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做好了艱苦奮鬥的打算,誰知開辟起白鴉腦部十二隱脈時,居然隻花了小半個時辰就順順利利完成,至於劫力也不過消耗了一成,這讓周天生頗有一種聚起全力一拳打空的感覺,不過這樣也好,能輕鬆點總比拚死拚活要強得多。


    劫海與十二隱脈盡數開辟完畢,周天生又為它補滿劫力,劫力在它體內緩緩化為血氣,重新滋養身體。


    也不知這白鴉是因為開辟了劫海隱脈身體需要適應還是已經困頓之極,周天生手方離開便已沉沉睡去。


    治完白鴉,周天生精神略有些疲憊,且此時日頭甚早,他重又爬回床上睡覺,但心裏無時無刻不在想著為白鴉開辟劫海結果究竟如何,精神頭亢奮地嚇人,恨不得立刻把白鴉喚醒,看看是否成功,不過心知白鴉沉睡很有可能是身體自發的適應過程,被外力打斷極有可能出現難以預計的後果,才將強行喚醒的打算強行壓下。


    輾轉反側了一刻鍾,無論是數羊數數還是別的法子,周天生如論如何都不得入眠,中間還忍不住下床幾次,看那白鴉醒轉沒有。


    睡不著索性就不睡了,翻身下床,利索地換上布鞋,要到院子裏練功。推門出去,看看天色,離日出還有一個多時辰的樣子,周天生心道:有黑天劫力相助,這些時間足夠把大金剛神力練成個兩、三相了。


    方要伸展動作,忽覺院子角落的樹下一個黑影窸窸窣窣,潛伏暗影處,此時月色雖皎潔,天色卻冥昧,看不大清物事。


    周天生驚了一跳,方要叫喊,想到此時人都未醒,自己這一叫叫不來援軍,反倒可能驚了那人,逼得他動手。


    佯裝鎮定,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解開褲帶,對著牆角尿了一尿,嘴裏不清不楚說道:“哎,又被尿給憋醒了,晦氣!”


    暗裏劫力釋放而出,在心中勾勒那黑影的模樣,不知不覺間尿已停住,他還渾然不覺。


    帶到那個黑影勾勒完畢,他才驚覺自己動作露出了破綻,忙不迭抖落兩下,把小兄弟塞了回去。


    “咦,這是個什麽東西?不像個人啊。”周天生心中疑道,轉步往屋裏走去,裝作一副睡意未醒的樣子。


    待走到門前,方才反應過來,這黑影的樣子哪裏是個人嘛,分明就是隻大鳥的形狀。


    該不會就是那隻大禿鷲吧?也不知道有沒有拴住。


    回到屋中,走到窗台前,拿起喝空的小瓶子,猛地往牆角那個黑影扔過去,瓶子一出手,周天生二話不說立馬關上窗戶,窗外一聲悶響,瓶子似乎砸中了什麽軟綿綿的東西。


    他擔心萬一那大禿鷲沒拴好,被這麽一砸,飛進屋裏尋仇,以他現在的身體情況,就算要製服禿鷲,恐怕自己身上也得出點血,是以連忙關窗。


    就聽窗外兩聲尖利的“嘎嘎”鳴叫,然後是不停地揮翅撲扇的聲響。


    周天生偷偷把窗戶打開一道縫兒,透過縫兒瞄過去,之見那黑影撲騰來撲騰去卻離不開大樹一米,這才舒了口氣,看來這禿鷲是被栓牢了。


    “還以為有什麽人要對我不利,嚇了我一大跳,沒想到是你這東西。”周天生自言自語道,眼珠子一轉,壞主意湧上心頭,牆角那禿鷲忽然激靈靈一個冷戰。


    “嘿嘿,嚇了老子,怎地也得有點補償。我那想法雖然在白鴉身上用過了,不過這白鴉是鴉中異品,萬一是自身有什麽神異之處,誤打誤撞成功了,卻不一定代表我的想法對。怎麽也得有個對比,才能撇除一些意外因素的影響吧?嘿,誰讓你撞在我手裏了,最主要還嚇到我了……”周天生暗道,解開自己的腰帶,想了想,又拿出幾條備用的腰帶,連著自己的被子也一並抱起,推門出去走到牆角。


    借著微弱的月光,他才看清那個撲騰不止的黑影,正是禿鷲,長長的脖子上還拴著一根粗繩,繩子另一端綁在樹上。


    周天生劫力一動,十方步起,一個閃身就到了大禿鷲旁邊,大禿鷲還未反應過來,周天生的被子就劈頭蓋腦的蒙了上去,蒙住鳥頭跟大半個身子,隻餘一對鳥腿露在被子外麵。


    隻見他一腳踩住被子,讓那禿鷲掙紮不動,另一手麻利的一抽腰帶,將兩隻鳥腿利索的綁在一起。


    而後推著被子在地上滾了一滾,就把禿鷲完全裹在被子裏,裹成一個長條,再抽出一根腰帶,把被子也係死,禿鷲就這麽被綁在被子中動彈不得。


    忙活了半天,總算把這禿鷲給捆得紮紮實實,動彈不得,周天生這才呼了口氣,這樣的猛禽要是不束縛住,太危險了。要是在“煉奴”過程中給自己來一下,那可不得了,再加上這禿鷲長年食腐,嘴上那些病毒細菌,真能要了人命。


    一點一點把被子上一截翻開,露出一顆拳頭大小的鳥頭,頓時惡臭襲來,讓他直欲作嘔,這才想起,這禿鷲可是鑽到屍體裏麵吃內髒的,看來這被子不能再用了……


    再翻開一點,露出一截鳥脖子,禿鷲忽覺腦袋能動了,猛地一口對著周天生啄過去。


    周天生早有準備,從容跳開,撿了幾個直直的柴火棍,又找了個帶分叉的粗枝。


    走回禿鷲前,用粗枝的分叉叉住鳥頭,使其動彈不得。而後用腰帶將幾根柴火棍綁到鳥脖子上,就像骨折之後以夾板固定傷處一樣,如此一來,這凶鳥蛇一樣的脖子也僵住不能再動。


    猶自不放心,又取出一根腰帶,把禿鷲的嘴也綁上,看著地上裹得跟粽子一樣的禿鷲,周天生優越感油然而生,得意道:“嘿,你不是凶麽?不是還想啄我麽?再動給我看看?”


    蹲坐一旁,方要動手開辟劫海隱脈,聞著那股子惡臭,手怎麽也點不下去,不得已又打了一盆水,把鳥頭泡在裏麵,感覺到這禿鷲快要窒息掛掉時,才把鳥頭再拿了出來,用被子擦幹,惡臭味道才散去不少。


    嘴裏含著一口銀杏汁液,仿照白鴉的過程依樣為之,過了一個時辰,才把禿鷲劫海隱脈全數開辟完畢。禿鷲渾身上下全被束縛住,身不能動,口不能張,但周天生隔著被子也能感覺到禿鷲渾身抽搐,顯然疼得不輕。


    說來也怪,這禿鷲身形雖大,煉成“劫奴”,或許用“劫獸”作為稱呼更準確些,耗費的劫力卻比不上白鴉,隻用了八成的劫力就將劫海開辟完畢,倒是開辟十二隱脈比白鴉多用去半成,不過有嘴裏的銀杏汁液補充,過程倒不像白鴉那麽驚險。


    跟白鴉一樣,禿鷲劫海隱脈開辟之後,也是沉沉睡去,極為安詳。


    經過這番折騰,周天生已經精神倦極,腦子裏亢奮之意消散不少,加上身上傷勢,再也撐不住,顧不得給禿鷲鬆綁,就步履釀蹌,走回房中,跌回床上,沉睡過去。


    再睜眼時,已經紅日平西,霞光燦爛。


    清醒過來,周天生忽覺腦子裏亂哄哄的,不知從哪傳來兩股意念,一個清晰,一個模糊,就像蒼蠅在耳邊嗡鳴,讓人煩躁不已。


    仔細辨別,那股清晰的意念中傳來的意思分明是“我是誰?我是誰?”


    至於那股模糊的意念,意思不明,隻有“我?我?我?”


    便在這時,周芷若輕輕推開門,看到周天生睜開眼,喜滋滋叫道:“哥哥,你終於醒啦,快過來看那兩隻鳥兒,可好玩兒啦,一個奇奇怪怪地在點頭,一個奇奇怪怪地在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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