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力趕緊用手擋著那女屍,不想讓那女屍傷害到自己,女屍嘴裏的血就滴落在他的手臂上,二者此刻力量基本是持平了的。


    我和丁武看著,完全就僵住了,死死的呆立在對麵,目瞪口呆。


    古力立馬騰出一隻手來,不曉得從哪裏又拿出了那個形似馬頭琴的東西,不停的往女屍的頭上敲打,女屍不為所動,一口就要咬下去,像是要吸血一樣。


    這一咬,古力迅速就鬆手了,二者沒有接觸。古力正欲開跑,沒想到那女屍突然一下子跳起來,以迅雷掩耳的速度,一把又掐著古力的脖子,不停的將他往牆上推。古力吃力的頂著,開始還能撐一撐,那女屍張口啊的一聲,像是在用力一樣。


    咣的一下,古力直接被彈射到了牆上,一雙血淋淋的手住在了他的額頭上麵。他不停的掙紮,嘴裏碎碎的念叨一些怪話,隻是那女屍並沒有絲毫的變化。


    古力見勢不妙了,不停的喊我們快點過去幫忙,叫我們用盆子裏的灰撒那女屍。他的額頭已經被女屍的指甲劃破了,鮮血慢慢的滲透出來。


    丁武恍然大悟,一個箭步衝過去,拿起火盆,也顧不得有黃紙在燃燒,抓起一把灰,猛的一下就往女屍的身上撒。


    本以為這要弄在女屍身上,沒想到,那女屍將古力轉了過來,弄了古力一臉的。


    “額啊......”丁武在顫抖,“別過來.....你別過來啊......”


    女屍惡狠狠的盯著丁武,嘴巴子一下就張開了,像是要啃噬他一樣。這時,古力從到了帷幕下麵,拿出了浮沉,就要往女屍的臉上刷。


    也不曉得是怎麽的,拂塵正要刷到女屍時,它跳起來,一腳踢在古力的胸膛上,接著就如同幻影一樣的從門口消失了。


    等它消失後,我才發現門其實早已經是打開了的,像是有人進來過來,專門來將這女屍劫持而走,又像是在挽救她。


    我等了半晌,才喊著王靖雯的名字,跑到門口一看,啥都沒有,隻是地上多了幾片生鏽的鋼片兒。


    古力倒在牆角,不停的咳嗽,用手捂著自己的額頭。丁武忙著就給他止血,問他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古力說他自己也不知道,叫丁武別動他,說自己沒事兒,隻是皮外傷。我看了下,確實也不是太厲害,傷的不重。


    丁武就問古力,是不是真有鬼。古力一臉的疑惑,說這種事情他也是自己遇到,然後小心翼翼的撿起地上的拂塵,歎息說沒想到沙巫牛留下來的東西還真管用。


    他這話一說,搞的自己確實不懂鬼神一樣,而是把所有的問題推到了沙巫牛身上,用沙巫牛來給我們做解釋。


    我們想追問他,但是這小子說自己必須先去醫院,找借口就離開了冷凍室。我撿起地上生鏽的鋼片兒,拿給丁武看。


    丁武問我哪裏來的,我說剛才女屍不見後,我在門口找到的。丁武看著鋼片,嘀咕著說這太邪門,說自己雖然經驗不多,但宋末元初的東西還是辨識的出來的。他更我講,說這鋼片兒是以前彝族武士鎧甲上的東西,還說這東西民族博物館裏麵都存有一模一樣的。


    丁武很是疑惑,現在可是二十一世紀,怎麽這東西會殘留在冷凍室裏麵呢,而且就隻有這麽一小片兒。


    不由的,我我們記起了之前玻璃窗上的那兩個魅影,暗自想著,會不會真的有鬼,而這女屍根本就不是什麽王靖雯,是宋元時期的呢?但這不可能啊,王靖雯明明給我托夢了的。


    種種疑團,讓我們陷入了僵局。這番古力那小子有不見了人影兒,更是人我們摸不著頭腦。


    隻是經過這麽一搞,丁武總算是相信了我以前說的那些話不是騙人的,同時也忌憚起來。我們帶走了古力留在冷凍室裏的那些怪東西,開著車驚恐的就回家了。


    第二天,文化局要屍體,打電話給古力,古力正在醫院躺著,給文化局解釋,說屍體真的是不見了,還要我和丁武作證。


    我們作了證,但沒有信我們,最後調出派出所的監控,可是監控裏什麽都沒有。這樣一來,就把古力給整被動了,好在這小子市公安局有人,這個事情就被看作了一件盜竊案,要他來破。


    沙巫牛、女屍,接連兩起無頭懸案,搞的大家很是緊張。平民百姓雖然不知道,但是內部的人全都曉得。


    丁武把那殘片帶回去,讓局裏麵的老革命鑒定,鑒定結果確實是宋元時代的。東西鑒定出來了,但找不到絲毫的蹤跡,唯一能解釋的就是鬼。


    隻是對於我們的解釋,文化局沒人信,大家都是幹了一輩子考古工作的,挖墳開館見多了,他們確實不相信這些。


    他們不信,我和丁武確是深信不疑,當我們並不想去找古力,反而有些怕他,畢竟王靖雯給我托夢了的。


    最後怎麽辦呢,丁武決定來一次走訪,想找到王靖雯的母親,問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就這樣,兩個快三十歲的老男孩,再次回到高中母校,廢了很大的周折,才找到王靖雯家的地址。


    各位看官可能會問了,那古力不是說了,王靖雯家人早就搬到了樂山,離開了西昌嗎。是的,古力雖然這麽說,但現在老子要是再信他,我豈不是和那些腦殘粉一樣弱智了。


    去到家中,老人認出了我,問我咋又來了呢。丁武機靈,說現在文化局要搜集一些八零後學生的老照片,他想湊齊當年班裏同學的,於是找到了老大娘。


    王靖雯的母親不停的抹眼淚,想著死去的女兒就很傷感,帶我們去到王靖雯的臥室,那臥室整整十年了,基本沒有變動一下。


    話語間,我們就問起了王靖雯骨灰的事情,老大娘說骨灰根本沒有找到,還跟我們講,說上次去派出所,古力一直沒人。


    這就怪了,我們問她這些年和古力到底有沒有聯係,她說自從女兒火化後,就沒什麽來往了,頂多街上見麵大聲招呼。


    對於古力,她還是抱著感恩的心態。我不想把王靖雯屍體複活的事情告訴她,怕老人嚇著。隻是她無意間說了一句話讓我和丁武很是警覺。


    老人說當年王靖雯火花後,古力樂於助人,還專門找了陰陽先生給他們看下葬的地頭,最後才選擇在郊區的公墓。


    古力如此這般的樂善好施,本是值得讚揚的,隻是他的做法基本都和陰靈鬼神有關,不由得讓人懷疑他這個人做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麽。


    老人把我們領進書房,我看到書桌上的語言文讀本,就那了起來。拿起來隨便一翻,發現裏麵有個書簽,再一看,我確實心如刀絞,肝腸寸斷啊。


    那其實不是什麽書簽,而是一個折疊成桃心的玩意兒,是我當年寫給王靖雯的情書。當年我出於羞怯不自信,悄悄的將情書放在了她的書包裏麵,過後她一直都沒給我回信。作為同桌,她跟我說的最多的就是加油複習,到時考個好大學,繼續做同桌。


    我那會也傻,根本聽不懂這話,也為她是找借口婉言拒絕了我。沒想到現在卻在課本裏發現了,還是在《孔雀東南風》那一頁上。


    我打開那已經泛黃的紙片兒,上麵的文字卻一點也沒有隨著歲月的流失而蒼白掉,全是我當年對她的傾慕之心,羞怯而內斂。這種感情是最真摯的,卻又是最殘酷的。各位若是不信,那我就把這情書發出來,你們不妨看看,情書就在下麵:


    《寫給輕陽的信》


    不知道這是為什麽。誠然我深知這痛苦,但無我卻甘願深陷。我一會看你,一會看雲;一會看雲一會思念你。我深知這不是我想要的,但我卻飽受自律的折磨。既忍受著羞怯又毫無指望的祈禱著,靜靜的讓時光流逝,但又不甘願這沒有微光的生活。


    總想靠近卻又遠離;總是熱烈卻又冷漠;總在追尋卻又怯步。我恨自己是個懦夫,又為那束輕陽默念。


    我幻想能活在這空白的世界。幻想沒有才華橫溢與曲盡詞窮;幻想沒有陽春白雪與下裏巴人;幻想沒有長相廝守與勞燕分飛;幻想沒有詩人與月光;幻想沒有痛楚與快樂;幻想沒有勇敢與怯懦;幻想沒有冷與熱,幻想沒有愛與恨;幻想沒有我和你.空泛.空泛.


    總是在偽裝自己;總是在側目後冷漠;總是欲言又止;總是在夢幻中歡呼.我如同深處在鐵屋裏的木人,窗外是寒冬還是春天?我總在徘徊,多想捅破那淺薄的窗紗去開啟那埋藏在心底的世界,但我不能.我是個懦夫,我害怕窗外不是想象中的輕陽,而是冰雪彌漫的北國。就這樣時光在迷霧中流逝,而這怯懦的人還是怯懦,窗外的一切仍隻是迷霧。


    假若沒有這東西該多好?假若怯懦的人是勇者該多好?假若沒有那層窗紗該多好?假若.那心中的輕陽不知何時才到來,我不是個詩人,更不是藝術家,我隻是個願意默默守護的平凡俗子。不會刻意的雕琢;不會用筆墨去渲染;更不懂得用虛假的歌聲去作態。我隻是個願意為心中輕陽默默守候的人,即使沒有結果,即使沒有溫暖,但自律這東西卻不停的促使我一直堅持,沒有理由,更沒有目的,沒有.什麽也沒有,隻是靜靜的守候,守候我心中的輕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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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自己當年寫下的文字,又想著這文字被她夾在了書中,至今都保存完好。這足以說明她當年對我還是有點感覺的,如果不是這樣,那她幹嘛要保存著呢?要知道當時追她的人可是很多的啊。


    煙花易冷,人世易分,有些傷痛可能是上麵冥冥中就注定了的吧。


    看著那照片,我最大的感受就是人鬼殊途。又聯想起她甘願燒毀自己的屍骨,都要保護我,不由得有些小感動。


    隻是這感動很讓我揪心,畢竟她是鬼啊,我是人,萬一搞出了意外可咋辦。


    從王靖雯家裏出來,丁武見我有些心神不定,問我怎麽了。我忍不住就說想找到王靖雯的屍體,滿足她最後的願望,尊重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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