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蓮舟的聲音帶有著顫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也帶有著莫大的勇氣。因為這句話所代表的並不簡單,先天境界,在百年之內,已經在江湖之上銷聲匿跡了,就連自己的家師也不過是後天巔峰,距離先天還差臨門一腳。


    “師傅,今天我翻閱卷軸之中,看到還有先天境界,這先天究竟是什麽層次?師傅你到先天了嗎?”畫麵之中,一個年紀約有十八九歲的青年男子向蒲團之上打坐的人問到。


    “先天乃是練武之人都想要到達的層次,到達先天之後,人的壽命將會延長,武功與我們這些後天大大不同,境界的區分讓後天根本不能相比。至於為師,還沒有到那個層次,十多年了,我總是邁不出那一步,也許今生已經無望。”


    蒲團上坐著的一個老者抬首望著星空,對於徒弟的這個問題仿佛很是困擾。仔細看去,一件青色道服加身渾然天成,這老者發色已白,兩鬢角修長垂至下顎之處,讓人見了之後就能猜到此人絕對是道法高深之人。


    “那師傅,你見過先天的人嗎?”聽到自己的師傅如此神話先天之人,心中已有向往,隻是畢竟江湖中就沒】∟,有聽說過先天高手,好奇心讓他繼續發問。


    自己徒弟的這番問題,讓道長有些分神,想起了過去。“見過,還是在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以不想再提。不過武林之中,天資聰慧的人從來都不缺,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不會有人突破先天。再過不久你就要行走江湖,要記住,先天境界有一個明顯特征,他的真氣可以外放,凝聚成形。至於其他我也沒有見到過。”


    “喔,知道了。”徒弟見到師傅隻是提點自己,並沒有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有些失望,不過明顯師傅是不想提到自己見過的先天高手,也就沒有再問。


    這是俞蓮舟的回憶,而那道長也就是如今的張真人張三豐,這段回憶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可卻從未在腦海之中消失。先天是自己永遠的目標,也是師傅的目標,這麽多年,甚至連自己都認為先天隻是一個傳說,隻是人們杜撰出來的,因為太久太久沒有在聽到過先天這個詞。


    而就在此刻,就在自己的眼前,這個名為王浩的男子,居然憑借二十多歲的年齡,就到達了自己不敢相信的境界。這一刻的俞蓮舟既開心又擔憂,開心的是見到了傳說中的先天,而擔憂的乃是如今,這男子已經被自己門派所得罪,後路不知該如何走下去。


    “先天,怎麽會是先天,他怎麽會是先天!”而在另一側,受傷倒地的莫聲穀聽到自己得罪的人是先天境界,已經難以遏製住心中的恐懼,隻能借用大吼來隱藏住。


    這個表現在王浩的眼中猶如跳梁小醜一般,這就是武當七俠,就是在倚天屠龍之中誰人不知的武當七俠。王浩突然有些失望,金庸的筆中,武當七俠是多麽的意氣風發,而這個莫聲穀又是多麽的嫉惡如仇,性格剛烈。可在如今連已經定下的事實都不敢接受。


    其實王浩都陷入了一個誤區,金庸寫的再完美,那也隻是小說,那是他杜撰出來的人物個性,在他的筆下是一個莫聲穀,可現在的世界乃是一個真是的世界,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雙麵性。


    也許莫聲穀會在原本的時間線上成為那個筆下的人物,可現在他隻有三十歲左右,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在麵臨到如此大的打擊,任何人都會改變,莫聲穀也不列外。


    聽到俞蓮舟的驚訝出聲,其餘人也退了開來,雖然對於先天自己並不了解,可名字還是聽說過的,要真實如此,幾人人再多也不是對手,所以包括宋遠橋在內,都退後幾步,在一旁觀望。


    “王兄...王前輩,在下俞蓮舟,這一次實在是萬分抱歉,還望王前輩海量。”而俞蓮舟與其他人則是沒有再去關注莫聲穀,此刻的重點是希望王浩不會因為這一次的事情與武當為敵,不然恐怕武當派要麵臨危機。


    而幾人之中,俞蓮舟是相對比較了解先天的境界,所以宋遠橋示意他說話。而原本是準備叫王浩王兄弟的,突然發現已經不再適合,隻能稱之為前輩。不過這也沒有問題,武林之中本就是達者為師,年齡在這裏不具有任何的作用,更何況記憶之中先天境界乃是可以延長壽命的,誰知道麵前的王浩會不會已經有一百多歲了,隻不過相貌沒有改變而已。


    其實俞蓮舟的想法錯了,畢竟先天隻是傳聞,所以不是很了解,其實先天延長的壽命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麽誇張,最多就是幾十年的時間而已。而變老則是任何人都不能改變的事實,先天也不過是延緩而已。不可能說到了先天就可以返老還童,回到年輕時候。


    “沒什麽,就當是切磋嘛,不用這麽拘謹。還是叫我王兄弟吧。”王浩本身就沒有什麽架子,對於俞蓮舟等人這個態度,也有些不適應,而那個王前輩的稱呼,王浩也有些無法接受,聽起來仿佛自己已經七老八十一樣。


    “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王...王兄弟。我馬上去稟報家師。”知道王浩乃是先天之後,這在去稱兄道弟,俞蓮舟也有些難以開口,停頓了幾次之後,方才叫出了這個稱呼。叫完之後突然想到此刻不是閑談的時間,連忙轉身想要去叫張三豐出來。


    “王兄弟,之前的打鬥實在抱歉,是我們武當的過錯,還希望海涵。對了,我們也不在這裏多說,還是進去之後等家師吧。”身為武當七俠之首的宋遠橋見到二師弟已經轉身,連忙上前招呼王浩。同為師兄弟,這宋遠橋就顯得要更注重規矩了。


    先天境界的貴客,豈能讓之就這麽留在大門之外等候,在為人處事這方麵,宋遠橋就比其他的人要圓滑許多,而之前的一切,也都被一筆帶過,重點則是放在了禮儀進門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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