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麵大道盡頭,滾滾狂塵驟起,眾多的戰馬與身影,在塵霧中時隱時現。


    那一支龐大的軍隊,如地府中脫出的幽靈鬼兵一般,正猙獰的向著白馬城方向撲來。


    關羽變色,文醜震驚,正自攻城的兩萬北軍,無不駭然驚變。


    “袁方這小賊,他不是去濮陽了嗎,怎會突然殺至白馬?”關羽又恨又驚,脫口大叫。


    驀然間,他腦海裏猛的閃過一個念頭:


    中計了!


    沒錯,他們都中了袁方聲東擊西的詭計。


    什麽改向濮陽,什麽北渡黃河,什麽襲擊側後,這根本就是袁方玩的花招!


    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誘使袁紹主力東移,然後,再出其不意的出現在白馬,殺他和文醜一個措手不及。


    “小賊,你好陰險!”驚醒過來的關羽,恨得咬牙切齒。


    “雲長將軍,我們現在該怎麽辦?還攻城嗎?”劉安驚慌問道。


    關羽瞪他一眼,喝道:“蠢材,敵人已從後麵殺至,還攻什麽城,速速傳令,把攻城的兵馬都撤下來,給我結陣抵擋敵軍!”


    關羽咆哮大叫,撥馬轉身,率軍又折返而回。


    城頭上,正自爬城的萬餘北軍士卒,聽聞鳴金之聲,士氣頓為一挫,紛紛退下城來,向著東麵袁方軍殺來方向擁擠而至。


    而在後軍處,觀戰的文醜,已是臉色陰沉如鐵。


    “該死,果然中了袁方的詭計!”


    文醜暗暗咬牙,揮槍大叫:“全軍不得慌張,給我轉身結陣,迎擊敵人――”


    喝令之下,那五千餘多原本朝向白馬的北軍步騎,轟然而動,紛紛你推我搡的轉身。


    而關羽率領的攻城軍。衝湧而至,又與後軍彼此相擠,亂成了一團。


    文醜這兩萬大軍,本有一半乃騎兵,但他一心攻城,根本沒料到會被袁方突襲。


    故此前時,騎兵與步兵軍團。乃是混列於一起,並沒有單獨結陣。


    正是這一疏忽,使得這時騎兵與步兵相互擁擠,反而使陣形更亂,根本無法及時結陣。


    東麵處,那道黑色的洪流。已是更加粗重,悠遠綿長的號角,從天際傳來,空洞的仿佛來自於另外一個世界。


    赤兔馬上,袁方緊握方天畫戟,風打在手中的戟柄上,發出沙沙的脆響。


    四周。衝行的將士們,緊握兵器,眼眸充血,已是殺機沸騰。


    腳下的大地在震動,耳膜在隆隆作響,耳邊烈風呼嘯,刮麵如刀。


    遠望瞳中,敵軍混亂的形勢。袁方已看得清清楚楚,少年的嘴角不覺揚起一抹猙獰的冷笑。


    郭嘉的計策成功了,圍攻白馬之地,毫無防備,正是被殺了個措手不及。


    袁方感覺到,他的血脈在漸漸沸騰,胸中。湧動著一股莫名的激動。


    這一役,將是他跟袁紹決戰的第一場仗。


    此戰之後,將是殊死大戰的序幕,勝負。將直接決定天下的氣運。


    “袁紹,就讓你嚐嚐我的迎頭痛擊吧!”


    胸中意堅如鐵,獵獵豪情在澎湃,握戟的手背上,條條青筋如樹藤般突起,手中的方天畫戟,握得更緊了。


    五百步……三百步……兩百步……五十步……


    慌亂倉促的敵人,就在眼前。


    “全軍,有進無退,給我殺――”方天畫戟狠狠劃出,袁方傾盡出裏,雷鳴般的一聲長嘯。


    嗚嗚嗚~~


    號角聲達到最高亢,三萬南軍步騎將士,握緊手中刀鋒,一張張冷絕的臉上,凜烈的殺機湧動到了極點。


    大地在顫抖,天空中的飛鳥在驚鳴。


    黑壓壓的兵潮,鋪天蓋寺而來,錚錚的甲泛起的幽光,幾欲將蒼穹映寒。


    鋼鐵洪流,挾著無堅不摧的衝勢,浩浩蕩蕩的撞入了驚慌的敵叢。


    轟!


    兩軍瞬間相撞,人仰馬翻,慘聲衝天,大股的鮮血如倒流的瀑布,濺上半空數丈有餘。


    右翼處,高順統領的陷陣營,那龜甲巨陣,猶如一隻碩大的鐵刺蝟,轟隆隆的幾前碾壓上去。


    鐵刺過處,將不及結陣的敵卒,撕成碎片,輾成肉泥,滾滾向前,無人能夠阻擋。


    左翼處,顏良統帥的鐵騎之師,如龐大的鋼鐵戰車,挾著熊熊怒火,狂殺而上,將混亂的敵軍步騎,摧枯拉朽一般撕碎。


    而在中路,袁方親統的一萬步騎混亂軍團,已將敵軍脆弱的軍陣,生生的從中貫穿。


    赤兔馬如風,方天畫戟似車輪般四掃,將無數脆弱的身體,摧為粉碎。


    他的新婚夫人呂玲綺,就緊跟在身邊。


    她身著銀甲,披著赤豔如火的披風,一頭的青絲用一根紅色的絲帶紮起,風吹過,一片火紅在飛舞,竟如一朵風中綻放的紅色玫瑰。


    一柄畫戟在她手中,疾舞如風,為袁方掃除左右殘敵。


    jiāo妻在側,並肩而戰,袁方的心頭湧上無比的火熱,本就沸騰的熱血中,仿佛更注放了一股必勝的強烈信心。


    “給我殺――”


    長聲厲嘯,畫戟所向,更是無人能擋。


    他二人並肩而戰,亂流之中,就如那人中龍鳳,無可匹敵。


    戰意高昂的南軍將士們,追隨著袁方一路狂衝,刀槍無情的斬向惶恐的敵人。


    隻見戰陣中,斷肢與折損的兵器漫天揚起,鮮血如雨點般的濺落,在一片肢離破碎與嚎叫聲中,袁方的中路軍團,生生的將敵軍一截兩斷。


    軍陣已裂,然後,整個北軍土崩瓦解。


    兵敗如山倒的北軍,丟盔棄甲,望風而逃。


    那破敗的大旗下,文醜舞槍亂戰,喝斥著部下不許退後,試圖做頑強的抵擋。


    隻可惜,大勢之下,文醜任何做為,都是徒勞無功。縱然他親斬數名逃卒,也無法扼製這敗潰之勢。


    “這小子的攻勢,竟然如此之強!”


    文醜是又怒又驚,眼見敗局已定,無奈之下不敢再戰,隻得撥馬而逃,向著北麵的渡頭逃去。


    文醜一退。北軍更是土崩瓦解。


    正自趕來的關羽,還沒有加入戰鬥,迎麵就撞上了自己崩潰的士卒,尚未戰,彼此已傾軋輾壓。


    眼見文醜敗走北麵,關羽是又驚又怒。咬牙罵道:“這個姓文的鼠輩,竟然臨陣退逃,不敢與小賊一戰,實在是可恨!”


    關羽恨文醜膽小,他自己卻勒住了戰馬,也沒有殺上去。


    舉目遠望,他很快就看清。南軍占據了絕對優勢,這一場敗即使他加入戰鬥,也無法挽回敗局。


    前方處,劉安已率幾千士卒,迎著逆流殺向了南軍。


    而在身後,萬餘從白馬城退下來的士卒,正向這邊增援而來。


    關羽臉色鐵青,環視一眼戰場形勢。咬牙喝道:“全軍撤退,繞過白馬,向延津方向退卻。”


    喝罷,關羽也不管前方的劉安所部,轉身就退。


    那剛剛退下來的萬餘北軍,隻得又折返回去,隨著關羽向西麵潰逃而去。


    東麵處。袁方殺得興起,已是一身浴血。


    眼見文醜旗號敗北,袁方知道,這一場突襲之戰。他勝了。


    剩下的,就是追擊敗軍,盡可能的擴大戰果。


    “主公,文醜向北麵渡頭逃去,那關羽卻向西麵逃了去,咱們該追誰?”浴血的高順,大叫道。


    關羽,向西潰逃?


    “這紅臉賊反應還真快,真不愧是劉備的兄弟。”袁方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已是判明關羽的意圖。


    關羽他若隨文醜一樣,向北麵渡頭逃跑,就會遭受到袁方的追擊,所以他才故意向西逃去,想從上遊延津渡逃往北岸。


    關羽此舉,這是想讓文醜當他的誘餌,好掩護自己逃跑。


    “向北,先追文醜!”袁方撥馬轉身,向著文醜敗潰方向追去。


    西麵延津一線無兵防守,關羽既逃,他即使追擊,也擴大不了多少戰果,不如去追文醜。


    當下,數萬大勝的南軍將士,挾著未盡的殺意,輾著四五千敗潰敵軍,一路向北麵的黃河渡頭殺去。


    文醜逃至渡頭,一麵節節抵抗,一麵派斥候急赴北岸,向對岸黎陽的袁譚求救,請其派船筏來接應他過河。


    因是袁紹氣焰囂張,根本沒想到南岸軍隊會敗北,故幾乎所有的船筏,早集結在北岸黎陽,準備渡後續兵馬。


    文醜想過河,就必須要得到袁譚的相救。


    北岸,黎陽。


    大營之中,獨臂的袁譚,正高坐上首,品飲著美酒。


    “父親率軍去截殺袁方小賊,文醜又在圍白馬,我卻隻能坐守此地,寸功都撈不到啊。”袁譚歎息道,語氣中頗為不滿。


    許攸卻安慰道:“大公子莫憂,這場戰爭才剛剛開始,大公子有的是建功的機會。”


    袁譚心情稍好,卻又咬牙道:“隻恨我這手臂,被袁方那小畜生所毀,若不然,我也不致於無法上陣殺敵,這兵圍白馬的功勞,豈會讓給文醜那廝去奪。”


    “公子且再隱忍一陣子,今我大軍南下,袁方那小子必敗無疑,到時候大公子就可將他碎屍萬段,報這斷臂之仇了!”許攸再次寬慰道。


    袁譚眸中恨意如火,口中喃喃恨道:“袁方,你這小賤種,你對我所有的傷害,所有的侮辱,這一次我必叫你十倍償還,你給我等著吧~~”


    話音方落,帳外親兵急入,拱手叫道:“稟大公子,南岸文將軍急報,他所部為袁方突襲所敗,已敗退至南岸渡頭,請大公子速發船筏前去,救他敗兵過河。”


    “什麽!”袁譚驚呼一聲,一躍而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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