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驀然抬頭,瞥見一員黑髯大將,向自己狂殺而來。


    他一眼認出,那敵將便是虎牢關一役,令自己敗北的三兄弟之一,不想卻已歸順於袁方麾下。


    “連這廝也投奔了袁方,這小賊到底有什麽手段,竟然能騙這麽多人為他賣命……”


    呂布心中驚奇,不禁愈加的暴怒。


    “土雞瓦狗之徒,也配跟我呂布挑戰,你是找死!”


    呂布暴喝一聲,手中畫戟如秋風掃落葉一般,裹著濃濃的血霧,向著張飛迎擊而上。


    吭~~


    瞬息間,矛戟相撞,聲勢震天。


    兩股排山倒海的力道,轟然撞在了一起,所激發出來的強大力道,竟是將身邊的血塵之霧,震蕩到四散而開。


    錯馬而過,呂布身軀穩如泰山,而張飛卻是微微一震。


    縱戟而過的呂布,麵色如常,張飛的黑臉上,卻蒙上了一層凝重。


    呂布的威勢與武道,仍與當年虎牢一戰時那樣,有增無減。


    就在張飛精神一滯時,呂布縱馬回身,畫戟再度襲至。


    明晃晃的刃風,撕裂血與霧的阻,直奔張飛的麵門而去。


    重戟劃破空氣時,竟是發出“哧哧”的聲響,刃鋒未至,強如海潮般的勁氣,便已先壓而來。


    戟式快如閃電,勁道如泰山壓頂。


    張飛不及多想,急是高舉鐵矛於頭頂,雙臂暴漲,傾力相擋。


    哐~~


    重戟當頭撞下,那泰山壓頂之力,竟將張飛手中的矛杆壓彎,就連他的那雙碗口粗的虎臂。也為之生生的屈下些許。、


    一擊之下,張飛氣血翻滾,整張臉都憋到通紅,雙臂青筋更是哢哢暴漲。幾欲炸裂。


    咬緊牙關。張飛低嘯一聲,傾盡全力。奮然上扛,生生的將呂布的重戟給蕩了開來。


    尚未及喘息時,呂布狂烈如獅,層層疊疊的戟式。已如狂風暴雨般襲來,將張飛包裹其中。


    張飛雖傾盡全力,卻也隻能以守代攻,頑強的迎擊著呂布一招強過一招的攻擊。


    百餘步外,這場驚心動魄的激戰,袁方看得是清清楚楚。


    “易髓的武道,當真是強大到不可思議。張飛果然不是對手啊。”袁方感歎道。


    視野之中,張飛與呂布雖已戰過五十合,但卻完全被呂布所壓製,處於隻有應接的下風之勢。


    這般處境。就如同當初袁方跟張飛交手一般,極是被動。


    不過,張飛難敵呂布,這早在袁方的意料之中,他還有另一員大將。


    “翼德,我來助你~~”


    亂軍中,一聲雷鳴般的嘯聲,但見一將手舞大鐵槍,輾出一條血路,直撲戰團而來。


    文醜,現身!


    如電而至的文醜,頃刻間撞入戰團,手中大槍螺旋刺出,卷挾著狂暴之力,直撲呂布側向。


    呂布曾在袁紹手下呆過,自也認得河北大將文醜,知此人乃是練髒實力的武道。


    一場戰鬥中,袁方竟以兩員練髒武將伏擊他,顯然是有備而來,專為克製他。


    “又來一個土雞瓦狗之徒,很好,我就一並殺之,哈哈~~”


    呂布非但不懼,反而愈加狂傲,竟是放聲狂笑起來。


    傲慢之極的狂笑聲中,呂布一戟震退張飛,畫戟反掃而出,如磨盤一般蕩向文醜。


    鏘~~


    天崩地裂般的金屬嗡鳴聲中,文醜身形一顫,那銳不可擋的一擊,竟被呂布輕鬆化解,大槍蕩將而出,虎口更是隱隱發麻。


    就在文醜心中震動時,呂布再是一聲厲嘯,畫戟快如閃電,挾著狂暴的勁力,後發而先製,疾攻而來。


    文醜不敢小視,急是舉槍相擋,傾盡全力以應。


    電光火石的一擊,巨力轟擊而來,文醜的身形再是一震,胸中氣血翻滾如潮。


    就在他身法一滯的間隙,呂布身形急轉,畫戟旋卷而出,再攻向另一側的張飛。


    麵對兩員練髒級別的武者,呂布竟以一己之力,同時壓製住了二人,搶占了攻勢一方。


    重重疊疊,密如疾風的槍影,似漫天的雨點般,撲卷向張飛和文醜二將,壓迫得他們隻有防守的份。


    三人如轉燈似的纏鬥在一團,重重刃影,將他們籠罩其中,招式快如閃電,旁人隻見光影,根本就看不清他三人的身形。


    彌散開來的刃鋒勁氣,更將周遭數丈之地,斬出道道的溝痕,飛濺的塵土與鮮血,聚成了一片腥紅的血霧。


    四濺的流光中,三人轉眼間已走過百餘招,卻依然難分勝負。


    張飛與文醜皆已傾盡全力,卻依然被呂布所壓製,甚至,他二人越戰越被動,竟然有被擊垮的趨勢。


    百餘步外,這場驚心動魄的大戰,直將高順看得目瞪口呆,倒抽涼氣。


    縱使是袁方,背上也暗生幾分寒意。


    呂布的實力當真是太強,竟是強到超乎袁方的預想。


    當年虎牢一戰,呂布為劉關張所敗,按理來說,憑著顏良和張飛的聯手,就算擊不敗呂布,也當能勉強戰成平手才是。


    誰想,這兩員練髒武道的大將,聯手奮力而戰,竟然落於下風,更有敗北的跡象。


    “多年未見,他的武道竟然又變強了,莫非他已超越易髓的境界不成?”震驚之餘,高順忽然間發出這樣的驚歎。


    超越易髓!?


    袁方微有些吃驚,他還是頭一次聽到,這世上武道有超越易髓的存在。


    武道練至易髓的地步,修煉已深入骨髓,練髓如霜,可敵數百人。


    袁方自習武以來,一直以為易髓就是武道的最高境界,而古往今來,能達到這個境界的,也就項羽、呂布等屈指可數的幾人。


    而現在。高順竟說呂布的武道,竟似有超越易髓的跡象,這如何能不叫他稱奇。


    “武道六重境界,易髓已是極限。難道易髓之上。還有更強的境界嗎?”袁方奇道。


    高順目色恍惚,緩緩道:“當年我跟隨呂布。聽他講述習武之道,武道之極限雖為易髓,但若能繼續苦修,再加上見識上的某種領悟。就能突破易髓,超越極限,將武道推至一個新的境界,這樣的人,可稱之為武聖。”


    武聖?武中聖者!


    袁方若有所思,似乎是明白了高順的意思。


    古往今來,習文有莫大成就者。可稱之為子,便如春秋戰國,諸子百家。


    這些諸子們,無不是大智慧者。思想境界達到常人不可想象的地步,超越了單純文人的存在。


    而習武者,超越易髓的境界,達到武中聖者的地步,稱之為武聖亦不為過。


    “我觀呂布的武道,似乎比當虎牢之時,更加精進,獨戰張文二人,還能這般遊刃有餘,所以我猜想他的武道,已經開始突破易髓,不過似乎應該還沒有達到武聖的地步。”


    高順的武道實力雖不及袁方,但擁有著厚重的經驗,認識上卻要比袁方要深。


    片刻的驚訝後,袁方的神情,已恢複了自信冷峻。


    他冷哼一聲:“就算他已到武聖的境界,今天這一仗,他也休想扭轉乾坤,伯平,率軍殺上去,給我先擊潰遼東騎兵。”


    高順從神思中清醒,縱馬殺出,率一千鐵騎殺向了戰場。


    這一千人的加入,徹底的控製了戰場的局,四千多的遼東騎兵,在袁軍三路鐵騎的絞殺下,被殺得是人仰馬翻,四分五裂,敗潰隻是時間的問題。


    遠方處,文醜和張飛二人,卻已落盡下風,已被呂布壓得喘不過氣來。


    袁方知道,該是他出手的時候了。


    “呂布,就讓親手領教一下,傳說中的易髓武道,到底有多強吧!”


    念有鋼鐵,袁方一聲長嘯,縱使著赤兔馬,如流火一般飛射而出。


    手中方天畫戟左右蕩出,以快如疾風的招式,將擋路的敵卒,輕鬆的掀翻在地。


    一條血路飛鋪而出,袁方仗著赤兔馬的速度,幾個瞬息間,已殺至呂布麵前。


    方天畫戟螺旋刺出,挾裹著袁方鍛骨的力道,卷動著血塵之風,呼嘯而至。


    “小子,自己來送死,我就收下你的人頭,哈哈~~”


    呂布狂笑更烈,手中畫戟左右一掃,蕩開了張飛和文醜的攻擊,鐵戟破風而出,迎向袁方的攻擊。


    畫戟對畫戟,令天地變色的一擊。


    下一個瞬間,兩柄戰戟,轟然相撞。


    吭!


    一聲沉悶的轟擊,卻爆發出刺破耳膜的金屬聲,飛濺的火星,幾將袁方的皮膚燒灼。


    一擊之下,袁方身形猛烈一晃,隻覺無窮的大力,順著方天畫戟,灌入了他的身體,隻攪得他血氣翻滾。


    握戟的手掌更是麻痛不已,虎口處竟覺已被震裂,胸中五髒竟已被震傷。


    呂布這輕描淡寫的一擊,竟然力道如此之強,強到難以置信的地步。


    袁方與關羽、張飛、乃至於典韋這等練髒高手,統統都交過手,領教過他們力道之強。


    但這些人的力道,在呂布這一擊麵前,都顯得那麽脆弱。


    “果然不愧是呂布,若非我已是鍛骨中期的武道,倘若隻是凝膜實力的武將,隻怕這一擊之下,已經被他秒殺……”


    驚歎之時,生化之軀已飛速的修複受創的內髒,還有震裂的虎口。


    袁方毫無所懼,瞬息間平伏下激蕩的氣血,反手一戟,再向呂布攻去。


    呂布見袁方受他重擊,明明似已受傷,但卻毫無所顧一般,依然屹立不倒,還能再向他發起攻擊,不由暗暗驚奇。


    隻是,眨眼間的驚奇後,呂布就更加的恨意如火。


    “袁方,你搶走我的一切,我要你死,你們統統都得死~~”


    獅吼般的咆哮中,呂布威勢大增,一柄畫戟挾著霸絕天下的力道,狂攻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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