上幾個月,反正五萬塊錢已經到手了在,再說自己也沒有犯罪。


    陶沫從縣局出來就先到了仁和中醫館,縣醫院的救護車也剛好過來了,韋胖子和錢大夫看到陶沫,兩個人這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沒有家屬陪同?這不符合規定,如果路上出了事怎麽辦?”急救車司機眉頭皺了皺,原本以為隻是將病人送去市醫院,那倒沒什麽,可是沒有家屬陪同,這孩子又需要去市醫院醫治,病情肯定棘手,這要是中途出了什麽事,這個責任自己可擔不起。


    “師傅你放心,我們中醫館會有兩個醫生隨行跟著,不會出什麽事的。”錢大夫連忙開口,小星那個母親明顯有問題,錢大夫也不敢讓她陪同,陶沫雖然不是非法行醫了,但是如果小星出了什麽意外死亡了,說不定誤診致人死亡的罪名又會扣到陶沫頭上,為了安全起見,錢大夫決定親自隨急救車去市醫院。


    “那也不行,就算送到市醫院,沒有家屬簽字也不可能送到手術室裏。”司機師傅還是搖搖頭拒絕,沒家屬,又是個孩子,到時候出了問題,家屬一鬧起來就麻煩了。


    “我是川渝縣副縣長,我可以給你擔保,不管出了什麽事,都不會追究你的責任。”封惟堯連忙開口,搬出自己的身份來,在陶沫麵前,自己也不是一無是處的。


    這麽年輕的副縣長?司機師傅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封惟堯,他穿著筆挺的銀灰色西裝,麵容英俊,眉宇之間帶著世家子弟的桀驁和尊貴,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縣長,不過也看出封惟堯的身份不簡單,司機師傅也不敢對,但是還是固執的搖搖頭,“這不符合規定,要不你們請示我們院長?”


    韋胖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之前看封惟堯那得意的模樣,還以為他出馬肯定行,誰知道這個司機師傅就是不答應,封惟堯的臉也是一陣青白的扭曲,畢竟這師傅也沒有錯,他隻是固執的按照醫院的規定行事。


    “我先讓小星醒過來,問問他情況。”看了一眼惱火的封惟堯,陶沫也笑了起來,邁步向著屋子裏走了過去。


    之前用了麻醉劑,所以小星這會還昏睡著,陶沫接過韋胖子遞過來的銀針,慢慢的紮入小星的風池穴……


    片刻之後,小星慢慢的睜開眼,估計腦子還有點的迷糊,不過當對上陶沫的臉之後,卻笑了起來,“醫生姐姐。”


    “小星,救護車來了,馬上就要送你去醫院繼續治療,小星,之前送你過來的那個人是誰?”陶沫笑著摸了摸小星的頭,隻感覺這孩子格外的聽話,而且他一醒來並沒有立刻要找媽媽,再次讓陶沫肯定之前那個女人隻怕不是小星的母親。


    小星怔了一下,隨後開口:“那是小舅媽,小舅媽和院長奶奶說要帶我出來治病。”


    院長奶奶?陶沫看著格外聽話懂事的小星,“你是住在孤兒院?”


    “陽光兒童福利院?”一旁韋胖子倒是知道川渝縣的確有一家福利院,收養的一般都是身體有病的孩子。


    小星點了點頭,他也不記得還有一個小舅媽,他隻知道爸爸死了之後,媽媽就走了,然後沒有人養自己,所以他就被送到孤兒院了,不過院長奶奶還有其他人對他都很好。


    而幾天前,小舅媽突然找到福利院,說是要將小星接出去治病,福利院依靠政府的補助和社會上的資助,也就勉強維持下去,而且裏麵的孩子重病的就有三個,所以多餘的一點錢都給這三個孩子治病了,小星每一次發病都是癲癇的症狀,所以福利院也沒有在意。


    去年石溪市婦聯組織了一下慰問活動,不少專家和醫生來福利院給孩子檢查身體,有個老專家聽了小星的情況之後,福利院才知道小星的情況也很危險,並不是普通的癲癇,一旦發病,隨時可能有生命危險。


    可是老專當時也無奈的開口,小星的情況很危險,即使上手術台,成功率也不到百分之五,而且即使成功了,也有可能因為腦損傷而癱瘓或者成為傻子,這個病沒辦法醫治,隻能聽天由命了。


    福利院後來打了電話給小星父親和母親這兩邊的親人,將小星的病情告訴了他們,可惜當初他們都不願意收養小星,現在就更不可能拿錢出來給小星看病。


    小星是福利院收養的孤兒,倒是好辦多了,這邊韋胖子聯係了福利院,知道仁和中醫館願意送小星去市醫院治療,而且承擔全部醫療費用,福利院立刻派了一個工作人員帶著小星的出生證明和收養證明一類的文件過來了。


    當知道小星這個所謂的小舅媽根本不是給小星治病,而是打算訛詐中醫館,福利院的人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隨後和錢大夫、另一個大夫三人連同小星上了急救車。


    “黃源禮才到川渝沒多久,他就算要陷害陶沫,也不可能找到小星,黃源禮肯定還有一個狼狽為奸的合夥人!”封惟堯目光不由的看向陶沫,這丫頭還真是能惹事,黃源禮來川渝時間這麽短,這個和黃源禮勾結的人肯定也是陶沫的仇人。


    韋胖子眼睛一亮,“我知道,肯定是肖華從中搗鬼的,他是肖家的人,肖家也是世家,和黃源禮認識很容易。”更重要的是肖華和陶沫有仇。


    封惟堯也知道肖華,之前李自強的事情裏,肖華就參與了,看來他還是不死心。


    小星已經送去市醫院了,有錢大夫跟著應該沒什麽事了,陶沫想起還被扣押的女人。


    “你們要幹什麽?我是小星的舅媽,我帶他來治病可不犯法!”女人心虛的開口,對上陶沫那過於清冷的眼睛更是害怕的別過頭來,反正自己也沒有犯罪,他們能拿自己怎麽樣!


    “你的確沒有犯罪。”陶沫冷淡的道,從法律角度而言,她帶小星來中醫館是沒有犯罪,或許說她沒有來得及犯罪。


    陶沫可以肯定,以黃源禮和肖華的行事作風,非法行醫這個罪名不足以將自己如何,說不定還要加上一個誤診致人死亡的罪名,那麽這個女人肯定會在急救車上對小星動手。


    小星已經有腦出血的跡象了,這個女人到時候隻要使勁的搖晃或者捶打小星的頭部,就能致小星死亡,甚至查不出任何的痕跡,也是為了防止這種情況出現,陶沫之前才讓韋胖子注意保護小星的安全,將這個女人扣押下來,不要讓她接近小星。


    “我想起來了,去年的時候肖華的確參加了福利院的慰問活動,不過是肖家給他鍍金而已,估計肖華是在那個時候知道了小星的情況。”突然開口的韋胖子惱火的一拳頭砸在了桌子上,隨後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女人,不收養小星也就罷了,竟然為了錢還拿小星當工具,簡直沒有人性。


    “這個女人怎麽處理?”韋胖子是真的厭惡眼前這個女人,當然還有肖華和黃源禮,肖華去年參加這個慰問活動,不過是給自己鍍金,日後從政的時候履曆更好看。


    但是韋胖子無法接受肖華為了報複陶沫,竟然草菅人命,小星隻有八歲,還是個孩子,他們怎麽能下得了手。


    當然,韋胖子也知道,不管是肖華還是黃源禮都不需要親自動手,他們隻需要吩咐下去,自然有人幫他們做這些事,而且即使事發了,最多是替罪羔羊被推出來伏法認罪,肖華和黃源禮依舊可以逍遙法外。


    “將人放了吧,扣押著也不成事。”陶沫冷淡的說了一句,嘲諷的看著滿臉喜悅的女人,她的確沒有犯罪,可是她不清楚,不走正當途徑,陶沫也可以讓她得到應有的報複。


    哼!女人得意洋洋的哼了一聲,不過韋胖子和封惟堯的表情過於冰冷,倒也不敢囂張什麽,連忙向著醫館外跑了出去。


    陶沫目送著女人落荒而逃,這才拿出手機撥通了洪爺的電話,上一次在市局雖然見了一麵,但是因為要急著回來給屈子文醫治,所以隻和洪爺簡單的寒暄了幾句,留了電話,“洪爺,有件事要麻煩你幫忙了。”


    “哈哈,你這丫頭比你陶叔還要客氣,上一次三刀的事情我還沒有謝你呢?有什麽事,盡管說。”電話另一頭洪爺朗聲笑了起來,態度極其和善。


    錢三刀上一次在黑市藥材市場被騰市長指使著對陶沫動手,好在陸九錚手下留情了,隻折斷了錢三刀的雙手,這也算是洪爺欠了陶沫一個人情,更何況洪爺和陶靖之關係密切,陶沫論起來也算是他的小輩。


    陶沫也沒有和洪爺客氣,將小星的事情大致的說了一下,騰市長和洪爺不和,黃源禮和騰市長沆瀣一氣,所以論起來陶沫和洪爺是一派的,陶沫和黃源禮有仇,洪爺自然願意幫忙。


    “放心,這事我來處理。”知道陶沫隻打算教訓一下小星的小舅媽,洪爺自然滿口答應,教訓一個普通人,於洪爺而言不過是一句話的事,“陶沫,黃源禮既然已經出手了,你要小心一點,需要我派幾個人過來嗎?”


    洪爺和藤市長不和,雖然說騰市長是白道,但是洪爺盤踞石溪市這麽多年,根基深厚,關係也是錯綜複雜,騰市長抓不到洪爺的把柄,所以拿他也沒法子。


    但是黃源禮卻不同,他背後是黃石集團,妻子是封家的人,就憑著這兩個可怕而強大的背景,黃源禮要對付陶沫太容易了,洪爺不得不擔心,畢竟黃源禮這一次出手就要致陶沫於死地。


    雖然陶沫隻是簡單的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但是對洪爺這種老江湖而言,當他知道黃源禮一定要將陶沫抓去縣局審問的時候,立刻就明白黃源禮是動了殺機


    尤其是這一次出手失敗,黃源禮這個新上任的縣委書記丟了大臉,黃源禮肯定要扳回這個麵子,否則他就沒辦法在川渝縣立足,洪爺可以肯定黃源禮第二次出手絕對比這一次更加的瘋狂,更加的狠戾。


    “暫時還不不用,如果需要的話,我一定不會和洪爺你客氣的。”陶沫笑著道謝,有洪爺出手,小星的那個貪財的小舅媽必定會遭到報應的。


    洪爺這邊的速度也很快,查出了小舅媽的情況之後,就發現她的賬戶上多了五萬塊錢,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這一次的酬勞。


    可惜到手的錢還沒有來得及捂暖和,倒黴的事一樁接著一樁,先是手機和身份證、現金被偷了,又丟了縣城裏的工作,然後租住在縣城的房子莫名的失火了,雖然沒有造成人員傷亡,但是出租房裏買的家電家具都被燒了,還賠了房東三萬塊的裝修費用。


    小舅媽也有點擔心是因為小星的事情被報複了,所以就和小星的小舅回了山裏的老家,但是噩運卻是不斷,不是家裏養的家禽被毒死了,就是地裏種的莊稼被人給拔了,小舅媽氣的天天在家叫罵。


    而喝醉酒的小舅被人引誘的賭了錢,一下子就輸了三萬多,被人找上門來,短短一個多星期的時間,之前的五萬塊權賠了不說,還倒貼出去兩萬多。


    可是這隻是開始,從此之後,這一年多的時間裏,小舅媽一家不斷的失去錢財,之前她貪財,如今卻是報應不爽,最後小舅媽隻能窩在山裏的老家,勉強吃飽穿暖,隻要家裏有點餘錢,不是出事賠出去了就是遭小偷被盜了。


    同一時間,中醫藥研究所。


    “爸,你放心,這一次是馬教授領頭的考察,這個名額我一定會爭取到的。”肖華信心十足的開口,若不是肖家在衛生係統有相當的關係,肖華也不會提前知道這個消息。


    京城這邊即將有一個重大的考察項目,因為極其機密,所以具體到底是什麽項目,即使是肖父也不清楚,但是肖父卻知道京城高層對這一次考察的重視程度,而據說考察組領頭的人就是馬教授。


    肖華日後肯定是要從政的,所以他需要更光彩的履曆,而這一次的考察就是一個極好的機會,京城高層如此重視,隻要肖華在考察組表現的極好,那麽肯定會被上麵注意到,這對肖華以後的政途將有深遠而重要的影響。


    “那個陶沫呢?”肖父此時眉頭皺了皺,之前李自強的事情讓肖家被牽累了,肖父當時怎麽也沒有想到出手打了肖華的人竟然不是操權,結果肖家太過於急功近利,最後被吳老給收拾了一頓。


    論起來陶沫在這件事裏起到了主導的作用,再加上陶沫又搶了肖華馬教授助理的名額,所以現在肖父想到陶沫就感覺她天生是來克肖華的。


    “爸,你放心,陶沫隻怕是自顧不暇了。”肖華陰冷一笑,黃源禮看起來病弱的清瘦,但是心倒是黑的很,再加上黃源禮根本不清楚陶沫背後有個操權,而操權背後則是吳老,所以肖華自然而言的隱瞞了這個,利用黃源禮來借刀殺人。


    “怎麽回事?”對陶沫有些的草木皆兵,肖父連忙開口,唯恐肖華又出手對付陶沫,可是卻計劃不周,反而過來被陶沫給收拾了。


    肖華也沒有隱瞞,大致的將和黃源禮見麵的事情說了一遍,“爸,你放心,黃源禮的心大著呢,黃石集團想要和京城封家搭上關係,封惟堯目前對陶沫念念不忘的,黃源禮是打死弄死陶沫,再用美人計,就算這一次失敗了,黃源禮也會再次動手的,左右和我關係不大,我隻需要坐山觀虎鬥即可。”


    京城封家?有那麽一瞬間,肖父也心動了,但是他知道封惟堯和陶沫交好,肖華和陶沫也算是撕破臉了,所以不管如何,肖家是不可能搭上京城封家的,既然黃石集團有這個心思,而且鐵了心的要弄死陶沫,肖父和肖華自然不會阻止,反而會在後麵推一把。


    結束了肖父的通話會後,肖華陰冷一笑,陶沫目前不需要自己出手了,有黃源禮出手就行了,自己目前首要的就是打好和馬教授的關係,爭取到這一次考察組的名額,想到此,肖華從書桌上拿出一份試驗資料,隨後離開向著馬教授的辦公室走了過去。


    陶沫沒有來之前,肖華雖然名譽上不是馬教授的助理,但是實質上,肖華一直跟在馬教授後麵學習,也相當於是馬教授的學生,此時,馬教授並不在辦公室,肖華不由的皺了皺眉頭,“難道陶沫真的有什麽好的研究項目,讓馬教授這幾天一直在五號實驗樓?”


    馬教授之前結束了手頭上的研究之後,暫時沒什麽事了,研究所裏也沒新的任務下來,所以馬教授就去陶沫那裏了,肖華剛剛和肖父打了電話才知道,馬教授之所以空閑下來,是因為京城高層那邊將要讓馬教授當然考察小組的領頭。


    可是肖華真不認為陶沫一個大二的學生能有什麽好的研究項目,馬教授隻怕是過去指點陶沫,想到這裏,肖華眼神陰狠了幾分,自己明明跟著馬教授好幾年了,可是他從沒有認真的指點自己,陶沫才來多久,馬教授就將她當成弟子一樣親自指點!


    原本肖華是打算離開的,可是卻意外發現馬教授辦公室的門並沒有關上,這讓肖華猶豫了一瞬間,隨後推開門走了進去,做研究的人一旦忙起來,實驗室、辦公室和家裏都會亂成一團糟,到處都是資料是實驗報告是各種實驗數據。


    肖華看了一眼亂糟糟的辦公室,微微一怔,他跟了馬教授好幾年,自然知道馬教授的習慣,忙得時候這麽亂很正常,但是馬教授手裏頭的實驗項目已經結束了,按理說馬教授肯定會將辦公室收拾的幹幹淨淨、整整齊齊,這是馬教授的習慣。


    這會怎麽還這麽亂?難道馬教授又有什麽新的研究項目?想到這裏,肖華心突然砰砰的跳了起來,快速的拿起桌子上的文件看了起來,一開始隻是好奇,可是慢慢的,肖華神色越來越嚴肅,抓著文件的手因為太過於緊張而用力的收緊。


    這不可能!陶沫怎麽可能!難怪馬教授會幫著陶沫!越看越是心驚,可是馬教授這裏的資料過於雜亂,一時半會也看不出什麽頭緒來,當聽到走廊外的腳步聲時,肖華一驚的將手裏頭的文件放到了桌子上,隨後快速的離開了馬教授的辦公室。


    太過於心驚而離開的肖華渾然沒有注意到辦公室裏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當肖華離開之後,辦公室裏間的門被打開,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出來,看了看被關上的門,隨後拿起桌上肖華剛剛放下來的文件資料,眼中劃過一抹詭異之色。


    肖華神色匆忙的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坐了下來,平複著粗重的呼吸,之前他一直以為陶沫的實驗室是陶家為了給陶沫撐麵子而投資的,此時才明白,陶家狠狠的算計了一把肖家。


    如果馬教授辦公室裏那些實驗數據都是真的,一旦陶沫的實驗能成功,那不單單數億的收入,更是醫療界的重大突破,這個名譽如果落在肖家頭上,那麽肖家必定可以成為京城一流的世家!


    正想著,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肖華深呼吸著,將激動萬分的情緒壓了下來,這才拿起手機一看,是黃源禮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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