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師兄,請將手伸過來”周天生說道。


    李旭聞言,便將粗壯的左胳膊伸了過去,周天生伸手握住,說道:“李師兄,咱們從‘蒼龍七脈’中‘角脈’開始練起,角脈自手而起到脊椎而終。剛開始開穴通脈時,稍微有些痛苦,你且忍忍。”


    脊椎劫海一陣湧動,小指粗細的劫力沿著隱脈到達指尖,周天生並指如劍,往李旭食指與手掌交接處紮了一下,說道:“這裏便是‘角脈’之始‘左角穴’了。”


    “啊!”


    空曠的大殿中隻聽李旭一聲淒厲慘叫,在玉虛宮內激起回聲陣陣,顯然是難過至極,那張扭曲的臉說明他受的痛苦怎麽也不是周天生那輕描淡寫的“稍微有些痛苦”能形容的。


    李旭隻覺得被周天生劍指所紮之處,如同被一根生滿倒刺、燒的通紅的粗鋼條插了進去,若僅僅隻是這樣他還能忍住。


    不過這一刺之下,仿佛刺在他體內至深至秘之處,刺進心尖兒,刺得渾身上下酸癢酥麻痛五感交迸,牽魂動魄,似乎將手上那至深至秘之處戳開了一個大窟窿,撕了一道大口子,情不自禁得發出一聲慘呼。


    “叫得這麽慘,跟處女第一次似的……”周天生嘟囔道,跟著又道“周師兄,叫完了可以繼續了……”


    “師弟,等我緩緩你再插,再等一會會兒就好。”


    “好了麽?”


    “好了……”


    周天生說道:“下麵按我說的法訣,修煉這處‘左角穴’。存其神,忘其身,氣隨意走,血隨神動,僅存神意,萬象虛無……”


    李旭按著周天生的法訣修行,逐漸至昏昏蒙蒙的境地,忽然覺得周身氣血隨著神意凝聚一處,陡然自那穴下泄走。那處隱脈穴位猶如無底深淵,無論如何都填不滿,身子一時空虛至極,奇癢難煞又刺痛難當,想要抓撓卻又不知抓撓何處,想要呼喊宣泄卻又不知該如何呼喊。


    那黑漆漆如同無底深淵一般的“左角穴”此時變得如同蠻荒巨獸的猙獰大口,仿佛要擇人而噬,李旭的神識隨著氣血逐漸被吞噬……


    “嗬嗬……”李旭口吐白沫,喉中發出無意識的怪響,手指蜷縮的如同雞爪一般,在身上亂抓一通,抓得傷口崩裂,血肉模糊。


    就在他被這難以言喻又無法發泄的痛苦折磨的快要精神崩潰的關頭,周天生又是一指點去,一股奇特能量自李旭“左角穴”湧入!


    那股能量與真氣迥異,如有神智一般凝作一團,變幻不止,在李旭左手剛剛開辟出來的“左角穴”內遊走不定。


    這一指點出,周天生頓覺全身劫力瞬間少了半成,立馬抓起一把身周散落的銀杏葉,猛嚼兩口,才將劫力回複過來。


    心中覺得奇怪無比,以前看《滄海》的時候,陸漸被寧不空練成劫奴時,雖然也是痛苦難當,卻怎麽也也不像李旭這般痛不欲生如同淩遲一般,該不會是這李師兄看著威猛剛硬,其實是個銀樣蠟槍頭吧,一點苦都受不了?


    他卻不知道,他是以劫力開辟李旭隱脈諸穴,與寧不空以真氣煉陸漸為劫奴自然不同。以真氣“煉奴”便如用手指在窗戶紙上紮洞眼,窗戶紙完全紮開就算“隱穴”開辟,速度雖慢痛苦卻低。以劫力“煉奴”就如操起一門八磅大火炮,“轟隆”一聲,炮轟過去,頃刻之間,窗戶紙就灰飛煙滅,連房子都炸得沒影兒了。


    故而,以劫力煉奴,痛苦也被急劇壓縮在片刻之間,自然是常人絕難承受的。好在李旭也算是死過一次的人,意誌堅定無比。若是換了旁人,不用等他再輸入劫力,就已經精神崩潰,變成一個瘋子了。


    不過巨大痛苦伴隨而來的也是巨大收獲。首先,李旭為抵抗這極致的痛苦,那就得把意識凝聚到極致,才能防止意識泯滅、精神崩潰,這算是對精神意誌的一次極大的淬煉。“黑天書”本是煉神捷徑,根基不穩,這番淬煉卻讓李旭本身的根基稍微凝實了幾分,為將來突破煉神之路打下了比尋常劫奴深厚得多的根基。


    其二嘛,“隱穴”也有大小之分,以真氣煉奴,那隱穴隻有窗戶紙捅破之後的房間那般大小。而以劫力煉奴,房間都被轟沒了,那隱穴自然也大大增加,怎麽也得有院子那般大小吧。不過隱穴增大了,維持隱穴需要的能量也大得多,能量從哪兒來?隻能由周天生無償大放送了。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李旭受得了大痛苦才能有大收獲,當然他有多大收獲,周天生就得有多大付出,周天生付出多少,這世上的銀杏葉就得少多少,本就沒有無緣無故的收獲。有人覺得社會世界不公平,為什麽有人一出生就含著金鑰匙,而有人一出生就在泥沼?原因很簡單,你的父輩、祖輩沒有他的父輩、祖輩付出得多,自然就需要更好的機緣、更多的付出,才能趕得上他每天隻是上上網、喝喝茶就能過上的日子。


    ……


    無邊無際的黑暗,無窮無盡的時間,李旭在這一片混沌之中不知漂浮了多久,每一點黑暗似乎都在撕扯著他的“魂軀”,撕得他“骨消肉散”,痛苦在不斷累積,神識漸漸散去,神識越弱,痛苦反而越強。


    就在此時,一團青光在混沌中驟然出現,猶如煌煌大日,在無盡黑暗中照耀!


    一絲絲光線朝“李旭”聚攏而來,將李旭染成一個青色光人,充實溫暖,無以言表的大歡喜油然而生,行將消散的“魂軀”將四射的光芒吸收,重又變得凝實,居然有種飽脹之感。


    片刻後,青色光團崩散成螢火點點,四散而去,在黑暗中渲染出一片青色空間。一道光亮通道從青色空間中延伸而出,不知伸向何處。


    李旭順著那光亮通道飄然而出,眼前橙光閃爍,知覺從心口、眼前擴散而出,景色一陣變幻,化作一張俊俏童臉。


    “李師兄,剛才先是叫的那麽慘,突然又叫得那麽淫-蕩,難道被煉作劫奴這麽爽?”周天生剛才聽著李旭高潮一般的叫聲,見他睜眼忽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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