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路美夢似路長\/路裏風霜風霜撲麵幹\/紅塵裏美夢有幾多方向\/找癡癡夢幻中心愛\/路隨人茫茫


    人生是美夢與熱望\/夢裏依稀依稀有淚光\/何從何去去覓我心中方向\/風仿佛在夢中輕歎\/路和人茫茫


    人間路快樂少年郎\/路裏崎嶇崎嶇不見陽光\/泥塵裏快樂有幾多方向\/一絲絲夢幻般風雨\/路隨人茫茫\/絲絲夢幻般風雨\/路隨人茫茫……”


    武當山下,蒼鬆翠柏,長風浩蕩,吹得滿山草木此起彼伏,碧浪滔滔。


    一陣歌聲遠遠順風飄來,清脆空靈又帶著一絲不合年齡的悵惘。


    啪!


    “哎呦,太師父,你怎麽又打我腦袋?”一個男童不滿道。


    “誰讓你老唱這麽個怪聲怪調的曲子,這詞也押不上韻。最可氣的是,你屁大點孩子,還找什麽心愛,覓什麽方向,還路隨人茫茫?不認路太師父帶你走!”老者訓斥中還帶著一絲寵溺。


    “哥哥,哥哥,你再教我唱唱嘛,人家還沒學會呢!張爺爺不許打哥哥腦袋,打多了會變笨的。”一個女童說道


    “芷若,這怪曲子有甚好學的,沒得把你教壞了。”老者說道“天生,你還唱!”


    “太師父,這是芷若妹妹讓的,我要不教,她鐵定又得哭了”男童說道,“芷若這回我慢點唱,你聽好了,人生路美夢似路長……”


    順著歌聲方向,走來三人,一老兩少,老者身材高大,鶴發童顏,一身青色道袍,氣度瀟灑,腳下纖塵不起,仙風道骨,正是張三豐張真人。兩個小童俊俏無比,也都身著青色道袍,仔細一瞧,左邊那個小童道袍頗大,邊提道袍邊走路,原來是個身量嬌小的小女童,自然她就是周芷若了,右邊男童那個不用說也知道是周天生了。這一路上周芷若終於完成了從周哥哥、到天生哥哥再到哥哥的稱呼轉換,稱呼又變得自然起來。


    漸入深秋,三人一路行來,滿目愁雲慘淡,山河蕭瑟,葉落紛紛。周天生想及前世今生,不由惆悵萬分,情不自禁哼起了這首歌。


    到得武當山下,見著鬆柏蒼翠,心情這才漸漸開朗起來。


    三人循一小徑,緩步而上。武當山至明成祖永樂大帝時方才真正大興,此時天柱“金頂”太嶽太和宮與紫金城尚未興建,至於太極湖,那可是數百年之後的事情了!


    三人走走停停,張三豐順道講講典故,他文采武功俱是一流的人物,此時旁征博引,滔滔不絕,隻說得兩人聽得如癡如醉。


    不多時,便走到一座恢弘大殿之前,此殿正中高懸一匾額,上書三個大字“紫霄殿”。


    紫霄宮前有三公、五老、大小寶珠、蠟燭、香爐諸峰,右為雷神洞,左有蓬萊第一峰背倚展旗峰,群山環繞,呈二龍戲珠寶椅狀,風水極佳。


    “拜見師祖!”殿前一眾年輕弟子正在做功課,見張三豐牽著兩個孩童走回來,紛紛鞠躬行禮。


    “嗬嗬,免禮,爾等繼續。”說罷便走入大殿。


    “師父,您回來啦,無忌呢?”殿內一氣度儼然的中年問道,氣度雍容,望之已至天命之年,卻一頭黑發不見銀絲半根。


    “遠橋啊,無忌之病另有變故,蓮舟他們呢?”張三豐問道


    “師弟們正各自在修練呢,師父,這兩個孩子是?”宋遠橋方才焦心張無忌,此時才注意到周天生跟周芷若。


    “這兩個孩子一個是給你三師弟收的徒弟,身世有些奇特。另一個麽,普通人家的兒女,爹爹被元兵害了,看她孤苦伶仃,便帶她回來了。”張三豐答道,“遠橋啊,將你五個師弟喚來,無忌之事我跟他們說說,省得他們擔心,另外讓岱岩見見這孩子。”


    宋遠橋揮手招來一個道童,使喚去叫人。


    “無忌,無忌,身子可好了?”未見其人,便聽一個清朗聲音在門外叫道。話音剛落,從側門便進來一個青年,背負長劍,臉上汗滴還未擦幹,火急火燎的樣子。


    “梨亭,稍安勿躁。”張三豐提醒道,“待你師兄們都到了再說,先定定神。”


    不多時,俞蓮舟、張鬆溪、莫聲穀紛紛趕到。


    周天生暗自觀察了這幾位,俞蓮舟相貌堂堂,眉宇間透著一股子正氣,約莫四十多歲,沉默寡言,進大殿之後向張三豐請安之後便閉口不言。張鬆溪見過師父又向兩位師兄問好,言語之間甚是得體,四十不到的樣子,目光靈動溫潤,顯是久曆人世足智多謀之人。莫聲穀最是年輕,跟常遇春一般年紀,看起來卻比常遇春年輕得多,一對濃眉,鼻梁高挺,身形剛勁挺拔,雖然年輕卻有著一股子凜然之氣。


    “等等岱岩,今日之事,岱岩才是主角兒。”張三豐道。


    又過片刻,才見兩個小道童抬著一個竹製躺椅“呼哧呼哧”從正門進來,躺椅上癱臥著一個四十上下的中年,骨架頗大,人卻極是瘦削,麵色淒苦,不消說,餘三俠俞岱岩到了。


    張三豐待兩個小童將俞岱岩放下,示意二人離去,這才開口提到張無忌,道:“無忌之事,另有安排。”當下將少林求經被拒,又如何遇上常遇春等人,張無忌跟著常遇春去蝶蝴找“蝶穀醫仙”求醫治病等一一說了,眾弟子均聽說過醫仙之能,心中不由放鬆很多。


    殷梨亭、莫聲穀二人聽聞以張三豐之尊,去少室山求取少林九陽功,並且並非口空白要,而是以武當九陽功換取,少林派眾人也絲毫不給情麵,頓時義憤填膺。兩人與張翠山關係甚好,張三豐百歲壽辰之日張翠山被逼自刎,少林派可謂是罪魁禍首,畢竟若無少林派,其他門派怎敢如此名目張膽?


    此時新仇舊恨一起湧上。


    “少林派欺人太甚,以師父聲望之隆、位份之高,紆尊降貴,以我武當鎮派功法換他少林九陽功,本是互惠互利之事,何以不肯答應?五師哥給他們逼死了,現下無忌又因他少林門戶之見遭受牽連。少林派,哈,好個少林派!”殷梨亭攥著拳頭恨聲道。


    宋遠橋、俞蓮舟、張鬆溪互看一眼,隻聽張鬆溪沉聲道:“看來少林派對我武當嫌隙已深,防備的緊。他少林多這一門九陽功隻是錦上添花,我武當雖然是為換取真經為無忌治病,但焉知師父不能以這兩門功夫推演出九陽神功原本來,顯然兩方一換,我武當又可大進一步。”


    “少林這就是損人不利己!”莫聲穀嚷嚷道。


    “師父,武當、少林乃是當今中原武林兩根擎天之柱,現下兩派不睦,又正直天下板蕩,胡虜當道,恐非武林之福,需得想個法子了結了這段梁子才好。”宋遠橋眉頭一皺,語氣凝重說道。


    “大師兄,這少林派一意打壓我武當,我等難道還要熱臉貼上冷屁股,送上去給人打臉麽?”殷梨亭怒氣未消,不滿道。


    “梨亭住口!大師兄自有考慮,無需你多言。”俞蓮舟臉色一正,輕聲低斥,他向來話不多,此時聲音一冷,氣勢一放竟是壓得殷梨亭不敢多言,訥訥閉口。


    “梨亭,大師兄乃是為我武當,為整個中原武林考慮,這段梁子不結了,武當少林兩派明爭暗鬥,誰能討得了好?鷸蚌相爭,恐怕到時候就被蒙古人這個漁翁給憑空得利了,他蒙古人可是窺視中原武林很久了,至今未能有機會插足,恐怕我二派這麽一鬥他們機會就來了。”張鬆溪見殷梨亭與莫聲穀二人仍是怒氣洶洶,溫言解釋道。


    張三豐滿意的點了點頭,大弟子宋遠橋目光深遠、器量恢宏,二弟子沉穩內斂、氣勢英武,四弟子足智多謀、性情溫潤,均是獨當一麵的人物,兩個小弟子雖然還不成熟卻潛力非凡,武當大興在望!又想到俞岱岩殘廢十餘年,張翠山身死,心中一痛,暗暗一歎。


    張鬆溪見師父神色,知道他又想起了三師兄、五師弟,轉移話題道:“師父,您氣色甚好,似乎此行另有收獲?”


    眾弟子方才關注於張無忌的病以及少林恩怨,此時才注意到張三豐的變化,細細一看,隻見他臉上寶光湛然,紫氣氤氳,舉手投足之間渾然天成,周身有清氣流轉,根根銀發似乎從發根處隱隱泛黑。


    “哈哈,鬆溪,你倒是心細,不錯,此行卻有天大收獲!”說著便把周天生拉到眾人麵前。


    “難道是這孩子?”莫聲穀狐疑道。


    “雖不中也不遠矣,就跟這孩子有關。”張三豐道,“這孩子跟無忌投緣,他見無忌寒毒發作十分辛苦,便寫了一份不知從哪兒得來的功法,待到無忌離開時送給無忌。”


    “嗯?無忌既然練了純陽無極功,又豈能隨便練別的功夫,若不小心恐怕有走火入魔之患。”宋遠橋說道。


    “我當時也是這般想法,飯都不能亂吃,功夫豈能亂練?於是就拿出來看了看。”張三豐笑嗬嗬的撫了撫長須,“不成想,這一眼就悟道了!”


    “啊?!”眾弟子驚愕難言,畢竟以張三豐的見識,能如他法眼的功夫本就不多,更何況是一眼入道的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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