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麵對現實,才能超越現實。


    這句話包含了很多內容,也隱藏著很多問題,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看怎麽理解這句話。


    陳鳳喜能夠在這種時候想起這句話,就足以說明他此時的心態。


    所以,當他回到招待所的時候,他整個人看上去都輕鬆了許多,臉上也洋溢起了群人久違的真誠的笑容。


    看到大家都在大廳裏等著他,陳鳳喜索性招呼著群人進了招待所的中餐廳,徐康早跟中餐廳的廚師打過招呼,要二十四小時聽候陳鳳喜的差遣,所以他們在這淩晨時分依舊能夠吃上可口的美食。


    不過對於群人來說,桌上的美味佳肴與陳鳳喜的古怪笑容比起來,他們更關心後者,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關心後者,呂公雲帶回來的人不人鬼不鬼的阿鬼,就醉心於那他見都沒有見過的菜式上。


    看著那一個個凝重的臉龐,看著那一道道灼熱的目光,陳鳳喜都不知道應該怎麽去對他們講述自己現在的想法,思索良久之後,陳鳳喜舉起了酒杯。


    “嘩啦!”


    他這一舉杯,在座的每一個人,就連那什麽也看不到的大瞎和二瞎都是拿著眼前的酒杯站了起來。


    陳鳳喜哭笑不得地壓了壓手:“不用這麽緊張,咱們就是吃頓閑飯而已,搞得和要生離死別似的。”


    聽到他這話,群人這才坐了回去。


    八苦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苦聲說道:“你笑起來比不笑還讓人擔心,你就別抻著我們了,快說你到底想要幹什麽吧!”


    陳鳳喜舉起了酒杯,意味深長地說道:“你們覺著對一個人來說,什麽事情最重要?”


    “家人!”


    “朋友!”


    “升官發財和傳宗接代!”


    魯大將一開口,立馬就秒殺了群人,麵對群人鄙視的目光,他不以為意地說道:“咋的,你們是不想升官發財還是不想傳宗接代?”


    陳鳳喜若有所思地說道:“你們說得都沒錯,大將說得也沒錯,長久以來,錯的那個人都是我。一直以來,我都覺著堅持自己最重要,無論是對是錯、無論再苦再難我都在堅持著自己的想法朝自己的目標發展著。可是今天我發現,我錯了。”


    “堅持自己的目標有什麽錯?”八苦一臉不解地問道。


    “堅持目標是沒錯,我錯是錯在讓你們所有人都為了我的目標而犧牲了自己。八苦,你好像是想要到處普度眾生的吧?安逸,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好像是希望當包租公的吧?公雲,貌似你現在還惦記著為你們呂家證明吧?至於大將嘛……沒啥可說的,這貨的目標就是傳宗接代。不管怎麽樣,我都是讓你們為了我放棄了自己的目標,所以,這杯酒,我敬你們!”


    話音一落,陳鳳喜便是毫不猶豫地舉杯將滿滿一杯酒倒進了腹中。


    一杯酒下肚,陳鳳喜臉上的笑容更濃了,他笑眯眯地看著群人說道:“這輩子,能免交到你們這些朋友,能夠有你們這些兄弟,還能找到梓伊、洛河這樣的女人,我值了,真值了。”


    八苦一臉擔心地問道:“鳳喜,你不會是得啥大病了吧?”


    魯大將神情凝重地問道:“你是不是玩女人玩多了得了……愛死病了?”


    “滾!”陳鳳喜沒好氣地瞪了兩人一眼。


    “沒病說這些幹嘛?”東方安逸一臉狐疑地看著陳鳳喜。


    陳鳳喜欲哭無淚地說道:“你們這群***,我就不能和你們說說心裏話嗎?得了,我也不跟你們廢話了,我就真接開門見山了。八苦,基地到時候會分成兩部分,一部分在北京,另一部分在青雲,北京這塊就由你來負責了。安逸,到時候你去了景伯伯那邊,也幫襯著點八苦。公雲、大將,至於咱們,就回青雲當咱們的山大王去!”


    八苦一臉不服氣地叫道:“憑毛把我留在這兒啊!”


    陳鳳喜不假思索地說道:“就憑你是我兄弟!”


    八苦沒好氣地白了陳鳳喜一眼,悻悻地說道:“***,惹急了我變性去!”


    “那你可得小心了……”


    “你閉嘴!”


    老六剛欲開口,就被陳鳳喜一句堵了回去。


    魯大將陰陽怪氣地笑道:“行了,又不是啥丟人的事兒,我們下午就知道了。”


    “你們倆誰說的?”陳鳳喜殺氣騰騰地看向了老六和老八。


    老八一本正經地說道:“我的嘴一向很嚴。”


    老六一臉委屈地說道:“我也沒說,我和老八就是沒事的時候拿你這事兒閑聊來著!”


    “那他們是怎麽知道的!”陳鳳喜生氣地叫道。


    呂公雲不緊不慢地說道:“他們倆閑聊的時候,我們就在旁邊。”


    “呀,我浴缸裏還放著水呢!”


    “我好像內褲忘洗了!”


    老六和老八這兩個家夥在第一時間就紛紛施展起了超級無敵大遁術逃離了現場,看著兩人狼狽的身影,陳鳳喜哭笑不得地說道:“這兩王八蛋,怎麽現在變得這麽貧了呢?”


    八苦一臉焦急地問道:“鳳喜,到底出什麽事兒了?是不是竺梵音那個老娘們威脅你了?你不用害怕,大不了讓大將去強。奸她,然後拍下錄像……”


    “啪……”


    陳鳳喜拾起筷子就扔向了八苦。


    “你打我幹嘛?”八苦悻悻地說道。


    陳鳳喜不悅地說道:“這是一個信佛的人應該說的話嗎?”


    八苦不假思索地說道:“信佛和我說話沒什麽直接的關係,說實話,是不是那個老娘們威脅你了?”


    陳鳳喜緩聲說道:“她沒有為難我,她不僅沒有為難我,還有心要幫我,她是我媽的朋友。”


    “**,這麽巧?那不用八苦去了,直接你去……”


    “啪!”


    這次將筷子扔向八苦的人不是陳鳳喜,而是魯大將。


    “你扔我幹嘛!”八苦橫眉豎眼地叫道。


    魯大將牛目一瞪,一板一眼地說道:“你有病吧?鳳喜***朋友不就是鳳喜的姨嗎?你讓我去強。**姨這不就亂了輩分了嗎?”


    呂公雲不耐煩地叫道:“你們倆能不能安靜會兒,聽鳳喜把話說完行不行?”


    兩人悻悻地瞪了彼此一眼後這才安靜了下來。


    “鳳喜,到底出什麽事了?”呂公雲神情凝重地問道。


    陳鳳喜意味深長地歎了口氣:“沒事,就是覺著京城的水太深,不適合我這種旱鴨子生活。萬丈高樓平地起,我現在是有了蓋樓的地,也有了封頂的棚,就是中間的材料還沒有辦法搞到手,所以現在得先想辦法把中間的材料搞到手再說。另外,敵人比我想象的強大,僅僅從某一方麵入手,是不可能打垮他們的。”


    呂公雲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我懂了。”


    “你懂什麽了?”魯大將一臉茫然地問道。


    “鳳喜的意思很簡單,他現在基層人民和上層力量都已經有了,就差中間力量了。想要成大事,這三者缺一不可。所以他現在得想辦法發展中間力量。不過鳳喜,你想要發展中間力量的話,回青雲可不是最好的選擇啊!”向魯大將解釋一通後,呂公雲再次看向了陳鳳喜。


    陳鳳喜苦聲說道:“不回青雲,我發展不了啊。再說了,青雲那邊我都已經打好底子了,在那邊發展也能順利一些。”


    呂公雲緩聲問道:“可你在那邊再怎麽發展,影響力恐怕也隻能是在省內,怎麽能到京城?”


    陳鳳味道皺眉說道:“這是我最擔心的問題,所以我才讓八苦和安逸留在這裏,另外在走之前我會把我舅舅他們還有騰康他們安排好,除了這樣之外,再也想不出其它的辦法了。以我現在的能力,隻能是安排到這兒了。”


    呂公雲搖了搖頭:“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說,你回到青雲之後不僅是放慢了自己成長的速度,而且還給了戰、陳二家準備的機會,你這次來算是打他們個措手不及,你這一回去,不就是讓他們有時間去準備了嗎?”


    陳鳳喜一臉糾結地說道:“如果真想對付我,他們根本不需要準備。說到他們,我倒是想起個更麻煩的問題來,貌似戰家人的功夫很牛。逼,而且他們的財勢也很厲害,現在我的情況是文鬥不過武也不行,你們說咋辦?”


    八苦不以為然地說道:“文爭難辦,武鬥好解決。就算他們的功夫能射過子彈難道還能躲過導彈嗎?”


    陳鳳喜沒好氣地說道:“別瘋了你,這裏是中國,你以為是阿富汗啊,可以讓導彈滿天飛!”


    八苦惡狠狠地說道:“他們總不能一輩子都呆在北京吧?早晚有出去的時候吧?隻要出去,就讓人炸死這幫王八蛋不就得了嘛!”


    呂公雲皺眉說道:“不行,如果真像鳳喜說得那樣,僅僅是殺死他們恐怕解決不了問題。我覺著,當務之急,是要摸清楚這戰、陳兩家的一切,從這其中找到對付他們的辦法。”


    八苦不假思索地說道:“這還不簡單,讓夜叉去查他們!”


    “鳳喜!”


    八苦的話音剛落,戰雲歌的聲音就在餐廳大門處響了起來。


    扭頭看去,來的人不僅僅是戰雲歌,還有戰雲翼。


    而此時的戰雲翼,很明顯受了重傷,而且還是很重的內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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