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完叛亂,郝昭身死!?


    袁方身形一震,劍眉深凝,陷入了沉默之中。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這次的叛亂,的確是出乎了袁方的意料。


    當初的奪天子之戰,袁方原本已將董承等,所謂的保皇黨,借機大行誅殺。


    袁方本是認為,經過這場誅殺後,異己之心已被嚇破了膽,那位天子也不敢再折騰。


    誰料到,袁方還是低估了劉協的野心,也低估了保皇黨的力量。


    這場叛亂倒是沒什麽,袁方更可借此機會,將蟄伏的保皇黨們,統統都挖出來,把他們徹底的鏟除。


    但卻沒想到,袁方的心腹,元從之將郝昭,竟然會被保皇黨害死。


    這對袁方來說,才是最最重大的損失。


    “郝伯道啊……”


    袁方深深的一聲歎息,拳頭狠狠的擊打在了案幾上,目露殺機,沉聲道:“傳令,大軍收拾行裝,本王要克日班師洛陽,該是把保漢黨斬草除根,為郝伯道報仇的時候了。”


    兩天後,袁方率大軍起程,班師北歸,還往洛陽。


    原本,袁方是打算借著勝勢,揮師東進,一舉殺入荊州,將曹操徹底誅滅。


    但考慮到曹操已全師退還荊州,還把巴郡之地的百姓,一並統統卷走,袁方欲東進荊州,巴郡乃是必經之地,沿途若無丁役可供征用,對大軍的後勤供給來說,將十分困難。


    再者,袁方欲東攻荊州,一支強大的水軍是必不可少的,而劉璋乃自守之賊,根本就沒想過到東取荊州,故治蜀多年。卻從未造過戰船,自沒什麽水軍遺產留給袁方。


    沒有水軍,光憑步軍,顯然是無法攻取荊州。


    再者。洛陽出了這檔子事。留鎮洛陽的大將郝昭也戰死,中原人心必定動蕩。這個時候,袁方當然也得以穩定中原人心,作為首要之事。


    諸般考量之下,袁方果然決定班師。


    臨行之前。袁方已任命諸葛亮留鎮益州,主持益州軍政之事,並留大將張飛,屯兵於江州,坐鎮益州東麵門戶,防範曹操再次染指益州。


    同時,袁方也將蜀將吳懿。李嚴,統統都留在了益州,以輔佐諸葛亮,鎮治益州。


    袁方臨行之前。還給諸葛亮留有囑咐,命他在安撫人心,恢複經濟之後,集中全力,大造戰船。


    袁方班師洛陽,平息叛亂之事後,下一步自然是南征,討平孫曹,一統天下。


    而欲征伐南方,水軍戰船是必不可少的,水軍方麵,袁方已令呂蒙和蔣欽等人,於青徐沿海中進行操練。


    然沿海之船,卻無法深入內陸,運往江漢,唯有在益州大造戰船,待袁方飲馬長江後,諸葛亮隻需將戰船順流而下,送往長江,呂蒙的水軍士卒便能就地上船,便可組成一支強大的水軍,橫掃長江。


    安排完益州之事,袁方再無遲疑,率軍星夜兼程,歸往中原。


    是年冬末,袁方率領著得勝之師,帶著平定關隴,橫掃益州的巨大功績,浩浩蕩蕩的通過函穀關,歸往洛陽。


    ……


    洛陽城郊。


    十萬大軍,肅立於通往城門的大道上,靜寂無聲,絲絲殺機,匯聚成了令天地變色的殺潮。


    大道旁,袁方正坐在地上,靠著一塊墓碑,飲著囊中之酒。


    那是一座新修的墳墓,那是在不久的叛亂中,被伏完所害,郝昭之墓。


    叛亂發生消息傳往益州,袁方率大軍班師洛陽,來來回回也要有兩個多月時間,故留守洛陽的大臣們,就先行將郝昭下葬。


    袁方回到洛陽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入宮,向天子發出質問,而是先來了這裏。


    陪已去的郝昭,陪那個元從之臣,陪那個浴血奮戰過的兄弟,最後再喝上幾口好酒。


    “伯道,這是益州的好酒,我本還想多帶一些回來,跟你們這些沒有入蜀的兄弟們也嚐嚐蜀中美酒,隻可惜啊,你沒能活著等到我回來,這般好酒,你隻能到下邊去喝了。”


    袁方感慨著,將半囊傾倒在了墓碑前,接著,又仰首自灌了一番。


    酒入喉,諸般舊日的回憶,不由的浮現於眼前。


    袁方恍然想起,那還是十幾年前,受盡壓迫的他,剛剛逃離袁府,奉袁紹之命,接收了兩千弱兵,前去攻取青州。


    那時的自己,可以說是一無所有,甚至連如何練兵打仗,都不曾知曉。


    所幸的是,他遇上了郝昭,這個同樣年輕,卻精通兵法,同樣被人瞧不起,不受重用的將才。


    正是依靠著郝昭的將才,他才能擊敗了關羽的偷襲,取得了人生中首場勝利。


    也是從那一役開始,他一飛衝天,書寫了戰無不勝的傳奇,從一個袁家卑微的私生子,殺成了大齊之王,天下第一大霸主。


    而郝昭,則用其卓越的守城之能,一次次為自己守據要害不失,立下了多少戰功。


    到後來,袁方的麾下,有了更優秀的將才加入,那些豪傑之士耀眼的光芒,漸漸的將郝昭掩蓋了下去。


    盡管郝昭再鮮有立什麽奇功,盡管他也很少再追隨袁方南征北戰,但袁方卻從未曾忽視過郝昭。


    在袁方的眼裏,郝昭始終是那個,第一個效忠於自己的人,始終是最值得信任的部下,無論袁方出征多遠,他都可以放心的讓郝昭留守後方。


    實際上,袁方不但把郝昭視為最忠心的元從之臣,更把他視為了曾患難與共的兄弟。


    “當年我曾說過,我袁方不會隻滿足做一方諸侯,我還要率領著你們這些豪傑,成就一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大業。”


    袁方再飲一口酒,英武的臉上,難抑那份惋惜。


    “可惜啊,現在。我們離這夢想中的大業,隻差幾步之遙,你卻先走了一步,沒辦法跟我共享盛世。”


    歎惜過後。袁方將囊中之酒。一口氣飲了個幹脆。


    然後,他再沒有什麽拖泥帶走。騰的站了起來,神色剛決,毅然道:“伯道,你放心吧。伏完的人頭,我早晚會斬下來,一定會給你報仇雪恨。你在天之靈就好好看著吧,看我如何走完最後幾步,實現那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偉業。”


    言罷,袁方再無多言。翻身上馬,徑往洛陽而去。


    大軍浩浩蕩蕩,開往洛陽。


    進入洛陽,袁方親率三千義從甲士。氣勢洶洶,直入皇宮大內。


    袁方還京入宮的消息,馬上已傳往了內宮,本就不安的劉協,更加的惶然,隻好戰戰兢兢的換上了朝服,匆匆忙忙的趕往大殿。


    就在劉協屁股剛坐上龍座,還沒來得及平伏下心情,裝出皇帝的威儀時,金鑾殿的大門,已被轟然撞開。


    千餘甲士洶洶而入,迅速的林列於大殿兩翼,那森森鋒刃,反射著懾人的寒光,隻將大殿的氣氛,瞬間便凝結成冰。


    劉協心頭一顫,額上本能的開始滾下冷汗,一顆心馬上提到了嗓子眼。


    砰砰的腳步聲中,袁方身披玄甲,手提方天畫戟,昂首闊步,直上大殿。


    劉協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堆出幾分笑容:“齊王這般急著入朝,不知什麽事啊,來啊,快給齊王賜坐。”


    袁方卻無視劉協的笑臉,大步直上高階,鐵塔般的身軀,轉眼便立在了劉協身前,那巍巍的身軀,幾乎將身後的陽光遮擋。


    袁方也不說話,刀鋒似的目光,就那麽死死的射向劉協。


    讀心瞳開啟,瞬息間,袁方已侵入到了劉協的思想中。


    很快,袁方就找到了他預料中的記憶。


    在劉協的思想中,袁方看到了他如何日夜琢磨著誅滅自己,如何寫了衣帶詔,密送給他的嶽丈伏完,命伏完秘密聯絡洛陽的保皇黨,趁著自己出征在外,發動兵變。


    所有見不得光的陰謀,統統都被袁方看得一清二楚。


    甚至,袁方還看到,當劉協聽說郝昭被殺之時,那份欣喜若狂的嘴臉。


    哢哢!


    袁方的拳頭,緊緊而握,熊熊的怒火,幾如噴發的火山。


    深吸一口氣,袁方沉聲道:“當年洛陽一片荒蕪,你落魄的逃至洛陽,是誰供給你糧草,讓你和你的百官活下來的?”


    劉協身形一震,一時之間,不知所以。


    “我再問你,當年又是誰尊王攘夷,讓四方諸侯朝貢於你,讓你重新有了帝王的威嚴?”袁方再是厲聲一問。


    劉協的額頭,浸出絲絲冷汗,依舊無言。


    袁方直視著他,怒喝道:“是我袁方,讓你活了下去,給了你皇帝的尊嚴,你為什麽一次次想要害死我,今天,還害死了我的愛將。恩將仇報,這就是你劉氏一族的家風嗎?”


    劉協吱吱唔唔,麵露慚色,更不知該如何以應。


    袁方有恩於他,這是毫無疑問的。


    直到劉協疑忌袁方,受董承鼓動,暗中授意種輯毒殺袁方之事泄露之前,憑心而論,袁方是真的對他禮敬有加。


    現在,袁方的咄咄相逼,袁方的無禮,可以說,都是他劉協恩將仇報自找的。


    麵對袁方的質問,劉協心有慚愧,當然無話可說。


    質問過一番,袁方的氣也消了不少,深吸一口氣,平伏下了憤怒的情緒。


    “事到如今,再多說無益,你既然不仁,那就休怪我袁方不義。”


    再次看向劉協,袁方用命令的口氣,冷冷道:“我現在就讓你把皇帝之位,禪讓給我,我要以齊代漢!”


    此言一出,劉協神色大變,瞬時間便冰凍在了龍座上,滿臉的錯愕震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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