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獻計失敗,袁尚河北一派在袁紹心目中的地位受損,許攸這是看準時機,要替袁譚的汝潁一派,扳回一程。


    袁紹怒氣頓時,臉色多雲轉晴,忙道:“子遠有何良計,快快說來。”


    許攸便捋著胡須,詭秘的陰笑道:“今日之勢,想要速勝袁方這逆賊,已經不太現實,我們必須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攸這條毒計,可無聲無息的,叫袁方和他的賊軍,統統都死掉。”


    接著,許攸便不緊不慢,道出了自己的計策。


    許攸的計策,便是叫袁紹大量搜集死老鼠,士卒的屍體等腐敗之物,以投石機投入離狐城中,以汙染城中。


    同時,在濮水上遊河岸,也丟棄大量的死屍,還有下毒,以汙染下遊。


    屍體不掩埋焚燒,必定會滋生病蟲,汙染水源,進而產生疫病,以此來殺傷袁方的軍民。


    說完自己的計策,許攸得意道:“此計一出,不消數月,袁方和他的賊軍,必死於疾病之下,主公無需費一兵一卒,便可一舉掃滅敵寇。”


    袁紹倒吸了一口涼氣,眼中閃爍出欣喜與驚異,他萬沒想到,許攸竟能想出如此毒計。


    不過,他卻不得不承認,此計雖毒,卻著實是條妙計。


    “嗯,子遠此計,倒是有點意思。”袁紹微微點頭,似乎已傾向於采納。


    這時,沮授卻沉聲道:“主公,此計太過陰毒,一旦實施,不過敵軍受損,怕是許多無辜的百姓。也會被殃及,主公乃仁義之師,若行此毒計,縱然滅了袁方。隻怕也會有損主公聲名啊。”


    袁紹眉頭一皺。又麵露幾分猶豫。


    帳前處,獨臂的袁譚卻冷冷道:“公與此乃婦人之仁也。那離狐的刁民們助紂為桀,本就該死。再則,若不用此計滅了袁方,這場戰爭拖延下去。隻會有更多的百姓,死於戰亂之中,子遠此計,看似雖毒,其實是挽救了大多數百姓的性命啊。”


    一句“婦人之仁”,把沮授諷刺的臉色一紅,口拙的他。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


    而袁紹已是麵露決然,權衡半晌,沉聲道:“譚兒言之有理,那些相助逆子之徒。統統都該死,我今就將他們一並鏟除,這件事,就交給譚兒你來辦了,千萬別讓為父失望。”


    袁譚心中一喜,忙道:“多謝父親信任,父親放心,兒必竭盡全力,定不負父親所望。”


    立功心切的袁譚,便領了袁紹的令箭,當天便組織人馬,前去實施這毒計。


    定下此計,袁紹那氣急敗壞的情緒,終於是平伏下來,蒼老的臉上,重新恢複了藐視天下的冷絕。


    手捋胡須,袁紹冷冷道:“小畜生,今天你逃過一小劫,我看你還如何逃過這一大劫!”


    ……


    離狐城。


    寧死安祥,沒有銷煙,沒有戰火,仿佛戰爭根本不存在一般。


    自那日的強攻之後,連著一月袁紹都按兵不動,除了依舊派輕騎襲擾他糧道之外,袁紹再沒有發動任何進攻。


    離狐一線的形勢,出奇的安靜。


    袁方卻知道,這種表麵的安靜下麵,袁紹一定在醞釀著更為狠烈的陰謀。


    根據袁方和眾謀士的推算,袁紹正麵停止進攻,很有可能是打算分兵,攻擊袁方的側翼。


    為防如此,袁方廣派出斥候與細作,嚴密監視敵軍的動向,從東麵的平原城,到西麵的虎牢關,乃至不遠的濮陽一線,都嚴加防範。


    一旦袁紹分兵,袁方必須第一時間采取反製的措施,以防側翼被襲破。


    然而,整整一個月,袁方卻並未得到袁紹分兵的消息,細作回報中,唯一值得可疑之處,就是袁紹在大量的搜集屍體,卻不進行掩護,也不予以焚燒。


    “袁紹搜集這麽多的屍體做什麽?”大帳中,袁方盯著手中的情報,劍眉中流露著疑色。


    正沉吟時,諸葛亮匆匆而入,拱手道:“師父,城外敵軍有動靜了,形勢好似跟平常有些不同,師父快去看看吧。”


    袁方騰的躍起,策馬直奔城頭。


    “袁紹一月沒有動作,今卻突然有異動,其中必不尋常,袁紹,我倒要看看,你會耍什麽花招……”


    思緒翻滾之時,袁方已策馬直抵城頭。


    舉目遠望,隻見一座座的北軍軍陣,已經結成,數以萬計的敵軍,正推著一輛輛的投石機,向著離狐城一線逼近。


    咋一看,倒像是袁紹想以投石機,轟破離狐。


    袁方卻知道,袁紹目的應該絕沒這麽簡單,以離狐城之堅,即使是霹靂車這樣的高級投石機,都未必能轟破,似那普通的投石機,就更不可能。


    袁方卻不敢輕視,傳令諸軍戒嚴,準備迎擊敵軍的轟擊。


    戰鼓聲響起,敵軍下達了轟城的號令。


    百餘架投石機,同時發動,漫天的石塊,向著離狐城飛射而來。


    令人驚奇的卻是,射來的並非是大塊的石彈,而是一顆顆細小的石頭。


    不,那黑乎乎的東西,根本就不是什麽石頭!


    嗖嗖嗖!


    大多數的黑色物體,並沒有命中城牆,而是從城牆上空飛過,大多都散落在了離狐城內的街道上。


    隻有少部分,落在了城牆上,其中就有一物,跌落在了袁方的腳下。


    袁方低頭仔細一看,方才認出,那射上來之物,竟然是一隻死老鼠。


    “是老鼠啊,敵人射上來的,全都是老鼠,沒什麽好怕的。”


    沿城一線,頓時響起了士卒們的叫聲,大多數人都發現了這異常情況,皆是放鬆了警惕。


    甚至,還有人嘲笑起了城外敵軍,笑他們竟妄圖用死老鼠來轟城,簡直是笑掉人大牙。


    “師父,袁紹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袁紹想用這些死老鼠,砸死我們不成?”諸葛亮手裏拎著一隻死老鼠,開玩笑似的冷笑道。


    袁方盯著那隻死老鼠,再抬頭四下一掃,隻見數不清的死老鼠,正不斷的從頭頂飛過,盡數落放了離狐城中。


    驀然間,袁方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異色。


    “原來如此,袁紹,你可真夠陰的,竟然敢用這種毒計!”袁方暗暗咬牙,拳頭緊握。


    “毒計?”諸葛亮一奇,“師父,袁紹想用什麽毒計?”


    袁方目光冷峻,沉聲道:“袁紹是想利用這些死老鼠,汙染離狐城,致生疫病,用疾病來不戰而擊敗我們。”


    諸葛亮猛然驚醒,嚇得一哆嗦,將手中的死老鼠,趕緊給扔了出去。


    “若真是這法子,那袁紹這一招也太陰毒了吧,他不光要害我軍,連一城的百姓也想害死啊。”諸葛亮氣憤道。


    袁方冷哼一聲:“無毒不丈夫,到了這個地步,袁紹隻要能滅我,哪還會顧得了什麽百姓,在袁紹眼裏,所謂百姓,隻不過是一群螻蟻罷了。”


    諸葛亮沉默下來,臉色陰沉,咬牙切齒,甚是憤恨。


    氣憤半晌,諸葛亮猛然想起,忙道:“那師父,我們現在該怎麽應對?”


    袁方環望城內,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傳令下去,速速清掃城中的死老鼠,統統都集中焚燒,嚴密監視城中各處水源,萬不可令被汙染。此外,城中無論軍民,但凡患上了疫病,要馬上進行隔離救治,絕不能讓疫病傳播開來。”


    諸葛亮也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立刻將袁方號令,傳達了下去。


    於是,離狐城中,立刻開始了清理老鼠的行動。


    而城外,袁紹的毒計,才剛剛開始。


    除了日夜不停的向城中發射死老鼠,袁紹還將搜集來的數千具屍體,或填入護城壕中,或是堆積於城牆之下,以群屍將離狐城包圍起來。


    同時,袁紹還在濮水上遊河灘,大量的堆積死屍,施放毒藥,以汙染離狐所在的下遊水域。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個月過去,盡管袁方嚴防死守,軍民之中,還是產生了疫病。


    如果在現代,袁方當然不用太過擔心,但在這個醫療水平落後的年代,這疫病卻是防不勝防。


    疫情最先是在民間產生,一些得病的百姓,並沒有按照袁方的命令,去指定的醫營接受治療,而是因為膽小怕死,就縮在家中不敢出門。


    這樣的人不在少數,正是因此耽誤了病情,更使疫病悄無聲息的傳播了出去。


    很快,離狐城中百姓就開始大規模染病,緊接著軍中也開始蔓延開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裏,袁方軍中就有將近一萬餘將士,患上了疫病。


    甚至,連高順這樣級別的將領,也因染病而一病不起。


    袁方因有生化之軀,百毒不侵,自不怕疫病侵襲,他隻能看著部將和他的子民們染病,卻苦於束手無策。


    大帳中,氣氛一片凝重。


    “主公,不能再這麽耗下去了,必須用雷霆手段,若令疫情繼續擴散下去,後果不堪設想。”郭嘉也失去了散漫,凝重的說道。


    郭嘉所謂的雷霆手段,就是將患病的軍民,統統都誅殺焚燒。


    袁方沉吟不語,久久沒有做出決斷。


    盡管他知道,疫情已到了迫在眉睫的危險境地,但讓他對自己人下殺手,這又談何容易。


    正自沉吟不決時,帳外親軍入內,拱手道:“稟主公,營外有個叫作華佗的老者,想要求見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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